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冥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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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我讨厌血。”他催促着。手指有点颤抖。该死的。为什么她是斩魔猎人。不然他一定会嗜血。
残包扎好伤口。不理会心脏突然涌起的温暖。该死的。他可是臭冰箱啊。
只是为什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让她再多感觉一下他的温暖。
第十三章。篮球赛。
（一）
早晨的阳光斜射进大礼堂内。残被刺眼的阳光惊醒。大礼堂干净得倒映出影子。地板上拖过的水渍还未干。身上披着的是男生的外套。体温还残留着。残知道。夏影应该是从半夜忙到刚才才离开的。而自己却已经疲惫地睡着了。要感谢他么。抓紧外套的衣角。从桌子上站起来。看了看手机屏幕。糟糕。快迟到了。而自己还没有吃饭。肚子早就已经抗议起来。
锁好大礼堂的门。往外面跑去。也没有见到夏影的身影。应该回去了吧。然后又朝着食堂的方向跑去。
“怎么不问我怎么现在才回来？”夏影走进厨房内。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仰头喝完。夏尔坐在餐桌边。安静地看报纸。嘴角是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桌上是刚做好的早餐。似乎早就知道夏影会这个时候回来。
“不需要问。感觉得到。快吃吧。”夏尔的视线离开报纸。满满的温柔对着夏影。他放下矿泉水瓶。身子靠近夏尔。坏坏地笑：“比起肚子。我更想填饱我的灵魂。”夏尔微楞。然后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扯了扯嘴角。却没有做出任何挑逗的动作。
享受着人间的平静。比任何一只恶魔都还要慵懒。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人类。冥界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只是还想留恋。就算是一瞬间也可以。
黑暗终归于黑暗。不会漂成令人安心的纯白。
（二）
“喏。”残把外套递给了夏影。衣服上有男孩子特有的体味。没有让残闻出任何妖精的味道。看来他做得不错。把真正的自己严严实实地保护在体内。
细微的动作马上引起班上八卦女生的热烈议论。上次听说夏影吻了残。果然是真实的。已经到了借外套穿的那种关系了吗。
夏影接过衣服。无所谓地丢进抽屉里。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女生们的注视。该死的。又是这一群讨厌的苍蝇。他决定补眠。为下午的篮球赛做好准备。
另一个学校和这个学校的篮球友谊赛。夏影和夏尔是篮球队的主力。平时的篮球赛根本不会参加。可是据说对方是全国联赛的冠军。不得不提起他们的兴致。
这件事早在一个礼拜。就在整个学校沸腾起来。谁不想看看王牌的实力呢。所以第三节的时候。篮球场了就挤爆了人。从座位席上到篮球场外。因为是室内篮球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天气的问题。还有人高价卖自己所坐的位置。残不得不感叹夏尔和夏影的人气。比明星还要受欢迎。还好自己挤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夏尔和夏影进场的时候。观众席上发出阵阵的尖叫声。还有校外的女生激动得差点从观众席上跳下去。真的比明星还要受欢迎。她不得不再感叹一次。
对方的每个球员像是出来走秀的。穿着各式各样的潮流服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在一阵嘘声中脱掉衣服。才看到最里面的球衣。夏尔和夏影倒不在乎对方的这种看似挑衅的动作。两个人继续做热身运动。
“其实我有想吞掉他们灵魂的冲动。”夏影在上场的时候。靠在夏尔的耳边说。夏尔扯开笑容。像是默认了一样。夏影舔了舔嘴唇。像盯紧猎物般的扫视对方。
裁判的哨子一响。跳球的两名选手跳了起来。夏影接住了球。加快脚步。甩开对方的11号球员。独自一个人攻到篮一。跳起来。单手扣篮。蓝框发出摇摇欲坠的声音。观众席上的人立马尖叫了起来。他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但是对方的11号队长的笑容却更加诡异。内行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在放水。全国联赛冠军的实力不可能是这样。上半场变成夏影的个人秀。轻轻松松地拿下上半场。
中场休息的时候。对方的球员似乎在讨论什么。难道上半场只是在试探他们道实力吗。夏尔搭上了夏影的肩膀。“有点问题。小心点。”但是夏影还是一副不在乎。他靠近夏尔的耳边。
“如果我赢了那几个人。你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
夏影很满意他的答案。夏尔知道。他要的一直是自己的躯体还有灵魂。他的确是一个贪婪的恶魔。但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相依。
