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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良家妇人-第9部分

小说: 良家妇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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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姬被吓到,尖声惊叫起来。
  “什么人!你——”包厢里的客人出离愤怒,正要卷了袖子揍他,然而仔细一看他穿着军服,便立即怂了,谄媚地笑着:“军爷喜欢这个舞姬,让给军爷便是……”
  看见舞姬的脸那一瞬,李隐玉就醒了。他真是喝晕了头,怎么会错把这个女人看成是良月?
  他自嘲地笑了笑,松开手,按着额角向外走去。
  小二方取了醒酒茶来,却找不到人了,着急地正四处张望。一看见他,便立即快步走过来,送上醒酒茶。
  李隐玉喝了茶,又坐着吹了会凉风,这才逐渐清醒过来了。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温婉的女声传入耳中:“良月再敬常哥一杯。”
  起初他以为自己还没清醒,听错了,然而他又很快肯定自己清醒了,因为那声音不断传来。
  “良月怎敢拂常哥的面子,可不是一回来便收拾齐整了来见您么?”
  “常哥当我良月是什么样的人了,没事便不能请您喝个酒?”
  他即使听错了一回,也不可能听错第二回第三回。在他想明白原因之前,便已不由自主地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最后他确定声音是从身后的厢房里传出来的,那间厢房门窗紧闭,良月正在和一个嗓音粗哑的男子说笑。
  她和谁在一起,是她所说的那位故人么?那个男人说话怎地这样粗野,同她一个女人交谈竟还夹带着不少荤话?
  他一听便知那男人对她怀了别样的心思,可她认得清么?可别才从狼坑里出来,又入了虎穴,在民风粗犷的边陲小镇,存了坏心的男人比蛮子好不到哪里去。
  李隐玉手都已按在门上了,纠结再三却还是收了回来。
  她虽然曾说过两人算得老朋友了,可后来又那么生疏,他凭什么管她这么多事?于是最终他只是叫隔壁厢房的人搬去了别的房间,自己则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隔壁良月吃完酒送客离开,他才起身。
  但他并没有立即回军营,悄悄跟在良月和那男子身后。他们仍在笑谈,谁也没有注意到被跟踪了。男子身材高大粗壮,长着一把大胡子,只看他脖子上粗重的金链子以及那身流里流气的衣服,便知与当地的地痞流氓脱不开干系。良月等那男子骑马离开,才叫人将自己的马车拉出来。
  在看见那男子之前,李隐玉本只想看着她坐上马车就走;可看到那男子以后,他只觉得心都被吊起来了,便一路骑着马远远地跟在她的马车后,以防她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她曾出过意外,否则怎会被蛮子掳了去?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良月,不叫她发现自己。马车跑得慢,他的马便也只慢速跑着,一路踏着月光,跟着她向东走着,走到了一处墙上垂着许多花的院落。
  那是一座不小的宅子,一看便知住在里头的人非富即贵,绝非普通富户。李隐玉不得不去想她为何停在这里,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谁。正想着,一个老人打开了门,他听见那老人说:“夫人,您回来了。”
  良月在仆从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向里走去,大门在她身后“吱呀”一声关上了。
  夫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必然是又嫁过人了,这世道,女人终究难以自保其身。
  李隐玉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夫婿如何待她,知晓她过去的事么?她为何要在夜里独自去酒楼应酬,对方还是那种男人?看马车和宅子,她的生活应当很富足才对,又怎会落到蛮子手里?
  他心里已经堵得厉害了,许多问题却还丝毫不顾他能否想得过来,一股脑地涌入他脑中,直令他恨不能立时敲开那扇门,寻她问个明白。
  可他有何资格,能以何种立场去问呢?
  李隐玉很晚才回军营,第二天大早却就被吵醒了,他推开门,正看见昨日邀他去喝酒的陈姓将军带了许多人吵吵闹闹地一道往外走。
  人群之中还有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愤然说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王将军。
  “镇上有人闹事,烧了王家几间铺子,还抓走了他们的掌柜。对方来路大,衙门不敢管,我去看看。”陈将军解释道。
  “竟有这等刁民,视王法为何物!”李隐玉最是见不得这等事:“衙门竟还畏惧他们,若捉到作恶之人,必不可轻饶。”
  “将军说得是!那良月几年前为了抢生意就无恶不作,如今更是嫉恨我们东家生意好,竟做出这样下作的事,将军可要为我们做主啊!”男子见陈将军对李隐玉的态度很是恭敬,便立即对李隐玉哭诉。
  良月?
  这两个字几乎震聋了他的耳朵,他不是还没睡醒吧?
