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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靖康志-第239部分

小说: 靖康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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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头不时地指点着兰若,不过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
    串珠站在不远处,着实羡慕;梨花赞着文鸳的耳坠标致,文鸳夸着妹妹的荷包精巧;大树上的小鸟美美地睡着,懒洋洋的太阳真想看到月亮妹妹啊!
    一辆豪华的马车飞驰而来,亲自驾车的王从戎拉住桀骜不驯的马儿,腾身而起,一个漂亮的半转身轻飘飘地落在兰若身旁,轻声道:“快洗洗吧,时间长了,油彩会伤害到皮肤的。”
    话音未落,麻利的小厮端来了盛满水的金盆,盘里面还飘着几朵牡丹花,牡丹中的极品——魏紫羞答答地浮在水面上,难道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兰若美吗?
    兰若少有地听话,当然喽,哪个女人会在容貌上面粗心大意?陆游与王从戎热烈地聊着今天的大好春光,乖巧的文鸳赶过来,伺候帝姬洗脸,转瞬之间,威武的军官不见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绝美佳人。
    东瀛人终于发现了破绽,他们被一个冒充虎贲的女人击伤,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一人跑过来,怒气冲冲地说:“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
    王从戎接过话茬,恶狠狠地威胁道:“否则怎样?立即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拆了你的店!”
    武士看出来人不善,还要分辩,只见对面跑过来几名开封府衙役,他们自然认识兰若帝姬,自然认识兰若帝姬身边的两个人,非常识趣地将东瀛人招过来询问事情的缘由,再找现场的目击证人核实证词,待到发现东瀛人非常不诚实,二话不说,拿回开封府再说。
    耳边清净了,兰若斜眼望着王从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莫非派了人跟踪不成?”
    王从戎笑道:“为上将者,必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正在这三方面下苦功,一定要打赢这一仗。陆大才子你来说说,我的敌人在哪里啊?”
    陆游抬手一指:“那不来了!”
    来的是京城最著名的怪人王世雄!王世雄,原名中字,字允卿;来到京城之后,改名世雄,字德威,号重阳子。祖籍陕西咸阳大魏村,家中豪富,幼好读书,过目不忘,被人称为神童。年六岁偶遇天授仙师,相从游历,成为仙师仅有的两名弟子之一。也是在三年前,出现在京城,他和陆游不同的是带着师兄朱孝庄的推荐信来的,同时就学于东京大学与捧日军官学校,在东京大学苦心钻研上古文化,在捧日军官学校醉心于火药的改进,皆有所成,名声大噪。据传,上清宫住持白云道长说,继承天授仙师衣钵者必是此人。据说,王世雄尤其擅长炼丹之术,所炼仙丹有起死回生之功。这样一个人,可不是怪人吗?
    偏偏这样一个人,也对兰若动了该死的凡心,兰若对他有没有凡心,就只有兰若自己知道了。
    “这是我最新炼制出来的驻颜神丹,有绝大的功效,送给你!”王世雄眼中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兰若一个。
    兰若喜滋滋地说道:“真的?”
    这话若是别人说,王世雄定会当作是对他的侮辱,出自兰若帝姬之口,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敢说万全,也绝没有万一!”
    王从戎揶揄道:“你怎么不炼制一枚起死回生丹出来?”
    王世雄悠悠道:“无缘之人就是服食了这样的仙丹,也还是不会长生不老!单单一个‘缘’字,就不是你能理解的!”
    王衙内怒道:“你到底行不行,别东拉西扯的说废话!”
    重阳子无怒无嗔,不为所动,兰若本来想站在一边瞧热闹,瞧得烦了就走人,忽地想到一事,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怪人朋友提着同样的问题。
    重阳子淡淡地说:“只缺两味药材,就可以炼制了。不过,它们都是强求不得的东西,据说在这一界很难找到。”
    兰若很失望,难道……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真正的虎贲来到近前:“请帝姬回宫!”
    “什么事?”
    “圣人……”
    兰若飞身上马,泪流满面:“母后,等着我,兰若回来了!”
    坤宁殿前,站着很多很多的人,妃嫔、皇子、帝姬、宰执,那么多的人,都静静地站着,如同傀儡一般。
    兰若焦急万分,不顾一切地向里面挤,人群中自动闪出一条过道,窄窄的小道一直通到殿门前。入内侍省都知裴谊站在左边,尚书内省司宫令柳娇立在右边,兰若一边跑一边问道:“母后怎么样了?”
    “哎呦,娘子怎么才到啊!刚刚圣人还在传召呢!”裴谊表情严肃,语气中略微夹杂着一点责怪!
