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双刃3-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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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我吗？”
“！”
雅倒抽了一口气。
手上的烤肉夹也不禁掉落，铿锵一声摔在地上。
“你、你是……什么意思……？”
雅睁圆了眼睛，支吾地反问。
“啊……可能有点太简洁了吧。我也不喜欢直接问这种事啦，总之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还会怕我，就像以前那样。”
“啊……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这个嘛，没有那种事喔……真的，真的没有……”
我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逼供，后悔不该这么问。
“而、而且啊……”
雅背对我蹲下，捡起烤肉夹之余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很……喜、喜喜、喜、喜、喜欢透流喔……就一个朋友来说，一个朋友……”
雅声明般的重复两次，但我心里还是扑通了一下。
“这样啊，谢啦。我也很喜欢你喔。”
“哔呀！”
这下烤肉夹变成飞夹了——开这种烂玩笑，闷热的夏夜好像一下子凉了不少。
“你怎么啦，雅？”
“这、这次真的是有虫啦……啊哈哈……”
我笑着说：“真的好倒楣喔。”并捡起烤肉夹，之后和雅一起到茱莉那儿去。
“透流，原来你在这里。真是的，害我找你那么久。”
除了橘以外的我们几个老面孔继续用餐时，换完装的莉莉丝也加入战局。和往常一样，莎拉紧跟在她的背后（&瞪着我）。
“你怎么换个衣服也能这么慢啊？”
“因为我还顺便冲澡呀。”
莉莉丝撩动头发，柔软的金黄发丝随之轻柔飞扬。
接着是一阵搔弄鼻腔的香气。
“对喔，我们都在海里游过。”
那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我都快忘了。摸摸头发，果然有点干涩。
“好像都结成一块一块的了……”
茱莉也摸摸自己的头发，呢喃说出感想。
“那你吃完以后就赶快去洗个澡吧。”
“好，就那样吧。雅也一起来吧？”
“啊……不、不好意思喔，我一到这里就去洗澡了……”
一问之下，发现小虎他们也早就洗过澡，只剩我们几个迟到的还没进浴室。
“提到头发之后，感觉好像结块得更严重了呢。”
“有那么严重吗？”
“你要摸摸看吗，透流？”
“啊，也对。”
伸手一摸，她的银发真的结得东一束西一条，和白天丝绸般的滑顺截然不同。
“透流，你要不要也摸摸看我的呀？”
说着，莉莉丝将一撮头发挽到我面前。
“这时候摸清洗过的头发没什么意义吧——”
“少废话，快点摸，要顺便闻闻看也行喔。”
“好、好啦……”
虽然点头，我也没有闻的意思……感觉有点变态。
“那我要摸啰？”
“为什么轮到我就要多问这一句啊？”
我回答：“不为什么。”就动手摸莉莉丝的头发。
……她背后那个表情有如怨灵的管家就当做没看见。
“哇，好好摸喔。”
“呵呵，谢谢你的赞美？”
她的头发似乎平时保养有加，柔软有弹性，摸起来特别舒服。
当我为她为何有自信要人摸感到理解时——
“好好喔……”
雅喃喃地这么说。
“怎么了，你也想摸啊？”
“咦？那个，我、我是因为，就是……！”
我一这么问，雅就慌得六神无主。大概自以为没人会听见，却被我逮着正着吧。
“莉莉丝，雅也想要摸摸看，可以吗？”
“雅也想？好哇，没关系，尽管摸。”
“太好了呢，雅。”
“唔、嗯……”
雅原先表情复杂，但手一碰到莉莉丝的头发就转为惊讶。
（莉莉丝的头发，在女生当中真的是特别出色的吧。雅的头发看起来很漂亮，应该也很舒服。）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透流？”
转头一看，说话的是摇着马尾走来的女孩。
“就只是她让我摸头发啊？”
“……我先问一下，她是你的那个？”
“啊？什么意思？”
“啊。嗯，当我没说……”
自己跑来发问的伊万里没两下就打断话题，一脸无奈地叹气。
“透流，有空吗？”
我顺莉莉丝的问声转头，看见她把装满肉的盘子摆在我的面前。
“要给我吃？”
“你自己的盘子还有剩耶。我是要你喂我。”
“为什么我要……自己吃啦。”
“让人喂我比较有意义呀。”
“既然这样，啊～”
茱莉从盘上夹起肉片，送到莉莉丝嘴边。
