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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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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追上去可来得及?
    那司机急忙跳下车去,开了前面车头盖,汗流满面地在察验发动机各部件。霍
桑叹了一口气,就开了车门下车。我也跟着下来。他倒并不怎么失望,一边打开皮
夹拿钞票,一边带着微笑向我说话。
    “包朗,你的眼福太浅了,这一幕好戏,今天你瞧不见了。”他又向司机招招
手。“喂,朋友,不用着急,算了吧。这是车钱,多余的给你喝酒。”
    司机的脸上显出十二分的抱歉神气,他的左手接受霍桑的钞票,右手的手背却
在抹他额角上的汗,嘴里连声道谢。我心中未免懊丧,同时向街的两边探望,还希
望找到另一辆汽车,或许可以补救。
    “包朗,不要痴想哩。”霍桑拍拍我的肩膀。“赶不上了,即使赶上了,实际
上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这两个人的地址,我们都知道了,就好了。要查究他们的
历史,尽可以从别方面进行。天快黑下来了。或许有什么好消息在我家里等我们呢。”
    这几句话分明是霍桑自己安慰自己的解嘲。不料,这预言竟得到了验证。我们
回到他的寓所时,施桂忙迎出来报告。
    “霍先生,汪侦探长来过两次电话。他说昨天送女人来这儿的汽车司机已经找
到,今夜八点钟,他把那人带到这儿来,让你问话。”

                            第六节  单身旅客
    这消息可算春云乍展,预示着晴朗的光明,不但振起了我的精神,连带地刺激
了霍桑的食欲,晚餐时他显得格外高兴。
    “银林在这件事上干得这样子迅速,对于你分明有着酬报的意味。”晚饭后,
我开始对霍桑说。“现在横祸的阴霾应该算消散了,至少,你的责任总可以先卸了。”
    “是的,不过我希望的还不止此。”霍桑靠在藤椅上,吐出了一口烟。“清刷
我本身的嫌疑的事小;据我料想,这里面还有着诡秘和严重的事实。”
    “那末,这个司机就能供给诡秘事实的线索吗?”我的好奇心又升了起来。
    霍桑简单地说:“我希望如此。”
    八点还少七分,那司机来了。他并不是汪银林陪来的,是银林手下的一个瘦长
个子倪金寿代表着陪送来的。
    倪金寿也是我们的素识,曾和霍桑连手办过好几件案子,得到过不少好处,因
此,他对待霍桑比银林显得更加恭敬。但我好几次看到他对付一般老百性时,也像
其他官家侦探一样,却另有一副可憎的嘴脸。他的身材比银林瘦而且长,脸色微黄,
也不及汪银林那么红润。他走进来鞠躬招呼,说明汪银林因为别的公事忙,故而不
能亲自来,接着,便将汽车司机钱阿森带进办公室来。
    钱阿森的年纪在三十上下,身材虽不高,胸肩却很阔厚,看上去很富于体力。
他穿一件玄色纺绸长衫,里面衬着糙米色的府绸衫裤,头颈里的钮子却敞而不扣。
他的脸色苍黑,眼睛很大,嘴唇里面露出三四只灿烂的金齿。他在飞轮车行里已经
做了三年,平日专门接送临时的雇客。
    倪金寿说道:“阿森,说罢,仔仔细细说给霍先生听,别漏掉什么!听清了没
有?”他的口气竟像对付一个犯人。
    霍桑却和钱阿森握一握手,有礼貌地请他坐下来。
    霍桑道:“阿森兄,刚才你在警厅里大概已经说明白了。现在,费心再说一遍。
事情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尽管实说。”
    钱阿森点点头,果真毫不犹豫地说:“今天四点钟,我在四海楼茶会上‘听得
同业们说起,警察厅里派了侦探们往各处车行里去调查,昨天下午五点钟光景,有
没有人把一个年青女客送到爱文路霍先生家里来;同时有人谈论今天报上登着的新
闻,有个女人来找霍先生,没开口就死了。我想起了这个女客就是我送到这儿来的。
我一向知道霍先生不怕大亨,常常帮助穷人,是个好人,这件事我应该站出来做个
见证。有几个弟兄也掸掇我赶快到警厅里去报告。忽然,旁桌上的一个探伙走过来,
招呼我。说明之后,他便邀我一同到警厅里去。”
    “多谢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你。”霍桑一边拿出纸烟来敬客,一边连连点头。
    钱阿森不推辞,坦率地接受了烟。
    “这女客在什么地方上车的?”霍桑问。
    阿森烧着了纸烟,说:“在民国路亚东旅馆门前。往日里,我的空车是常常停
在旅馆门口的。”
    这一点好像本来在霍桑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不表示惊异。他也递一支纸烟给
倪金寿。倪金寿忽像卖功那样,接过了烟,不就烧着,却睁大了眼睛瞧阿森。
    倪金寿问道:“你亲眼看见她从旅馆里走出来的?”
