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冥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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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眯着眼睛。放开捏紧她下巴的手。空然站了起来。她看着阳台。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去。甚至没有回头看夏尔一眼。一大群学生凑热闹地跟过去。班级里只剩下夏尔一个人。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悲伤。为什么呢。明明你可以拒绝这种无礼的要求。忠诚么？可是他要怎么要用什么再去相信别人呢。

　　　　（二）

　　　　空然站在阳台上。只要走出一步。她将面临的可能是死亡。脚底下是一楼看热闹的人。而身后是一群嚷着“跳啊跳啊”的同学。一张张脸发臭而且流出恶心的脓。她依旧面无表情。闭上眼睛。然后往前一步。

　　　　尖叫声四溢。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可是。为什么没有坠落的那种感觉。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睁开眼睛。她悬吊在半空中。左手臂被夏尔紧紧地拉着。他半个身子探出阳台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看着她。像是胜利了一样。因为她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张。并不是完全冰冷的。他拉着她的手。并不着急把她拉上来。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你还有一个选择。我可以救你上来。但是你不要干涉我。不必成为我的走狗。愿意还是不愿意。”夏尔说。即使到最后一刻。他还是要和她谈条件么。

　　　　“那么。你松手。”

　　　　夏尔胜利的笑容僵住。要说她真的是一个忠心的人吗。她到底是忠诚于他还是忠诚于伟大的神呢。听命于他也是神的命令。所以她不过是想要漂亮的完成神的命令。而夏尔对于她。也许什么意义也没有。也许是利用的工具。

　　　　他瞬间松开了手。又瞬间抓住。空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吓唬自己。然后让自己屈服于他所说的条件么。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完成神的命令。她没有资格回去。

　　　　夏尔在那些尖叫声中与震惊的眼神里。轻轻松松地把空然拉上来。他把她放在地上。在她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又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带着挑衅的口吻在她耳边说：“你是赢了。不过说真的。我讨厌女人。”

　　　　然后松开她。一个人转身离开。

　　　　空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是同性恋么。

　　　　（三）

　　　　夏影倚在房间里的墙壁上。太阳穴的跳动很清晰。这样安逸的日子并不适合他。没想到回到了异界。还是过着这样平静的生活。平静得让他觉得是一个梦。梦醒过来之后。他还是夏影。还是在人间和夏尔生活。大概是幻觉吧。但是他知道。回不去了。

　　　　念推开门。夏影没有抬起头。因为他知道是她。在异界里。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我还以为你会去哪里。”念的手心抚上他的左脸。夏影没有闪躲。但还是皱紧了眉头。还是无法接受除了夏尔以外的肌肤触碰到自己。

　　　　“有何贵干？”他说。即使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是这种亲昵的动作。无论是什么状况。他都无法接受。于是他伸手抓掉那双手。

　　　　念趁机贴近他的身子。似乎想要魅惑他。她贪婪的盘附在他身上。夏影没有睁开眼睛。像是懒得去看那个女人。

　　　　“滚开。”他轻声地说。实在是没有精力与一个女人调情。而且他讨厌女人。“如果我不呢？”撒娇般的语气。以及那两片靠近夏影脸颊的唇片。

　　　　夏影睁开了眼睛。冰冷冷的视线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地盯着念。他推开了她。然后厌恶地拍拍身上的灰尘。眉头几乎纠结在一起。他看见地上突然出现的白袍子。那是念的衣物。他猛地抬起头。念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性感的曲线和白皙的皮肤几乎让所有的妖精有扑上去的欲望。

　　　　“我讨厌女人。你快点滚。”夏影冲她喊。跑进浴室里开始剧烈地呕吐。念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他同性恋的癖好。连一点的魅惑都足以让他发疯似的剧烈呕吐。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对自己感兴趣。念扯开嘴角。重新穿起白袍子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一脸苍白的夏影。心里涌上的。还是源源不断的恶心。

第二十四章。不能阻止你。
　　　　（一）

　　　　有些人。错过了。就一辈子也无法找得到。但是往往因为这些错过。给了每一个故事浓浓的悲伤。有时候我也以为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神。伟大的神。睁开眼睛。露出原貌。让黑暗代替这个白昼。告诉所有人。快乐。只是可以被风化的无用之物。恶魔。永远没有办法活在快乐里。

