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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晋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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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燕国这座大靠山在秦国的雷霆进击下轰然倒塌之后,袁瑾心如死灰;他接受了手下幕僚的建议,向秦国投诚,并请求援助。
    但是秦军刚刚灭了燕国,元气尚在回复之中,虽派遣了两次小股部队前来救援,但全部被桓温伏击歼灭,如此一来秦国再也不出兵了,只是不断的向桓温下书称寿春已属秦国所有,勒令桓温速速退兵。
    桓温岂会理睬秦军的话,将来使剁鼻之后送回,如此几次之后,秦国连使者也不派来了,袁真陷入彻底的绝望。
    正月十七日,桓温命军队一阵猛攻,仅半个时辰,寿春守军便放弃抵抗,副将张远开城门投诚,引晋军入寿春。
    桓温下令,将全部剩余叛军一万两千人全部处死,城中居民,凡参与防守城池者一律处死,并鼓励居民们相互举报。
    如此一来,连续五日,城中死亡阴云笼罩;两万多民夫没有死在攻城的箭雨下,反而死在城破后的疯狂报复中。
    数日后,叛将袁瑾全家上下七十四口人被装上囚车,砸三千士兵的保护下送往建康城论罪。
    建康城王珣得信,自率都尉府三千兵马出城八十里相迎,将一干人犯押解入京。
    王珣又执桓温手书,将前来的三千士兵并入都尉府,自此都尉府辖兵增至六千人,实力大增。
    二月初三日,袁瑾全家七十四口被腰斩于南市刑场,连袁瑾两名襁褓中的幼子也被铡刀一剖两半。
    健康城久已不闻桓温威名,此番袁瑾被诛,寿春得破,顿时桓大司马的威名在健康城的大街小巷再次响亮起来,京中压抑已久的桓系官员也扬眉吐气蠢蠢欲动。
    二月初八,桓温派手下大将宋丙乾驻守寿春,自率大军返回广陵。
    经此一战,桓温心气颇高;北伐失利后,桓温首次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心情愉悦不已;回到广陵后他在帅府大宴三日,庆贺他人生中的又一次胜利。
    夜已过子时,广陵城内一片寂静,大帅府大厅内内尚弥漫着残留的酒气和肉香,前来庆贺的人群早已散去,当喧嚣过后的安静显得更加的难得和惬意。
    桓温背靠大椅,眼光若有所思的盯着下首几个轻手轻脚、来来回回收拾桌盘、擦拭酒渍和残羹的仆役;时不时的抿上一口茶水;参军郗超侧躺在一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仆役奴婢收拾完毕,将厅中炭火添加烧旺后均自行散去厅外听候,随着他们出门的脚步声渐趋消失,厅中又陷入寂静,唯闻巨烛燃烧时的“啪啪”声。
    “景兴呐,今日心境如何啊?”桓温忽然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郗超睁开双眼,换了换手撑的姿势道:“桓公有此一问,自然是希望我说出心境颇佳之词了。”
    桓温讶道:“怎么?景兴难道不是很高兴么?我军大破寿春,又将叛将袁瑾全家七十四口押道京城斩首,声威震天下,还不值得庆贺高兴么?”
    郗超微笑着坐起身来,仔细的将长长顺顺的胡子捋了几道,毒又端起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方曼斯条理的道:“此事自然可喜可贺,我又何时说了我不高兴的话呢?”
    桓温一愣,哈哈大笑,指着郗超道:“景兴,你就是这个样子,也偏偏我就吃你这一套,谁人敢在我桓温面前耍花样?但景兴你即便是花样百出我也看不透呀。”
    “非是桓公看不透也,是桓公不想看透而已。”郗超眼皮都不眨一下。
    “哈哈,你呀,你呀!得景兴相助是我桓温一生最大的福气了”桓温情绪高昂起来,脸上浓密的胡须硬邦邦的立起,连鼻梁边的几颗麻豆都红了起来。
    “景兴以为,此番大战足以血枋头之耻么?”桓温忽然收笑发问。
    郗超站起身整整衣冠,郑重的施礼道:“桓公此言慎重,我便以慎重之言行对之。”
    桓温亦坐正身躯侧耳细听。
    “此番之胜,远远不能弥补桓公枋头的失利;原因有二:其一,此番讨伐的对象乃是北伐失利而导致的叛将袁真旧部,说到底,这场战事是因北伐而起,桓公理所当然的要清剿叛逆;其二,桓公败于燕军之手,非重创燕军不能挽其失也。”
    桓温默然不语,良久才道:“然燕已被秦灭,难道我要率军伐秦方能挽回声威么?”
    郗超目光炯炯盯着桓温道:“桓公以为此刻伐秦胜算几何?再说,太和四年之败犹在眼前,朝中逆流会同意您再次北伐么?”
