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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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很抱歉，我没打算陪你玩拳击。

　　　　里昂「唰！唰！」地接连使出确实很锐利的左钩拳与右手腹击，然而——

　　　　「里昂，左边，警察来啦。」

　　　　我一边推开攻击，一边对他如此说道。于是他立刻惊讶地转头看向左边。

　　　　我接着向前踏出一步，仿佛要将他的头再转回来一样，「碰！」地对他的下巴推出一掌。

　　　　「——呜……！」

　　　　里昂像是引起了脑震荡似地踉跄一下，往后退了下去。

　　　　当然，根本就没有警察来。那是欺敌战术。这家伙还真容易上当啊。

　　　　可是，里昂看起来似乎还打算继续的样子……

　　　　「那我就利用一下擂台柱啦。」

　　　　于是我小跑一段距离，跳到一根禁止停车的标志牌柱上，缩起身体——

　　　　——碰！

　　　　利用类似蹬墙的技巧，一口气伸直双腿踢向里昂的脸、手臂、背部与脚。

　　　　因为只要这样做，不管是谁都可以使出即使是拳击手的拳击也达不到的力道啊。

　　　　周围的学生们顿时「哗！」地欢呼起来。

　　　　「呜喔……！」

　　　　而里昂则是用力撞翻了路旁的垃圾桶后，一屁股跌在地上……咚……！后脑勺直接敲在柏油路面上。

　　　　喂喂喂，你连护身倒法都不会啊？

　　　　「～～……！」

　　　　里昂露出一脸想呕吐的表情，原地打滚着。想必他现在看到的景色都是歪扭的吧？

　　　　毕竟在拳击比赛中，他应该从来都没有被击中过后脑勺。因为比赛规则上有禁止，而且还有被保护住。但是在实战格斗中，那部位可是最容易被对手盯上的要害之一啊。

　　　　「……呜……！」

　　　　里昂抓住路边的护拦，好不容易才把上半身撑了起来。

　　　　不过，他似乎还站不起来的样子，依然坐在地面上。而且选用充满怨恨的眼神抬头瞪着我。哦～好可怕好可怕。

　　　　而我则是睥睨着里昂——

　　　　看到如此明显分出胜负的场景，周围的学生们都大声喝彩起来。

　　　　「该死……！」

　　　　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拳击对我无效的里昂——忽然将手伸向背后，准备拔出藏在皮裤中的手枪。

　　　　「……我劝你住手吧。」

　　　　从刚才就发现那个玩意的我，也回瞪了里昂一眼。

　　　　拿枪打架也真是有够呛的了，但是拿那东西对付我不太妙喔？

　　　　「吓、吓到了吧？」

　　　　似乎误解了我意思的里昂，露出一脸贼笑后……握住手枪的握把。

　　　　「不是。是因为那样我会很难手下留情啊。」

　　　　听到我这句话——

　　　　里昂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大概是察觉到我说的话并不是在骗人，或者至少有这个可能性吧？

　　　　但是，因为有黑道在背后看的关系，似乎让他无路可退了——

　　　　「——去死啦！」

　　　　变得自暴自弃的他，拔出了一把自动手枪——马卡洛夫PM，对准我。

　　　　四周顿时发出了阵阵尖叫。

　　　　学生们大叫着「是手枪啊！」四散而逃。

　　　　而在看到里昂的手臂肌肉做出准备动作时就已经开始行动的我则是——

　　　　从左撇子的里昂张开腋下的左侧逼近他，用右手抓住枪身后部，将手指伸进击槌与枪本体之间——这样一来，他首先就不能开枪了。

　　　　紧接着用左手按住里昂的浅指屈肌，让他失去力气后，抢走手枪。并且在抢走的同时，卸下弹匣、滑动套筒排出已上膛的子弹、空击一发让击槌归位……

　　　　……呃，不妙。

　　　　因为这一套动作如果不能在五秒内完成的话，会被兰豹揍得很惨，所以早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结果我现在竟然就这么流畅地完成了这套之前在强袭科做过几百次的「收拾工作」啦，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到我这动作的里昂，咂了一下舌头。

　　　　「你这家伙……是职业的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勒。」

　　　　我看里昂似乎没有带备用弹匣的样子，于是将空弹的马卡洛夫还给他之后……

　　　　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感到有种爽快感。这些日子来的焦躁心情都像是假的一样。

　　　　或许是因为即便只能算游戏程度，不过还是战斗了一场，而且还有摸到枪的关系吧？

　　　　「所以我刚刚不是就劝你别乱来了吗？」

　　　　我轻轻摸一摸里昂的小平头——同时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视野角落看到的一个人影叹了一口气。

　　　　——其实，萌也在围观人群之中啊。

　　　　而现在，她就站在河井补习班的玻璃大门内侧……露出「我眼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看着我这里。