　　　　夏尔盯着坐在前面不远处的空然。她单手撑着脑袋。皱着眉听着数学老师在解说某一个方程式的使用方法。她的余光明显发现了夏尔的目光。于是她抿着嘴。转过脸忠诚地对他点点头。眼神里却一点感情也没有。夏尔还是不习惯于这个女人。身边有一个女人突然感觉到不自在。明明残曾经也活在他的世界。为他每一天孤单的日子增添一些快乐。他闭上眼睛。可是少了些什么。再也不用紧张会被残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不用绷紧了神经么。他知道的。残喜欢自己。但是。就连夏影也不曾见过真正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可以残忍到毁了整个世界。影。我愿意舍弃那样的自己。是因为当我发现。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你的时候。

　　　　下课铃一响。空然就起身。她讨厌吵杂的班级以及那群惹人厌的女生。她们总能随时找自己麻烦。她可以用一拳甚至一秒就能使她们死亡。但是她不能。这是神的命令。只有当夏尔真正受到危险的时候。她才能使用能力。

　　　　站在自己面前的又是那群上次还意犹未尽的女生。仰着头像一只只孔雀。骄傲地展现自己的妖艳。空然冷着一张脸。想看看她们又想要做什么。

　　　　“喂。上次算你走运。你是不是侥幸的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呢。真是可笑。”带头的女生伸出食指。用力地戳空然的脑门。猖狂地说。像是认定她不会还手。空然抓着她的手。戳得她的头有些不舒服。无意识地加大了力道。女生马上因为疼痛而尖叫起来：“快放开我。你这下贱的女人！”其他女生马上上前揪住空然的衣服以及头发。真是伤脑筋。空然想。甩开了那女人的手。任其他人摆布。她们可以嚣张地扯着她的头发。但只有在她还没有发脾气前。“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女生们以及空然停止了动作。纷纷转过头去看那声音传出的地方。刚才被空然抓痛手腕的女生狼狈地捂着自己的脸。而对她出手的。是站在她对面冷着一张脸的夏尔。

　　　　（二）

　　　　“你他妈上次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我说过不准碰她。你是在挑战我的脾气吗？”夏尔揪着女生的衣领。不管她是不是女人。他对于违背他命令的人都憎恨。空然看着他生气的侧脸。这不是他。可是到底哪一个才是他。那些从神那里感觉到的都不一样。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可是现在从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那样的气息。

　　　　女生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得掉出了眼泪。只能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什么话也不敢说。夏尔狠狠地甩掉她。看着那个不为所动的空然。还真是冷静。他拉着她。快速地离开班级。

　　　　空然还记得。她的名字是神取的。神说。她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不会温柔地对谁微笑。不会对谁都友好。孤僻而且寡言。但她每次都完美地完成神的每一次任务。即使她被称作是“异界第一杀手”的称号。但她依旧只忠心于神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羁绊。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夏尔带到了天台。夏尔眼里的怒火以及空然眼里终年不化的冰雪。在交织的那一瞬间。像世界末日一样。绽放最可怕的光芒。

　　　　“为什么不还手。区区那些女人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夏尔说。还是她在等自己救她呢。又或者是假惺惺地等他下达命令。

　　　　“因为神说过。不能用能力。”夏尔觉得可笑。要说她死板吗。还是夸奖她说。哎。空然。你真的很忠诚呢。真是可笑。

　　　　“你还真是忠心的走狗。是不是她现在马上叫你去死。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死。”这样的话或许真的有些孩子气。但是他不想相信任何人。

　　　　空然抬起眼睛。“是。如果神下达这样的命令。我也会完成。”他哑然失笑。忠诚。忠诚。影。为什么你不能像空然那样。忠诚于我们之间的承诺啊。为什么因为你。我变得越来越不安。

　　　　“你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空然说。夏尔才意识过来。她是不是要用这个条件让自己回去异界。去参加那些战乱。他知道叛乱军应该正在攻打每一个地方。而现在。正是他该回去的时候。但是。心里还是讨厌着那个血腥的地方。

　　　　“你想要什么？要我回异界么？”

　　　　空然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条件就是请你变回原来那个夏尔。”夏尔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原来的自己？她怎么可能知道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你疯了吗？这么愚蠢的话请你收回去。你以为你是我的奴隶就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吗。真是可笑。原来的我？你究竟了解我多少。你有那个资格吗。”夏尔冲她怒吼。这个女人的话真让他火大。

　　　　“也许我不是直接知道的。我是神体内的一部分。有些感觉我也可以感觉到。包括原来温柔的你以及二王子。”