    桓温怒目圆睁道:“我若要北伐谁敢阻我?些许跳梁小丑还不在我桓温眼里。”
    郗超叹道:“强行北伐自然可以,但若大军出发,后方奸人处处掣肘,桓公以为胜算究竟几何呢?”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将这个问题抛出来了。
    桓温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怔怔的思考半晌,颓然坐下道:“恐难成功,秦国虽暂时无力南侵,但该国坐拥数十万雄兵,以逸待劳;而我劳师袭远,胜算几等于无。”
    郗超拱手赞道:“桓公不愧是经国伟略之大才,对于形势瞬间便能判断出优劣,不为争胜之心所蒙蔽,实乃我郗超终身敬仰之榜样。”
    桓温摆摆手叹道:“那又如何?此事我无可奈何。”
    气氛陷入沉默之中,两人默然枯坐,厅内巨烛跳跃不休,将两人的脸孔照耀的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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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定计(三更到)
    厅外寒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之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起风了。
    郗超咳嗽一声,凑近桓温身边低声道:“桓公难道就一点没有对目前的局势担忧么?”
    桓温转头看他半晌道:“你一定有话要对我说,为什么不说呢?”
    郗超笑了笑道:“在下自是有话要说,但是我需要桓公要求我才能说。”
    桓温起身郑重的想郗超行了一礼道:“请景兴指教,你我二人这么多年下来了,当互相推心置腹。”
    郗超重新回到软榻之上,靠近炉火,暖了暖手道:“将军身负天下的重任,如今以六十岁高龄,却在一次大规模的行动中失败,如果不建立非常的功勋,就不足以镇服人心!”
    桓温道:“这我自然知道,但如何才能将这一不利局势扭转呢?”
    郗超笑道:“攘外无计,桓公可以安内呀。”
    桓温瞪大眼珠,看似极为惊讶,悄声道:“愿闻其详。”
    郗超不知他是否故意伪作不知,似这等计谋桓温应该早就能想到,但他就是要装傻卖糊涂的话,自然是要通过自己的口来说出此事。
    古来半推半就的帝王不知凡几,自己凑凑趣也无妨,何况自己和桓温已在一条船上,他的荣辱就是自己的荣辱。
    “桓公可行那废立之事,只需这一件事成功,便可威望水涨船高,只需在借机清楚掉一帮跳梁小丑,便从此再无虞他人掣肘。”
    桓温表情有些惊愕,看来刚才并不是作伪。
    “但是此事何从下手呢?当今皇上司马奕处处小心翼翼,从未干过一件出格得罪人的事,我等有何理由废黜他呢?”
    “这个……桓公难道忘记了令弟桓秘之事么?”郗超淡淡的道。
    “桓秘之事,乃是他失职所致,再说此事乃是谢安王坦之所为,和司马奕倒是关系不大啊。”桓温益发的糊涂了。
    “哎呀,我的桓公啊。”郗超急的跺脚了,“我所指的是卢竦之事啊。”
    桓温环眼上翻,幡然醒悟,连连拍额道:“我真的老了,原来如此,好计策!如此一来,怕是这废立之事势在必行了。”
    郗超哈哈笑道:“可先造些谣言出去,待尽人皆知之时,将军正好带兵回故熟,路过京城处理此事,可谓是顺应民心了。”
    桓温也笑道:“正是如此,郗景兴赛过前朝诸葛氏也。”
    两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半天,直至东方欲晓,还精神十足。
    韩暮这几日接连接到张玄的通报,都尉府和禁卫军中军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王珣自收编了押送人犯到京的三千士兵之后,坐拥六千之众,有相当的资本可以和禁卫军抢地盘了;
    本来两军的职责便有所冲突,司马奕设立都尉府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桓温,这下一来,两军的摩擦自然多了起来。
    昨日在建春门外,游击营在日常巡逻之时便和都尉府的一队士兵发生纠葛,两帮人马差点动起手来。
    同是护卫京城的卫队居然自己之间差点动手,这说出去确实有些贻笑大方,张玄特意为此事约见王珣,但王珣的态度是:都尉府负责全城的治安,有权利在任何地方巡逻警戒,不受拘束;而禁卫军则是以拱卫京师安全为职责,没事就该呆在营里操练操练,不需要外出巡逻。
    张玄气了个半死,虽然官职是比王珣大,但张玄是军队官衔,而王珣是刑部之职,两者严格来说互不搭界。
    韩暮本来不想管这事,毕竟自己权责在内卫府,但是接连几天张玄都跟他说双方有摩擦,那摆明就是王珣在找茬了,韩暮决定管管这事,杀杀王珣的威风。
    这日一早,早朝完毕,王珣出了大殿下了台阶便朝自家的马车走去;忽然他看见一帮侍卫正围着自家的马车不知在干什么。
    看见王珣下朝,赶车的祁老六连忙小跑着过来想王珣禀报道:“都尉大人,这帮侍卫拦着自家马车不让走了。”
    王珣皱眉道:“你没跟他们说这是我的马车么?”