    “这个——晤——”司机显出一些疑迟的样子。
    “这个,那个,做什么?快说!”
    “喂,金寿兄,让他慢慢儿说。”霍桑觉得金寿又在耍官腔,赶紧岔口,又笑
眯眯旋转过头来。“阿森兄,请说下去。”
    阿森向金寿瞪了一眼,才回答霍桑说:“因为旅馆门前停着四五辆自用车,我
的车子排在自用车的后面,当时我没注意到旅馆的门口,所以说不上亲眼看见。不
过回想起来,她多半是亚东旅馆里的客人。”
    霍桑点点头道:“好。现在请你说一说她上车时的情况。”
    “那时候,马路上有一辆黄包车撞翻了一副卖绿豆场的担子,闹得不可开交。
我正在瞧他们,忽然听见一个女人声音的呼唤。我急忙回头,女人已经走到我的车
厢门前。她问我:”车子出租吗?‘我应了一声是。她就说:“爱文路七十七号。
’接着,她自己把车门旋开,跨上了车。她虽然说的是北方口音,模样儿倒很老练,
像是个老上海。我没说一句话,就开车将她送到这里来了。”
    “她上车时有没有人陪着?”
    “没有,那时人行道上虽有不少人来往,只有她一个人站住了和我讲话。”
    “上车以后,她可曾和你说过别的?”
    “也没有。车子送到了您的门口,她下了车,拿出两张十圆的钞票给我,挥一
挥手,叫我将车子开走,也没说一句话。”
    “那末,她上车时的声音态度,你可曾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样子?”
    “声音很低,脸儿铁板板的,好像有些少奶奶的架子。我可没有想到她马上会
死。”
    霍桑一边问答,一边缓缓地吐吸着他的纸烟。倪金寿却拼命地抽,分明他心头
不太舒畅。
    霍桑又问道:“还有一句。这女人可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你的车上?譬如,皮夹
或者阳伞之类?”
    “完全没有。她的打扮虽很时式,可是手上戒指手表都没有,当时我也觉得有
些奇怪。”
    霍桑点点头,丢了烟尾,立起身来,好像预备送客的样子。钱阿森也模仿着他
的动作。
    霍桑道:“金寿兄,有劳了。现在,这女人的真相虽还不能揭露,但是,我敢
说这只是时间问题。这位阿森兄既然仗义出来作证,你们不能留难他。如果法律上
需要证明,可以随时通知他,他一定会随传随到。”
    他再一次热烈地和汽车司机握了握手,然后亲自送他和倪金寿出门。
    “霍桑,我看这个阿森很热情。”我等霍桑回进来时,发表我的见解。“他既
然肯出面给你作证,那些对你恶意中伤的流言大概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霍桑格摇头,说:“你不能盲目乐观。”
    “喔?你以为报纸上还会借端攻击你吗?”
    “你不是说恶意中伤吗?那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这样,我们可以用法律解决,控诉他们恶意诽谤。”
    “这也不是最恰当的办法。”霍桑又摇摇头。
    “那末,你说什么样的办法才最恰当?”我问。
    “在限期之内,查明这个神秘女人的真相,进一步再找到她的家属,那才是扫
除流言的最切实的办法。”
    “你说得对。”我表示赞同。“那末,你对这方面有没有入手的措施?”
    “我估计那女人准是从亚东旅馆里出来的。”霍桑在自言自语,又像在答复我。
    “你这个估计有什么依据?”我问。
    霍桑说:“你想她中毒以后,既然要急急忙忙到这里来找我,难道会走了很远
的路才雇汽车?”他停一停,补充说,“还有,亚东旅社是个比较高级的旅馆,也
合得上这个女人的打扮和身分。”
    “不错。那末,入手的第一步就是到亚东旅馆里去查一查,是吗?”