（三）
下半场对方果然提高了水平。从他们在开场二分钟射进三颗三分球就把比数追平。但是有什么不对。“哔”的一声长哨。夏尔这边的队员又一个受伤。腹部突然间剧烈地流血。夏尔掀开队友的沾满血的球衣。腹部被什么样东西刺穿了一个洞。鲜血不断地涌出。对方的球员有淡淡的嬉笑声。
有什么不对。到底是什么。残也这么觉得。那样的伤势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而且不是一般的人。
“你觉得呢。是不是该让纯血统教训一下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夏影趴在夏尔的耳边说。他点点头。纯血统怎么会容许其他恶魔这样的挑衅。但是对方似乎不知道夏尔和夏影的身份。
不过这样。会更有趣。
重新换上了一个队友。场面又沸腾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人类单纯的篮球赛。而且恶魔纯血统与其他恶魔的对决。
夏影运球。他告诉其他队友。只要拿到球就传给他或者是夏尔。这样也算保护他们。让他们不会成为对方的猎物。他迈开脚步。把球传给了站在三分线上无人防守的夏尔。他接过球。跳了起来。射进三分球。他笑着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对方。然后往回跑。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11号球员运着球。使了一个眼色。夏尔清楚地看到自己面前的男生勾了勾食指。然后腹部感觉到有衣把冰刀刺进去。但是马上被夏尔体内强大的冰融化。伤口自动愈合。冰被夏尔体内的冰吸进去。没想到别人的能力居然也是冰。但是这又怎么能和纯血统的人相提并论呢。
夏尔快速地抄球。然后把球传给了站在对方篮下等球的夏影。他轻轻一跳。很轻松的扣篮。对方的11号傻眼。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能抵挡得了恶魔的攻击才对。对。没错。但是他们忘了对方也有可能是恶魔这件事。
在这些雕虫小技中。夏尔和夏影为学校取得了一次荣誉。“比全国联赛冠军还要更厉害的球队。”是妖精么。从刚才的比赛中。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妖精使用能力是会散发的气味。应该是错觉。篮球场内只剩下对方垂头丧气的球员。还有两个意犹未尽的还在投篮的夏尔和夏影。
夏尔看到残离开的身影后。眼里才出现一点血红色。
“你们到底是谁？”对方的11号球员走向夏尔和夏影。难不成他们也是从冥界偷跑出来玩的恶魔。夏影扔掉球。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他扇动羽翼。释放出自己体内的火龙。他要快点解决这些家伙。在残感觉到之前。
“我们不过是纯血统罢了。今天遇到我们。算是你们的荣幸。初次见面。我们是冥界的王子。然后是。”夏影看着对方11号球员慢慢变成惊恐的脸。眯起眼睛说：“永别了。”夏尔转过脸。一副不想要出手的样子。这几个也许才一百多岁的孩子轮不到他出手。火龙“嗷”的一声大叫。像是回应主人的命令。朝着那些孩子扑了过去。火迅速地燃烧了他们。11号队长还拼命地勾起食指。但微弱的冰挡不住蔓延至他们全身的火焰。只能痛苦的哀求着。
夏尔在空气中闻到了残的气味。拉着夏影从后门离开。
等到残赶到的时候。却只看见化成灰烬的一群人。还有那条消失在空气中的火龙。原来那些真的是妖精。该死的。她埋怨自己的不小心。她警惕地巡视周围。却闻不到妖精的气味。
是哪个妖精。埋藏在她的周围。
第十四章。最遥远的距离。
（一）
半夜的月光倒映在残的瞳孔上。眼中是浓浓的疑惑。抓了抓头发。辗转反侧。但就是怎么也无法入睡。太多的问题困扰着她。痛经让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用手死死抵住腹部。阵阵的抽搐让她根本难以忍受。
讨厌一个月有这么几天。行动不方便。假使这几天有妖精偷袭。她该怎么招架。空气中有人在呼喊。从微弱到清楚地传入残的耳边里。残。我的孩子。
“妈妈。”她喊出声。尽管从来没有听过母亲的声音。残努力的要回应母亲的呼喊。不管是不是错觉。那样凄凉痛苦的叫喊声让残揪心。
“妈。妈。”她从床上摔下来。往声源处的爬去。眼泪吧嗒吧嗒的就突然间落下。是因为腹部太疼痛么。但是母亲的声音慢慢地减弱。最后只听到两个字：救我。
残睁大了眼睛。猛得打开了房门。庭院里盛开的红玫瑰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糜废的黑玫瑰花。盛开在清澈的池子中。在浓浓的白烟里。像是骚首弄姿的女人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躯。
残开始呕吐。像是吞进了一大群恶心的虫子。心里堆积着满满的厌恶。所有的食物早就已经消化。能吐出来的也只有酸水。跪在门前不断地干呕。似乎连内脏都要一并吐出来。
红色。红色。视线里看到的居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该死的。怎么可能。她捂着脑袋。不相信自己周围都是一大片的血。血腥味充斥着空气里。她慢慢地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手在颤抖。血顺着手掌间的纹路滴落到地上。一滴一滴。沾满了恶心的血。
