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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奇术之王-第114部分

小说: 奇术之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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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拥着她,眼中**辣的,仿佛就要滴出血来。

    “大哥,天就要黑了,你一定要……保重。”楚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天没有黑,是楚楚眼中的世界陷入了黑暗,并从此与世隔绝。

    鬼面伎该死,就算死一万次、死一万名,也抵不过楚楚的一条命。

    “楚楚,楚楚?楚楚,楚楚……”我附在楚楚耳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她已经睡去,眼角带着不甘心的泪痕,那双美丽的眼睛大概再也无法睁开了。

    “楚楚,你安息吧。”我不得不相信,楚楚真的死了,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在我的怀中。自从她闭上眼睛,我的心也就碎了。

    “她就要死了,放开她吧。”血胆蛊婆飘然而来。

    我抬头看,血胆蛊婆的五官正在变得模糊,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怎么用力都看不分明。

    “放开她,每个人都免不了一死,所有炼蛊师都可以死,为什么她不能死?既然是战争,就一定会死人。我们苗疆炼蛊师唯一看重的,就是这一死,到底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她昂然屹立,语调冷傲,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这样一个超凡脱俗、卓尔不群的人,才符合传说中苗疆第一大炼蛊师玉罗刹的光辉形象。

    “前辈,她还年轻,又生在和平年代,应该有很美好的未来。我们刚刚认识,我还想好好地呵护她一生,让她由蛇虫横行的苗疆搬到济南来,过很多女孩子都能够享受的现代化生活。她不该死在这里,让花一样的生命中途夭折——”我哀痛于楚楚的死,抱着她不放,喉头哽噎,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楚楚背负使命而来,为了达成使命而死,死而无憾。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她利刃穿胸而亡。

    “你不该遇见她。”玉罗刹冷冷地回应,“炼蛊师是不应该有感情的,那是苗疆大忌。作为炼蛊师,自从踏入这道门槛的第一天,就将自己的身体性命奉献给了万蛊之神,非自己所有。她爱上你,无异于违背了炼蛊师的死誓。所以,她的死,根本不值得苗疆人同情。”

    楚楚的身体已经渐渐冷了,她伤口中流出的血染红了我的衣服,又沿着我的裤脚滴落在地。

    我不想再听玉罗刹说一个字,只想抱着楚楚,不受任何人叨扰,静静地坐在这里,直到天荒地老。

    “你爱她吗?”玉罗刹淡淡地问。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对楚楚只有满心的疼惜,但那种情感却不应该称为“爱”,而只是男人对女孩、大人对孩子、兄长对小妹的心疼。

    “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字,其中包含了太多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情感,而不独独是“疼惜”这要种。

    “你不爱她,又何必扰乱她的心神?她为何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只不过是因为身处无法进退的尴尬境界,既不能被人所爱,又不能断然不爱,向前走向后退皆是错误。这时候,她能选择的就是死,唯有在此时死,才能永远活在你的心里,成为你心里永远的牵挂。”玉罗刹毫不留情地直指我的内心矛盾,“害死她的,也许就是你。又一次,我苗疆炼蛊师亡于无法弥补的死穴,这就是命,改变不了的命。”

    我忽然无比自责起来,视线离开楚楚的脸,茫然向前望着。

    “既然不爱她,何苦扰乱她?”我一下子听懂了玉罗刹的话。

    爱情只能发生在一男一女之间,金风玉露一相逢,自此后朝朝暮暮永不分离。除此之外,男人不该心疼另一个女人,女人也不该心怀另一个男人。这种唯一性是保证纯洁爱情的先决条件,不可越雷池一步。

    我已经有唐晚,心里应该只有唐晚,不可以再留任何角落给任何女孩子。

    现在,我明知道楚楚爱我,却没有断然拒绝她,以至于将她逼上了“只求速死”的绝路。

    “我错了。”我说,“我害死了楚楚,永远欠她一条命。”

    我记起了在索菲特银座大酒店的那一晚,其实血胆蛊婆也看出了不祥的端倪,才极力阻止我和楚楚在一起。

    “人死不能复生,你知错了,事情也晚了。”玉罗刹冷笑。

    “我要给她报仇,杀光日本人。”我转头看着玉罗刹。

    玉罗刹摇头:“你当前最重要的,是祛除心魔,而不是为什么人负罪报仇。心魔不除,你永远看不清未来的路,还会第二次陷入同一条河流。”

    “呵呵呵呵……”

    “嘎嘎嘎嘎……”

    “嗬嗬嗬嗬……”

