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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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重伤

　　　　“失态？失态的是那个凌皓杰吧，没心没肺的人就是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做。”默大王呲了呲小兔牙，其实看到凌皓杰亲吻玉蓁蓁的时候，他还真是有一种扑上前咬断凌皓杰脖子的冲动；不过那只是想了想而已，因为他很快就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个风花飞。

　　　　“都是我不对，明知姐姐喜欢二师兄，我还……”玉蓁蓁的眼睛都开始画上蚊香了，看来当真是急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天知道，刚刚她与玉芃芃相遇的时候，心里的愧疚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

　　　　“喂……”看到这样的玉蓁蓁，默大王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毕竟在他的记忆中，玉蓁蓁向来都是一个冷静睿智、从不多言的人，而如今突然变成这样，的确让他有些接受不来，“你做自己就好了，总是在意别人的眼光，活着太累。玉蓁蓁，这一点你从前是最清楚的，如今倒是怎么了？”

　　　　默大王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玉蓁蓁愣了一下，后呆呆的走到铜镜之前，望着镜中那个自己。是啊，什么时候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那个玉蓁蓁了？难不成是白日里发烧，烧坏了脑子？玉蓁蓁再三摇摇头，再望向默大王的时候，眼中已然多了些安定，“大王，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真是笨蛋。”默大王没好气的白了玉蓁蓁一眼，后一蹦一跳的出了门，只留下句，“你饿着孤可不饿着。”

　　　　“大王。能不能帮我——”玉蓁蓁本来是想着让默大王帮忙带些什么回来，毕竟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出门了，生怕看到还在傻傻等着她的凌皓杰；谁知道默大王的身影已经消失，她唯有泄气的放下了伸向前的手臂。

　　　　“桂花马蹄糕。如果没有的话，你就饿着吧。”

　　　　玉蓁蓁话音刚落，默大王的话便从门外传了过来。虽然没有看到他，但是玉蓁蓁的心里还是一暖。开口温和道，“大王，谢谢。”

　　　　***

　　　　玉芃芃走到梅苑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一脸兴奋的凌皓杰正在外面负手候着。他脸上的那种期待与掩饰不住的开怀，都深深伤害了玉芃芃。玉芃芃实在不懂，她与玉蓁蓁同时入逍遥派，而且刚入逍遥派的时候，玉蓁蓁就是个病秧子，不爱说话、也不理人。并且因为体内那无法驾驭的火灵之力。浑身皮肤都异于常人的红；难道自己与这样的玉蓁蓁相比。凌皓杰还是选择了玉蓁蓁？

　　　　不用说之前，就是如今、现在、当下，论样貌、论性子。玉蓁蓁也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玉芃芃就是一直不满这一点，凭什么玉蓁蓁一无是处。可凌皓杰却是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她、追随她呢？

　　　　“二师兄。”

　　　　“蓁蓁，你……”

　　　　听到有人唤自己，凌皓杰立即高兴的回过头，但见来者是玉芃芃的时候，他的脸上难免有些失落和尴尬，后勉强笑道，“原来是玉师妹。”

　　　　唤她蓁蓁，唤自己，便是疏远的玉师妹。虽心里酸到了极点，但玉芃芃还是微微笑着对凌皓杰拱手道，“芃芃给二师兄请安，二师兄在这里，可是在候着蓁蓁？”

　　　　凌皓杰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后尤嫌不足的对着玉芃芃神秘道，“今儿个蓁蓁答应和我一道用膳，而且是只和我两个人，呵呵。”说到最后，凌皓杰还得意的笑了笑，这样的机会，他实在是等了太久。

　　　　凌皓杰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一下一下的刺入玉芃芃的心。她后退一步，在凌皓杰有些不解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极其尴尬与不忍直说的语气，对凌皓杰踟蹰道，“二师兄，其实……其实是蓁蓁让我出来告诉您……她，她……她不能陪你同去了。”

　　　　“什么？”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凌皓杰此时才能够体会。不过他也清楚，玉蓁蓁绝对不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一开始她便是病着，难不成，这会儿又烧起来了？念及此，他忙焦急的追问道，“蓁蓁是不是又发起烧来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她！”

　　　　“二师兄。”玉芃芃拦住了凌皓杰的去路，见凌皓杰一副不解的样子，正死死盯着自己，她忙闪避开自己的眼神，低低道，“其实蓁蓁是遇到了于三文于师妹，于师妹约了凌波一道用膳，问蓁蓁要不要同去；蓁蓁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玉芃芃说着，偷偷观察着凌皓杰的神情。果不其然，凌皓杰一副被放空了的样子，似乎灵魂出窍一般。这正是玉芃芃要的结果，她偷偷的扬起嘴角，却带着一股难以开口的语气，继续道，“其实，芃芃本不该与二师兄说这些，可这件事情，芃芃也觉得蓁蓁做的不对，还请二师兄不要生蓁蓁的气，芃芃回去会好好说说她……”