    “小人说了啊,可是那帮人他们说…他们说……”祁老六吞吞吐吐。
    “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要我掌你嘴么?”王珣不耐烦的骂道。
    祁老六吓了一跳,知道这位大人心狠手辣,忙道:“小人说了,大人可莫怪罪。”
    王珣抬脚便踹,骂道:“狗奴才,我叫你说你便说,你若不想说,回去我割了你这只口条,让你永远也别说话。”
    祁老六被踹得老远,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一咬牙道:“他们说了,管你是王珣还是王八,在宫内一切听他们的,说不让走就不让走。”
    王珣听了这话,火气腾地上来了。“反了天了不成,这帮狗东西吃饭的家伙摆在脖子上嫌太重了。”
    边骂边快步朝马车那边走去,身上的肥肉都气的一起发抖。
    马车那边,十五六个侍卫正斜靠在车辕边吹牛闲谈,其中一个正吐沫横飞的在说他昨晚去丽景院的经历,其他的侍卫伸着脖子听得津津有味,王珣气势汹汹的过来,这几个人只是淡淡一瞥眼,全没当回事,依旧回头聊他们的青楼艳遇。
    王珣见此情景,真想上去就给他们几个嘴巴字,抽的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一想,这是皇宫大内,多少也要顾及身份。
    想到这里,他强自压抑怒火,在马车边站定,直着嗓子干咳了两声。
    几位正聊得欢的侍卫这才扭头过来点头哈腰道:“哎吆!这不是王都尉么,下朝了么?”王珣轻蔑的瞥了他们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道:“见到我还不是一个个跟狗一样。”
    一名皮肤黝黑领头摸样的侍卫上前拱手笑道:“王大人下朝不出宫,是来看我我们弟兄么?难得王大人富贵不忘贫贱之交,难得啊难得。”
    王珣一瞪眼道:“罗嗦什么?谁和你是贫贱之交?我和你交得起来么?”
    那侍卫听了这话,也不生气,道:“这倒也是,王大人在桓大司马家里做杂役的时候,我等兄弟还鸡。巴拖着泥呢,是交不起来,哈哈哈哈。”
    周围众侍卫哈哈大笑起来,神色中殊无敬意,王珣这才明白,这帮人是有备而来,连自己在桓家为求一职,扫地抹桌伺候桓家人之事都翻了出来,这些人摆明今天是要找他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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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规矩就是规矩
    “放肆!”王珣怒了,“你们这是在跟本官说话么?就算你们的韩统领也不敢跟我这么放肆。”
    “啊呀,得罪得罪,我们韩将军今天不在,他告假出游了。”那侍卫依旧嬉皮笑脸,忽然脸色一变面带嘲讽之色道:“所以,你别拿韩将军压我,我们内卫府可不甩你那都尉府的鸟帐!”
    王珣气的脸色发青,挥掌便要打,那侍卫头子连鞘举起手中的剑道:“王大人可要想清楚,我们兄弟可是在执行公务,你动手我可不会还手,但是你能不能走出这宫门我就不敢保证了。”
    王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举在半空硬是没挥下去,这人虽然惫懒,但说话倒是有条有理,本来内卫府的事就不该他王珣来管,听他说的话,韩暮今日又不在,可别被这几个愣头青折了面子,那就不值了。
    想到这里,王珣放下手掌,朝祁老六挥挥手道:“驾车,回府,回头找他们韩统领整治你们这帮瞎了眼的狗崽子。”
    祁老六上前牵着缰绳便要伺候王珣上马,那黑脸的侍卫一把推开祁老六道:“干什么?号牌呢?”
    “什么号牌?”王珣问道。
    “咦?韩将军昨日为了宫里的安全给每架马车编了号,发了号牌,凭牌出入;你还来问我什么号牌?”那侍卫面露讥讽之色。
    王珣狐疑的看着祁老六,祁老六惊愕的道:“没有啊,没人给我号牌啊;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查啊。”
    另一名矮个子胖乎乎的侍卫道:“查不查那是宫门口当值兄弟们的事,我们几个是专门查出去的车辆的,拿出来吧。”
    祁老六看着王珣,面露难色道:“大人,真的没有什么号牌啊。”
    王珣心里有些模模糊糊的明白了,他指着一辆即将离宫的马车道:“去,问问那位大人有没有号牌这回事。”
    祁老六飞奔过去追上那架马车,马车上的是礼部的官员,当即就拿出来一个黄橙橙的编着号的牌子给他看,这下祁老六傻眼了,搭拉着脑袋回来如实禀报。
    那黑脸侍卫冷笑道:“这我没有骗你吧?每位朝中官员都有号牌,为的就是保证皇上的安危和宫中的一切人等的安全,拿不出牌子,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王珣气极反笑道:“没有这小牌牌,你便扣留我不成?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那侍卫道:“我们可不敢扣留您王大人,您这张脸就是你的号牌,但是这车,可别想走了。”
    王珣一听,冷笑道:“今日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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