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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龙阙-第175部分

小说: 龙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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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小秀儿大骂,“你不用强!你不用强!我怎么进得你家的门!”臭不要脸的!

    “那不是请你你不来嘛。”秦凤仪摆摆手,他虽喜欢小秀儿了,那是觉着小秀儿可爱伶俐,他也没想着叫人上吊啊。秦凤仪可不想逼出人命,与小秀儿道,“你老实点儿,这就放你回去。”

    小秀儿问,“可当真?”

    “这还能有假。”秦凤仪哄她道,“你想想,先时咱们多好啊,兄妹一般,是不是?哎,都是误会。何况,我也没得手,你还清白着哪。”

    小秀儿听这“淫棍”说清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她是个心思伶俐的,好容易这“淫棍”肯放她,小秀儿自然是愿意回家的。她当即便道,“那你赶紧放了我,我这一天一宿没回家,我爹娘不知急成什么样。”

    秦凤仪过去给小秀儿解开绳子,看她手腕都勒得青紫,很有些心疼,刚怜惜的摸了两把,就给小秀儿一巴掌拍开,小秀儿瞪秦凤仪,“你再不老实,我可不客气啦!”

    秦凤仪啧啧两声,“看你现今这猪头样,唉哟,你就是叫我不老实,我也没兴致啦。行啦,我安排个轿子,送你回家去吧。”

    小秀儿哼一声,“你家的轿子,我可不敢坐。”自己气哼哼的走了。

    秦凤仪不放心的喊一嗓子,“我可没怎么着你,你别想不开啊!”

    小秀儿气得,回一句,“便是你想不开,我也想得开!我且活着哪!”便扭哒扭哒的跑了。

    秦凤仪盯着小秀儿那小细腰小翘臀,以及扭哒扭哒的小模样,不联想到小秀儿的猪头脸,只看后背身条儿,秦凤仪摸摸下巴,想着自己的眼光还是可以哒。

    不过,再想到“梦里”那丢死人的死法,秦凤仪立刻心中念佛,清心寡欲起来。

    秦凤仪把个小秀儿放走了,这委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他亲娘秦太太,也有些不大明白,私下问儿子,“你要实在喜欢那小蹄子,咱就花银子买了来,不就是银子么,咱家有的是。不过是教她些规矩罢了。”

    秦凤仪道,“我不喜欢了,娘你别提小秀儿,败兴。”

    “成,成。”秦太太十分欣慰,笑道,“我儿子的眼光,总算是长进了,那丫头有什么好的,论相貌,及得上桃花?论服侍人,及得上梨花?你如今也大了,与其叫你在外寻思那些个没调教的野猫,待你身子大安,我把桃花梨花开了脸,搁你屋里,如何?”

    要搁往日,秦凤仪那简直巴不得。这桃花梨花皆是她娘身边有头脸的大丫头,桃花人如其名,杏眼桃腮,眉间三分艳光,很有些娇媚。梨花则是清冷淡然,一身皮肤如雪似玉,举止间那三分冷意,反比娇媚的桃花更加勾人。

    秦凤仪早就相中这俩丫头,先时跟他娘要过,因他年纪尚小,他娘没答应。如今出了小秀儿这档子事儿,秦太太已是想通了,外头不知底理的女孩子,到底不如身边儿的丫头,温柔可靠,会服侍人。他娘哪怕早说三天,秦凤仪也不至于对小秀儿下手,要是不对小秀儿下手,秦凤仪不能做了那“梦”,倘不是做了那“梦”,今儿他得欢天喜地的收下这俩丫头。

    所以,尽管秦凤仪心下很是一阵荡漾,最后仍是严肃了脸孔,“娘,梨花桃花要是到了年纪,该嫁人就嫁人吧。我都想好了,我如今也大了,得学着做些正经事,哪里能总在丫头身上下功夫。”

    秦太太顿时一脸欢欣交加,搂着儿子直揉搓,欢喜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的儿,我的儿……阿弥陀佛,菩萨开眼哪!我儿,我儿长大了!”

    自家事自家知,自家儿子什么德行,秦太太哪里有不知道的。儿子突然之间变好了,知道上进了,秦太太觉着,这可真是菩萨开眼、祖坟冒青烟哪。

    秦凤仪可没觉着如何,他“梦里”那几年,没少拿这话糊弄老太太。如今大概是“梦外”头一回说,瞧把老太太激动的。

    秦凤仪心下怪过意不去的,他“梦里”死都死的极窝囊极不体面,可想想,爹娘就他这一根苗,他那样年轻就有个好歹,爹娘往后的日子得怎么过呢。一想到这里,竟触动了秦凤仪为数不多的良心,秦凤仪揽住他娘的肩,郑重道,“娘你放心吧,等以后我有了大出息,叫你享大福。”

    秦太太当晚同丈夫说起这事,念叨好几回,直道,“咱们儿子是真的懂事了。”

    秦老爷道,“要是能因此改了他那心性,倒是因祸得福了。”

