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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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解释，魂飞魄散，就是世上再没有凌波这个人，这一世、下一世，再以后的以后，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不会再相遇。可是，凌波依旧如从前那般可爱的呲着小牙，在我的怀里，”好像时间倒回了从前，倒回了那个让玉蓁蓁心碎的时刻，她涕泪双流，就算把牙都咬出了血，却也如何都止不住眼泪，悲伤在她的心里泛滥成灾，“他说，因与冥赤心相连，所以能听到冥赤告诉他，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而……凌波他，要我好好替他活下去，便心满意足了。凌波，真是个笨蛋，傻瓜！蠢透了！”

　　　　玉蓁蓁已经泣不成声，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双膝跪地，伏在风花飞的胸前，哭的浑身颤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让她肝肠寸断的时刻。风花飞此时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情绪完全被玉蓁蓁影响；他微微抬了手臂，放在玉蓁蓁肩膀上，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一样。

　　　　玉蓁蓁花了很久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有些羞愧；明明是进来安慰风花飞的，可到最后，竟然成了风花飞安慰自己。她低垂着头从风花飞的身上挪开，低低的对风花飞道，“大师兄，抱歉，凌波是为我而死的，大师兄要怪的话，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不然，凌波也不会……”

　　　　玉蓁蓁紧紧攥着拳头，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又泛滥了。凌波这个名字就好像一个奇怪的开关，只要一按下，玉蓁蓁的坚强就全部都消退，她就只是一个会流泪的普通女子而已。风花飞握着玉蓁蓁的手，感觉得到她整个手都攥成小拳头，并且微微颤抖着；他松开手，却抬起手臂，帮玉蓁蓁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之后开口，语气中有感同身受的伤感，“别哭了，我想……凌波也不想看到你哭。”

　　　　风花飞不是第一次对玉蓁蓁温柔，可是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语句。还是让玉蓁蓁整个人的防线的崩溃了；她抓着风花飞的手，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大师兄……我知道凌波对你的重要性。他是你唯一认可的朋友，可如今竟然就这样离你而去。我知道从你清醒而来，难过的事情接踵而至，你一定是感觉崩溃的。可是大师兄，我们现在必须学会坚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被打倒，哪怕是为了那些为我们而逝去的人们。哪怕是为了不让他们失望……”

　　　　“我不会再流泪了，”风花飞另一只手拍了拍玉蓁蓁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可那苦涩的滋味却只有他自己清楚，“哪怕不是为了神州大地，只是为了帮凌波报仇，我也绝不会……让应粼好过！”

　　　　***

　　　　对。说好了不会再流泪了；他对玉蓁蓁保证过。绝不会轻生，因为肩膀上还有凌波的仇恨。只是……胸口的憋闷还是让风花飞难受的一时意识模糊，好像灵魂都要出鞘，好像再想留住生命都无能为力；正这个时候，风花飞却被另一个哭声吸引——这同样是让他熟悉的声音，也或许这个哭声的主人，就是风花飞生命中除玉蓁蓁之外第二个重要的女子，他从小便听惯了的哭声。叶灵芸。

　　　　***

　　　　“大师兄不必对我承诺什么，”尽管风花飞的话。还有风花飞的语气，都是从前叶灵芸想着盼着的，可如今这种情况，叶灵芸真的已经不再敢奢求什么。她冷静半晌，才低着声音，尽量将鼻音最小化，“大师兄并不亏欠我什么，我也不希望大师兄日后会在惭愧中度过一辈子。如果大师兄真的觉得……无法放下这个我的话，那么，把我忘了吧……”

　　　　“叶灵芸，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云朵捂着嘴，眼泪刷刷往下掉，可是此时此刻却恨不得进去抓起叶灵芸的衣领子，让她正视自己，让她看看这个世上还是有许多人关心她，她绝对不要这么绝望，“风师兄已经在对你承诺了，你以前不是最想要听这些的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这……不是，并不是！”叶灵芸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这样一来的话，浓重的鼻音就暴露无遗，还有她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灵，“我比谁都想等到这一天，可是我……我已经……已经……”叶灵芸的声音在这里逐渐小了下去，在云朵都等不及的情况下，又突如其来的声势如虹，几乎吼破了嗓子，“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叶灵芸了！”

　　　　“你是！我知道你是！”云朵继续在一旁说着，她发现无论风花飞说什么，都只能够让叶灵芸低沉情绪；而她开口之后，叶灵芸的情绪有了许多的波动，或许这是个好情况，于是云朵便继续大声道，“或许在风师兄这里，我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只能说明你在我心里的样子。叶灵芸，我真的讨厌死你了，你每天缠在风师兄身边，佯作和他很亲密的样子，现在又为了他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叶灵芸，你好狡猾，这样一来的话，你就永远的住在了风师兄心里，无论日后如何，你都牢牢的占据了他心中的一角，谁都无法除去！叶灵芸，你根本就没有变，你讨厌的个性一直是这样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同样也是！如果你不想让我伸手就将风师兄抓过来的话，你最好给我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明告诉你，风师兄就是我的！是我云朵的，和你叶灵芸没有一毛钱关系！”