　　　　萌以前确实说过她也有在补习……但我没想到居然就是这里。运气真是太背了。

　　　　话说，拜托你不要用那种明显跟我有关系的眼神看着我啦。

　　　　黑道们的眼睛可是很尖的喔？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跟我有关系的话要怎么办啊？

　　　　话虽如此……我也不能出声叫她离开啊。那样才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勒。

　　　　「——就在那里！站住——！你们在干什么——！」

　　　　啊……

　　　　刚刚我只是在欺敌而已，没想到真的有警察伯伯从车站的方向跑来啦。

　　　　我才想说补习班怎么好像对这场骚动表现得事不关己的样子，原来他们有打电话通报啊。

　　　　不过，因为路上行人过多的关系，警察们光是要穿梭在人群里就很困难的样子。

　　　　就在这时，从CENTURY的后座——

　　　　「谢谢你啰，帮我治疗了这个没脑的小子。」

　　　　一名故意把现代风格的改造和服穿得很松垮、将色彩鲜艳的褐色长发用花的发饰绑起来的黑道女走下车来。

　　　　她虽然眼神看起来有点凶恶，不过是个美女，或者应该说是美少女。毕竟就算外表看起来很成熟，她也只有十六岁而已啊。

　　　　「……我可不是医生啊。」

　　　　我对这名美女很熟悉，一开始听到声音我就认出来了——镜高菊代，指定暴力团·镜高组的公主大人。

　　　　「远山，我们来约会吧。现在的远山，是不会拒绝的远山吧？」

　　　　说着这番话的她，对我也很熟悉。

　　　　其实，我们之前就认识了，而且还有过一段复杂的因缘啊。

　　　　「……」

　　　　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她似乎不打算随便放我走的样子。

　　　　而对于处在爆发模式下的我来说，来自女性的邀请也很难拒绝——

　　　　「我知道了，就来约会吧。毕竟要是『发出声音』的话，菊代还要花钱进行善后工作呢。」

　　　　我针对拿着一把乌兹枪、透过CENTURY的车门缝瞄准我的驾驶稍微抱怨了一下后，跟菊代一起……坐进了车后座。

　　　　「菊、菊代小姐，还有我……」

　　　　面对用手摸着似乎还很痛的头部、想要坐上车子的里昂，菊代则是……

　　　　「忍耐一下，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吧？看，警察要来啦，快用你的双脚跑吧。」

　　　　丢下这句话后，她就「碰！」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里昂踏着蹒跚的步伐，不过却很巧妙地逃进小巷子里。

　　　　看来他已经很习惯躲警察的样子，我不必担心他会被抓了。

　　　　「既然只是要找我约会，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

　　　　「我想说装成是绑架，远山应该也会比较轻松才对呀。」

　　　　在起步回转的CENTURY车中，菊代透过后照镜——在看着萌呢。果然被她发现了。

　　　　萌刚才虽然跟着补习班的老师躲到大楼内避难了……可是当我坐上车子之后，她又跑到人行道上东张西望，明显就是一副在找我的样子。

　　　　「那妞，是远山的『那个』？」

　　　　菊代露出似乎不太高兴的表情，对我竖起小指。

　　　　「我不认识她。」

　　　　「远山，你为了保护女性时说的台词也一点都没变呢。」

　　　　菊代对我说的话露出陶醉的表情，将身体靠到我身上。

　　　　奥迪红色毒药的香气，让我不禁回想起过去的往事——我虽然不太喜欢香水的味道，不过这个香气……我并不讨厌。而菊代也很清楚这件事。

　　　　在车窗外，斑马线、自动贩卖机、特种行业的招募广告等等景象快速流向车后。

　　　　我可以清楚看到路旁的皮条客们纷纷对着这辆车子低下头来的样子。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啦……）

　　　　菊代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哼着歌。

　　　　这时，体格壮硕、在脸上留着大伤疤的驾驶对她问道。

　　　　「五代头目，请问是要去事务所吗？」

　　　　「不，去红宝石。集合全部的干部。」

　　　　一如以往的习惯，菊代微微把脸别向斜前方发出命令。

　　　　她那宛如在闹别扭的动作意外地很可爱。我为了不要让爆发模式变得更严重，而稍微离开菊代的身体，装作是在环顾车内的样子。

　　　　「这车不赖嘛。」

　　　　毕竟CENTURY确实是丰田系列中出类拔萃的高级车啊。我还是第一次坐呢。

　　　　「给你吧。」

　　　　「……免了。不过这也许是我的偏见，我还以为菊代会比较喜欢宾士的。」

　　　　「我是有呀，不过是拿来玩的。毕竟外国车在重要时刻故障的话，也很麻烦不是吗？在美国，黑手党也比较喜欢日本车呢。不过，如果远山想要的话，我那辆宾士S600也给你吧。」

