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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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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大部分时间里,车内都很安静,但是气氛并不尴尬。

    丁月璇坐在车中,身边坐着秦骁,她的心里安定极了。

    尽管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但他们仍旧在黄昏时分来到了苏州。

    这是丁月璇从小到大住着的地方。

    丁月璇转过头,目光落在车子外面。

    车外的景物不断后退,所有一切似乎还是离家前的那副样子,熟悉万分。

    但是,丁月璇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心态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秦骁开口:“你家怎么走?”

    秦骁没有来过苏州,对这里的道路并不熟悉。

    丁月璇将视线收回:“前面左拐,再过两个路口。”

    说完后,丁月璇看了秦骁一眼:“我家里是唱评弹的。”

    以前,她曾经和秦骁说过这件事,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秦骁始终注视着前方,没有回头:“你同我讲过的,我记得。”

    “是吗?”丁月璇露出浅浅的笑意,又继续问,“那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多少?”

    车内沉默了片刻,秦骁这才开了口:“我都记得。”

    丁月璇怔了一怔。

    她看着秦骁的侧脸,这时天光渐暗,秦骁隐在阴影之中。

    下一秒,街旁的路灯亮起,重新照进车内,柔和的灯光同样落在秦骁的脸上。

    丁月璇眼睛亮了几分,她正想说些什么。

    这时,车子停了。

    秦骁忽的扭头看她,一下子撞进丁月璇的眼睛。

    他愣了几秒,方才丁月璇一直看着他。

    秦骁说:“你家到了。”

    丁月璇尚且没有动,秦骁开门下车,他替她拿了行李。

    丁月璇还坐在那里,似乎不想下车。

    秦骁走过来,他给丁月璇开了车门:“月璇。”

    丁月璇看了过去,秦骁的手中拿着她的箱子,他俯身看她,目光认真。

    丁月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晓得,有些时日,她将看不见秦骁了。

    丁月璇下了车。

    秦骁把行李箱放在她家门口,并敲了敲门。

    屋子里面传来声音:“是月璇吗?”

    那人的声线极为清亮,就像丁月璇一样。

    秦骁心中这么想着。

    丁月璇站在门口,秦骁转身看她,唇边隐有笑意:“新年快乐。”

    说完后,秦骁快步走到了车子那里。

    打开车门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同丁月璇挥了挥手。

    此时,门开了,丁月璇的母亲走出来。

    秦骁坐进了车子。

    丁月璇转身看向母亲,她还未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丁月璇心中发紧,忽的开口:“母亲,等我一下。”

    丁月璇的母亲疑惑,她只瞧见丁月璇说完这句后,神情慌张地跑出了家门。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丁月璇就立即转身,追了出去。

    车子已经开了一小段距离,丁月璇跟在车子后面,一直叫着秦骁的名字。

    丁月璇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秦骁。”

    她连连喊了好几声。

    秦骁听到了,立即停了车。

    他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骁看见丁月璇快步走了过来,他下意识上前几步,直到丁月璇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丁月璇跑得气喘吁吁,天气这么冷,她的额间还覆上了一层薄汗。

    秦骁不解:“月璇。”

    丁月璇的声线仍旧不稳,她深吸了一口气:“秦骁。”

    她顿了顿:“留下来过年吧。”

    这时,天空忽然落下了雪,纷纷扬扬地飘着。

    天地之间,一片沉寂。

    两人站在路灯旁,柔黄的光线照亮丁月璇的脸。

    秦骁看向丁月璇的眼睛,干净清亮。

    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做出了回答。

    “好。”

    秦骁和丁月璇对视着,仿佛天地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一同笑了。

    ……

    固城。

    夜幕初降,大雪刚歇,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空气冰冷极了,鼻间尽是湿冷的气息。

    今日是除夕夜,街道上极为喧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张灯结彩的景象。

    这时,天空骤然明亮了起来,烟花的硝烟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是固城的人在庆祝新年。

    人们脸上都带着喜色,这严寒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半分。

    一路走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火,气氛安详。

    莫清寒缓步走着,周身气息阴冷。他垂下眼,那些光亮从未到达眼底。

    莫清寒来到一个小巷,小巷幽深,极为僻静,四下光线昏暗。

    愈往里走,光线愈加暗淡,那些声响也变得遥远了起来,

    小巷的尽头是一座房子,伫立在黑暗中,看上去极为荒凉。

    莫清寒目光晦暗不明,这里曾经是一个妓馆。如今已被他买下。

    四下无人,声响轻微,这里仿佛与那些欢乐隔绝了一样,全然没有除夕的气息。

    莫清寒停了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门开了,月光倾泻而下,但很快就消散在黑暗里,房里再次归于一片黯沉。