    “是的。”霍桑应了一声,瞧一瞧手表。“时间还早,我想立刻去调查一下。”
他收束着他的领带,又把卷着的衬衫袖口展开来。
    我说:“我可能一块儿去走走——”
    忽然,电话的铃声叮叮地响起来。霍桑正弯着腰在扣他足上的黄皮鞋的鞋带,
我便代替他接话。这电话竟使我喜出望外,同时又证实了霍桑在一两分钟前的设想。
    “晤,银林兄?我是包朗。……此刻你在民国路亚东旅馆里?……喔?查明白
了!这女人叫秦——什么?……秦守兰?……好,好。霍桑也在这里,我们立刻就
来。”
    当我将电话筒搁好的当儿,霍桑已经扣好了皮鞋带,旋转身来,先向我说话,
因为他在我背后听清了银林的电话。
    “银林兄肯这样子出力,省掉我一番调查,倒难得。”
    他向我点点头。“你愿意一块儿去,再好也没有。独木不成林,这样一件事本
不是单枪匹马干得了的。现在,你快打个电话到龙大车行去,我们不能再耽搁。”
    十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到达民国路上那高大的亚东旅馆门口,汪银林早已派了
一个年轻的探伙在门前迎候。探伙说银林在账房里向好几个人查问过,方才查明这
女人的姓名,此刻他已经到三层楼三四七号房间里去察勘。霍桑点点头和我跟探伙
一直上三层楼去。那探伙一边走一边解释。据旅馆的账房先生说,这个女人叫秦守
兰,写的是四川籍贯,在这里已经住了十五天,旅馆费还没有付清。走完了两组宽
大的楼梯,我们终于到达了三层楼的三四七号室前。室门关着,里面却灯光灿亮。
霍桑用手指在门上叩了两下,不等里面有入答应,便推门进去。我也跟着进去,探
伙却在门外站住。
    卧室的面积相当宽大,还连着一个浴室。室内布置很富丽,一张双人铜床,床
上的枕席和两条薄薄的紫绸夹被都折叠整齐。还有玻璃衣橱、柚木镜台、龙须草席
垫的沙发和大理石面的小圆桌,都非常精致。这时电扇正在习习地转动,室中很觉
凉快。汪银林穿了一件黑绸长衫,衔着雪茄,脸色很沉着,似乎正在沙发上养神。
另外有一个穿白纺绸长衫年龄在四十光景的男人,靠圆桌坐着,正面向着沙发。他
脸上的肌肉瘦削,两只骨溜溜的小眼兀自瞧着银林。
    “银林兄,劳神得很。你竟办得这样子迅速。”霍桑先开口向他致意。
    汪银林忙站起来,拿下了雪茄,答道:“霍先生,这是我应尽的本分啊。”他
向那坐着的人努一努嘴。“这个姓李的账房满嘴里‘不知道’、‘不知道’,我真
觉得头疼。”
    那账房先生撑着大理石面的圆桌,也站了起来,向霍桑点点头,又把他的小眼
对我上下打量。
    他先说:“唉,先生,这不能怪我。我们在楼下账房里,这里有百多个房间,
客人这样多,怎么能够知道他们—个个的详细情况?我只知道她是个单身女客,进
来时她付了一百块钱,已经住了十五天,天天吃着西餐,连宿费汁算,早已超过她
所付的钱。昨天地一夜没回来,我们正在担心她会漂账。别的事我都不知道。”
    账房说了一大串话,显示出他的口齿果真伶俐。汪银林重新坐下,他的眉毛紧
皱,眼睛怒视。但是霍桑的脸上印仍含着笑容。
    他说:“李先生,你口口声声离不了钱,足见你忠于职守。不过这件事关系很
大,最好你把职务以外的事实,也告诉我们几句。”
    账房道:“我不知道啊!说不出来啊!”
    汪银林凶狠狠地插口道:“真可恶!‘不知道!不知道!’”
    姓李的并不屈服,冷冷地答道:“笑话,汪探长,你是办公事的,你要强迫人
家告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霍桑从中解围似地说:“喂,大家别动肝火。李先生,请坐下来谈。”
    他先自在圆桌旁边的另一只椅子上坐下来。我也占据一只椅子。账房先生也重
新坐了下来。
    霍桑继续道:“李先生,请放心,我们决不勉强你说你不知道的事情。现在,
我有几句简单的话请你答复。你说这女人是个单身客。但是她进来的那天有没有人
陪着?”
    “没有。”姓李的简单地回答。
    “过去的十五天里,可有人来找过她?”
    “没有——我不知道。”
    “她可有什么贵重值钱的东西寄存在账房里?”
    “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着急她漂账了。”
    “我想她总有些行李吧?”
    “有两个皮包,但是我不知道皮包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你没有检查过?”
    “这怎么可以乱来?照旅馆的规则,旅客们如果失踪漂账,先得报告了警厅,
才能检查行李。”
    “那末,她昨夜里既然一夜不归,你怎么还不报告?”
    “一夜不归还不能就算失踪。我希望她今天会回来的。”
    “这样说,你还没有瞧今天的报纸?”
    “我没注意。刚才这位汪探长把报纸指给我瞧,我才知道。”
    “还有一句话。她是服毒死的。这一点你可也知道?”
    “汪探长在浴室里找到了一瓶来沙尔液,说她是中了来沙尔毒死的。是不是真
的服了毒,我也不知道。”他顿了一顿,又忙着补充说:“不过,来沙尔液每一问
浴室里都有,原是给旅客冲洗浴缸用的,不是叫她吃的,我们不能负责。”‘账房
先生的谈话处处不离他的主题——卸责和推脱,可见他吃这碗旅馆饭,已具备了炉
火纯青的资格。汪银林乱喷着雪茄烟雾,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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