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时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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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很奇怪，明明无论是数据量还是数据构成上，我都不应该会进化成普通的恶魔兽才对，但是似乎是因为某种力量推动了进化的样子，我被直接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模板里，然后跳过了‘自主选择’，直接变成了恶魔兽。”冯雪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没有丝毫进化的意识，即使面对加鲁哥兽近距离的枪击，自己也只是有了发动at立场，也就是“连接中断”这个技能的想法而已，但似乎在某种东西的诱导下，自己就这么进化了。
是当时在场的进化之光古乐兽？又或者是和留姬的所谓羁绊？还是说，两者皆有？
“自主选择？模板？普通的恶魔兽？”留姬似乎很难理解这样的词汇，“你是说你应该会进化成冰恶魔兽那样的亚种么？比如神圣恶魔兽什么的？”
“也不是啦……亚种什么的也……”冯雪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留姬，实际上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因为就连他自己对于数码世界的认知也只是凭借猜测而已，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猜测是那么的片面。
“不过……为什么你只进化了一瞬间，就变回来了呢？如果可以维持在成熟期，就能打败那个家伙了吧？”留姬不愧是留姬，才刚刚逃过一命，就又把心思放在了战斗上。
“你就当是我数据量不够吧。”冯雪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他并不认为留姬能够理解短暂进化和永久性进化之间的巨大差异，或者说，目前还处于“傲”之铠甲之下的留姬会注意到的只有战斗而已。
“对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看留姬还想要再问，冯雪立刻转移了话题……
虽然大概已经明白自己似乎进入了剧情，但是经过了近千年的时光，冯雪对于第三部前期完全是打怪练级般的剧情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能够记得的大概也就是基尔兽和邪龙兽战斗进化，歼灭计划引来了帝魔十二支之类的大概画面了，至于哪一集出现了些什么数码兽，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不过无论记不记得起来，来到现实（打了几次都是来到西*安市汗）的数码兽远比原著中要多得多，和驯兽师们战斗的也绝对不止原著中那么一点点，仅仅只是三天的时间，冯雪又干掉了七八只莫名其妙的装甲体，话说现实世界中的数码兽似乎除了成熟期就是装甲体，成长期的野生数码兽也就只有上次那个资质极高，直接进化了的哥布林兽。
“我说，虽然是周末，但是也不用满世界转悠吧？数码兽出现的话，弧光机应该会给出提示才对，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不是么？”作为一个宅男，冯雪无疑是很讨厌逛街的，即使陪在身边的是一只萝莉也同样如此，更何况留姬的闲逛完全是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完全是在各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来回移动，看能不能碰上个降临的数码兽，不过冯雪觉得和碰上数码兽比起来，碰上萝莉控的概率要大上不少。
然而，就在周日，冯雪和留姬结束了一天漫无目的的乱逛回到牧野宅后，才刚刚吃了晚饭，冯雪便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来了！”冯雪耳朵一动（我不知道小妖兽脑袋上那个玩意到底该叫耳朵还是犄角），道，“留姬，还有力气跑么？”
“那还用说？”留姬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耐力，抓起自己的卡包和弧光机，便顺着不远处的浓雾跑去。
东京的夜景仍旧是灯火通明，即使戴着墨镜走在这样的夜晚中，也完全不需要担心会看不清路，街道旁的居酒屋中不时传出醉言醉语，将霓虹的夜生活一展无遗。
“你们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冯雪默默地说道。
“嗯？”奔跑中的留姬闻言，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边跑一边应和。
“没什么……”冯雪还是摇了摇头，因为他发现，他自己好像也是这奇怪生物中的一员。
做了近千年的数码宝贝，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是个人类来着的。
“奇怪的家伙。”留姬轻声嘟囔了一句，继续朝着浓雾的方向跑去。
启人和建良所在的学校其实距离留姬家并不算远，只隔了一个路段而已，对于公交车来说的话大概还不到一站路的距离，然而一整天的“散步”终究还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留姬足足跑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来到了被浓雾笼罩着的这所学校。
