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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宋朝好丈夫-第6部分

小说: 宋朝好丈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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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夺蛇篓掷吾面上,驱吾而出。

    呜呼,美人不知吾心,唯吾知美人之心……”

    (白话翻译:唐坊里的季小姐,我本来不知道她是个美女,只知道她有个奇葩的外号叫丑凫。

    所以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大吃一惊,觉得这外号不符合实际情况。从那之后,我就天天跑到唐坊外的沼泽地边,去观察记录沼泽水凫的活动情况,美女既然取外号叫丑凫,那肯定是因为丑八怪水凫有我没有发现的美。

    第二次见季小姐时,我特意带了几篓子活蛇去当礼物,觉得她肯定会喜欢,因为根据我的野外观察,沼泽里的水鸭很特别,它们喜欢吃水蛇,季小姐肯定也因为是个吃货,才得到这样奇葩的外号,她一定喜欢吃蛇肉!

    但素,季小姐居然生气了,把蛇篓子砸到我的脸上,把我赶出了季家。天啦,被美女误解的感受好痛苦!但美女,我仍然愿意做你的知音,我知道你就是个吃货有木有!)

    楼云看得连声低笑。

    他知道这“丑凫”之类的所谓趣号,未必就是谢国运在坊间听说的,说不定就是他替她取的。他取这外号大半只是为了自己取乐,好替他自己怪诞妄为,送上活蛇当礼物找个说法。

    也难怪要惹得女主人大怒,被直接赶出家门。

    只不过,这季氏女子也必定不是寻常人,才能被他取了这样的一个趣号。

    门外脚步声轻悄响起,他知道有侍婢走近,便抬手把画上的雪白薄绢幕布放了下来,盖去唐坊女主的《陋屋烹茶图》。

    毕竟是陈家要为三房次子陈文昌求亲的女子画像,虽然是为了设计王世强,离间四明王氏和唐坊的关系而借来一用,今日也应该还回去了。

    绢角飘飞,季青辰把画交到小蕊娘手中举起,她轻搀罗袖,微抬手,指向了画中的楼云,侧头冷眼看向了王世强,笑道:

    “王纲首,我本来只当是天下的同姓多了,也并不在意,然而谢公子这画中小记上却写得清楚,这位楼大人虽然出生在西南,又处处和你作对,他却是明州楼氏家谱上记了名的楼家子弟,是王纲首你的妻族舅兄——”

    她指尖指向的画角,果然同样用瘦金体写着几行小记。

    “楼云者,西南山中夷人也,少时自许为汉统,而不惜千里出山寻亲,岂不怪哉?而后于明州楼氏家中寄居一年有两月,得以名登家谱,身存宦族,岂不奇哉?

    既怪且奇,则其军中出力,潜伏山东,联结义军,护送天使封赏义首又何足为道?

    而后,其一朝去职,弃武从文,六年苦读金榜显名,跨马游街,探花杜园,又何足为言?

    既奇且怪,其官居市舶,兴商拓海,揽尽金源,吾又何必写来?

    吾记之不为他者也,吾知其不过一夷人也。”

    (白话翻译:楼云这个人的底细我很清楚,他本来是大宋西南一带深山里的一个蛮夷,但他的自我意识从小就十分鲜明,别人说的他不听,偏偏就觉得自己是汉人。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居然一个人从山里走出来,跑到了千里之外的明州楼家去认亲,我本来以为我够怪了,他比我还怪!

    他脸皮厚,赖在楼家白吃白喝住了一年零两个月,逼得楼家没有办法,居然把他的名字写到了家谱里,于是这个蛮夷摇身一变,就成了江南书香世家的族人,喂,楼家你们的节操呢!

    好吧,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他的奇葩属性,他后来参军,潜进山东金国境内,联络山东义军,保护朝廷使节去封赏义军首领这样的事,也不值得一提,

    接着他又作死,军功不要了,辞职读书了,六年后这个深井冰居然也三榜连中,摇身一变又成了官家亲点的探花!

    这也不提了,免得别人说我嫉妒他,毕竟他现在在泉州当市舶司提举,我还要靠着他赚钱,所以他真是一个好领导,在任上忠于朝廷,全心为民,又是兴商又是开海路,一门心思地忙着搂钱,日子过得比我还滋润。

    这些其实都算是正常人做的事,没什么好写的,我之所以忍着不耐烦一条条都记下来,就是要提醒大家,别看他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又德才兼备,但他的本质就是一个奇葩的蛮夷,随时都有可能继续作死。

    ps:我真的不是嫉妒他!)

