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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靖康志-第93部分

小说: 靖康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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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形之下,她裙上的蝴蝶,能与她长厢厮守,倒更是幸福呢!
    缓步出来,一名垂髫少女飞步跑来,扬着阳光的脸庞,脆声道:“官人,买花吗?”
    赵桓道:“买,你的花都要了!”
    裴谊过来付钱,赵桓取一朵最美的花,递到和香面前,道:“送你!”
    和香无语接过,难道真的到了分离的时节?
    “驾,驾!吁,吁!”
    东来一队人马,足有三十余人,仲文长、岳慕云都在其中,仔细再瞧,竟然还有王希夷的弟弟,曹沅的弟弟等熟人!
    别人不识,王希夷的弟弟王希晟总是认识的!
    “何人大胆,竟敢把和香劫走?”
    “不认得,原来不过是个岌岌无名之辈!”
    “那贼子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和香啊,怎么来游湖也不知会一声呢?”
    官家私会张和香,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用一天,定当满城皆知,天下共颂!赵桓倒是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啊!士子在乎,言官在乎,朝臣在乎,宰执在乎,王希夷更是无比在乎呢!
    此事传扬出去,他这个殿前班直二号人物,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即便淹不死,也会被父亲大人活活打死的!
    好一个王希夷,急中生智,脚尖点地,陡然前冲,在王希晟张口叫骂前,扬手就是三个大嘴巴:“尔等嚣张至此,莫非不想活了?”
    王希晟何曾受过这个?
    拉架势就要拼命,仔细一看,面前的仇人好像是哥哥哎!
    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哥……”
    王希夷大怒,飞起一脚,将弟弟踢出去,厉声喝道:“还不快滚,更待何时?”
    哥哥从来没打过他,今日是怎么啦?
    他真是我的哥哥吗?
    从地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再看,是哥哥没错啊!怎么连话都不说,就打人呢!
    哥哥在这做什么?
    呀!
    王希晟望远处观瞧,和香身边的那个男子,莫非是……
    越看越象,那男子正在向他笑呢!王希晟大惊,一时不知如何收场才好!
    “闪开,快闪开!”
    两三名小厮在前开道,一人一马冲到和香面前,甩镫离鞍,径直来到美人面前,深施一礼,道:“不知小可是否有幸,能送小娘子一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御前红人,正牌国舅,本次游湖行动的总策划人,也是“和香行动”的总设计师,翰林侍讲学士——朱孝庄!
    早就认识的,和香含笑还礼:“奴家听说,孝庄哥哥正在忙着娶嫂嫂,如何有闲暇来这里?”
    孝庄笑道:“倾国倾城之色,闭月绣花之容,不知何人有幸能娶妹妹为妻呢!哥哥本是很忙的,但是妹妹的事情总要管上一管!”
    孝庄回身,面南而立,宣道:“官家口谕:尔等不得再骚扰张氏和香,违者重惩不贷!”
    朱孝庄威严而立,堂皇宣和,由不得你不信!而且,就是再大胆也没有假传圣旨的道理,一干京城无赖少年,纷纷跪倒,领旨谢恩,然后无精打采的去了!
    一番良苦用心,和香却不领情,道:“官家恁地多事,此事也要管吗?”
    孝庄讪笑着也不答言,赵桓无事人一般,好像他就是赵木昌,与那大宋皇帝没有一点关系!
    临别之际,和香回身一礼,道:“官人身上的香囊很特别,其中有几种香气,奴家亦不能尽识呢!”
    赵桓含笑答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索性就不说了!
    孝庄陪着和香去了,今天的行动,算不算圆满啊?
第六章 震动(一)
           第六章震动(一)
    靖康五年,刑部尚书宇文虚中老年得子,百日“试晬”,小衙内左持干戈,右取俎豆,颈挂官印,京城父老比之国初元勋曹彬,一时间传为佳话,皆言:此儿壮大必奇伟男子!
    孰料,二十年后,不过一寻常男子也!
    百日“试晬”,不过博一乐也,却也不必当真呢!