    各种怪笑声从远远近近的樱花树背后传来,无数鬼面伎的脸一闪即逝,似乎都在嘲弄我的无能与无知。

    “什么是心魔?我心里怎会有心魔?”我看着玉罗刹,脑子里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从爷爷去世到现在,我始终觉得,脚下的路变得高低不平,每一步都无法踏实,仿佛走在云里雾里一般。

    在那之前,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为大哥报仇。

    在那之后,我脑子里有各种**,渐渐膨胀,完全偏离了过去低调、踏实的人生。尤其是当竹夫人恳请我与她一起掌控“镜室”之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别人推崇到一个很高的地位之上。

    二十几年来,从未有一个像楚楚这样漂亮、温柔、多情、富贵的女孩子喜欢过我,对我百依百顺,百般维护。以她在苗疆的地位,绝不会为城市里任何一个官二代、富二代折腰,却偏偏挑中了我。

    我其实不该怜惜她的,因为我已经有了唐晚,同时也就失去了怜惜楚楚的资格。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是中国古人早就明白的道理。而且,不仅仅是楚楚,我不应该对任何女孩子有任何好感,洁身自爱,谨守道德底线,做一个道义上的好男人,也做一个济南人都信服的纯爷们儿。

第147章 最强女奇术师之战(3)

    此刻的我,仿佛已经跳出躯壳,正居高临下,严肃地审视着“夏天石”的一生之路。

    “远离任何女子,不可贪多滥情,未来之路崎岖,唯有精诚可成。”我给“夏天石”指点人生。

    当然,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心魔,那心魔就是“心太软、不够狠”。

    “对自己狠一点,对世界狠一点。”这是我给“夏天石”开出的另一张良方。要做大事的人,必须在人生的每一刻都谨慎节制,不放纵自己,也不让别人纵容自己,时刻保持足够的警惕性,如林中睡虎一般。即使在睡梦之中,也睁着一只眼,盯着这个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世界。

    再有,我可以不杀人,但却不能没有杀人之技。

    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成功,必须脑力、身体、智商、情商缺一不可,该用脑时用脑,该出手时出手。

    一切奇技,都靠自己摸索学成,不能总是临急抱佛脚。楚楚的死,给我提了个醒,任何保护力量都不可靠,要想长命百岁,必须比任何人都强,全身上下,武装到牙齿,才能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当我跳离“本我”,从第三者的角度审视自己的时候,很容易就发现了那些早该弥补的短板。

    短板不补,最终一事无成。

    “我知道了。”我轻轻放开了楚楚的身体。

    楚楚已亡,再疼惜她,她也没有感觉了,而我此刻所做的,只不过是给“我”看、给外界所有人看。

    “你真的知道?”玉罗刹冷笑着问。

    “变得更强,做得更好,令仇者痛、亲者快,不放过一个该杀之人,不让每一个爱我的人失望。就这样走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彼时,无愧于任何亲人朋友,无愧于天地、正义、良心。”我无比诚恳地回答。

    当啷一声,一把带血的断刀落在我的脚边。

    我默默地弯腰提刀,在袖子上擦干了刀锋上的血痕。

    “去吧,杀光他们。”玉罗刹说。

    我俯下身,在楚楚额头深深一吻,然后直起身,单手拖刀,大步向前。

    那是刺杀楚楚的断刀,我要用它杀光扶桑岛来的奇术师,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鬼面伎在树后时隐时现,我提着断刀笔直前进,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困惑与惊惧,只想穷尽这片樱花林,直达真正的战场。

    在我身后,不时响起有人被杀时短促而骇然的惊叫声,但我无须理会,因为那些与我无关。

    沙老拳头曾经零星教过我一些刀法,有些招式来自于济南传统武术,有些则是来自于他秘藏的波斯弯刀刀谱之中。现代社会对于刀具的管制十分严厉,所以我学刀时只能以木刀代替,无法提起学习兴趣来。

    以沙老拳头的技击水平,在济南武术圈子里连前十都排不上,我跟他学习,刀术基础就更不值一提了。

    我脑子里甚至已经没有任何刀法招式的影子,只记得沙老拳头说过的一句话——“天下武功,无不可破,唯快不破。”

    当一种武功快到别人来不及抵挡时,也许不用长刀利刃,只是一把菜刀、水果刀、剪刀,就能在顷刻间夺人性命。

    快,才是一切杀人技术的秘诀。

    樱花渐渐稀疏,我知道,就要抵达这片美丽树林的尽头了。

    一出树林,即见满地芳草,芳草萋萋之内,又有无数野花姹紫嫣红地开着。野花簇拥之下,一个直径丈余的喷水池平静地出现在我视野之内。

    桑青红就坐在水池边,掌中握着一束野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我没有松气,而是径直向前,走向桑青红。

