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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宋朝好丈夫-第59部分

小说: 宋朝好丈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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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意外之间,知道他已经迟了。

    楼春与楼已会合,他们已经到了北山道上。离着驻马寺只有二三里地了。

    而草地中人影一闪,她的人影突现。似乎是被这明显不是部族传音的哨声所惊。

    她仰头看着驻马寺的方向 。

    在她正要回头看看这楼大的动静时,她的身影落入楼云的眼中。

    他把脚一跺,终归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返身,向她站立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他决定,还是按着原来的计划,跟着她回部落,然后直接从生番部落里去驻马寺更快。

    虽然在这鸭筑山中,与这生蕃女子一夜风流是绝不可能。

    他早已经不再是西南夷里未开化的夷奴。

    他也与这鸭筑山里开田种地的扶桑山民绝不一样。

    时光冉冉,如今的他再也不会如少年时一般,参加这种群…婚…淫…祭而不知廉耻。

    他也再不会如山中飞禽走兽一般,追逐在异性们身后,只满足于天生**而不知世事无常。

    他已经是堂堂大宋男儿。

    他独行千里,带着家中残存家谱拜入明楼楼家,忍辱负重一年零两个月后认祖归宗;

    他出生入死,在江北边军中抛头洒血。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所用随时会叛乱的夷人乱族,他在凶险万分的水泊连环寨中七进七出,终成大功;

    他弃武从文,披发入山,在苦修斋中不问外事,六年苦读。

    他甚至没有参加有官职者可以优待的锁厅官试,而是以白身与学子们一起参加大比,一举获得今上的器重。

    即使韩宅胄是外戚之身,当朝参政,如今也不敢侧目看他。

    他是在泉州海港,为官家掌控数百万市舶商税的提举监官,他是为官家监查泉州一千六百二十四名南班宗室的心腹信臣。

    萤飞草长,点点微芒,。

    他已经走过了祭坛,踏入了齐腰高的茅草丛中。

    一瞬间,他的脚步声似乎惊醒了那女子。她发怔地看着他,分明不知道他突然回来干什么。

    因为她那炫丽的眸,他脚步一滞,几乎又有了一些犹豫。

    然而他又岂是那般掩耳盗铃的怯懦男儿?

    “你……”

    他知道她心有戒备,停在草丛边沿停住了脚步。

    他并不想让她惊叫起来引动部民,于是,便隔着远远的打着手式,想和她说清他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想送她离开这战场,送她回家。

    在她的吃惊中,月光迷蒙。

    她压根没理他他,飞快地侧身蹲了下去。

    她似乎在匆匆套着她的靴子,根本不愿意看他。

    他只看到,她瞳中水色如波,似泣似诉。

    他本已经放软了的心肠更是添了三分无奈,只觉得言语已然无用。

    隔着层层风吹浪翻的茅草,他试探着走近,远远地向她伸出手臂。

    他想要从身后,轻轻去揽住她。

    ——揽住那一抹暂时无法从他眼中抹去的妙曼身姿。

    就像他在舱道上不知不觉走到陈文昌门前,就如他刚才返身向她追来的无名冲动,他终于想明白:

    在他的座船行驶到了唐坊水面时,一切已经改变。

    当他的眼光捕捉到了那早已闻名的季氏女子时,他在心底,就已经把她的身影与他脑中因她而起的种种好奇和惊异联系在了一起。

    那时,他在心底,就已经悄悄升起了一丝他刚刚才意识到的悸动:

    在那夕阳已落的海风天光中,他早就想伸手揽住,揽住那一抹在半空中凝结而不散的烟笼绿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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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在水一方 (上)

    突地,她终于站了起来。

    她看向了他。

    仿佛是惊醒一样,她的视线从他的眼睛瞬间滑到了他伸向她的手,而他也瞬间觉得:

    她的眼睛和画中的季氏太像了。

    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

    他心里一惊,停在了三步外。

    这一次却不是犹豫,他只是知道,他心底这个“麻烦的季氏”一定要解决掉。

    他不由得就思索着:

    要不要揭穿了这个掩盖身份的偶然,告诉她,他是从海外大宋而来。

    “你……”

    世上难道不是还是有季青辰这样,不需要他人指引而自然开化的外夷女子?

    这生蕃女子难道就不行?

