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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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史莱姆浑蛋！」
「……呜！」
碰碰碰碰——
理子与看起来有点胆怯的亚莉亚同时开枪。
然而，子弹就像真的射入水中一样，只是稍微减速之后，就贯穿到另一侧去了。
看到那一幕，我也不得不让变得无用武之地的DE移开了准心。
「两位，开枪攻击是没有用的。厄水形的本体是在别的地方。我想那应该只是单纯的广播器而已，就让它说话吧．」
已经看惯超能力的白雪，冷静地制止了亚莉亚她们……
站在上风处举起香水瓶、打算把厄水形炸散的机娘，也把手收回了袖中。
那个厄水形……就像色彩比较淡的3D影像一样，渐渐变化为女性的形状。
即使是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魔女的形状。
……不会错的。
那是卡羯·葛菈塞。眷属。魔女连队大使的身影。
卡羯戴着一顶帽檐宽大的黑色三角帽，肩膀上停着一只大乌鸦。明明有风在吹却没有飘荡起来的漆黑长袍，证明白雪说得没错，那只不过是将远处某个地方的卡羯本人立体投影出来的东西罢了。
全身上下都像典型魔女的卡羯……唯有一处跟普通的魔女不太一样。
就是她戴在右眼的那个胭脂色眼罩上，描绘的卐字徽章。
卡羯用单边的脸颊咧嘴一笑，掀起身上那件天鹅绒长袍——
将右手下臂横放在平坦的胸口前……
「——Sieg Heil（胜利万岁）！」
一登场就给我来这招了。
也就是把手笔直地伸向斜上方，所谓的『纳粹式敬礼』。
在欧洲生活比较久的亚莉亚与理子，看到她这动作就露出火大的表情……
不过我则是赶紧分析着因为这个动作而露出的长袍下制服。
那是一套严格遵循正式的纳粹制服所制作出来的衣服，感觉并不像趣味低级的角色扮演服。
既然如此——所谓的军服或制服，就会像履历书一样表明出穿着者的地位与所属单位。
虽然因为色彩不鲜明，让我无法完全确定。不过……
她的制服下半身是一件紧身迷你裙，但是跟亲卫队女性辅助员（SS Helferinnen）的制服不太一样，那是在电影之类的作品中常见的亲卫队（SS）黑制服——然而却又不是一般亲卫队（Allgemeine SS）。毕竟在细部上有所不同，而且头上又不是戴着有骷髅徽章的制服帽，而是一顶魔女帽啊。
右边的襟章是SS的变形文字，左边是星章四枚加两杠，相当于中校。这个阶级担任连队队长啊？真是辛苦了。至于表示所属部队的袖章，是我没看过的样式。脖子上挂着一枚骑士铁十字勋章，上面的年份是……二、二〇〇七年？别说是战中了，根本就是不久之前嘛。
——恐怕，所谓的魔支连队……
是存在本身就被列为纳粹德国军事机密的秘密部队，到战争结束后也没有曝光。像这样的队伍、兵器或是作战，在世界各国都有不少案例。
而这种队伍的后继者到现代还依然在进行活动的事情，其实在我们业界也偶有耳闻。
像伊·U，说起来也是其中一个例子啊。
「——诸位，晚安呀。」
卡羯摇曳着她的鲍伯头黑发，用红色的左眼环顾众人后……
「嘿～大家有在享受吗～？战争真是有趣呢！」
这还真是……不知道该说像孙还是像理子，完全不掩饰自己战斗狂的个性啊。
在一脸不悦的我眼前，表情愉悦的卡羯拔出她的鲁格P08手枪，指向远处的油轮。
「各位躲在驱鬼结界中害怕颤抖的胆小鬼——巴斯克维尔小队！那是我对你们的宣战行动，顺便要杀了背叛者希尔达。毕竟香港的抗魔性很高，魔术玩起来不起劲。我就用那艘油轮直接毁掉啦！」
卡羯她……打算用那艘油轮进行某种攻击行动吗？
哎呀，我也不认为她单纯只是在运送石油啦。
「无论规模大小，所谓的战争就是各种力量平衡的争夺竞争。以极东战役来说，西方有师团的自由石匠，东方有眷属的蓝帮。我不希望这两个有组织力的团体失去平衡。所以说，败北的蓝帮！我要对背叛者做出制裁，歼灭你们！不过哎呀，毕竟你们人数太多了，因此我决定要连同整座城市一起歼灭掉啦。」
连同整座城市……？
难道卡羯打算光用一艘油轮，就把整座香港都毁掉吗？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