    柳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拉住兰若的手,嘱咐道:“进去之后,要乖一点知道吗?不要任性,御医说,圣人也许过不了今天了!”
    “不!”兰若大叫一声,也不禀报,推门闯了进去!
    兰若的身子如同飘起来一般,扑到母后的窗前,一声声呼唤着:“母后,兰若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女儿啊!”
    “哇”地一声,六妹、八妹大哭起来,大哥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三弟拉着七弟的手,他们的手握的死死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他们还在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就像大哥一样;不足四岁的十三弟,被女使抱在怀里,小手朝着妈妈的方向伸出,一声声叫着。父皇的手轻轻滑过兰若的乌黑的长发,兰若听到了父皇心中最哀伤的叹息。
第一章 魂伤(三)
           母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比最美的花儿还要绚丽的兰若,欣慰地笑着:“我们的女儿美吗?”
    赵桓还以灿烂的一笑:“当然,没有人比我们的女儿更美!”
    “若儿!”母后的手伸出来,握住了兰若的手,手心里不是往常的柔软和温暖,倒是有一丝凉爽。
    “若儿,我和你父皇不想逼着你嫁人,你可以去追寻自己最中意的男人。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完全由着性子来。帮着母后照顾弟弟妹妹们,好不好!”母后的声音越来越弱,每说一个字都异常吃力,兰若不能松开母后的手,她怕松开之后就再也不能回来;兰若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地点头,母后的任何要求她都会答应的,兰若大了,不但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弟弟妹妹,母后您就放心吧!
    赵桓回身说道:“传宰执进来!”
    “虽然没有与你商量过,我的心思你是明白的。原来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就是不想让孩子再遭一遍我们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你放心,一切有我,不会有人伤害到他的。”
    赵桓的话,只有皇后能够听明白,皇后重重地点头,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些话呢!
    七名宰执进殿跪倒,赵桓沉声道:“皇长子赵谌,仁孝聪敏,可继大统!拟旨:晓谕天下臣民,立皇长子赵谌为太子,李纲为太子太师,韩世忠为太子太傅,朱孝庄为太子太保。长乐郡王吴阶之第九女,知枢密院事韩世忠之第三女,封为东宫良娣,辅助太子妃耶律燕哥管理一应事宜。”
    “臣领旨!”李纲率领宰执领旨谢恩。
    宁王赵谌,跪在母后的床榻前,叩头不止,想必是百感交集,不知所措了,还是由三弟拉起来的,这时,只听兰若一声大喊:“母后,母后!”
    母后的手在慢慢冷却,母后还维持着最后的姿势,嘴角边还残存着微笑。
    孩子们都重重地跪下,送别母亲;大殿外哭声一片,包括和香、灵儿等一干嫔妃。也许,皇后的好只有她们才能真正明白:皇后不因个人好恶偏袒某一个人,秉公处置宫中事物,和香、灵儿先后得宠,皇后的态度没有明显变化,就像原来一样。正因有这样一位皇后,仁德的皇后,她们才能和平共处,皇后去了,今后的岁月又会发生什么?
    孩子们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退出殿外;赵桓一个人守在妻子身边,最了解自己的女人去了,难道真的去了吗?
    自从皇后病倒,赵桓延请天下名医,搜罗海外奇花异草,大赦天下为皇后祈福,想尽了一切方法,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难道,人就一定不能战胜苍天?
    努力过了,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赵桓此刻的心情很平静,为皇后整理发髻,就像当年的洞房花烛夜一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哦,是了,是政和六年六月二十日,那天很热,他出了很多的汗,还被兄弟们大大地嘲笑了一番。新娘子很美,当揭开盖头的刹那,赵桓感觉他们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面似的,不是今生就是上一辈子?她就是在默默等候自己的女人,就是人世间最好的女人,赵桓很早就有了这样的认识,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很了不起,第一胎就生了谌儿,还清楚地记得站在殿外等候消息时的彷徨无助,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里面,偏偏他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听天由命,那是彻底的无助。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头上的乌云散去,他的太子之位稍稍稳固了一点。六贼当道,流言四起,一日三惊,如履薄冰,那些岁月不堪回首;至今赵桓还在做类似的噩梦,被硬拉回那段痛苦的日子。不过,云萝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不再孤单,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十一年,整整十一年啊,那是他们夫妻二人相携相拥,同甘共苦的十一年。赵桓彷徨的时候,她是远方的灯塔;痛苦的时候,她是心灵的港湾;欢乐的时候,他们一起欢笑;忧伤的时候,他们相顾泪流。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她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她永远是那么平和,永远是那么雍容,永远是那么仁慈,永远是那么柔情。没有她,赵桓扪心自问,他走不到今天。
    女人的美德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人世间没有比她更完美的女人,我赵桓何其有幸,能与她结成夫妻,能与她度过二十八年的日日月月,不也是上天的恩赐吗?