    房里空荡荡的,清净得厉害。莫清寒落座,神色看不分明。

    黑暗寂寂,莫清寒的身影极为沉默。

    今日是除夕,也是莫清寒母亲,莫苓的忌日。

    莫苓死的那天,也下了这样的大雪,铺天盖地皆是凛冽的寒意。

    回忆翻涌,莫清寒思绪沉沉,那些沉痛的过往席卷而来。

    ……

    莫苓原本是个清倌,后来意外被人破了身。她生下莫清寒后,为了生存,开始接客。

    妓馆鱼龙混杂,空气中尽是浓重的脂粉香味。妓。女与客人的调笑声,始终充斥在周遭,没有停歇。

    莫清寒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妓馆老板极为严苛,客人给妓。女的钱,几乎都被他拿走了。

    莫苓带着莫清寒,一直过着极为凄凉的生活。

    莫苓身体一直不好,后来身体越来越差,就被妓馆赶了出来。

    莫苓用仅存的银钱,租了一个院子。小院破败,环境极差。但是,莫清寒跟在莫苓身边,觉得非常安心。

    离开妓馆后,莫苓靠给旁人缝补衣服赚钱,勉强可以度日。

    当莫清寒还小的时候,一个清晨,他走进莫苓的房里。

    桌上放着一张报纸,报纸摊开,莫清寒走上前,低头看了起来。

    报纸上有一个男人,那男人五官英俊,报纸上写着这男人的名字。

    陆宗霆。

    莫清寒还想继续看,这时,莫苓走了进来。

    莫苓眼眸一沉,立即拿起桌上的报纸,收了起来。她看向莫清寒时,岔开了话题。

    之后他发现母亲经常会看着报纸发呆,那些报纸上都有着那个男人的信息。

    母亲还会把这些报纸都收集起来。

    莫清寒不晓得母亲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她的眼底总有着沉痛。

    莫清寒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于是他问莫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莫苓总是不回答。

    莫清寒没有再问,但他记住了这个男人的脸,也记住了这男人的名字。

    陆宗霆。

    时光流逝,莫清寒已经十几岁了。那年恰好到了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庆祝新年。

    而莫苓的病越来越重,她缠绵病榻,精神极差。

    莫清寒慌乱极了,他打开门,就往医馆跑去。

    冰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凛冽的寒风吹到他脸上,传来阵阵疼痛。

    除夕时分,医馆都关门了,但是莫苓情况危急,必须请大夫医治。

    莫苓身体不好,平日一直在这个医馆医治。莫清寒来到医馆门前,敲起了门。

    大门紧闭,但是莫清寒仍旧敲着。

    这时,门内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莫清寒焦急地开口:“陈大夫,我母亲病重,您能过去看看吗?”

    门打开,柔和的灯光落了下来。

    莫清寒抬眼看去,医馆里有很多人,他们围在一张桌上,正在吃饭。

    屋内极为温馨。

    他从未拥有过这样的生活。

    灯光柔和,而莫清寒脚下却是浓重的阴影。

    莫清寒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他垂下眼,不再去看。

    陈大夫看见是莫清寒,他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身影格外寂寥。

    陈大夫晓得这对母子的情况,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罢。”

    莫清寒心下一松:“谢谢大夫。”

    莫清寒和陈大夫来到屋内,屋内光线昏暗,极为压抑。

    陈大夫来到床边,看了过去。

    他眉头紧皱,莫苓脸色极差,她已是将死之人。

    陈大夫把脉以后,看向莫清寒:“我无能为力了,你准备后事罢。”

    莫清寒的心骤然落在谷底,他怔在了那里。

    大夫离去,房内寂静极了。

    莫清寒走上前,握住了莫苓的手,有些哽咽:“母亲。”