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冯雪不由得对校长表示默哀，不过话说回来，最该默哀的应该是把车停在之前那座地下停车场里的车主吧？
“我就说怎么会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是地狱小鬼兽啊！”冯雪看到不远处与基尔兽战斗的灰色数码兽，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笑容。
“怎么，你认识它么？”留姬对于冯雪的表情很是好奇，出奇的没有让冯雪冲上去抢人头。
“应该说是认识他们一族吧，毕竟在雾幻区域的时候，他们可是我的主要猎物啊！”冯雪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慢慢悠悠的朝着战场之中走去，然而，伴随着他每一步落下，他身上的气势都会拔高数分，转眼之间，冯雪身上竟然散发出了仿若洪荒猛兽一般的恐怖气势。
感应到这股恐怖气势的地狱小鬼兽下意识的一扭头，瞬间便不复之前的嚣张气焰，一脸恐惧的大叫道“圣，圣弓恶魔？”
“你认得我？不，不对，你保留了记忆？”冯雪的眼角一皱，他忽然明白了之前感到的那丝不协调的由来，这只地狱小鬼兽竟然不像其他数码兽那样失去语言能力！
第九十二章 不是数码宝贝是数码兽
然而这只地狱小鬼兽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冯雪本着不浪费的精神，顺手吸收掉了。
“真是太过份了！”就在冯雪和留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毫无疑问，这个声音来自于本篇的主角，启人兽。
“过分？”冯雪歪了歪脑袋，用一种诧异的眼睛看着启人。
“数码宝贝都是活生生的，居然只为了吸收数据就……”
“小朋友，你搞清楚一点！”冯雪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吓得启人猛然退后了几步，一个站不稳差点坐在地上。
“我们是数码兽，不是什么数码宝贝！我们是生物，是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生物，和你们世界里的野生动物一样，有自己的文明，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要用你们看待宠物的眼光来约束我们！”冯雪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你知道像今天这样的地狱小鬼兽，我在数码世界吸收了多少么？对于数码兽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是赌上性命的生存之战，如果没有直面生死的觉悟，就不要参与数码兽之间的战斗！把你们的搭档带回家，当做宠物一样养起来吧！”
说完，冯雪头也不回的走了，留姬似乎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冯雪，带着些许好奇立刻跟了上去……
“这……”启人和建良相顾无言，就连一向欢腾的大耳兽也显得有些沉默。
……
“小妖兽……”走在回去的路上，留姬忽然开口。
“什么？”冯雪的语气有些低沉。
“你今天的行为有些反常。”留姬头也不转的说道，在路人看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也许吧……”冯雪点点头，他似乎真的是有点失态了，因为他似乎意识到，他以现在的身份杀死数码兽，就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说来不怕别人笑话，作为穿越了三四个世界的穿越者，冯雪手上居然没有粘过一条人命，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自打选择了穿越者这条路，就注定着要经历无数的死亡与杀戮。
冯雪在心里其实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却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
他曾经幻想过，自己也许会在未来某个超凡甚至是英雄级的世界里杀掉一个十恶不赦的敌人，然后大吐特吐一番，最后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但却没有想到，在他意识到自己在杀戮同类的时候，自己已经毫不自觉地杀掉了无数生命了。
也许是因为当初自己还是抱着人类的心理在生存吧，也许在人类眼里，数码兽就和普通的动物一样，杀掉了就杀掉了，当时自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在作为数码兽生活了近千年之后，冯雪似乎已经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了数码兽的位置上，回头看看，那些被自己杀掉的却都是同类。
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种杀戮。
冯雪没来由的感到一种负罪感，不过紧接着，他便以“这是数码兽的生态”、“数码兽的生存方式就是这样”来麻痹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启人和建良的看法有那么大的抵触。
“小妖兽……小妖兽！”冯雪终于反应过来留姬在叫自己，猛地转头，却发现留姬气呼呼的外表下，却隐含着些许担心的神色，不由得一呆
“怎么了？”
“小妖兽在迷茫？”留姬抓住了冯雪的手，虽然带着腕甲，但那毕竟也是数码兽身体的一部分，冯雪能够直接的感受到留姬小手传递过来的温度和柔软。