  李隐玉有些不敢信,问那男子:“你刚刚说,那为恶之人是谁?”
  “回将军,指使地痞流氓烧了我们东家铺子的乃是个出了名放荡的女人,叫做良月,就住在城东,是个寡妇,也在镇子里做布庄生意。”男子见他问起,忙详细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夫人,门外有位李公子求见,他说自己是夫人旧友。”良月回家休息了没多久,忠叔便拿了一张拜帖进来。
  一听到“李”字良月心里便一跳,她赶紧接过拜帖,打开来看,力透纸背的“李隐玉”三个字映入眼帘。果然是他,他怎知她住在这里,又突然来拜访?
  “引他到外院的客厅……不,园子里景致正好,带他去亭子里,叫人好好招待着。我这样子不适合见客,你对他说,叫他稍等片刻。”良月少见地有些紧张,平素的果断变成了多般犹疑。
  忠叔头一回见她这样,他见多识广,立即猜到了几分。那位李公子仪表堂堂,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自家夫人会看上他并不是件奇怪的事。
  “这件不好,拿件素雅些的来。”良月在更衣室里已待了小半个时辰,却仍未选好衣裳。此刻她身上穿了件红底洒金的轻罗裙子,搭着薄透的茶褐色披帛,看起来很是华贵,她却嫌它太隆重,生生地要在人前划出距离来。
  侍女红叶与清霜手边的衣架上已搭了十多件裙子,各色都有,全是她穿了又觉得不合适的。她们觉得其实每件都很好,只是不知道来客是什么人,叫夫人这样郑重。
  从前夫人无论见什么人,从未换过这么多衣裙还挑不到合意的。
  “都是旧衣服了,样子也不时新了,该叫人替我做几身新的。”良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懊恼地抱怨道。她又换了一套蓝色的,衬得雪肤愈发白皙,可她还是不满意。这条裙子胸口低了些,隐约露出些微春|光,他会不会嫌她太轻佻?
  “多久了?”良月等紫苑替她换衣裳的空隙,转头去问红叶时间。可别叫他等得太久才好,她心想,若是以为她有心怠慢他可就坏了。
  “半个时辰了。”红叶答道。
  良月一听就着急了,她衣服没挑好不说,妆容未画,发髻也还没重新梳理,这就半个时辰了?
  “快些,水绿的那件——左手边——快拿过来!”她等不得红叶和清霜去挑了,自己看中哪件就先试哪件。
  此时的良月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生怕在心上人面前有半点不完美。
  这件裙子总算令她觉得能见得李隐玉了,接下来仍然是一通忙碌——画什么样的眉形,点什么颜色的口脂,眉间花钿选什么花样,绾哪种发髻,簪哪些簪子,用什么味道的花露……事情这样多,三个侍女齐齐上阵,动作已经够麻利了,仍然又去了半个时辰。
  “夫人若是走到街上,二八少女也要羞得低头掩面奔走了。”紫苑胆子大些,同她顽笑道。
  “贫嘴!”良月嗤了一声,可看到镜中的自己,却也忍不住有几分得意。
  她已经二十多了,可看着镜中那人,可不还是十多岁的模样?她已许多年不曾这样精心打扮过——不,她从未这样精心打扮过,因为从未有过一个男子叫她这样牵肠挂肚,又爱又恨,夜里也要入梦。
  若她还是二八年华,云英未嫁之身,兴许就不会这样忐忑了。
  可她不是了,被家族放逐,又经历过好几个男人,他会嫌弃她么?
  良月没想过嫁他——京中世族的规矩有多严厉,她自己最清楚,她经历的这些事已经注定不可能和他做夫妻,可只要他喜欢,便是不嫁他,两个人也能在一起。
  问题是,他会喜欢么?
  他那么古板,从前就嫌她轻浮,现在只怕更看她不入眼了,来时的路上才会那样疏远她吧?