“不。”她惊恐的大叫。
打破了黑夜里的沉寂。
（二）
夏影从梦中惊醒。这几个夜晚总会梦到一个留着白色长发的女人的背影。她轻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却怎么也看不见对方的容颜。可是好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夏影。我的孩子。”心里的另一个灵魂又在每个慌乱的夜里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温柔的声带让夏影异常的变得安静。跟梦中的呼喊声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闯入我的梦中？”夏影问它。另一个灵魂咯咯地笑起来。甜美的笑声让夏影想要呕吐。说它是梦魇。一点也不为过。
“不。我的孩子。那是你对我的思念。以及渴望。”对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似乎断定夏影一定会渴望她。夏影扯开嘴角。这真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他只对夏尔有兴趣。即使他已经是自己的。但这种渴望从来没有减弱过。
“思念？你在开玩笑吗。”这是一个笑话。而它成功地让夏影笑了。黑暗中。他的瞳孔在发光。不断不断。
“你会懂的。你以为你抓到的东西。实际上你没有拥有过他。他的肉体及灵魂可以是你的。但他的心却是自由的。”另一个灵魂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出声过。
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冰冷。夏影看着旁边的夏尔。睡着的时候。连呼吸都那么轻。冰冷窜进夏影赤裸的胸膛内。让他不得不使用一些能力来回温。
“你的心真的不是我的吗？！”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真是可笑。到底是你课。还是我可笑。
心与心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三）
夏尔不懂。他的弟弟又在发什么脾气。一早醒来就闷着一张脸。跟他说话。也只是回答了“嗯”。“哦”。“这样”。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闷闷不乐。记忆中。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发脾气的人。再多的愤怒也被融进心里。
然后上课的时候。干脆也趴在桌子上睡觉。于是又一起被叫到外面罚站。各自闷着一张脸。连生气的模样也一模一样。
夏尔也大概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一定又是胡思乱想。把自己搞得太多心。可是他没有逼着自己要说出那些人类才会说的甜言蜜语。要说他是个任何耍脾气的大人么。可是他都是被自己宠坏的。为什么母亲和父亲不来看看他们呢。真的忙到没有办法抽出时间么。也许他们来了。夏影会更开心一点。
“喂。”夏尔转过脸叫唤那个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终究还是自己先心软下来。但对方好像根本不领情。自顾自的走掉。只剩下另一个身影孤独的站在原地。
喂。我还在等你。
哦。我看见了。
（四）
残慢慢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是一条毛巾。脸颊上的高温。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周遭的一切像是在旋转一样。啊。是发烧了。脑袋里蹦出四个字。身子往被子里再缩进去一些。平日里几乎让她窒息的姿势。但现在却觉得很舒服。
“好好休息。别乱动啊。”是爷爷的声音。然后感觉他坐在自己身旁。拿掉自己头上的毛巾。又重新换上另一条拧干的毛巾。
昨晚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楚。闭上眼睛。视线里一大片涌出的黑暗。耳边突然回荡了昨晚母亲凄凉的呼喊声：救我。
残突然爬了起来。眼里马上涌现出一大堆透明发光的水渍。她摇晃着爷爷的手。一声又一声地重复着：“爷爷。妈妈没有死对不对。她叫我去救她。”
爷爷的脸突然变得苍白无力。手中的毛巾也滑落到地上。是斩魔猎人的祖先在惩罚他们么。这是不是结果。该怎么告诉这个孩子。说她的母亲是死不了的恶魔纯血统。告诉她。她是斩魔猎人中最不纯净的半兽人。他是人。是她的爷爷。这样残忍的话。他无法说出口。
“残。冷静一点。孩子。那些只是你的梦境。是不可能的。你母亲死了。所有人都见到的。”残停止叫喊。喉咙干燥的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也已经流不出来。难过涌上心头。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死了。她是死了。而又为什么我还活着。
爷爷不忍心去看这个孩子将要受到的痛苦命运。她的体内流动的是两种不可能融为一体的血脉。另一个自己还在沉睡着。爷爷不让她知道一切。不让她心底的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