“嚼嚼嚼……哈呼哈呼……嗯，还满好吃的嘛……喂，谁要你喂我啦！”
“……因为透流两手都没空。”
“一边拿的是筷子啊！”
“……哎哟，不要在意这种小事。那么，再‘啊～’一次。”
“嗯，哈呼！哈呼！嚼嚼嚼……喂，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抱怨归抱怨，肉还是照吃不误呢……）
搞笑短剧般的应对让雅和伊万里噗哧一笑。
“现在——”
“咦，奇怪？你要去哪里啊，透流同学……？”
我看盘里的肉都没了而想去补货，半路被雅叫住。
“大家应该都还没吃饱吧，所以我想再拿点肉过来呀。”
“呵呵，你说肉吗？”
“是啊。趁橘现在不在，当然要抓紧机会多吃点肉。”
“嗯嗯，趁我不在呀？”
““…………””
清亮声音的主人拍了我的肩，使我缓缓转头。
我意料中的那个人——橘，正笑咪咪地看着我。
橘是个美女，笑起来当然是美得令人神迷。但在这时的我眼中，那张笑容就像般若（注：能剧面具之一，长有两角，嘴巴大大裂开的女鬼形象，代表女性因愤怒或嫉炉变成了魔鬼的化身）一样。
“九重，你坐下。”
“是……”
晚餐后，我和茱莉都去冲澡，接着到食堂会合。
在那里向工作人员领取提包，再回到广场。
约一个小时不见，广场已经是另一种面貌，到处都搭起了帐篷。
因为这些帐篷，就是我们滨海课程期间的睡铺——当然，“绊双刃”共用一顶。
所以橘和伊万里都对我再三警告，要我别对茱莉乱来。
我则是说：“茱莉当我像爸爸一样，我才不会背叛她。”才得到她们的信任。
——至于来自男性的冷嘲热讽，我全都无视。
“透流，这边应该可以吧？”
“喔，那就这里吧。”
在广场边缘打开提包搭好帐篷后，茱莉立刻钻了进去，我随后跟上。
这个我们要住上一个礼拜的帐篷里头，有双人床大小的空间；底下铺有软垫，躺起来不觉得硬；顶端和侧面设有散热用的网孔窗，通风应该不错；最外侧还加盖了一层名叫flysheet的雨罩，在隐私上也有足够保障。
进了帐篷，就看到茱莉跪坐在最里头。
与她深红的眼瞳对望，我突然有种感觉。
“……我说茱莉，你好像很高兴耶，是我的错觉吗？”
伴着“叮铃铃”的清脆铃声，银色少女左右摇头。那动作更肯定了我的感觉。
她虽缺乏表情，但我常像这样，从氛围中感受到她的情绪。
——或许是和她一起生活久了，自然就分辨得出来吧。
不过那无法说明她为何高兴，我就直接问了。
“其实，我刚刚对伊万里说谎了。她问我和你一起睡有什么感觉，我回答没有感觉，可是——”
（刚刚看她们在说话，原来在聊这个。）
不过，茱莉对伊万里说谎和高兴有什么关连呢？我没有说话，等她自己解释。
“其实我很有感觉。一想到这一个礼拜可以不管约定，和你一起睡，我就好高兴好高兴。”
“这、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吧？”
“是～？”
茱莉的表情依然几乎没有变化，但氛围却一口气光亮许多。
（……之前就觉得，她真的很像某种小动物。）
假如她有尾巴，现在一定猛烈地左右摇摆着。
同时我也想，如果她真的是小动物，不知道能轻松多少。
和茱莉一起睡，会让我满脑子都是好软啊好香啊不要再对我脖子吹气啦要想办法不去碰到糟糕的地方实在太紧张啦之类的，非常难熬。
“对了透流，在睡前，我有点话想和你说。今天承蒙你许多帮助，我真的很感激。今后我会小心注意，不要再重演今天的失败。”
茱莉说完就对我深深鞠躬。
“为了这点，我有个害羞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好哇，什么请求？”
大概是希望我教她游泳吧——才这么想，她就塞了个东西给我。
“希望你，能够收下这个。”
是一团布。
“这什么？”
拉开一看——是内裤。
“…………”
“透流，不要拉开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的确是个羞人的请求。
只要我随身携带这个，若茱莉再有像今天这样内裤被风吹走的情形，就能立刻帮她替换了。
可是——
“……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收。”
我的人生弄不好会因此提前完结，所以我断然拒绝。
滨海课程首日，就在最后这番令人神经紧绷的累人对话后闭了幕。
◇
“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一名脸上疤痕累累、仿佛身经百战的男子，对一名白人少年如此报告。
“知道了。那么，请按照预定计划开始任务……在行动开始之前，请务必避免任何职责外的行为，这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察觉我们的意图。”
“这我知道，长官。”
