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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第9部分

小说: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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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果请假,李先生一定要疑心,有些不方便。如果在白天,你有什么吩咐,只要
打个电话,我一定到。我们三层楼的电话是九九七八九。”
    霍桑摸出一本记事簿来,把电话的号数记下来,又从皮夹中拿出两张钞票,立
起身来,双手送到马祥宝前面。
    马祥宝慌忙立起身来,乱摇着两手,身子向后倒退。
    他拒绝说:“霍先生,这个我万万不能领受。我的妈受了你的好处,正苦没法
子向你报答。现在这件事是顺便的,我应该做,又不费什么!怎么能受你一个铜子?
不!雷先生,我决不受!”
    他说完了,向我们俩拱拱手,抢步逃出办公室,奔向大门去。霍桑追出去送他
也来不及。
    我赞叹说:“只有劳动人民才懂得以德报德!”
    霍桑燃着了一支纸烟,说:“包朗,你说得对。现在的一些所谓上流人,
对于什么朋友的交情、夫妻的结合、师生的关系,一切都商品化了。”他吐出一口
烟,又瞧瞧手表。“好吧,这件事有急速进行的必要,现在我打算去调查一下。”
    “你从哪一方面去调查?”我问。
    “不限定一方面,譬如女人和男人的身分来历,都需要查明白。”
    “那末,这件案子的性质究竟怎样,你有什么见解?”
    “有一点是很明显的。秦守兰多分是受了那男人的引诱,始而失身,继而被遗
弃,最终不能自拔而寻短见。”
    “你相信她是自杀的?”
    “根据朱阿大所听到的情况推测,前天下午,那男人曾和秦守兰吵过嘴,而且
吵得很凶,显见他们俩的感情已经决裂。妇女们在感情冲动之后,一时气忿自杀,
原是很可能的。”
    “你想那男人不会用什么威胁的方法,强迫她服来沙液吗?”
    “晤,这也是一种可能。”霍桑缓缓地吐着烟,低头沉吟一下。“但是我们在
查明事实搜集证据以前,还不能轻下断语。”
    我又问道:“还有,表盖里照片上的男子,你想有什么关系?”
    霍桑摸摸下颊,答道:“这一点最不容易解释。或许他们间的分裂,这照片就
是一种导火线。”
    “你说照片上的少年是女人的另外一个情人?”
    “谁知道呢?现在的所谓摩登女人,同时有两个以上的恋人本是平淡无奇的啊。”
他低头寻思了一会,继续道:“包朗,你总也承认,知识分子犯了罪,侦查起来就
比较困难得多。现在,我们的对方准是个头脑精到家的人物,他干这件事,事前一
定有过周密的布置。”
    “你指哪一点说?”
    “但瞧女人的遗物里面,除了那张表盖里面的照片可能是偶然的疏忽以外,别
的信札、纸片、字条都不留一张。这便可以想见那人的周密的一斑。”
    “他是在事前把证据搜罗干净的吗?”“当然如此,你想她服毒出外之后,男
人没有再去过,可见是事前布置好的。我料他遗弃这不幸的女人,蓄意一定很久,
他两次去和她同宿,实际上无非要消灭他所留下的种种证据。”
    我点点头。“对,你这样推想的确很近情。不过这个受了高等教育——他可能
也是个美国留学生,别的不学,却学会了一套玩弄女性的手法,回来欺侮一个女子!
岂不可叹?”
    霍桑叹了口气。他立起来伸伸腰。“我要往各方面去调查了。天气这样热,你
不必跟我去。你回自己家里去瞧瞧,好好地布置一下。你夫人既有一星期的耽搁,
你不妨就在我这里住一个星期。这件事不是在短时间内所能解决得了的。而且必须
群策群力,才能成功,我要借重你的地方多着哩。”
    我回到了林荫路我自己的寓所,离家两天,书桌上已经堆积了一大迭信件书报。
内中有一封信是佩芹从嘉兴寄来的,她已经平安到了舅家,不过强儿的夏衣带得不
多,叫我再寄几件去。
    另外有两封信是当天来的本埠信,一封是个小学教师,另一个是中华书店的店
员,我都素不相识。他们都是从报纸上知道了霍桑遭到了意外的困难,表示深切关
怀,要求我为朋友出一些力,赶紧给他洗刷清楚。我读了之后,不但受到鼓舞,也
深深为霍桑庆幸,因为他多年来的辛苦努力已经在群众的心坎中留下了记载,这是
最有意义而值得高兴的事。
    午饭后,我因上两夜的少眠,补睡了两小时;,起身时浑身是汗,便洗了一个