    她是一切祸乱的起点,杀了她,祸乱也许就能从此平息。

    “喂,止步!”她抬起头,远远地向我摆手。

    我毫不理会,大步前进。

    突然之间,地上的青草与野花激烈地摇荡起来,化为一队队贴地翻滚的鬼面伎,一手挺乌藤盾牌,一手握两尺忍刀,组成了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忍者大阵。

    “我们可以谈一谈,有些事,你应该非常希望知道,而且那些事只有我能告诉你,别人没有亲历过,就算转述,也是道听途说,面目全非。我很清楚,你是夏氏一族的后人,只有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夏天石,夏天石,夏氏一族三代以下弟子的名字,都是我亲手替你们取的。以我与夏氏一族的渊源,我又怎么会害你们?”桑青红有些伤感地说。

    “先赔楚楚的命来。”我冷冷地回应。

    桑青红是幻戏大师,我无法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赔命?”桑青红皱眉,把掌中的野花放在池边,信步向我走来。

    我攥紧刀柄,视线落在桑青红的脖颈之上。

    沙老拳头曾说过“无招胜有招”的技击格言,任何招式都是为了击倒对手、杀死敌人,如果太在意技击套路,或者脑子里完全考虑下一招的形式、方位、动作,就会因为太拘泥于形式而忘记了出手的本意。

    就像现在,我走到这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了桑青红,结束这场祸乱。

    那么,只要我的短刀切断了她颈侧大动脉,只一刀,就完全解决问题。

    “为什么要我赔命?难道你认为,我们应该对所有死者负责?每杀一人,我们身上就要背着一条人命悲哀度日?夏天石,我真不知道夏氏一族中怎么会出现你这么迂腐的人?想想你夏家历代祖先是多么英明神武,你就该知道,你的视界有多狭窄?你的认识有多苍白?”桑青红走出了忍者大阵,款款地站在我的面前。

    风从远处来,拂动着她的风衣衣袂,飘然舒展,风情无限。

    我摇摇头,更紧地攥着刀柄。

    “放下那把刀,它不属于你。夏氏一族杀人,从来不用别人的武器,那只会玷污了夏氏的三代盛名。夏天石,你摸摸自己的心口,想想这个名字的来历——”她痛心疾首地再次叫我的名字。

    “来历是什么?”我调匀呼吸,缓慢地回应了这几个字。

    等到桑青红双唇一张,即将回答我的问题之时,我猝然挥刀,飞斩她的颈侧。

    我明显地意识到,这一次出刀的身法极其笨拙,力气并未起自丹田、流经膻中、贯于双臂、直达腕掌,然后刀随心动,心随目动,行云流水般斩杀敌人——这些理论似乎是沙老拳头教过的,但我只知其言,不知其意,根本无法运用。

    这一刀,我只是让自己的身体急速回旋起来,像陀螺一般直冲过去,眼神落点就在桑青红颈上。

    半秒钟之间,我的刀果然砍到了桑青红颈上,但却被她掌中的一枚峨眉刺护手钩挡住。

    她的右腕轻轻一扭,被护手钩锁住的断刀就从我手中斜飞出去。

    我承认,我技不如人,根本杀不了她。

    这一刻,兵器脱手,我反而变得无比镇定。

    其实,当一个人视死如归之时,就什么都不惧怕了,完全把死亡当成吃饭、游戏或者睡觉一样,来就来,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

    “你真是不懂事,我设下的每一变局,都不是针对你。我怎么可能向你下手呢?你是夏氏一族唯一的男丁根苗,我只会全力保护你,天石,过来,你过来……”桑青红向我伸出左手,微笑着低语,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面对顽皮淘气的小弟弟一般。

    我不为所动,缓步后退,诱使她离开忍者大阵。

    玉罗刹就在我身后,只要桑青红失去左右臂助,就将被玉罗刹瞬间击杀。

    “你过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这其中,有你很想知道的夏氏一族的最大秘密,关于‘神相水镜’,关于这一百年里发生的所有事,关于你的太爷爷和爷爷……”她一步步跟上来,似乎没有识破我的计谋。

    大约连退了二十余步,我已经再度接近樱花林。

    “天石,你知道吗?‘神相水镜’是你太爷爷一生呕心沥血追寻的东西,江湖上任何觊觎那宝物的人,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要知道,每一件至宝之所以天下无双,就是因为它不仅仅能供人观看赏玩,更重要的是其中拥有巨大无比的神力,只要找到诀窍,就能改变世界。你太爷爷是有着远大志向的人,在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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