　　　　“不要责怪她。”凌皓杰忽的开了口，之后身子微微摇晃了下，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玉芃芃道，“既然她还是选择了与凌波用膳……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身边了的好……”

　　　　“二师兄，您别难过，”玉芃芃鼓起勇气拉住了凌皓杰的衣袖，见他眼神空洞，一脸的受伤，才心疼道，“芃芃一定会对蓁蓁说与二师兄的好，所以二师兄不要再伤心了。二师兄这样的话，芃芃的心……”

　　　　凌皓杰却再听不下这些，扭过身子，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臂被玉芃芃拉住，摇摇晃晃的就往竹苑走。玉芃芃感觉到那股温热消失，望着凌皓杰落魄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凶狠的笑容——对，就是这样，只要你一次次的对玉蓁蓁失望，一次次的被玉蓁蓁伤害，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你能看到我玉芃芃的好！二师兄，我可以等，我一定可以等到你站到我身边的那一日！

　　　　直到凌皓杰的背影消失在竹苑大门后，玉芃芃才抬脚往食堂而去。默大王静静立在梅苑的墙边，听着这一切，眼神中有不明意义的光波在流动。

225　傅墨轩的怀疑

　　　　看着玉蓁蓁眼前盘中的马蹄糕一块接一块的被其咽入腹中，默大王本想将所听到之事忘却，可玉芃芃是他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儿的女子，刚刚听到的，又完全的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尽管玉蓁蓁是个聪慧的人，可一遇到玉芃芃，她的智商和情商就同时归零，当真让人无可奈何。

　　　　“喂，玉蓁蓁。”在许久的沉寂之后，默大王还是憋不住了。

　　　　玉蓁蓁以锦帕擦了擦嘴巴，才要收拾桌子，就听到默大王这声召唤。她抬头望向默大王的小窝处，但见默大王正一蹦一跳的打其中出来，后一跃上了鼓凳，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镜望着自己。

　　　　“大王，怎么了？”玉蓁蓁有些莫名的望着默大王，总觉得今晚的默大王好像特别的认真。

　　　　“其实……”默大王头一次觉得就连说实话都是这么艰难，索性，他上下摆了摆尾巴，瞪大眼睛对玉蓁蓁道，“你觉得玉芃芃怎么样？”

　　　　“我姐？”玉蓁蓁实在不明白默大王怎么会突然提到玉芃芃，这对他而言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而且默大王又素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只简单想了想，玉蓁蓁很快答道，“姐姐她是个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而且打小我们就在一起，感情极好。”这些，都是从前本体告诉自己的，虽然玉蓁蓁从未体会到这份亲情，不过从到逍遥派至今，玉芃芃的确是在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玉蓁蓁一直都这样认为，所以从未怀疑过玉芃芃。无论外人说什么。

　　　　“大王怎么想起问这些？”玉蓁蓁倒是反问了回去。

　　　　这倒是让默大王怔了一下，后他清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才别别扭扭道。“没什么，只是今天听到了些事情，觉得玉芃芃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大王，你从以前开始。就对我姐没什么好印象吧。”玉蓁蓁记忆当中，这并不是默大王第一次说玉芃芃别有用心一类的了，而且这话不止默大王，程思芜也曾对她说过，可她真的不觉得玉芃芃对她有什么别有用心之事，自家的亲姐妹，情同手足，怎么会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呢？

　　　　见玉蓁蓁好像被玉芃芃注射了迷药一般的信任，默大王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她了。于是。便将今日听到的。全数说给了玉蓁蓁听。玉蓁蓁听完之后，带着讶异与不可置信的表情半晌，后才干干巴巴的开口道。“许是……许是姐姐怕二师兄伤心，才这么说的吧。”

　　　　“孤倒是觉得。她是生怕凌皓杰不伤心，才那么说的吧。”默大王立即一句话回过去，让玉蓁蓁再替玉芃芃说不出一句话。

　　　　“日久见人心，一件两件事说明不了什么。”玉蓁蓁索性不再去想，况且如今的情势，什么都没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重要，这个时候纠结这种问题，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默大王看得懂玉蓁蓁的心思，也明白她只是在逃避而已。人无完人，默大王这个时候也没法再对玉蓁蓁说什么，只能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她这个所谓情同手足的姐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吧。

　　　　***

　　　　“老古板，小古董，古董师弟，干了这壶，不然……咯，今晚绝对不让你走！”

　　　　凌皓杰的房间里，傅墨轩正无奈的被硬塞了一壶好酒，一脸无奈的望着对面喝的满面红光、还打着酒嗝不停劝酒的凌皓杰。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有三四个小酒壶的样子，桌子上还有五六壶，傅墨轩都快被凌皓杰逼哭了，一面不停摇头一面道，“二师兄，小酌怡情，大醉伤身。若二师兄有何不称心之事，说与我听即是，何苦折磨自己。”