澡。我先把强儿的衣服拣出几件,打了一个包,又写好了几封重要的复信,叫王妈
送到邮局里去。
    等到我到达爱文路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施桂告诉我,霍桑还没有回寓,他已
经有电话来找过我,但没有说明情由。
    他的书桌上有六七张展开着的字迹各异的信笺,给一块搂花鸟的铜镇尺压着,
好像霍桑在出门之前,时间太急促了,匆匆读了一遍,来不及把它们一一纳入封套,
就赶着出去侦查。我拿起信笺来看看,都是本市居民对霍桑表示慰问和同情的信,
写信人的身分,有厨工、皮鞋匠、银行职员、中学教师、纱厂女工等等,几乎各个
阶层都有。他们也像汽车司机钱阿森和亚东旅馆的马祥宝一样,都关心着霍桑的处
境,愿意帮助他解决困难。内中一个还热诚地提了建议,说这个女人很像是个舞场
里的舞女,要查究她的真相,应该到舞场方面去打听。我相信这些对霍桑是一种无
价的鼓舞,一定会加强他的信心和力量。
    八点钟时,霍桑第二次电话来了,消息使我振奋。
    他说:“包朗,案子有进展了。你赶快到南京路梅园酒楼十八号来。”

                             第九节  舞场中
    梅园酒楼是个新式的中等餐馆,一间一间分隔的雅座,布置很清洁,也没有旧
式菜馆的喧嚣吵闹。我到达的时候,看见十八号一间小室中霍桑一个人坐着,正举
杯独酌,显得非常高兴。
    他招呼我道:“包朗,请坐,请坐。刚才我本要请你担任‘种任务,不料找不
到你,只能叫汪银林代劳,但愿他不会弄僵。”
    “唉,抱歉得很,我在家里睡了一会。”我脱了外褂坐下来。“你要我办的是
什么事?”
    “我本想请你到亚东旅社去,用些柔和的方法,把朱阿大请来。此刻该是他的
下班时候了。不知道汪银林能不能办妥这件事,我真有些不放心。”他喝一口酒。
“你知道银林在和我合作时,尽管十分敛迹,可是还是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
    “对,官腔耍惯了,要在某一件事上完全改革掉,真是不简单。”我换了一个
话题。“你还要问问朱阿大?”
    “是的,原来打算请马祥宝去辨认一下,现在想来有些事还需要找朱阿大聊一
聊,反正他们两个都见过徐之玉,就顺便请朱阿大辨一下,不再麻烦马祥宝了。”
    “辨认那个姓徐的男人?”
    “是的。这个人的确姓徐,他的名字叫之玉。”
    我惊喜道:“叫之玉?那末,你瞧见那女人所划的第二个字本是个三曲‘之’
字;第三个字,你当时认为两划一竖是个‘干’字,其实她当时一定痛得厉害,少
掉了一划一点。这样看来,不是合符了吗?”
    霍桑点点头道:“正是,他在留美同学会里登记的姓名是徐之玉。事实上本已
没有什么疑问,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再要叫朱阿大来辨认一下。现在,你先吃点
东西,等一会你或许还要担当些任务。”
    我和霍桑本来都不大饮酒,偶然有兴,也只略略点缀点缀。这时我也浅尝辄止
地喝了一口花雕,酒味的确不坏。我虽不善饮,辨酒味倒颇有些经验。入口酿而喝
后不口燥的,才是好酒。
    我又问道:“关于徐之玉的历史,你知道了多少?”
    霍桑答道:“不多。据留美同学会的干事朱小梅告诉我,徐之玉是纽约大学的
社会学博士,回国还只两个月;暑假以后,已经接受了东华大学的聘约,担任社会
学教授。他在美国的行径和他回国之后的境况,因为是新近相识,朱小梅不知道。
我又到东华大学去调查过,那周校长正在庐山避暑,教授们也没有一个在校。我好
容易找到了一个留校的于秘书,据说当一个月前徐之玉到校里去时,于秘书曾见过
他一面。近来这一星期中,于秘书又在明月舞场里遇见徐之玉两次,每一次他都同
着一个漂亮的女伴。因此,我打算今夜里就到明月舞场里去瞧瞧他。
    我道:“他的女伴可就是我们昨天瞧见的跟他坐汽车的那一个?”
    霍桑道:“这一点我伯露了迹象,反而不美,不曾向于秘书细问,但料想起来,
多分就是这个女人。”
    “其他方面呢?”
    “我又曾到静安路一O 八号那宅灰色洋房附近走过一趟。从隔壁一O 六号的一
个汽车司机嘴里,查明那少女是大利银行经理的独生女儿。‘我又从银行方面去调
查,才知道经理姓冯,名叫一龙,他家的住宅电话是八八九O 八。这些就是今天我
所奔走的成绩。”
    我赞扬道:“霍桑,你的成绩着实可观哩。”停一停,我再问,“今夜里你如
果瞧见了徐之玉,打算怎样对付他?”