    “是啊。”秦太太笑,“儿子还说了,以后叫我享大福。”

    秦老爷打趣,“唉哟,那你可有福了。”

    秦太太道,“我想着,待儿子大安,带儿子去栖灵寺烧烧香。这都是菩萨保佑啊!要不我说呢,男孩子,胡闹就是小时候,这一长大,自然就懂事了。”

    秦老爷笑,“是,是。多给寺里添些香油钱,请菩萨保佑咱儿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才好。”

    “这我晓得。”

    因秦凤仪突然开窍,暂时成了个正经人,秦家夫妻二人十分欣慰,说了些话,便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秦凤仪知道自己根本没病,可有那许大夫开的汤药,他娘每日必要看着他喝了药才能安心的。秦凤仪道,“许老头儿也就糊弄糊弄娘你这样的妇道人家,瞧瞧给我开的这药,人参肉桂一样不少,这哪里是治病,这分明是讹咱家的钱!”

    秦太太道,“这是什么话,不要说人参肉桂,就是龙肝凤胆,只要能医好我儿,我都舍得花银子去买。”拿帕子给儿子擦擦唇边的药汁,笑道,“你这几天,气色红润许多,可见许大夫这药是好的。”

    “哎,我是说我都好啦,娘你不是说去庙里,咱们去庙里拜菩萨吧。”秦凤仪智慧不多,又因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稀奇,想着,要不要去问一问菩萨,兴许菩萨知道呢。

    “你可急什么,总要请许大夫来再给你诊一诊,大夫说好,那才是好了呢。”

    秦凤仪不耐烦再喝那些苦死人的汤药,道,“那赶紧把许老头儿叫来啊。”

    “你这孩子,待许大夫来家,可得敬重着些。许大夫是咱们扬州城的神医。”秦太太正色肃容,完全忘了当日秦凤仪死活不醒,她是怎么抱怨人家许大夫的了。

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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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跑出李家; 秦凤仪继而一口气跑出半条街,小厮揽月这此方牵着马追了上来。秦凤仪叹一声,无精打采的骑马回家去了。

    李镜却是狠狠哭了一场; 李钊劝妹妹许久; 李镜方收了泪,待侍女捧来温水,李镜洗过脸,同她大哥道; “哥; 我实在不甘心。”一个人,好端端的,无病无灾,怎会年纪轻轻突然死去?

    李钊叹,“看秦凤仪那样,他是绝不会告诉咱们的。何况,他既梦中有所得,说不得也不会似梦中那个结局。”

    “他要是无德无行之人; 死也就死了,也无甚可惜。可你看他,哪里像有什么大恶之人?我这心里; 要是看他真有个好歹; 我没帮过他; 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他有什么事,我来帮他,你不好再与他相见。阿镜,他既有此隐忧,别个想头,你且断了。”李钊苦口婆心,“秦凤仪的确是个好人,你趁着情未深,别再与他来往了。他有什么难处,我绝不袖手旁观。要是他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我也留心。成不成?”

    “不成。”李镜揉揉脸,“你是来跟着方先生念书的,明年就得春闱,不能耽搁。哥你也不必担心我,我心里有数。若能帮他查出身边隐患,也不枉他待我一场。我帮他,全当报偿。”

    李钊犹豫,“你真没对他动心?”

    “我就是太不甘心他是那样的结局。他这个人,咱们来往这些天,看也看得明白,他没什么心机,对谁好,就是一心一意对谁好。我也不是他突然送我首饰就心动的人,去岁我生辰,平岚送的那一匣珍珠,论珍贵远胜这匣首饰。我就是,太不忍心他落得早逝的下场。”倘是别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突然收到心仪男人的贵重珍宝,感动惊喜之下,以身相许亦不稀奇。但,李镜不是这样的人,她出身侯府,且她的素质,配得上侯府嫡女的身份。要说突然失态,并不因秦凤仪的礼物在价值上如何贵重,而是这片心意,太难得了。

    李镜决定的事,那必是要做到底的。

    秦凤仪却是经李镜一哭,自此再不敢登李家的门。原本,“梦里”时,他被媳妇各种收拾,简直是受尽折磨,秦凤仪是怕了这厉害婆娘。可没想到,他媳妇这一哭更是厉害,秦凤仪至今想起来都心里闷闷的。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哭了呢?还不如发顿脾气叫人明白。

    秦凤仪想不通,却是怕了他媳妇哭,虽则心里惦记,却是不敢再去,生怕他媳妇问他上辈子如何死的事。

    简直丢死人了。

    秦凤仪是谁都不会讲的。

    秦凤仪闷闷的,秦太太看他这样,以为他与李姑娘闹什么别扭了,还打听来着,秦凤仪哪里肯说。秦老爷看他在家没精神,干脆道,“平御史就要到了,这些天铺子里也忙,你既无事,就与我到铺子里去吧。”

    秦凤仪便继续跟在他爹身边打下手。

    不过,他不去李家,却是未料到,李镜要登门拜访啦!