    莫苓看了过来,握了握莫清寒的手。

    她早就知晓自己的情况,她虽留恋人世,却命不久矣。

    她死后,莫清寒就是一个人了。

    夜色深沉,烟花的声响渐渐低了,四下寂静得厉害。

    不知何时,天空落了细雪,清冷极了。

    莫清寒低声问:“母亲,我父亲是不是陆宗霆?”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很久了。

    莫苓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是。”

    雪势渐大,雪花纷纷落下,地上银白一片。

    窗外是漆黑深冷的夜色,还有漫天纷飞的大雪。

    那样静默,那样冰冷。

    簌簌雪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清晰极了。

    莫清寒没有说话。

    莫苓继续开口,声音极低:“我从上海去南京的火车上,意外拿错了叶家太太的手提箱。”

    她快死了,有些事情必须告诉莫清寒。

    莫苓的声音越发虚弱:“我有一份做妾的文书,现在应该在叶家。”

    “你去叶家找到这份文书,就能证明你的身份。”

    然后,莫苓停止了呼吸,身体的热气散尽。

    雪依旧无声无息地下着,地面覆上了一层冰霜。

    冷意漫上莫清寒的心头,永远没有停歇。

    他母亲去世了,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人。

    莫清寒无钱安葬莫苓,他便去外面偷东西,想换一些钱来。

    这时,他恰好碰见了他的老师。

    老师有任务在身,不然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老师见莫清寒孤苦无依,帮他安葬了他的母亲。

    后来,老师带走了他,还教了他很多东西。

    ……

    过了许久,莫清寒的眼睛渐渐清明,他从回忆中抽离。

    过年时分,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庆祝新年。

    他不由得想起,老师现在在做什么?

    他最尊敬老师,从不违背老师的命令。

    莫清寒略加思索,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老师有妻儿,有家庭,不晓得是否会接到这个电话。

    冬夜里,莫清寒等待着,耐心得很。

    隔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响起了声音:“是谁?”

    莫清寒开了口:“老师,是我。”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隐隐有冰冷风声掠过。

    老师知道今天是莫清寒母亲的忌日,他的语气不由得沉了几分:“你又去了固城?”

    莫清寒嗯了一声。

    老师的声音听上去遗憾极了:“你母亲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他顿了顿:“若是我们早些相识,或许我就能救她的命……”

    老师对莫清寒向来严厉苛刻。

    但在这天晚上,他竟放缓了语气,同莫清寒讲话。

    莫清寒低哑:“这同老师没有关系,是陆家和叶家的错。”

    老师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件事。

    他不确定,莫清寒是否忘记了他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老师伪善极了,方才那一番话只是为了逼出莫清寒讲真话。这般听来,他的确没有偏离目标。

    莫清寒的声线带着沙哑:“他们对母亲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忘的。”

    老师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罢了。”

    冰冷彻骨的冬夜,一道声音响起,语气坚定至极。

    老师缓缓开口:“只有仇恨,才能让你走得更远。”

    莫清寒没有回答,很快,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窗外大雪纷纷,覆盖了整个固城,屋子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莫清寒独自一人坐在寒冷中。

    整夜过去,他的眼底恨意未消。

    ……

    除夕夜,上海。

    这天晚上,叶家的人都聚到了一起,其乐融融。

    叶楚望着叶家众人,她眼中情绪复杂。

    所幸重生令她改变了命运,叶家不像前世那样各自分散,家破人亡。

    今生的此时此刻,叶家完好又无恙。

    晚饭尚且没有开始,他们都没有落座。

    万仪慧朝叶楚走来,她立即隐起了眼底的情绪。

    万仪慧问起叶楚:“三少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叶家人都知道陆淮在追求叶楚,他那样高调,是给足了叶楚面子。

    这证明陆三少十分重视叶楚。

    叶楚怔了一下:“我们暂时还是朋友。”

    暂时这个词用得十分巧妙,万仪慧瞥见了她泛红的耳朵,笑了一声,没有讲话。

    苏兰插了一句:“阿楚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苏兰觉得,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做主就是了。

    若是她知道,陆淮时常背着她来叶公馆找叶楚,或许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叶楚看了苏兰一眼。

    她想起前几日,苏兰在门口险些发现陆淮一事,似是心虚,立即移开了眼。

    想到这里,叶楚又不由得记起一些事,耳根愈发热了。

    年后,她要去督军府一趟。

    叶楚好久没有去过那里,的确有些想念了。

    她不再多想,低下头来,认真吃饭。

    用完晚餐后,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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