    她轻声念诵了这篇小记后,沉下脸,直视皱眉的王世强,道:

    “谢十三公子是个怪人,他的话最多能信三分,所以我也两次三番曾遣人在明州打听清楚了,他的名字在楼家的家谱上,这并不是传言。”

    黄七郎早就挥了挥手,让船丁们都退到了门外,小蕊娘眼睛转了转,照旧高举着双臂撑着长长的画卷,小心地把身体藏在画卷后。

    季青辰走上一步,看着王世强,道:

    “王纲首问我记不记当初支持你北伐的承诺,我倒也要问一句,王纲首一边说着楼云此人怯懦畏战,让我不要与之结交,一边又与楼家联姻,娶了他的族妹——”

    她收回了手,示意不情愿的小蕊娘收画回屋,才转头看向了王世强,道:

    “我只怕王纲首的心思并不在北伐,而在于显官实职,权重一朝,如果确实是这样,按赵官家发到市舶司的条旨,不论中外商人,凡是做了一笔纳税三千贯以上的海外大生意后,就可以封赏九品承事郎的虚衔官品,你早已经是官品在身,更何况如今你又娶了楼氏为妻,他们家代代科举出仕,人脉广布朝廷上下,你才干不凡,就算不参加科举而去参加朝廷的大选试入朝为官,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她抬手阻止了王世强要开口所讲的话,直言续说着,“北伐于你并不重要,你又何必如此着急,两次三番再到我唐坊,催问我到底支持还是不支持?”

    “没错——!王贤弟,你把这一段也和大妹子说说看,她不是正要听着吗?”

    黄七郎连忙跳了出来,示意王世强趁着她还愿意听,赶紧把他三年前和楼家联姻的事情原原本本,前前后后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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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蛮夷婚俗(上)

    王世强听到催问,却看着她,半晌不语,似乎是不知从何说起,才能解释清楚他突然毁婚娶亲的往事,更说不明白他和楼家的关系。

    黄七郎急得跳腿,她也要皱眉准备下逐客令时候,他深吸一口气,从袖子取出一只印满法轮的小锦盒,放在了彩礼绸子上,

    “这一次离家前,我把要娶青娘的事禀告了父母大人,这玉佛就是母亲命我带来,转送给青娘的体已薄礼……”

    她并没有去看那应该是装着一尊玉佛的锦盒。

    尽管这玉佛她在三年前曾经提他提起过,是为了说动王家长房在朝中为官的堂伯父,说服他支持答应他们的亲事,他特意用私蓄收购来的绝品羊脂玉所雕。

    他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抬手又从袖中取一封书信,继续说着,道:

    “若是青娘不信,这里还有我母亲大人的手信——前两次我来时,青娘让我滚回去叫父母来提亲的话,我一直记着。”

    她知道王世强身为庶子,他嘴里的母亲,并不是他那身为妾侍的生母,而是他的嫡母。

    她见他在亲事上纠缠不清,答非所问,要不是黄七郎一个劲地使眼色劝她忍耐,她早就把这信劈面丢到他脸上去了,哪里还肯去接信?

    他也不着急,凝视着她颜色苍白,眸光却更显瑰丽的侧脸,叹息着,

    “我听说,陈家写给你的信中,虽然没有言明福建八大纲首,甚至泉州官府也支持这门亲事,却提出了你嫁过去之后的入籍,还许诺能在泉州蕃坊为唐坊人提供三百个入籍的名额——没有楼云在泉州府打点运作,陈家是不可能答应这些的。”

    她并不出声,沉住了性子,淡淡看着他,只是道:

    “我也知道你王纲首的本事,知道你们明州城外有好几处从西夏、金国逃到南方的北方归正人的村落,你也正托那位明州通判秦大人,准备着划出一片修屋子开田建村的空地,还有五百个名额的入籍——”

    “正是如此!大妹子,当初王贤弟不是答应过你,可以让你带上坊民回大宋?”

    黄七郎见得王世强半晌说不到要害上,只能亲自上阵给他们打着圆场,

    “你坊里的那些汉人匠都是我帮你从金国偷运到唐坊的,我是知道的,别的坊民在唐坊呆久了倒也罢了,他们这些人毕竟还是想回去的——”

    她转了笑颜,看向黄七郎,笑道:“我虽然答应过他们,一有时机就送他们回大宋,但他们可不只有五百人。”

    王世强慢慢收信回袖,他在一边听着,也明白她当初答应嫁回大宋,说好要带几百户上千人的工匠作嫁妆,其实也就是带着这些北方逃出来的汉人工匠去明州城的意思。

    他那时为了和她成婚,也是一口答应。

    两浙路向来是南方边地,迁来定居的外国人并不少,事事都有官府的条例可循。

    可以先迁来五百人,然后再陆续为她在明州城、台州等地的官府打点,分散居住,免得官府猜疑,如此就可以把想回大宋的坊民陆续接过来,让他们和那些北方归正人,还有历朝历代从新罗、百济、扶桑甚至南洋迁到中土的外国人一起住在蕃坊里。