　　　　“够了。闭嘴。我不会答应的。别痴心妄想了。”他说。暴躁地抓抓头发。然后转身离开。

　　　　“如果你不是真正的你。夏影怎么可能回到他所熟悉的你的身边呢。”最后一句话让那个受伤的背影顿了顿。但又加快了脚步。像是要逃离那些回忆。令他心脏麻痹的回忆。

　　　　（三）

　　　　“残。你来做这道题。”数学老师指了指黑板上的题目对残说。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穿过每一张桌子。带着礼貌性的微笑走到讲台上。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粉笔。“刷刷刷”弟写了满满一黑板的公式。最后放下粉笔。拍拍手。走回自己的坐位。后面是老师的称赞：“做的非常完美。”掌声响彻了整个班级。她从容地坐在座位上。那个位置是夏尔的坐位。从那个靠窗位置可以看到一大半的天空以及银杏树。她成功地用自己的年段第一的成绩稳稳地坐上学生会会长的位置。她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填满心里的那些空虚。但是那个洞却是什么也填不满的。

　　　　视线常常会突然间出现一大片的血迹。这样的迹象在半夜里常常出现。但她没有告诉爷爷。生怕爷爷为了自己又要担心。于是每一次。都死死地咬着牙根挺过去。她很少再使用能力。因为爷爷告诉她。异界在战争中。暂时不会有任何妖精出现在人间里。

　　　　她也没有告诉过爷爷。关于夏尔以及夏影的一切。她发誓。下一次见面。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她推开家门。“爷爷。我回来了。”她大声地说。屋子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隐隐约约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慌乱地寻找着。大喊着“爷爷。爷爷。”空气中闻到了诱人的血腥味。她猛地推开了客厅的门。发现一只张狂的恶魔抓着爷爷血肉模糊的身体。正准备吞噬他的灵魂。

　　　　残瞪大了眼睛。看到恶魔爪子上不成人形的爷爷。以及已经脱离他身体的灵体。憎恨以及愤怒瞬间爆发。“不。”她大喊了一声。眼睛里的颜色变成了血红色。手指尖变成锋利的爪子。背后长出了恶魔的翅膀。紫色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她朝着那只恶魔冲过去。

　　　　残。我的孙女。

　　　　我还是不能阻止你。

　　　　这一切都是宿命。我的孩子。我没有想到。我煞费苦心的不让你变成恶魔。但最后。还是无法阻止你体内的另一个你苏醒。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再也不是斩魔猎人第十代。

　　　　当她将那些斩魔猎人历代首领的灵体藏进自己体内。当她最后看向那间屋子的眼神里再也没有感情。当她扇动翅膀往异界的入口进入的时候。她再也不是残。而是一只恶魔。

　　　　我们都忘了吧。

　　　　最初的那些稚嫩天真。

　　　　是谁捏造好这样的剧本呢。

　　　　又是谁。把最重要的你们都杀了呢。

第二十五章。糜烂的黑玫瑰。
　　　　（一）

　　　　月光照射进公寓里的沙发上。桌子上凌乱的酒瓶散落在一起。七零八乱的。瓶身反射了冷冽的月光。夏尔刺眼地推倒酒瓶。那些光芒太刺眼。而且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他仰头。看着角落里的那间房间。里面的灯开着。代表空然还没有睡。他挣扎的站起来。朝那个房间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用力地敲门。

　　　　空然打开了房门。不管什么时候。她的视线总是那么冰冷。夏尔挑了挑眉。单手撑着墙壁。然后开口：“你房间太亮。把灯关掉。”空然伸进去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然后按掉那个开关。

　　　　“你过来。陪我喝酒。”他转身。示意空然跟上去。她跟在他身后。眼里清晰地倒映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却还是一大片的冰冷。

　　　　夏尔把易拉罐递给她。命令她喝掉。于是她仰头。把那些酒精往肚子里灌。她很少喝酒。几乎从来不碰。酒精会使她没有办法随时警惕。保持清醒。但这是他的命令。她无法违背。一瓶下肚。几乎让她想要呕吐。脸涨红得难受。

　　　　“怎么。一瓶酒受不了吗。”讽刺的语气。他又递给她一瓶。他真的是一只恶魔。才会让没有酒量的她一瓶接一瓶的喝。却不让她呕吐。可是她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然后把最后一瓶喝掉。

　　　　“很好。想吐吗？脸这么难看。”夏尔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皱在一起的眉间。肯定很难受吧。但是。他还不想放过她。于是他靠近她的脖颈。冲她的脖子呵出一口气。带着浓浓的魅惑。

　　　　“那么现在。你来取悦我。让我对你感兴趣。”他看见空然眼里的一丝不情愿。所以他更加用力地捏紧她的下巴。让她痛的几乎要叫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吗。”他冷笑着。这一切不过是要让她无地自容而已。一场恶作剧罢了。

　　　　“不。我愿意。只要是王的命令。”空然说。她突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