    宋商们皆传说她受教于空明禅师,而那和尚却在给佛光寺主的信中说过:

    此女天生聪颖,心思多变,看汉书如看母语,一点就透,又对大宋中土生就愿意了解的兴趣,不惜重金从大宋购买各种书籍、方物……

    就像是看到了午后的阳光里,有一名女子坐在木屋的廊前,用灰泥炉煮开了茶汤。她看着汤中的雾起香凝,静待着疏篱小院中的花落人来。

    虽然是海外夷女,那季氏却有着天然开化的汉墨风华。

    正如他楼云,十四时不顾一切从山中走出……

    他更清楚,在空明老和尚的视线之外,她所做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

    也许,他可以问一问眼前这生番女子:

    问问她。她是否想离开未开化的部落?他其实可以带她下山,打开双眼,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不留遗憾。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她盯住他,突然间后退一步,捻唇发出一声尖哨。

    声调高亢奇特,绝不是男女对歌般的欢快游戏。

    季青辰吹起了偷学来的生蕃传警哨声,它马上引起了远处还在厮杀的生番们的注意。

    无论是从小狩猎而生的本能,还是江北边军中用鲜血历练出来的经验,都让楼云在惊奇之前就迅速反应。

    她的身份有诈。

    他厉眼如锋。疾扑而上就要把她拿下。

    他刀出如风,既防她暗袭又抢先截断她的逃路,然而她却似乎因为早有准备。远比他更快。

    月光下,他只看到那把他骗了个彻底的女子,竟然不逃反进。

    她在茅草堆里,向前跃出失去了踪影。卟嗵的水响之中。只有她冲入水面。溅起一片片巨大的水花。

    在月光下,水浪银白如珠。

    震惊中,他收刀在手,抢步停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茅草中被密密掩盖的,是一眼三人合抱的清澈深泉,水面波翻浪涌,其深不可见底,显然是她刚刚跳了下去。潜入其中,不知道通向哪里……

    只有她从他手中抢回去的兽皮裙。沾满了草灰泥石,落在了泉边。

    心底的一阵血气翻腾后,他深吸一口长气,铛的一声还刀回鞘。

    他克制住跳入泉水,马上把那女子擒回来逼问的冲动。

    然而刀锋磨着刀鞘的刺耳声音,分明就像从他心底发出。

    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假装撒娇,使性子……

    混帐!

    ——她必定早已经猜到了他宋人的身份。

    而她,除了是那位避入唐坊的女坊主,还有谁能这样骗他?

    尽管四面都是生蕃们得到她哨声示警后的号角声,人影开始向他所在的地点合围,他仍然冷着脸。

    他不慌不忙地蹲下来,把刀放在脚边,双手捧了泉水从头顶淋下。

    清凉的泉水让他头脑清醒,他冷静查看这泉水深浅如何,是不是可以供他追入。

    他是过于大意,才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提刀慢慢站起,面色平静,还未决定行止如何,便耳听得七八步外传来一声怪叫。

    附近有三四个生蕃已经被她刚才那哨声引来。

    他淡然一笑。

    不需要细查,光听各方的刀啸风声,他都能判断出他们合围得太迟,他完全还有时间脱身离开。

    他盯着波浪不止的水面,发现这泉水太深,极可能里通地下暗河,她即然敢直接跳进去,

    泉水外面就有八分可能安排了自己人来接应。

    他如果跟随而去,只会是被人瓮中抓鳖。

    或者,他可以传警召来北山道上的府中家将,为他开路?

    “……”

