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苍天-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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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狂魔？真的吗？还真有点可怕。”听了谷浩的担心，丁力也害怕起来。虽然他不怕杀人，但是如果真的变成，漠视人生死的杀人狂，好像也够恐怖的。
“不会的，只看你们如今的表现，就不会变成性情冷漠的杀人狂。”这个时候，那赶车的老王突然说道。
谷浩听到老王肯定的话，不由地一愣，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四个人同行，但是老王从来很少说话。从他那神囧的眼睛，布满沧桑的脸上，谷浩感觉到，这个老王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是因为老王自己不说，谷浩也没有多问，现在他突然说出，这种肯定的话，谷浩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王大叔您为什么这么说？”谷浩恭敬地问道。
老王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想起了往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军队交锋，一死就是成千上万，你见哪个猛将，最后变成杀人狂了？”
“可那是军队厮杀，与我们不一样呀。”谷浩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道。
“都是杀人，那里又不一样了？其实是否成为杀人狂，与外在行为无关。重要的是，在于一个人的心。”老王语气低沉地说道。
“在于一个人的心？”谷浩、丁力听了老王的话，心里都是一动，不由地沉思起来。
“老王原先是在军队里混的，当初也算是一员猛将，只可惜性情耿直，得罪了顶头上司。在一次任务中，遭上司暗害，陷入敌人埋伏，五百人的中队，最后只剩下不到十人。
从此老王对仕途心灰意懒，这才在商行，充当了一名马夫。”此时王有道语气沉重地介绍道。
“说这些做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提起来心疼。”老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王大叔果然不是普通人，在刚才战斗时，看您神情沉稳，没有一点慌乱，我就猜想您可能经历过厮杀，果不其然。”谷浩神情肃穆地说道。
“王大叔你刚才说的话，我有点想不明白，还请你解惑。”丁力皱着眉头说。
“哈哈哈，咱们同行这多天，也算有缘。我看你们虽然年少有为，但是不失淳朴本性，那我就跟你们说说。”老王笑着说。
“老王，别人不知道，可是我却了解你。平时你可是高傲的很，从不理会别人。今天是怎么了，到有心教导起，我这两个小兄弟。”显然王有道与老王很熟，而且关系不错，所以才如此调侃。
“这两个小家伙对我老人家的胃口，又怎么了。我还告诉你，你小子这些年，太过注重得失，就这次做对了一件事，算是你造化。”老王毫不客气地对王有道说道。
“嗨，到了我这个年纪，进阶已经无望，还能干些什么，无非是追求点世俗权力罢了。你们也别笑我，这个世界上的人，又有多少能够逃脱权利二字的。”王有道坦诚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这点王老哥你做的并没有错。”听了王有道老实坦诚的话，谷浩对他并不反感，倒是有些敬佩，又有几个人能够像王有道一样，认清自己呢。
“不过对你们两兄弟来说，我还真不是，全部为了自己的前途，心里是存了真心的。”王有道认真地对谷浩、丁力说道。
“我们感觉得到。”谷浩肯定的说。
“咱们先别说这些了，还是让王大叔说说，为什么是否成为冷血的杀人狂，在于本心这件事吧。”丁力按耐不住地说道。
“好好好，这件事对于你们两个很重要，只有弄明白了，才不会在以后的杀伐中，产生心魔。老王经历了半生厮杀，这方面能够为你们解惑。”王有道连声说道。
老王看了王有道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什么杀人。只要你有了足够的理由，站在了道义的一边，你认为是对的，那么就不会动摇了本心。
那些杀人狂，都是一些性情冷漠的人，杀人的时候只凭一时喜恶。而你们两个都是淳朴性情中人，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所以我才说，你们就算是杀再多人，也不会变成杀人狂的。”
老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把原因讲说明白，就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地赶车。谷浩与丁力听了老王的一席话，细细思考下，感觉果然如此，不由地心情豁然开朗，压在心头的阴霾，如同被清风吹得无影无踪。头脑清晰、念头通达，心境随之更上层楼。
“谢谢王大叔良言，我兄弟不胜感激。”谷浩郑重地抱拳对老王道谢。
“哈哈哈，不用如此，就算是我不说，你们也会明白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老王并不居功。