    挑剔的父皇从来没有说过云萝一个“不”字,自由自在的和香不得不为她稍作变通,任性刁蛮的兰若在她面前就是最乖的女儿了。她对兰若的爱甚至胜过了亲生女儿,她去了,还未成人的孩子们该交给谁?别人会像她对待兰若一样对待孩子们吗?
    有她在,宫里的大小事情安排的妥妥贴贴,没有她,明天的阳光还像今天一样和煦吗?
    坐了很久了吗?柳娇何时进来的?
    “陛下,请您节哀!奴婢要为圣人更衣了,您先回宫歇息吧!”柳娇和云萝不像主仆,更像是姐妹;赵桓和她没有肌肤之亲,觉得她更像亲人。哀伤,我有过哀伤吗?深深的思念,淡淡的哀伤,赵桓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为什么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我是如此无情的一个人吗?
    “云萝,原谅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啦!”
    赵桓浑浑噩噩地起身,有气无力地向外走,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也不知何处才是那个遥远的家!
    裴谊带着内侍们迎上来,要搀着他,赵桓奋力挥动着手臂:“朕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你们走开!你不用陪着朕,留在这里照顾好皇后,出一点差错,我要你的脑袋。”
    裴谊老脸刷白,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赵桓前脚刚进福宁殿,张和香就随了进来。不一会儿,四碟时鲜水果,四碟精致小菜,一份儿奶房玉蕊羹摆上来,主食则是一碗清淡的云英面。瞧着赵桓失魂落魄的样子,和香有点心疼,又有那么一点心酸,坐在官家身边,道:“多少吃一点吧!听裴谊说,你已经三四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姐姐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赵桓没有说话,和香搀扶他就起来,筷子里夹什么就吃什么,什么东西到了嘴里都和蜡一样。
    吃了不到一刻钟,灵儿也到了。默默地坐在另一边,伺候着痴呆了的男人。
    吃了东西,赵桓心中暖和了一点,忽然冒出一句话:“皇后去了,你们是不是很高兴?”
    和香当即变了脸色,转身就走;灵儿气得扭头不理他。
    “不许走,你们都不要走,留下来陪陪朕好吗?”赵桓的话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说过什么是不是全不记得?
    脱了衣服,躺在龙榻之上,左右两边是最喜欢的女人,赵桓出奇的老实,手都不动一下。和香、灵儿都是有尊严的女人,本来不情愿同时侍寝,看到赵桓这个样子,心中只剩下了担忧。
    “陛下,今年还去不去江南?人家还想去呢!”和香搂住赵桓的胳膊,将身体向前贴了贴,就是一个冰人也能被融化吧?
    “想去就去吧!”赵桓还是一副木木的样子,“忒闷了,唱个歌吧!”
    灵儿的歌声很美,就连太妃李师师也是赞不绝口的!可是,这是什么时候,怎么能唱歌呢?
    灵儿不安地说:“臣妾不敢,陛下恁地无情,这是将臣妾往火坑里推啊!”
    “怎么啦?”赵桓不是装的,是真不明白。
    “圣人崩逝,谁不伤心?臣妾再唱歌,不是招人嫉恨吗?哪个内侍宫女在我的茶里下毒,也说不定啊!难道陛下不要臣妾了?”
    赵桓无力地说:“那就算了。”
    手儿不知怎么的,好像刚刚有了重大发现,找到了好玩的东西,慢慢灵动起来;身子也在慢慢升温,赵桓忽然将灵儿压在身下,狠狠地刺了下去。
    灵儿勉力承迎,娇喘声声,和香看得心动,手儿抚弄着男人宽阔的臂膀,真的希望男人身下的女人是自己才好呢!
    出奇的久战,出奇的勇猛,赵桓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重重地砸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你发现没有,官家越是心情不好,就越是……”
    “是啊!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你说是不是?”
    “唉,谁说得清呢!”
    二女懒了一会儿,尽管不情愿还是要起来的。收拾整齐,心情大好,手拉手出来,听到坤宁殿方向传来的哭声,心儿又沉下来: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皇后是最幸福的人,所有的人都在为她哭泣,所有的人都在为她哀伤,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过如此。
    皇后朱云萝谥号“孝贤明懿”,大宋皇后谥号一般为两个字,最多三个字,朱皇后却是四个字;追封朱皇后的父亲为郡王,母亲为王妃;封长兄朱孝孙为国公,二弟朱孝庄为签书枢密院事、太子太保。为停放棺椁,在万岁艮岳山东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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