    他轻轻一叹,无视着四面越逼越近的刀光火把,向北山道方向吹出了大宋军中的传信。

    他让家将们不用等他,马上向驻马寺进发,寻找到东侧门寺奴寮门前设伏,一定要抓住那女坊主。

    家将们马上有了回应,遵令而行。

    他放心之后,突然又看到了泉边掉落的兽皮裙,上面还溅留着半根烟叶。

    那是他在刚才的男女游戏间为了哄她开心,从祭坑里翻找出来,被她抢走而没吃完的解药。

    这一次,他不过是因为心中自乱,才会被女色所惑。

    现在,却绝不再如此。

    生番的怪叫入耳,终于杀到了面前。

    卟的一声闷响,军刀刀鞘的暗黑寒光在他手中闪过。

    他已经反手撞出,用未出鞘的腰刀猛击在了一个生蕃的肚腹上。这潜伏偷袭的小子吭都没吭出一声,就喷血倒地。

    败者在茅草泥地里翻滚痛叫,召唤着部族兄弟们为他报仇。

    他盯着那泉边的兽皮裙,还有裙上遗落的半根烟药杂叶,这都应该是她刚才潜水前,嫌它在水中累赘而断然丢弃的……

    果然是好心计。

    难怪她能以女子之身,掌握唐坊十年。即便她那两个几乎的同岁弟弟同样卓尔不群,也无法取代她在坊中的地位。

    然而即使是眼前失败,他仍然有足够的应对之策。

    一则让家将们进驻马寺。设伏擒拿,二则,他却正可以趁她不在唐坊,返身下山,他可以直去唐坊以国使身份支持季辰虎得到坊主之位。

    这就是大事已成。

    只不过……

    刀光如雪,在合围的四名生番的刀下,是向他压顶而来的缠密刀网。

    眼看着就要被罩住。他才刚刚拨出刀来。在生番们暗喜中,他的身影突然不见。

    不等他们吃惊怪叫,他就已经横撞出去与他们贴身相搏。

    疾拳劲腿。看不出他的出手,却能听到数十声直击要害的悚人闷响。

    在他们的呻吟倒地中,他轻松落地。

    把手一伸,他重新拿回了从空中落下的刀身刀鞘。

    因为他的强横。生蕃们的示警声打着转地在他四面响起。合围过来支援的生蕃越来越多,退路将断。

    在一声收刀回鞘的清鸣中,他转头看向了脚下那季氏女子的兽皮裙,低沉冷哼。

    ——就算是在金国边境里经历生死,在水泊山寨里遇上过美人计,他何尝有过这样的狼狈?

    但杀了这些生蕃出气又能如何?

    他多的是更重要的事。

    转身下山,避实就虚直扑唐坊,断绝她回归之路。然后再等着楼春他们传回消息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然而他如此想着,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忍住。

    刀光再次临头,他一脚挑起泉边被她丢弃的兽皮裙,抓在手中,不退反进。

    厉啸声中,他迎着生番们袭来的方向,冲进了他们的人群里。

    ——直接穿过中央祭坛,他会比那狡诈的女坊主更快。

    火把幢幢,兽角声声。

    月光树林里的厮杀,因为楼云的突然加入而更为混乱不堪。

    泉水之下,季青辰一口气潜入泉底。

    她憋着二十个呼吸的时间,从地底的暗河里探出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钻入地下暗河,横穿了月光树林。

    十年前,她就是在逃跑时,失足摔进了泉眼里,才没有被那些发…情的男女抓住。

    暗河终于延伸到了月光树林的外围,与林外的溪水相连。

    她没有上岸,只是在水中露出头四面查看了一圈后,继续游水前进,仰头看向夜风筝上的光亮。

    那是撒了萤石粉的效果。

    她当然知道那楼大不会追来。

    此时,他应该能猜到了她唐坊坊主的身份,还有那夜风筝下就是接应她的坊丁。

    她再次探出头来,却正听到了楼云那一声传哨。接着就是驻马寺外二三里地的宋军回哨声。

    不需多想,她就能猜测,北山道上已经设伏。

    她甚至怀疑,如果楼大这心腹出现在月光树林,表示着国使楼云真的潜行登岸。楼云就应该正在北山道之上,身边由大批家将随行。

    她无声地潜游进了与暗河相连的山中河溪。

    她能判断出那些楼府家将们现在的位置。

    就算他们已经绕过了北山道上十多座唐坊守备亭,但他们必定要经过一片桉树林子才能到达驻马寺。

    而那片地处山道咽喉的桉树林里,隐藏着唐坊第十二号守备亭。

    守亭的是李家三姐妹中的大姐李墨兰。

    林中还有此女精心布下的三层军阵图。

    她浸在了七月初秋的溪水里,无声地划着水,飞快地向夜风筝所在的方向游去。

    在她心里,却不自禁回想着最后那一刻。

    她之所以僵立在了水边,除了穿靴束衣准备入水之外,完全是因为他出人意料的转身走近。

    当时,让她不自主主就有了些疑惑:

    他没有离开而转回身来时,一边走近一边向她半伸出手臂,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便宜还没占够?

    他最后三步外停住脚步,想和她说些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大意,竟然没有发现她脚下的泉眼。

    因为她太过紧张,她当时从他的眼神里,居然看出了他在询问着,要不要跟着他一起离开的意味……

    他想干什么?替楼大人再带回去一个夷女小妾?

    哗啦一声水响,她从溪水浅滩上站了起来。

    迎着天上的弯月,她抹去脸上的点点水珠。她仿佛看到了最后那一刻,他追到泉眼边发现被骗时,勃然大怒的样子。

    她不由得又是一笑。

    活该~!

    那样自负的男子,现在应该明白什么是知难而退了吧?

    就让他回去告诉那楼云:

    即使他贵为大宋国使,但这唐坊外的东海之境。并不是可以任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泉州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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