　　　　叶灵芸沉寂了半天，忽然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定，一下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工夫，窜到了云朵面前；云朵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的工夫，反而是自己的衣领被叶灵芸伸出栏杆那干枯的手臂一下子揪了起来，叶灵芸尖削的脸庞一下靠近，杏核一般的大眼怒目圆瞪，对着云朵呲牙咧嘴道，“少想的美了！”

　　　　忽然离得近了不少，风花飞才看清，叶灵芸如今面色惨白，瘦削的几乎不成人形；瞪大的双眼中满是血丝，该是一直都休息不好熬成这般；嘴唇干裂，已经有了些血痕，白色的囚衣本该是按照她身形而做，可如今拖拖拉拉的，可见这些日子她瘦下去不少。被揪起来的不止是云朵的衣领，还有风花飞的心，他伸出手臂，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叶灵芸抓着云朵衣领的那只手；叶灵芸的心咕咚一下，好像沉到了肚子里一样；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无形中做出了这样冲动的抉择，她偏过脸庞，不敢去看风花飞；风花飞却紧紧抓着她的手，感受着叶灵芸的瘦骨嶙峋，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定定望着叶灵芸道，“请你相信我，也请你一定要等我。叶灵芸，这是我风花飞对你的第一个承诺，一定会不离不弃的救你，哪怕用上我一生的时间，我都决不放弃。所以，叶灵芸，你自己也决不能放弃，你一定要答应我。”

　　　　“大师兄……大师……兄……”叶灵芸本来就哭红了的双眼如今又被泪水充盈，她死死咬着牙，却怎么都忍不住落下来的眼泪；她现在多想扑到风花飞怀里大哭一场，可是隔着这冰冷的栏杆，她只能做到的是，鼓起勇气，将脸庞高高扬起，对着风花飞用力的点头，眼泪像落小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

　　　　不要哭了，都不要哭了，没用的人是我，害了你们的人是我……你们一个为我而丢掉一次性命，一个为我而即将失去所有意识，变成植物人。这一切的一切，我才是源头，我怎么能死，我怎么能就这么把你们留在世上，而自己却安心的死去，不行，不能死，我决不能死！

　　　　因为我风花飞，早便不是为自己而活，我的仇恨、我的承诺，都将支持着我！即使到了地府，我也要向鬼王讨个公道，一定要做完自己的事情才能够合目！

　　　　我风花飞，一定要活过来！（未完待续。。）

720、对抗自然之力

　　　　“我……绝不能对大师兄见死不救，绝不能……”尽管呼吸尚有些困难，可玉蓁蓁还是执拗的说了这些话；是啊，如果可以见死不救的话，那么那个时候，她也不必以身替风花飞挡下重击，后不治身亡了。

　　　　五灵之中，唯有水灵之力是与其他四种凌厉的法术有些不同的；水灵之力是有些治愈与恢复能力的，所以处在结界球之中，聂星旭感觉着舒畅的空气从鼻孔而入，后通灌全身，也觉得舒爽了很多，至少比之前要好得多了。与之相同的还有玉蓁蓁，在冥赤的怀里，她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气息；只是唯有风花飞，依旧平平的躺在那里，尽管得到了舒畅的空气，可是胸口的起伏却愈发缓慢。

　　　　玉蓁蓁得了气力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将默大王交给她的救命丸药——本来有三颗，如今只剩下两颗，因为刚刚抵达失落世界的时候，按照默大王的意思，为恢复身上的气力，玉蓁蓁已经服用了一颗——拿出一颗，想也不想就塞入风花飞口中；速度快的就连冥赤都没反应过来。不过想想，冥赤反应过来又如何，现在这个情况，就算玉蓁蓁不这么做，他也要往这个方向想一想了；风花飞是拯救神州大地必不可少的五灵之一，就算刚刚抵达失落世界，也不能让他就此丧命；如果死在失落世界的话，是否连魂魄都无法再回到神州大地，这一点冥赤根本无法回答。