　　　　菊代……你只要听到我夸奖你的东西，就会说『给你』的习惯也一点都没变呢。

　　　　「——话说回来，我没想到居然会被菊代发现啊。」

　　　　我露出苦笑含糊带过——一边看着车子开上不忍大道，一边转变话题。

　　　　「呵呵，你可别小看黑道的情报网喔。藤木林跟朝青那两个人，跟我组织的小喽啰认识呀。而他们炫耀自己打架打赢的事情，就传到我的耳里啦。」

　　　　菊代对我说明完后，原本拿着手机在小声通话的驾驶便透过后照镜看向我。

　　　　「客人，请问里昂要怎么处置？我们已经抓到他了。呃，简单来说，就是请问要不要砍了他一根手指或是……」

　　　　「喂、喂，放了他吧。在咱们学校……我是说我以前待的地方，那种程度的打架是五分钟就来一次的啊。」

　　　　「是，我明白了。」

　　　　这些人还真是有够危险的。消息比警察还灵通，做事手脚又快啊。

　　　　在背后默默救了里昂一命的我，摇摇头后……

　　　　「我以前是知道你父亲的职业啦，只是没想到你已经继承家业啦？」

　　　　「前任组长（爸爸），被杀了。在斗争中。现在是我在当组长。」

　　　　菊代她——当我还在神奈川武侦高中附属中学就读的时候，很敏锐地察觉到我爆发模式的事情……结果有事没事就会把我当成独善主义的「正义使者」，让我为她作牛作马。

　　　　她原本预定进入谍报科之类的科目就读，将来成为一名有黑社会管道的武侦。可是却在培训途中就辍学了。

　　　　她当初临时转学的理由是家庭因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呵呵，真开心呢，可以跟我的英雄共享晚餐。」

　　　　菊代说着，眯起她那双比实际年龄还要成熟妩媚的双眼……

　　　　这时，CENTURY就在一家被白色微光照耀、但招牌却很花俏艳丽的餐厅前停了下来。

　　　　「红宝石」是一间位于千石町、只招待熟客的店家。

　　　　那也是当然的……因为这栋建筑物从设有餐厅的地下一楼，到充满可疑气氛的地上楼层，全都是属于菊代的。只有跟她有关的人物才能进来，简单讲就是一栋黑道大楼了。

　　　　「……」

　　　　一如店名的红宝石色与金色所搭配出来的华丽店内——当然，完全是包场状态。

　　　　里头的服务生们都穿着几乎可以看到内裤的中国旗袍式连身短裙，而露出微笑迎接我们的接待小姐们则是穿着五颜六色的露肩礼服……大家清一色都是美女。这里难道是什么龙宫吗？

　　　　不过，在店内之所以会到处摆着养了金鱼的水槽——其实是在强烈暗示着「我们不会在食物下毒的啦，要怀疑的话，就把食物丢进来看看呀」。看来这里果然是「那方面」的店啊。

　　　　看到我微微蹙着眉头走在店里的样子，摆动着像金鱼尾一样的和服衣摆、走路像模特儿一样的公主大人便问了我一句。

　　　　「这家店你不喜欢吗？去寿司店是不是比较好？」

　　　　「不，这里的新旧火药味让我很舒服。只是……女性稍嫌多了一点啊。」

　　　　「——喂，你们给我退下。」

　　　　光是听到我小小抱怨一句，菊代就一口气把所有小姐们全都赶走了。

　　　　接着，我们走进一间位于深处、装潢看起来就是砸了很多钱的宽广包厢内——

　　　　可以看到房间里摆了一张大回转桌，上面放着根本让人吃不完的料理与美酒。

　　　　包括刚才车子的事情在内，豪爽气派的排场就是他们这些黑道表示亲爱、欢迎的表现。

　　　　要是跟他们客气拒绝的话，反而会伤了他们。

　　　　（哎呀，跟宾士比起来，这还算是便宜的了……）

　　　　于是，我就跟那群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看着我——全都别着金色徽章的镜高组干部们坐到同一张桌子上了。

　　　　哇……超可怕的。虽然跟进入武侦高中教务科时比起来，只有三成左右的吓人程度啦。

　　　　「……」

　　　　看到我坐下后，大家又再度凝视着我的脸。

　　　　随后，每个人都「哦哦」地露出认同的表情。

　　　　拜托你们不要认同我啦。

　　　　（毕竟黑道分子们很擅长看穿对方啊……）

　　　　用武侦用语来讲的话，就是「分析敌我战力」了。简单讲，他们这些人总是可以很快、而且很正确地判断出对方比自己强还是弱。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做黑道的要是没有吸取弱者、拉拢强者的能力……不但会没办法飞黄腾达，最糟的状况下搞不好还会死哩。真的。

　　　　正因为这样，跟组织有关的潜入搜查都会很困难，多半都会交给专门的武侦处理。

　　　　「——看，是个好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