男子接了命令就策足转身，走出房间。
脸上挂着歪斜粗鄙的笑。
（当然，我一定会乖乖完成任务的……至少在行动开始之前。）
脑中浮现的，是两个月前让他吃足苦头的少年的脸。
而心里，则因愤怒与怨慰狂风大作。
“可恶的臭小鬼……这次我一定要宰了你……！”
第四章“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呢”
距离东京约一八〇公里远的东南海域上，有个一般人禁止进入的小岛——
我们在那里迎接了滨海课程第二天的早晨。
“呼哇，啊……”
“呵呵，还在困呀，九重？”
“昨天实在太操了嘛。”
为了不吵醒还在睡的茱莉，我轻手轻脚地出了帐篷、打着大呵欠来到集合地点，就被橘调侃了一下。橘和我不同，整个人神清气爽，像平时那样英姿焕发。
我们跟着离开帐篷林立的广场，来到连接分校和码头的林道，让同学们继续安静地睡。
岛上栖息的生物似乎大半都还没醒，除了不时穿插几声鸟鸣，基本上非常安静。人造污染低的这座岛空气十分清新，将纯净的空气吸个满怀后，与本校生活相同的早晨就要开始了。
“那你就像之前那样，从头打一遍吧。”
橘一声令下，我一如既往地开始晨练。
首先从站定架势、只以后脚原地转向的基本身法开始。
接着是八种基础步法，按橘的教导改变下足位置，同时错动轴心向前移动。不时能以反转或半反转等技法瞬时调反方向的这个步法，就是我第一天和伊万里对战时抛摔她之前所用的招式。最后则是练习侧开正中线——要害集中的身体正面，在橘周围不停旋绕的橘流避门步。
坦白说，这些训练一点也不有趣；但我深谙基础是练武最重要的一环，自然是集中心神不停重复动作。
而如此的集中，也让我注意到某件事——
“我说橘啊，这样子看起来，你的头发还真漂亮耶。”
“噗！你、你突然胡说些什么啊！”
“也不是突然啦。昨天晚上，茱莉和莉莉丝都让我摸过头发；她们发质不太一样，可是都很漂亮喔。”
“那、那和我的头发有什么关系！”
橘似乎以为我在取笑她，脸上微微晕红，大声质疑。
“因为这一阵子，我最常盯着看的人就是你嘛。昨晚聊了头发以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注意了一下，发现你的头发很漂亮耶。”
“最常盯着看？那应该是茱莉比较多吧？”
“你不是每天都这样陪我晨练吗，而且练避门步的时候，我还要一直绕着你转吧。虽然论相处时间，的确是茱莉比较多，可是我和她好像总是并肩看着同样东西的感觉……大部分是电视就是了。”
“这、这样啊，比茱莉还多……”。
话题不知不觉就从头发变成茱莉了，这是为什么呢……
“总而言之，我只是注意到你头发很漂亮就直接说出来而已；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纯粹是真心话。”
“呃，啊……嗯、嗯……那个，谢、谢谢你喔……”
橘一面用手指把头发卷来卷去，一面向我道谢。
让她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那么说以后，心里踏实多了。
“啊，对了。既然都提到了，可以让我也摸摸看你的头发吗？”
“——！咦、呜啊……是、是没关系啦……”
得到橘的许可后，我摸了她长长的黑发。
她的头发乌亮光滑，与茱莉和莉莉丝又是另一种感觉。
“喔……喔喔……”
“你、你那是什么反应啊？”
我的动作似乎逗痒了橘，让原本紧闭双眼的她睁开一只眼睛疑惑地问。
“没有啦，就是觉得好滑好舒服这样。女生的头发还真柔软，像我的就硬成这副德性。你要摸摸看吗？”
“嗯、嗯嗯。那我就冒犯了——”
短暂犹豫后，橘怯怯地伸手摸来。
“很硬吧？”
“感、感觉是没你说得那么硬啦……”
橘不时用手掌抚摸或以指尖轻触，最后——
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
好久。
“……橘，你摸得我好痒喔，还要摸多久？”
“哇呀！谁、谁教你一句话也不说，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
生气了。
好像是我的错，可是我不太能接受……
“不、不管这个了，继续训练吧……啊，不对，先等一下。不用练避门步了。”
“嗯？那要继续练什么，你只教到那里耶？”
“嗯嗯，所以从今以后，你可以开始下一个阶段了。”
“可以吗？我才练两个月不到耶？”
尽管最早学的身法和步法都已经相当流畅，但我还没有完全学成的自信。
换言之，我应该还只是个半吊子。向橘问这样是否真的妥当后——
“没问题。锻炼基础的确很重要，可是真正重要的不是学习技术这种表面工夫，而是理解它的本质；因此，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