    霍桑正放下了筷子,看他的手表,似乎没有听得我的问句。他自言自语地说:
“怎么还不来呀?会不会出乱子?我再三叮嘱他该破些小费,好好地劝说。他如果
不听我的话,还是老一套,用什么硬功,那说不定要坏事哩。”
    我知道霍桑在惦念着汪银林的任务。汪银林本性有些粗暴,习惯于呵么喝六的
;现在希望他能变换方法,的确有些困难。这件事万一失败,我不能及时接受霍桑
的委托,未免对不住他。到了八点三刻光景,我们刚刚吃完了面,汪银林总算带着
朱阿大走进来了。我一瞧朱阿大翘着嘴跟在汪银林的背后,便猜知汪银林的差使虽
已办妥,但是他一定是用了劝说以外的方法逼着朱阿大来的。霍桑也瞧破了这一点,
连忙立起身来。
    他含笑着招呼道:“唉,银林兄,劳神得很。阿大兄,还没有吃晚饭吧?请坐。
喂,茶房,加两付杯筷,再添几样菜来,请快一些。”
    朱阿大呆立着,有些疑迟不安,摇头道:“先生,我已经吃过夜饭了。”他不
肯坐。
    霍桑道:“请坐啊,别客气。来,请吸一支烟。”
    阿大在半推半就的状态中接了一支纸烟,勉强坐下来,但瑟缩的状态仍没有消
失。霍桑还用打火机打着了火,送到朱阿大面前,给他烧纸烟。阿大慌忙立起来,
摇着手推让。
    霍桑笑盈盈地说:“用不着客气的,一遭生,两遭熟,是不是?……来。”
    阿大的纸烟烧着了,重新坐下来。汪银林看见霍桑对待阿大这样客气,皱着眉
毛,努着嘴,似乎认为霍桑的态度有些失当。霍桑斟满了一个茶房送来的空酒杯,
旋转头来瞧他。
    “银林兄,陈年花雕,的确够味,来,喝一杯。”
    “谢谢你,我也早吃过了。”银林不大乐意地坐下来,拿出一支新鲜的雪茄烟,
开始用牙齿咬去雪茄烟的尖端。
    霍桑放下酒杯,自己也烧着了纸烟,婉声说:“阿大兄,放心,我们决不难为
你。我知道你是个爽直人,昨夜里你当着那狐狸的面,才不敢把真话告诉我们。现
在有几句话问你,你尽管老实说。那狐狸决不会知道,我们也准备给你一种酬报。”
    朱阿大的纸烟虽已烧着,但仍夹在指缝中间,不敢放到嘴唇中间去。但听了霍
桑的话,又瞧瞧汪银林的眼光并不注视着他,他脸上的疑惑和畏惧的神气才略略消
失了些。
    霍桑又说:“阿大兄,我先要问你这一点。前天十三日下午四点钟过后,那个
穿深灰色印度绸长衫戴白草帽的男人,不是到三四七号房间里去瞧过那女客的吗?”
    朱阿大低垂了目光,疑迟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你还听得他们在房间里吵过嘴。对不对?”
    阿大抬起头来,反问道:“是祥宝告诉你的吗?”
    霍桑点点头。“是的,不过他是间接的。直接的一定更清楚,故而我必须和你
亲自谈一谈。”
    朱阿大沉吟地答道:“是的,我的确听得的。”
    “他们怎样吵嘴?”
    “起初,我听得男的拍着桌子,女的带着哭声说话;后来,大家就高声吵起来。”
    “他们吵嘴时说些什么?”
    “我只听得两三句。男人好像说:”牵丝攀藤的!‘……’太不漂亮了!‘…
…’你死关我什么事?‘……’不要脸!‘……’你别做梦!‘“
    “那女人说些什么?”
    “女人的声音很低,并且带着哭声说话,我完全听不清楚。”
    “以后呢?”
    “不多一会,男人开了房门走出来,女的仍旧在里面哭。”
    “后来女人也跟着出来吗?”
    “不,哭的声音停止了以后,房里静默了,我也忙走开。约摸过了二十分钟,
我才看见她走出来。”
    “她出来时神色怎么样?”
    “脸上带些怒容,没说一句话,便急匆匆走向电梯间去。”
    霍桑顿一顿,又换了一个话题。“除了这个吵嘴的,可还有别的人去瞧过她?”
    “还有,就是那一胖一长的盯梢家伙,我早说过了。”
    “表盖里的一张照片,昨夜里你也瞧见了。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没有。我问祥宝,他也说不曾看见过这少年。”
    “还有,昨天早晨,这女人的新闻在报纸上发表出来之后,有没有人到过三四
七号里去?”
    “李狐——李先生进去瞧过一瞧。”
    “他可曾翻动过女人的东西?”
    “他开了抽屉和衣柜瞧过,但没有拿走什么。他吩咐我们不许乱说,又将三四
七号的钥匙拿去,亲自把房门锁好。”
    “以后他可曾再进去过?”
    “没有,我一直在楼上,如果他进去,我总要瞧见的。”
    霍桑点点头,又瞧瞧手表,说:“好了。现在请你跟我们到舞场里去走一趟,
瞧瞧那个吵嘴男人是不是在场。你想你认得出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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