  她都哄得那些不喜欢她的人改变了态度,偏只有他一个不为所动。
  李隐玉。她轻轻在心底唤着这个名字,欣喜而不安。
  李隐玉等了一个时辰,忠叔便陪着他聊了一个时辰。忠叔原只想陪这位李公子聊一会儿,兴许一刻钟,探探他的底。这些年来夫人从未对谁动过心,李公子是头一个,他总得把把关,看他是否是适合她的良人。
  哪知一开口话题就被李公子带偏了——他问的全是夫人失踪之前的事,问她怎会来到这里,如何生存,是否经历过一些大的波折……这位看起来不太爱说话的公子掌控话题方向的本事厉害得很,忠叔自愧不如,好几次想逃之夭夭,可夫人不知为何久久不至,他不好把客人单独丢在这里,只能绞尽脑汁去回答。
  于是忠叔讲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故事——良月的故事,在他口中,良月是一个聪明风趣又吃苦耐劳的女子。她以弱女之身来到这民风粗犷的小镇,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从帮人缝制衣物到成为驻马镇及附近城镇最有名的布庄和裁衣铺子的老板,从受人欺压到声名斐然,是驻马镇传奇一般的女人。
  他特意提到良月追求者众多,暗暗查看李公子的反应。当他说到良月那些追求者为了让她多看自己一眼做了哪些疯狂的事,那李公子面上虽没什么动静,捏着茶杯的指节却泛了白;当他说到良月谁也不理会、还叫人将一个上门求亲的爱慕者扔出去了之时,李公子唇角带了极力隐忍的笑意。
  看来这位公子甚至爱慕夫人,忠叔心里便有了底。这时他看见远处一抹窈窕的身影,心里一松,赶紧对李隐玉说道:“李公子,我家夫人来了。”
  李隐玉站起身来,转身望向款款而来的女人。
  “许久未见客,心里忐忑,花了许多时间打扮,这才来得迟了,希望李将军莫要生气。”良月走到近前,笑着说道。
  为着这第一句话怎么说,良月想了一路,可一见到他仿佛永远不动声色一本正经的脸,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实话。
  甫一见到她,李隐玉便有些呆了。若非她的发髻是妇人样式,他还以为眼前的人走错了时空,从十年前突然走到了他面前。她一贯保养得当,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可未料到她精心打扮之后,竟还是从前的模样,令他心生惊艳之感。
  悲痛得眼里只剩孩子的女人,在蛮子的地界上烟视媚行的女人,一路上贤惠和顺的女人,忠叔口中勤苦隐忍的女人……拥有这么多的面貌,她却还能是从前的模样。
  只那双澄澈的眸子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恍惚失神的模样,良月脸颊微烫,微微侧过脸去。
  忠叔真不想打断他们,可李公子这样直愣愣地盯着自家夫人看,实在太失礼了,于是轻咳了一声道:“夫人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这一提醒,李隐玉从遐思里醒来,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忙挪开了目光。
  良月颇为不满地瞪了忠叔一眼。忠叔假作没看到,年纪一大把的人了,走起路来逃也似的。
  “李将军,请坐。”良月浅浅一笑,凤眸中映着清波,沁人心脾。
  李隐玉垂着眼,不与她对视——被她这样看着,几要连说话也不会了。
  隔了一个时辰,李隐玉才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将桌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推到她面前:“突然来访,仓促买了份礼物,还望莫要嫌弃。”
  上门拜访自不能空手前来,这是为客之道。尽管如此,良月还是很欣喜,仿佛他的到来只是为了送这份礼物给她似的。她没有立即将礼物拆开——她想和他说话,想看看他,她都快一整天没见过他了。
  “李将军怎会知道我住在这里?”良月微微垂首,为他倒了一杯茶,双手送到他面前,状似不经意地问。
  她心里跳得厉害。他竟然肯主动打听她的消息,还主动上门,是不是怀着她想的那种心思?
  李隐玉自然不敢说是跟踪她来的,便撒了个谎:“你在这里很有名气,很容易就问到了。”他活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跟踪一个女人,自己想想都臊得慌。
  他大概极少撒谎,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样子有多可爱,脸还是一本正经地板着,眼珠子却心虚地飘向一边;说完还拿起茶杯将茶一口饮尽。茶水是不久之前重新送上来的,水还烫着,他皱着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的样子令她忍俊不禁。良月不由得微微翘起唇角来,决定不揭穿他——他是害羞了吧,不然这种事有什么好撒谎的?
  “那……李将军找我所为何事?”良月重新替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时,指尖故意往前送了送,触到他的手指。感觉到他身体有刹那的僵硬,她咬唇轻轻笑了,眸子微抬,眼波流转,视线却只停在他脸上。
  李隐玉脸红了。他肤色算不得白,一般脸红起来也看不明显,可此时却脸红得肉眼可见。
  他迅速将手收了回去,眼睛也不敢再看她。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他道出自己前来的缘由:“我是为王金凤的事情来的。有人说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指使,我不信,但仍觉得来问一问你才好,也好知会你一声,以免你被人害了尚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话痨
  刚发现这篇文竟然都写了4w多字了还没写到下一个狗血……比原先预期的多好多……
  实在太喜欢良月了,所以尽管这篇文看的人不多,还是自己补了很多细节。
  良月终于调戏李隐玉了XD一本正经君你也有今天~
  深井冰的脑洞
  李隐玉:为什么要调戏我?
  良月:肉都送到嘴边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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