    日子久了,他们买田置地和本地人成婚,就能迁出蕃坊,至少可以让后代成为本地人了。

    “王纲首的盛情我知道了,但我身为坊主,这些事情我自然能为他们办妥,但王纲首以后再要提北伐的事情,可就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见她的脸色,知道这一回再不把话说清楚,从此之后他七年经营得来的产业就会被王世亮那窝里斗的败家子败光,四明王家被赶出唐坊倒也罢了,她如果真和陈家联姻,完全倒向了朝中的主和派,他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区区薄物,让青娘笑话了。”

    他心中下了决心,弯腰打开了绣满法轮的小锦盒,仍旧放在了脚下彩礼的绸缎中间,

    “倒是这件旧物,还能供青娘一玩。”

    盒中羊脂玉佛流光似水,至少能换上一百倍的九杠彩礼,更难得的是玉质年时久远,佛像又是名家的雕工手艺,就连黄七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知道他随身带了这件珍品。

    “王贤弟,这是……”

    玉佛小像是一尊用绝品羊脂玉雕成的女像观音。

    她慈眉润脸,手持柳瓶,削立的身姿赤足踩着三层十二瓣莲台之上,脑后有瑞光雕轮,额头镶一颗雨滴红珠,满身佛衣缨络。

    在阳光和缎绸艳光掩映中,她仿如从仞利天七宝楼台飘然入世,俯视人间。

    “这就是当年我向青娘你提起过的,那块脂玉。”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唯有沉默打量着那玉佛像。

    凭借这一世在唐坊手转百货的经验,她很容易就能看出那块羊脂玉像雕的是入宋后最受大宋庶民信奉的普陀观世音,也是江浙海商四明王氏一族信奉的护海菩萨。

    她知道,王世强用三船江米向西域商人换来的这块玉,令巧匠雕成,在江浙普陀寺里请圣僧开光后,先是呈送给了他的嫡母。

    至于这玉为何没有按他以前说过的,依照他和长房堂伯父王老大人的商议,先由他的嫡母收取玉观音后,再借由王老大人二孙媳之手,转送给长房堂伯母,进而献到宫中为太后贺寿,反而飘洋过海,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也并不在意。

    在万里海波之外的大宋,每天每日,必定都会出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三年前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时,他曾经牵着她的手,走在月光洒落,涛声暗暗的沙滩之上,指点过万里之外的大宋山河,讲述过的雄心壮志……

    现在,这些难道还和她有半丝关系?

    她只是不愿意把两个弟弟和全坊上下,仅为了那位太后的族侄,韩宰相的权位,为了他王世强的将来,押到那初中历史书上没有记载过的北伐上去。

    那怕她曾经把希望寄托在王世强和他支持的主战派身上,明知道南宋会灭亡,还是想要全力搏上一搏——北伐毕竟也算得上是先发制人。

    到现在,她也没有改变。

    变了的是王世强。

    只不过,也许他本来就是一直如此,是她误解了而已。

    “我以前曾和你说过,为了让长房堂伯父支持我们的婚事,我把这玉雕成观音像送到宫中,作为王家的寿礼为太后贺寿,剩余的玉料也是极好的上品,就打成一对龙凤玉镯,当成是我下次从大宋回来,向你提亲的聘单主礼——”

    院子里的他,面带回忆,淡淡低语着,终于说起了旧事。

    院墙边的人不用黄七郎示意,都已经全都退出了门外,屋子里的小蕊娘也悄悄溜到了后院子里,脚步声响,她抬头看到同样溜到后院子里的黄七郎,和他互视一眼,她突地向他做了个鬼脸,惹得他咧嘴而笑。

    “我三年前回去的时候,决定到普陀寺里订个日子,只等玉佛和镯子都做好,就放到寺里去开光,请几位高僧念一场经。”

    他站在廊前,从绸缎堆里把玉佛拿起,放在了她身边的廊板上。

    她端立不动,瞟了一眼那玉观音,知道朝中的太后也是信奉观世音的,能开光当然能为太后添一层喜庆,镯子不过就是沾光。

    况且,那对龙凤镯子,已经在他前两次上门来要求纳妾时,被她砸碎在了这小院子里。

    玉渣子都早已不见了。

    至于那普陀寺,是明州附近有名的半岛佛寺,寺内不仅有大宋高僧,东海、南洋各国到这寺里挂单游方的僧人也极多。

    “我一向是不在老宅里多住的,那年回去后新买来成婚的宅子也正在翻新,我便在寺里多呆了几天,由此在寺中遇上了一个扶桑来的游方僧人。”

    说话间,他已经和三年前一样,随意在廊板上坐了下来,斜倚着方形的原木廊柱,凝视着玉观音,

    “我听他说起了驻马寺。”

    她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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