　　　　折磨你自己就算了，还把我也算上了。傅墨轩已经被凌皓杰吓得是冷汗涔涔了，按照凌皓杰的意思，桌上那余下的五六壶酒，都要他傅墨轩灌下去。如果都喝下去的话，恐怕三天三夜他都要起不来炕了。

　　　　“说什么折磨，我是开心，开心啊。”凌皓杰说着，一把将塞进傅墨轩怀里的酒壶拿出来，自己咕咚咕咚喝个精光，平时一尘不染的道袍，如今沾的满满都是酒气，就连那张英俊的脸庞，似乎都因为醉酒而变了形状，“我今天……今天终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完全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古董师弟啊，枉我自称破天楼第一花美男，却始终比不上一条鲤鱼精，比不上，比不上——”

　　　　凌皓杰说着，脚底一滑，一个没站稳，便结结实实的摔倒了。空酒壶摔落地上，顿时碎成几块。也亏了这破碎的声音，似乎使凌皓杰瞬间清醒，登时大叫道，“古董师弟，我想到了，我想到解决一切的办法了！”

　　　　“但说无妨。”

　　　　傅墨轩无奈的将凌皓杰扶起来，靠在藤椅旁，但见凌皓杰比比划划的，脸上神情却坚定许多，“一切归根究底，都是那条……鲤鱼精的错，只要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偷来炖汤喝，不就都解决了吗？啊哈哈哈哈，之前我还真是笨，好，这就出发，那个……古董师弟，你去不去？”

　　　　“二师兄，你喝多了。”傅墨轩被凌皓杰这个自以为是的计划震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后见凌皓杰还是不眠不休的折腾，非要出去把凌波抓过来炖汤，无奈，他只得换另一个方向规劝道，“二师兄，凌波已经把玉师妹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个不可能了。况且，玉师妹不是已经成全了凌波与于师妹么？此事怎么会和凌波挂上关系呢？”

　　　　“没有用啊，忘了也没有用，蓁蓁她忘不了啊……”傅墨轩的这招转移还挺灵，果然，凌皓杰不再叫嚣着要炖鱼汤了，但是凌皓杰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傅墨轩陷入了惊惧之中，“是，是玉芃芃告诉我，蓁蓁又找凌波去了，蓁蓁为了凌波而推掉了和我的约会……咯，玉芃芃还说，会帮我说说蓁蓁的……”

　　　　玉芃芃？这一切都是玉芃芃说的？傅墨轩的心中忽然划过那一日，与玉蓁蓁几个在桌上用膳时候的事情。难不成玉芃芃为了得到凌皓杰，撒了谎？傅墨轩的心一下便沉了下去，那个在他眼中一直是高贵冷傲的女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还是该选择相信她，这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

226　因宿醉而起的争执

　　　　第二日一大早，对于玉蓁蓁来说，便是足够忙碌的了。带默大王跟随着风瞿前去安置璇玑岛弟子的客房中选几个修为稍高些的弟子——太史清自然在其中——后又将风瞿的干粮以及行礼一类全数交给默大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做完这些之后，默大王只觉得这一大早吞啊吞啊吞的，弄得他想吐。

　　　　玉蓁蓁开始还不清楚，直到有幸进入风瞿的卧房，才知道原来风瞿和她一般，平常都将本命宠——风瞿的本命宠是英招——放出楠木葫芦，还在卧房特意搭了一处小窝给英招，这待遇比起默大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这一大清晨的，英招一直看着默大王忙着吞这个咽那个，那张俊美男子的脸上，难免露出诸多不屑。

　　　　毕竟，对英招这种仙兽基本的本命宠来说，默大王就算是一整个种族的大王，拥有极少见的空间，可毕竟还是低他们一等的仙宠，而且战斗时候也没什么特殊的能力，也怪不得英招瞧不上默大王。默大王已经隐忍了太久，好不容易等风瞿和英招离开，他们两个在回破天楼的路上时候，终于爆发了——

　　　　“那个人头马身的狗东西，居然敢瞧不起孤，真是该死，该死！孤刚刚真该一起把他也咽下去，看他还要嚣张到几时！真是狗仗人势！哼！”

　　　　玉蓁蓁鲜少看到默大王这样大发脾气，甚至还带了某些人身攻击。想来如果不是当时风瞿在场的话，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而关于英招与默大王的战果，玉蓁蓁都不用想。就猜得到，默大王一定——惨败！

　　　　“好了大王，真是委屈你了。”玉蓁蓁无奈的规劝着，感觉到默大王鼻孔中喘出来的蹙起快将自己的头发吹起。便又道，“英招好歹是掌门的本命宠，其实这也不怪他，谁让我只是个小小的弟子呢。”

　　　　“孤没有在生你的气。孤只是觉得那个人头马身的家伙仗势欺人！”默大王恨得开始在玉蓁蓁肩膀上跳了起来。

　　　　玉蓁蓁清楚多说无用，只能让默大王自己慢慢接受，也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