解开了心结，谷浩、丁力顿时高兴起来，四人又开始了有说有笑的旅程，随着健马嘚嘚的蹄声，小小的马车载着欢笑，一路向大都而来。
两天后，大都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谷浩、丁力的视线里。远远看去，朦朦胧胧地好像一头，庞大的巨兽，盘踞在大地上。高大的城墙，就像连绵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巍峨的城楼，宽广的城门，无不暗示着这座雄城的历史沧桑。
“我靠，京城果真是非同一般。”丁力站在车源上，感慨道。###第一百二十三章 危机隐伏
就在谷浩、丁力，在王有道的陪同下，平安抵达了梁国京城大都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鹤州军主府内，却传出咆哮声，满府的丫鬟仆役，一个个都战战兢兢，走起路来高抬脚，轻落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霉运当头。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做的好事，再不管教，恐怕我就成了光杆军主了。”在军主府的书房内，鹤州军主霍定山，拍着桌子咆哮道。
军主府的书房，当然不会小，大约五丈方圆的面积，就像一个小客厅，可是此时书房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身材高大，浓眉环眼，额下留着虬髯的，就是鹤州军主霍定山了。
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虽然已经是徐娘半老，却是风韵犹存，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芊芊十指上，留着长长的指甲。
此时在下首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面白如玉，倒是一副好皮囊，就是双眼闪烁，带着一股情妇之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谷浩、丁力发生过冲突，派人追杀二人的霍海。
“别光说儿子，你的那些手下也都是废物，连两个小杂种都搞不定，还说什么精英，留着也是耗费粮食。”妇人冷哼了一声道。
“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派去的那些人，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耗费了大量的财力培养的心腹，实力绝对是顶尖的存在。这一下，就给我去了三分之一，就算是我不心疼，上面问起来，也不好交代。”霍定山苦笑道。
这小子虽然长相粗豪，其实是个心机歹毒的人，与他共事，如果凭外表长相，断人品行的话，那最终只有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不然的话，他一个平民出身，在这勾心斗角的官场，也没有经过科考，也没有经历过惨烈战争，如何能够爬到了如此高位。
“上面问起来又怎么了？就说缉拿盗匪牺牲了，我再跟表哥说一声，不就没事了。多大点事，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夫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听到夫人如此说，霍定山叹了口气坐下，虽然他心中有气，现在也只好偃旗息鼓。他这个夫人可是不简单，那可是当今如日中天，潘家家主潘志海的亲表妹。
霍夫人娘将姓张，父亲当初也是朝堂重臣，大舅哥现任督察御史，官居三品势力不小。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军主，可是惹不起。
如果不是这位张家大小姐，当初风流成性，肚子里不知道怀上了谁的孩子，如何会轮到他霍定山。虽然那个野种，一生下来，就被霍定山买通接生婆，生生地溺死。但是霍定山心里，也总是不舒服。
明知道自己头上绿油油的，谁能舒服得了，但是他还真不敢，露出一丝半点的不满意。只好偷偷地在外面找相好的，要不暗地里，怎会有‘花郎子’的雅号流传。
霍定山看了看站在下首的霍海，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小子虽然长得与自己不同，但是性情倒是与自己有些相像，应该是自己亲生儿子。而且在潘家与张家那里，甚是得宠，虽然这次犯下了大错，也不好重罚。况且还有张氏护着，只好不了了之。
“小海你也是，怎么不先打探清楚了再动手，平白损失了你父亲的实力。”张氏转过头来，和声细语地责备道。
“母亲有所不知，我已经打探好了，那两个小子，本就是黄泥镇上的乞丐，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不知怎么的，拜了唐王府的前侍卫统领为师，这才抖起来。修炼也就是一年多点的样子，那里想到会这么难缠。”霍海有些委屈地辩解道。
“唐王府侍卫统领？难道是哪个李猛，不是说经脉受伤，终身不能动武了吗？”显然霍定山知道李猛的事，此时听霍海之言，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父亲，这一切都是谎言，那个李猛如今不但完好无损，而且修为精进，我想苟建大人，就是被李猛所杀。而且现在李猛已经判出了唐王府，在雾隐山里隐居。”霍海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与猜想，如实地对霍定山说道。