……——！
「其实我本来是想打造一艘装满爆泡的齐柏林飞船喔？只是上头的人生气了，对我说『优秀的恐怖组织，应该要不花大钱或时间，就给予敌人重大打击才对！』什么的。哎呀，简单来讲就是没预算也没工期的意思啦。所以我只好用劫持来的油轮，经济实惠地把你们全部杀掉啦。唉～」
用简直像『我想出的足球作战被教练生气拒绝了啦～』的轻松态度抱怨完后，卡羯的厄水形就……
从长袍的尾端开始，像融化的果冻般开始崩落了。
「那么，你们就先下地狱去吧。反正我迟早也会死，到时候我们在地狱再来战争吧。哦，对了。喂，远山金次，星伽白雪。」
……嗯？她竟然一边融化着，一边指名道姓啦。对我们这两个纯日本人。
「下次我们就撇开义大利，一起来战斗吧。嘿嘿嘿！」
她这是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德义三国同盟的事情吗？搞错时代也该有个限度吧？
卡羯的厄水形嘿嘿笑着，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水，从黄金龙雕像上「哗啦！」一声落下来了。
我听到理子咂了一下舌头而转头看向她——
「在伊·U的时候……那边的保｜教过我炸弹战术，而卡羯则是教过我劫持战术。那是卡羯说过在理论上可行的『劫持油轮战术』……！因为规模太庞大的关系，她当时只是用口头教过我而已。不过现在卡羯打算实践了呀。」
脸色发青的理子，用双眼瞪着海上那艘悬挂卐字旗的油轮。
「——那是新加坡船籍的西玛·哈里号。载货重量十五万吨，大概全部是石油呢。它被劫持了，不会错。海峡航路不正确呢。」
从袖口中拿出眼镜、一边以手掌水平横放在额头前的机娘，看着那艘油轮如此说道。看来她本身也有像武侦高中车辆科方面的知识。
「那个『劫持油轮战术』，是什么战术呀？那样顶多只会擅上岩壁爆炸，让几小块区域发生大火灾而已。大火迟早也会被扑灭。可是卡羯刚才说过要让整座香港毁掉呀。」
听到亚莉亚这么问，理子就——
「劫持油轮战术，并不是让油轮撞上城市爆炸的战术。」
说出了我刚才靠爆发模式的脑袋同样想到的一种、利用油轮最有效率的敌阵攻击方法。
「你应该也有在电视新闻上看过油轮漏油意外的影像吧？所谓的劫持油轮战术，就是首先在港湾内故意引起那样的事件。因为石油的比重比海水轻，很快就会扩散到整片港湾内。而香港气温很温暖，十五万吨的石油很快就会挥发。只要让挥发的石油混合在空气中超过百分之一点三以上，整个空气都会成为导火线。接着只要让街上小小的火苗在海上点燃，整个港湾都会一口气燃烧起来，燃烧的火焰会抢走空气中的氧气，窒息与一氧化碳中毒就可以将整座城市都杀死了。这是以纳粹开发出来的『真空炸弹』为基础，发展出来的大量破坏兵器呀。」
听到理子的话，屋顶上的所有人都变得哑口无言了。
——化为火海的维多利亚港。
——化为死城的香港。
光靠那一艘油轮，搞不好真的就可以产生出那样的地狱场面……从理子的话中，表达出了这样的意思。
「……也就是超巨大版、而且原始的燃料空气炸弹是吧？金次，我们上那艘船去。」
手握双枪的亚莉亚勇敢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但是，遇到海上劫持竟然二话不说就打算展开强袭，也太不顾理论了。
「——等等，亚莉亚，不要刺激对手。对方可是劫持犯，而且劫持的是油轮，严禁开枪啊。」
听到我这么说，亚莉亚虽然乖乖把枪收回枪套中，不过……
「卡羯如果想要让刚才说过的那项作战成功，应该就不会立刻实行才对。她应该会让油轮行进到扩散石油最佳的位置……也就是海流之类的条件最好的地点。反过来说，在她让油轮抵达那个位置之前，就是我们的时限了。」
还是靠她直觉性的思考，说出了一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
真不愧是在英国武侦厅时代已经习惯对付恐怖分子的人啊。
好……真是没办法。就上吧。
「——诸葛，你先去联络香港海上警察。」
我对诸葛这么说着，同时在心中对脸色发青的机娘小声呢喃。
（真是因果报应呢，保｜。）
保｜她们之前对新干线做过的攻击，这次轮到她们自己要面对了。哎呀，虽然在攻击的规模上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啦。