　　　　只不过药丸尽管服下。可风花飞的胸口起伏还是越来越缓慢；直到最后，他停止了最后一声呼吸。玉蓁蓁整个人呆愣原地，半晌。在痛苦的沉默中，她双腿失去了所有力量，就那般软软的跪了下去，整个身子伏在风花飞身上，感觉到他日趋冰冷的身躯，玉蓁蓁痛苦的浑身发抖——不可能，不会的。风花飞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外面还在雷电交加，六道轮回的五灵自然考验还未通过；风花飞没有了气息不说，更坏的境况已经发生——聂星旭处于半空之中的水球结界中还好。可是地面上被水结界包围的玉蓁蓁、冥赤以及已经死去的风花飞可就因此而遭了罪，但见本来平坦的大地忽的开始从四周向他们所处的中心地方皲裂，速度极快，好像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玉蓁蓁几个还未感应到什么。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下坠。慌乱中，冥赤死死抓着玉蓁蓁的手；而玉蓁蓁则抓着风花飞的手臂如何都不肯松开，她知道，如果松开的话，就真的是生离死别了。

　　　　人死之后，体重是要比活着的时候还要重的，冥赤的灵力因为要同时支撑聂星旭的水球结界以及抓着救命悬在半空的冰翼剑而再无法驱动任何东西；玉蓁蓁本想驱动火雷神符使火龙将他们驼在半空，可她如今一心都牵挂着被她死死抓着的风花飞。而且最重要的是，风花飞的手臂已经在她有些出汗的手掌中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这使得她根本是一心不可二用，哪里又能驱动火雷神符！

　　　　冥赤铁青着脸色一手抓着冰翼剑，一手抓着玉蓁蓁；可是这样的情形根本维持不了太久；因为过度用力，他的掌心也开始冒汗；而一旦开始冒汗，就证明着随时会打滑；玉蓁蓁的手他是肯定不会松开的，但是抓着冰翼剑的另一只手，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聂星旭在半空也只有干着急，他虽然恢复了些力气，也在努力的使用土雷神符使裂开的土地由底部开始向上急速的上升着一段可以供几人站下的山坡，不过比起冥赤的速度来，还是慢了许多；眼看着冥赤、玉蓁蓁连同风花飞三个就这样要落入无限的深渊，玉蓁蓁却忽然觉得抓着风花飞的那只手轻松起来，诧异的低头望去的工夫，但见本来已经应该没有任何气息的风花飞，却正仰头望着他；而风花飞的脚下，花墨剑正铮铮的发着紫色的耀眼光芒！

　　　　“玉蓁蓁，多谢！”风花飞开口，声音虽很小，样子也有些狼狈，但是他眼中放射出的那种与昔日无异的自信光芒，还是让玉蓁蓁忍不住的红了眼圈，用力点头道，“大师兄，不必客气！”

　　　　少了风花飞这个“累赘”，冥赤就相对而言的容易多了；风花飞本想拉着玉蓁蓁一道乘花墨剑而上，以防周围随时落下的碎石会伤到她；但冥赤已经先他一步，一用力的工夫，不但翻身上冰翼剑，而且将玉蓁蓁牢牢的横抱怀中，向上方急冲而去；风花飞紧随其后，表情中多多少少带着些失落；不过好在都在一个水结界之中，风花飞的心虽然有些难过，但身子总算有些好转，那种憋闷的感觉也逐渐离他而去，他恢复的倒是要比半空之中终于松了口气的聂星旭要好得多了。

　　　　四个人总算再度聚集在一起，尽管身上都多多少少的带了些伤。就算体内有水灵珠的支撑，能够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水灵之力，可是因为太大量的输出灵气，冥赤看起来还是气喘吁吁，一副劳累的样子。玉蓁蓁难免有些担心，就算体内女魃的魂魄不苏醒，以她对冥赤的信赖和这些年的友谊，她也无法对这样的冥赤置之不理。所以这一次，第一个开口的倒是她了，“我们必须找出离开这里……不，或者是打败五灵之力的办法，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只不过不知道是否能够真正的实行。”

　　　　“你说。”冥赤望着玉蓁蓁，对玉蓁蓁，他也是有着信任之心的；因为玉蓁蓁这个女子的确与众不同，她的一些看法和见解，还有对周围环境的观察，绝不会比自己差。

　　　　“上仙是否还记得，我们体内的灵珠。似乎是可以吸收一些和我们同属性的物质的。比如我的火灵珠，我曾经用火灵珠吸收过其他人的火焰，而且还成功了。所以我想着。我们三个……”玉蓁蓁指的，自然是她、冥赤与聂星旭，因为风花飞体内并没有融入雷灵珠，所以便不再此内了，“是否可以尝试着将火、水与土灵力吸收，余下的雷灵力与风灵力，我们再试着对付。这样会不会简单一些？”

　　　　玉蓁蓁的考虑，的确是为着如今所有人着想；他们四个之中，风花飞与聂星旭都受了创。自己本来就是拖着病身子来的，而冥赤如今看起来的模样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如果要继续这么挺下去的话，恐怕还没见到俞樾，他们就要重新回到鬼族了。所以无论如何。这次都要试一试这个办法了。

　　　　这样无稽的想法风花飞和聂星旭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玉蓁蓁使用火灵珠吸收其他火焰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