    把秦凤仪吓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秦太太好笑,“我的儿,这是好事啊!”人家姑娘主动登门啦!秦太太是不管儿子这慌头慌脑的样,连忙吩咐管事,明日请狮子楼的大厨来家掌勺,再安排明日采买贵重食材,必要好生招待李家兄妹。

    秦太太与丈夫道,“你明日若无要紧事,也不要出去了,阿凤到底年轻,你帮着他招待李公子,我明儿也不去方家南院赴方大奶奶的约了,我就在家,与李姑娘也好生说说话。”

    秦老爷点头,“这话是。”

    结果,第二天秦凤仪一大早就跑出门不见了。把秦太太气的,直捶胸口,“这不争气的小子。”人家姑娘都来了,你可跑什么呀!

    秦老爷也是急的团团转,一迭声的令家下人去找儿子,只要找到人,便是绑也要绑回来的。

    结果,夫妻俩都未料到,秦凤仪是给李家绑了去。

    秦凤仪为啥怕媳妇啊,这绝对是有原因滴。看吧,也不知他媳妇哪里来得这些神机妙算,他天刚亮就起啦,偷偷摸摸出门,结果,刚出家门,就被他媳妇派去的人逮住,一路“押送”到李家。

    李镜见着秦凤仪便道,“我早料着你要偷跑!”挥手将下人打发下去了。

    “阿镜你算无遗策!”秦凤仪习惯性的拍马屁,赔笑道,“有事好好说,你叫我一声,我也过来了不是?”

    “你要这么听话,我用得着叫人去堵你?”李镜问秦凤仪,“你跑什么,我到你家去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你随便吃。”

    李镜给这无赖话气红了脸,问他,“还没吃早饭吧?”

    “这么早,哪里来得及。”秦凤仪知道给媳妇逮住是再跑不了的,露出个可怜样,道,“阿镜,咱们一道用早饭吧。”

    “就知道吃饭,你这偷跑出家,你家不定怎么急呢?你就不担心父母着急?”李镜哼一声,唤来丫环,令丫环叫小厮到秦家传个话,李镜道,“就说秦公子到咱们府上来了,让秦老爷秦太太不必记挂。”

    秦凤仪不由心下感慨,他媳妇行事,梦里梦外都是这般周全。

    先令人去安了秦家夫妻的心,李镜接着安秦凤仪的心,“你不想说的事,我以后不问了。你也不要成天提心吊胆的。”

    秦凤仪立刻露出仿佛卸了千斤重担的轻松模样,“成!”

    “你先坐下,咱们说说话。”李镜指指身边的椅子,待秦凤仪坐了,李镜方道,“你不想说的,我不问。可有一样,咱们虽有缘无分,但叫我看你遭那等下场,我不能坐视。你自己也留心,要是城中有什么仇家,与我说,我纵帮不上什么大忙,也能帮你想个主意。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先时他媳妇突然哭,他还觉着女人的情绪不能理解。如今给他媳妇的感动的,秦凤仪抽抽鼻子,“阿镜,你对我真好。”

    “才知道啊。”李镜嗔道,“那你初时见我还跟见鬼似的,我多问一句,这些天就不见你上我家门了!”

    “我不是不想来,我心里可惦记你了,就怕你伤心。可我又怕来了你总问我。”

    “好了,不问你就是。”李镜问秦凤仪,“你在城中可有仇家?”不问就不问,不直接问,还不能拐着弯的打听了?

    “没有啊。”秦凤仪也不愿意早死,他纵脑子不大好使,这事他翻来覆去想了几百遍,与李镜道,“以前我也就上学时欺负欺负同窗,出门顶多与朋友有个口角,那些不过小事。对了,前些天我与方灏打了一架,但方灏是个书呆子,他哪里有杀人的本事。”

    “为何打架?”

    秦凤仪不大想说,不过,此事倒也不是不能说,秦凤仪就照实说了,“就为那壶,就是我送你的那个焗过的破壶。你不是喜欢这种破烂么,我去古玩店,正好瞧见这壶,偏生给那小子预定了。你不晓得,他早就与我不对付,因他多念两本书,成天以为自己多有文化,时常笑我学识不佳。我见着那壶,想着你定喜欢,要是个和气的,我就请人家让给我了。偏生是方灏,他要知道我也喜欢,如何肯让。我就想个法子,气得他跳脚,他一恼,竟然动手,结果,我俩打了一架,他气得没买壶就走了。我就把壶买下来了。就这么点事,能为把壶就杀人。”

    “不至于。”李镜也摇头,认为这么点小事不值得杀人,不过,李镜看向秦凤仪,正色道,“赵东艺大师的手艺,那是破烂么?还有没有眼光!原还以为你挺懂欣赏,原来都是装的!”

    “我没眼光,你有眼光,还不成?”秦凤仪见左右无人,他媳妇也不问他那丢人的事了,心下轻松,心情也大好。自袖子里摸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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