跟这比起来，理子的劫机根本选算可爱呢。
「……唉，魔女连队的行动也真快啊。昨日的朋友是今日的敌人，这句话说得真好。」
正如拿出手机的诸葛所说——
卡羯对今后会成为敌对立场的蓝帮做出的收拾行动，可以说相当快。她大概是早已预测到蓝帮在跟巴斯克维尔小队的战斗中会落败的事情，而事先做好了攻击准备吧？真是个恐怖的女人。
话说回来，我跟劫持事件还真有缘呢，
在经历过脚踏车劫持、公车劫持、飞机劫持以及新干线劫持之后——
没想到在海外，竟然还会让我碰上夸张的油轮劫持事件。
我是不是应该去找间绝缘神社，请他们帮我驱除跟劫持事件的恶缘啊？
「……感觉到了。小金，在那艘油轮……西玛·哈里号上，有个力量强大的魔女，一定就是卡羯·葛菈塞了。另外还有一个人……这是……佩特拉？」
白雪将留着妹妹头浏海的额头对着油轮的方向，闭上眼睛说着。
看来她利用鬼道术，可以知道超能力者的存在。之前在安蓓丽奴号上战斗的时候，她也曾感受到佩特拉的气息。
（——就跟劫持新干线时的保｜一样啊。）
卡羯在确保了退路的条件下，为了让作战能够确实成功，而守在那艘油轮上。
虽然这样做并不能看到她们的身影，不过我还是凝视着油轮。
将我从ICC俯视看到的香港全景，与我跟白雪观光时利用手机显示的GPS地图互相组合……尝试大略计算出油轮的目的地与作战时限。
油轮正缓缓地穿过蓝塘海峡，航向维多利亚港的入口——鲤鱼门。
那情景就像一颗毒药，正准备进入巨大都市·香港的腹中一样。
风向从刚才就保持着西风，海流看起来缓缓地由西往东流动着。如果要让石油遍布维多利亚港，让挥发的成分随风扩散的话……油轮一定要航行到海湾西侧，从东往西横渡九龙半岛与香港岛之间才行。
既然如此，从油轮的航速来计算——我们的时限大概有三十分钟。
从蓝帮城移动到油轮上，对恐怖分子的魔女们展开强袭、逮捕，解除释放石油的机关，还要让船停下来、不撞上岩岸……
光靠三十分钟，还真吃紧啊。
亚莉亚的直觉没错、要行动就要趁现在。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快去准备一艘最快的游艇！就算早一秒也好，我们要赶快到西玛·哈里号上去！」
用娃娃音大喊的亚莉亚，似乎也靠直觉引导出跟我一样的想法了。
话说回来，竟然首先做出的行动是确认时限……看来我们都已经很习惯对付劫持行动啦。
「不行呀，亚莉亚……靠船一定没办法过去的。」
白雪在胸口前握起她小小的手，环顾着附近的海面。
我也跟着她看向蓝帮城周围的海域，发现这座城以及围绕着城堡的船只们，都在渐渐地飘向外海的方向。是海上起浪了，而且只有我们这附近而已。
「这……一定是卡羯的术法。她操纵着海浪，在阻碍海上的航路。卡羯——厄水魔女，想必是可以操纵任何液体的魔女呀，如果搭船过去，肯定会在途中沉没的。」
听到白雪的话，我与亚莉亚不禁面面相觑。
能够操纵液体的……厄水、魔女。这次的石油，就是所谓的「厄水」了吗？
这下该怎么办？就算我们想做出对应，没办法到油轮上就没辙啦。
即使想从空中飞过去，亚莉亚的YHS也正在故障中啊。
「——机娘，有没有直升机之类的东西？」
被我这么一问，机娘按着通话器，露出焦急的表情对我摇摇头。
「蓝帮城没有直升机呦。所以我叫了水上飞机呢。二十分钟就会来了。」
……那样不行啊。光是抵达油轮上就已经没时间了。
看到我脸上烦恼的表情，穿着短版水手服的猴就抬起头对我问道。
「……远山，你要去那艘油轮上吗？」
「我是很想那么做，可是找不到短时间过去的方法啊。」
「如果是现在，有方法可以去。而且不会花时间。」
猴说着，看向我跟亚莉亚……不是脸，而是看着整个身体。
看来她似乎在测量我们的身体大小。
「什么？要怎么过去？」
听到亚莉亚这么一问……
「——用筋斗云。」
猴说出了跟如意棒一样出名、在西游记中也有出现过的名字。
「用科学方式来讲，就是利用虫洞的相位空间连续复写移动。用现代西洋魔法学来说，就是短距离绝界桥。所谓的筋斗云——其实就是一种瞬间移动的魔法。」
这也是俗话说的『事实往往比小说更神奇』啊。
刚才孙也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