    ——《梅轩夜话》
    张邦昌没功夫管女儿,再说女儿大了,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家里宠着,外面宠着,一点委屈都不受,除了婚事,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前些日子,李纲病倒不能理事,赵鼎西去迎驾,秦桧随驾在外,偌大个政事堂只剩下他一人。每天,为东西两线筹备粮草军需,还要处理日常政务,忙得头打后脑勺,不亦乐乎!不过,忙虽忙些,人却是充实的,精神也好,似乎并不觉得多累呢!短短的是十余日,算是彻底享受了一下大权在握的感觉。曾经也当过首辅宰相,但是那时官家在京,许多事情都要请旨之后才能实行,与今日情形迥异。
    西府长官张叔夜也病了,比李纲更重,签书枢密院事吕好问本是个没主意的人,而官家离京之前又有话在先:大事两府共议!因此,西府那边并无掣肘之事,反倒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帮着拿主意。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生,可以令人死,至高无上,一览众生。得到了权力,再失去,还不如死了。所以,他一定要保住手中的权力,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它。
    端午节过去了,秦桧那边谈判还顺利,也许很快就有好消息传回来!东线反攻在即,根据开封府尹聂山的情报:金国攻入了高丽,大获全胜。这是一个好消息,由此不难推断:东线范阳,将会以和谈告终,两国只是需要一个停下来的理由!宗泽的天狼军团、牛皋的宣毅军团上去之后,范阳解围,就可以筹划和谈了。
    京官中很多人要弹劾李纲,宗室亲王对李纲也有一肚子不满,李纲能否渡过难关,还在两可之间!官家的意见最为重要,也最是耐人寻味。官家回京之后,去看过张叔夜,没去看李纲;既不说让李纲回来理事,又没有个明确的说法,官家的心思,真是难以揣摩!
    不过,任谁都知道,官家可不同于太上皇,是个不能再明白的主儿,伺候这样的皇帝,除非能摸清他的真实想法,否则,只能埋头苦干!就是想到了这一点,他才没日没夜地忙活!
    又是忙碌的一天,终于忙完了!
    缓缓地讲笔放下,揉揉发酸的腕子,再捶捶腰,暗叹岁月不饶人,真是老了!五十喽,想不服老也是不行的!
    悠闲地喝一杯茶,时不时地吩咐两句该注意的事项,起身出了政事堂,上马回府!
    出得宫门,二儿子张和风连忙迎上来,道:“父亲大人,就回府吗?”
    这还用问,不回府还能做什么?
    张邦昌转念一想,儿子这么问必当有自己的道理,遂道:“何事?”
    张和风细声细语道:“刑部尚书宇文虚中,家中正在办喜事,父亲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是了,宇文虚中的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今天正好百日,早上送来请贴,顺手扔在书房了,竟忘了个干净!
    和风这样说,就是应该去看看了?
    和风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正室夫人只生了一个和香,和风是继室夫人所生,荫补了个官,将来能光大门楣的,必是此儿!小小年纪,对朝廷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又有许多各人看法,这就极为难得!所以,有机会外任做官,他都替儿子推了,就想放在身边,好好调教呢!儿子说应该去,那就去看看好了!
    宇文府前,车如龙,人如梭,灯火辉煌!
    看门的小厮看到张相公到了,一面派人快去通报,一面飞身来迎!
    “小的参见相公,相公福寿安康!”
    张邦昌下马,道:“你家主人可在府中?”
    “在,在呢!”
    话音刚落,宇文虚中已经迎了出来!
    宇文虚中,字叔通,成都华阳人。大观三年进士及第,历官州县,入为起居舍人、国史编修官、同知贡举,迁中书舍人。靖康二年,为刑部尚书,有“青天”之名,乃当朝名士!
    本朝官制,六部大多只具其名,并无事权,惟独刑部除外!刑部,掌一国之刑名,尚书总其事,实在是不能小视!
    宇文虚中与种师道、种师中兄弟交情深厚,师道、师中虽已亡故,种无伤正如日中天,圣眷优隆,将来成就未可限量!所以,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近来又有向自己靠拢的迹象,能拉拢就不能放过!
    “相公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宇文虚中拱手见礼!
    张邦昌亲热地拉住宇文虚中的手,道:“今天来讨杯酒喝,不知能否如愿啊?”
    宇文虚中大喜,摇着张邦昌的胳膊,道:“请都请不到呢!快请,里面请!”
    宾主把手言欢,联袂而入!
    来到厅堂中,霍,好多的人啊!
    张邦昌向众人拱手,不停地招呼,正厅****的位置,已经摆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酒菜!同桌的客人中间,居然还有吕好问!咦,这就奇了。这两人素无瓜葛,今天又是为何?
    吕好问起身迎道:“张相公安好?”
    张邦昌回礼道:“吕相公别来无恙?”
    “哈哈,”众人大笑入席!
    寻常人家,孩子百日,也要把盘、碟、碗放在地上,里面盛着果木彩缎、花朵针线等日用物件,让孩子过去拿,看小孩先拿什么物品,以此来预定小孩将来干什么,这叫“试晬”。准不准的不论,就是为了博个喜庆!
    据说,小衙内今日“试晬”,左手持干戈,右手取俎豆,最后又取一官印挂在脖子上,赢得了满堂采呢!这就颇为不凡:持干戈,是为知兵善战;取俎豆,寓意衣食无忧,福祚绵绵;而头挂官印,那就是天生的大官了!