“李猛受伤是肯定的，这一点我已经在潘大人那里确定过，可能是他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治疗好了伤势。既然老苟死在了他的手里，就说明他如今，恐怕已经达到了武尊之境。
要知道老苟已经是中级武师顶峰，就算不敌，如果想走，顶级武师是拦不住的。”霍定山思索着说。
还别说，这个霍定山还真有点智慧，他所猜测的虽然不全对，也相差不多了，只是忽略了谷浩的实力，与突发状况。当时如果不是有翻天虎阻拦，那苟建还真的逃脱了。
“武尊？”听了霍定山的话，张氏惊呼出声，要知道武尊与武师，虽然只是相差一级，但那可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有一个武尊坐镇，在大梁国就能够，建立一个大家族了。
“李猛肯定是晋级武尊了，小海你记住，以后给我离这些人远点，这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霍定山严肃地对霍海告诫道。
“我们损失这么多，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霍海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那两个小子，既然被李猛看中收为弟子，又有亨通商行青睐，被推荐参加大梁武院的考试，就说明资质不错，以后恐怕成就不小，我们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霍定山沉声说道。
“哼，就算是那李猛晋级武尊，可是如今脱离了唐王府，算是孤家寡人，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霍海不甘心地说。
“一个武尊当然并不令人绝望，可怕的是一个天才，未知的成就。如果在天才没有成长起来前，用霹雳手段扼杀在萌芽状态，这无可厚非。
但是既然你没有杀死他们，那就尽量地修补过错，不要被他们记恨在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霍定山混迹多年，考虑的当然要比张氏、霍海周密，此时见儿子还是心有不甘，只好苦口婆心地说明利害。
听了父亲的话，霍海低下头来，好像是采纳了意见，可是心里所想完全不一样。想起当初在唐县，赵芳对待自己冷淡，反而与谷浩等人相处甚欢，心里就恨意滔天，此时他心里暗道：
“哼，有一个武尊靠山又如何？难道这点小麻烦，就想让小爷放弃，还要讨好他们，简直是做梦。既然草包父亲没有办法，那也只好我自己来想对策了。”
“小海呀，你就听你父亲的话，不要去招惹他们了。”张氏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更了解事情严重，也在一边劝说道。
“我听说赵知县的女儿赵芳，这次也被推荐，参加大梁武院考试，如果能够出人头地，将来赵家这个支脉，说不定就能飞黄腾达了。
你与赵芳已经定下来亲事，而且资质也不错，以前贪玩蹉跎了岁月，虽然如今年纪有些大了，可是我托了你舅舅说情，你这次也去参加考试吧。”霍定山最后对霍海吩咐道。
“好呀、好呀，一来可以与那赵家女儿培养感情，二来也能增长本事，这可是一件好事。海儿，这次你定要做出个样子，让为娘的长脸。”张氏在旁高兴地说。
“谨遵父亲吩咐。”霍海眼珠转了转，躬身说道。
“记住，千万不要再去招惹谷浩、丁力二人，只可示好不能结仇。”霍定山高声喝道。
“海儿记下了，再也不会去招惹他们。”霍海低头说道。
“好了、好了，小海你下去准备去吧，这次娘与你一起进京，好长时间没去了，顺便看看那些亲戚。”张氏挥手让霍海退下，省得在这里听霍定山的教训。
霍海退出书房后，张氏对着霍定山说道：“难道你真的想放过这段仇怨？”###第一百二十四章 亨通商行
正所谓是知心莫如枕边人，霍海离开书房后，张氏问霍定山道：“你真的要放过那两个小子？”
霍定山冷笑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来，刚刚震怒的表情，一扫而光，换上一副阴沉冷静的神色，他用低沉地声音说道：
“放下这段恩怨？哪里会这么便宜了，那两个小崽子，不说我三分之一的力量，折损在它们的手里，就是死了苟建这一个人，我也不会与他们善罢甘休。只是小海年纪小，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罢了。”
“我就知道，你断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需要提放那个李猛。”张氏阴狠地说道。
“只要我们做得干净，那李猛抓不住把柄，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就不信他敢明目张胆的来杀我？”霍定山皱着眉头说道。
“不行，我去求潘志海表哥，让他派个高级武尊来，先结果了李猛，反正他现在反出了唐王府，不算是殿下的人了。”张氏咬了咬牙说道。
“不行，尽量不要与李猛正面交恶，一个武尊的战力非小，恐怕殿下那里知道了李猛突破，还要再次招揽，我自己想办法。”霍定山看了看张氏说道。
一听张氏提起她的表哥，潘家现任家主潘志海，霍定山心里就不舒服。自己这个老婆想当初，可是与潘志海相交甚密，传出了许多的风言风语，虽然他管不了，而且现在还仰仗着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