“也许吧……，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杀掉了不知道多少同类了，我甚至记不得这个数字，现在就算想要忏悔，也不知道该向谁诉说了呢……”冯雪隐约意识到，自己走上人道修行的第一个心魔已经到来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如果心魔仅凭智慧就能度过的话，那也就不是心魔了。
“不需要忏悔。”
“什么？”冯雪忽然一愣。
“我说小妖兽不需要忏悔！”留姬的脸上洋溢着坚强的光辉，“小妖兽也说过吧，这是数码宝，不，是数码兽的生活方式，小妖兽同样赌上了性命，那就是互相对等的赌局，小妖兽赢得了生存的权利，这是靠自己的努力，你不需要向输家报以任何的歉意！”
“是……这样么？”冯雪有些疑惑的吐出一个肯定语气的疑问句，脑中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头戴黑色面具的人
“有觉悟被杀的，才有资格开枪。”
“是这样啊！”冯雪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自我安慰，又或者是在对留姬的话做出肯定。
冯雪在这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开了一些，但仔细查看的话，却又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
直到这时，冯雪才想起自己的肉身并不在这里，这具数码兽的身体只不过是灵魂寄托于数据所构筑，硬要说的话，和红世使徒所寄身的火炬没有什么差别。
“大约是第一次心魔劫吧，没想到数码世界的漫长时间还有这种作用，不过过了这关，心持已成，以后就不会为此而烦恼了才对。”冯雪忽然有了些许明悟，但又无法抓住，只能将其归结于自己的灵肉不合之上。
“不过……”似乎想清楚了什么的冯雪忽然开口，却只说了两个字便止住了话匣子。
“不过什么？”留姬见冯雪脸上不断闪过各式各样的表情，最后却又忽然平静下来，心知对方似乎已经看开了什么，不过猛然听到他的话，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
“不过看不出来，我们的留姬公主（姬本身就有公主的意思，这么称呼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居然还是个如此温柔的少女呢！”冯雪脸上的严肃淡漠一扫而空，语气中充满了调傥的意味。
“你这家伙！”留姬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红晕，丢下冯雪自己跑掉了。
“跑了一整天居然还能保留如此程度的体力，霓虹的小学生果然都是怪物（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学生罢了by奈叶）！”冯雪自言自语般丢下一句吐槽，追了上去……
第九十三章 来自黑暗地域的危险
“最近的装甲体都弱的有点不像话啊，是因为古代种的基因越来越少了么？”秒杀掉一只异龙兽后，冯雪有些疑惑的说道，装甲体是一个很模糊的阶段，借由古代装甲形成架构以自身数据填充而得到进化，能够很大程度上避免进化的不确定性。
但必须要注意的是，古代装甲是专为古代种数码兽设计的（或者说数码装甲诞生的时候只有古代种），而现代数码兽无论是体型还是战斗力都要比古代种要小上许多，而体内是否有古代种基因也决定了装甲进化后所能达到的等级，除此之外，装甲的品质也相当重要。
如此多的变量，便造成了装甲体战斗力差距极大的情况，最强者能够达到金甲龙兽这般，以装甲体之身媲美顶级究极体，位列皇家骑士，而弱的却像之前遇上的猞猁兽那样，比成长期强不到哪去。
自从看破了心魔之后，冯雪的日常又回到了每天和留姬的四处狩猎之中，这只异龙兽硬要说的话，倒是没有那么不堪，不过也最多就是接近成熟期罢了，对于冯雪来说，这样的等级是可以当作点心一口吞下去的大小。
“我就猜到是你！”随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冯雪不看也知道是另外两位主角的到来。
“小妖兽，我们走吧！”留姬瞟了两人一眼，没有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启人想要叫住留姬，却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就在这时，冯雪忽然一愣，随即便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小妖兽，小妖兽！”
“嗯？”冯雪这才反应过来留姬正在叫他，立刻回应。
“你怎么了？”留姬有些不太高兴的问道，似乎在对冯雪忽然发呆破坏了她的气场一般。
“刚才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这边。”冯雪表情有些怪异的回答道，那个气息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根本记不起究竟在哪里遇见过。
“是数码宝贝么？”留姬有些紧张的问道，不过冯雪能够看出，那其中更多的恐怕还是激动。
“不知道，也许吧……”冯雪转过头，默默地跟在留姬的身后。
“什么嘛！”留姬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两人便踩着夕阳离开了，此时的冯雪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电线杆上，有一个黑影悄然闪过……
……
“小妖兽，数码兽都不用睡觉么？”深夜里，留姬躺在榻榻米上，忽然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