    张邦昌奇道:“本朝开国元勋曹彬曹武惠,百日试晬,可不是也取的这些东西吗?宇文尚书得此佳儿,可喜可贺啊!”
    宇文虚中连道“哪里”,只怕欢喜早已进了五脏六腑,化为满脸的笑了!
    在主人的连番邀请之下,张邦昌起身作画:画小儿试晬,身挂官印,左干戈,右俎豆,画得惟妙惟肖,引来一片喝彩之声!取出随身的小印矜上,连道惭愧,却又哪里惭愧?
    席间气氛热烈,与吕好问也谈得投缘,直至二更,方才散去!
第六章 震动(二)
           第六章震动(二)
    五月十三日秦桧离开西平府,东返汴梁城!
    和议成,大宋赚尽了便宜,官家御笔手扎也着实表扬了几句,秦桧的心情非常好,联想到靖康元年为副使,与金人谈判的情景,便愈发地得意了!
    四军司之地,五万匹马,五万石盐,一百万两白银,再加上通商税赋定为一成,大宋自立国以来,从来都是赔人家东西,原来,拿别人东西的感觉更好呢!这份和议,签字的人是他秦桧,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他的名字必将与这份和约,成为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人生百年,何其短暂,能青史留名,死亦何撼?
    走到延安府,很是听了些风言风语,京城传来的各种文书,也在揭示一个事实:此为多事之秋,京城实在是个是非之地啊!
    李纲重病,张叔夜去世,七名宰执少了两人,而且是东西二府的长官,能不引起震动吗?谁都盼着那个位子,坐上去的却只有一人,那么,到底会是谁?心中的事情想不明白,身子就懒;身子一懒,连带着小病就出来了。于是,他更有充足的理由,把行程拖长了!
    每天走二十里或三十里,能歇就歇,能腾就腾,比老牛快不了多少!随行人员,大多在京城有家室的,急着回家看儿子,那是真急。他们的急,秦桧看在眼里,可他却不急!
    这天晚上,看完文书,应该到了睡觉的时间,了无睡意,抓了原来的书办,现在的员外郎东方英,扯扯闲话!
    “回京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是想留在京城,还是想外任?”秦桧靠在床榻上,闻道。
    东方英不过二十六岁,已经是正七品员外郎,从来没想过升迁得这样快。眼前的秦相公,就是他的恩人,如果能有机会报恩就好了。
    “恩相容禀,下官哪都不想去,就想跟在恩相身边,别的做不了,端个茶倒个水,总还行的!”东方英道。
    秦桧道:“你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能外任为官,造福一方黎民,再回到京城也不晚啊!”
    听到这话,东方英竟落下泪来:“恩相,为何要赶我走呢?”
    秦桧也有些感动,把玩着手里的一对儿玉球,笑道:“不是赶你走,是为了好啊!你若是有别的想法,尽管说出来,对错都算不了什么!”
    东方英一边抹泪,一边道:“下官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相公不为自己着想,下官也要为相公着想呢!”
    秦桧甚是惊奇,问道:“这是如何说起啊?”
    “相公想一想:中书门下四名相公,只有恩相素无党羽,势力也最单薄呢!您不急着回京,难道不是在为京城的局势担心?您为国担心,下官也为您担心呢!下官愿意留在恩相身边,不愿出京做官!”东方英说到最后,失声大哭起来!
    秦桧待下属,从来都是以利益为先,有利则聚,无利则散,今天听了这一席话,心中非常感动,下了床榻,走上前来,轻抚着东方英的脊背,道:“唉,难得你有这份心田,我知道了。不要再哭,我还有话问你!”
    此人见识不凡,是个可造之才呀!
    “依你之见,本官应该如何动作?”若是在往日,他向一名七品员外郎问计,自己都会笑死,今天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他没有把东方英当成寻常的小官,而是看作自己的子侄呢!
    东方英道:“当今官家,识人之名,圣人亦不能过也!看那几位军团都指挥使,吴阶跋扈,曲端嚣张,岳飞沉鸷,王禀忠勇,刘琦儒雅,仲无伤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多高的官职,见到官家,还不是老实得像个孩子?这些最难驯服的武将都服服帖帖,文官更是如此呢!在这样的圣主之前做事,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恩相,意下如何?”
    秦桧闻言,豁然开朗,起身一拜,东方英不敢受礼,也不敢去扶,只能回拜!
    秦桧露出难真诚的一面,诚恳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坐,坐下!”
    望着忐忑不安的东方英,拉起他的手,小伙子慌的不行,手竟在颤抖呢!
    “你的年纪,与我的子侄辈相当,今后我也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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