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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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苏建造军事基地是打着地方武装反恐的旗帜，有堕落之都在临海的威胁作为借口，伊苏冠冕堂皇的组织起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伊苏给城市取名“俄城”，呼吁居民每日必须选时接受模拟军事训练，通过这样的手段，他让这座城市做到了全民皆兵。
欣吉尔并非蠢蛋，他放任这些“占山为王”的“诸侯”们并不是为了日后来推翻自己，欣吉尔知道无法将东半球全部并作联邦都市，科技即使再发达，凭人类上万年的资质无论如何不能与有数亿年历史的大自然力量相抗衡。
何况这些“诸侯”仍然甘愿膜拜联邦国，周围的堕落之都和天马星人，就先让他们去头痛吧。
“俄城”的军事装备大部分来自联邦，其主流的战机、潜艇、战舰、重型机甲车和战争机器人全属于联邦军，伊苏的组织充其量只是一支民兵队伍，但是他们仍然自制了一些欣吉尔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武器装备，比如防弹铠甲、小型机甲车、管制地对空空对地流弹，灵活多变型飞艇和单舱战机。
“俄城”的周边还有许多流落人口，这些人脱离了联邦国籍，属于地地道道的“野人”，他们大多都是些非奸即盗的歹人，从联邦法律的漏洞中脱逃出来，终生过着受通缉的流亡生活，当然，这里面也有不愿成为联邦公民背井离乡的人群，伊苏时常会散发物资给他们。
听到这里，飞佳楠对眼前这个叫伊苏的前俄国参谋长完全改变了看法，明显友善起来。
“论年纪，我应该比你大，我们还是按联邦的惯例，在没有职务的情况下相互直称吧，伊苏。”
“恩，我也已经九十六了，不过我的体格从小异于常人，至今我仍能大餐吃任何难以消化的食物；哈哈！”
“那确实，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坐轮椅输营养液了。”
飞佳楠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眼前之人的经历绝对不止他轻描淡写叙述的那么简单，但是他能这么轻松的说出来，那些遭受的悲惨似乎不值一提了。
“佳楠，我不知道统帅为什么无端把你列为首要通缉犯，罪名非常混乱，说是窃取联邦重要机密，甚至举国戒严，达到这种地步绝非一个小小窃取机密的罪名所能承受的，不知道我能否知晓内幕？”
“这个以后再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伊苏，你认为联邦统帅欣吉尔为人怎么样？”
“这个，其实我个人的看法，统帅除了对人类的统治有些不近人情外，其它还算过得去，联邦国公民只要凭自己的长处安心工作，基本还是能够安居乐业的，当然，天伦之乐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你认为联邦国能够长久的维持现状吗？”
“绝对不能，这也是我一直考虑的问题，统帅迟迟对堕落之都不采取行动，这些年那群半机器人已经对原始的**掳掠失去兴趣，如今转变到了对生物的变态研究，前面我总是拼了命来阻滞他们的侵略，这段时间似乎销声匿迹了，我担心更加可怕的事情正在那个惨绝人寰的地方孕育。”
“这个你勿须担心，那里是我马上要去的地方，我会弄个究竟的。”
“你要去堕落之都？佳楠，不管那里有什么值得你冒险的东西我都奉劝你放弃这个念头；那绝不是你只身能前往的地方。”
“伊苏，我也奉劝你，人类最大的敌人其实并不是堕落之都抑或天马星人，而是你们奉若神明把一切权利掌管在手的联邦统帅欣吉尔，你最好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飞佳楠说完后一使劲，金属手铐立即断开脱落，看得伊苏目定口呆。
“确非凡人。”伊苏喃喃自语道：“怪不得统帅对你这么忌惮。”
“那么你是打算把我交给欣吉尔还是放我走？”
“我早已不是联邦军人，抓你不是我的义务，但你千万别被机器警察发现了，那群机器**丝唯一的本领就是打小报告，我是吃过苦头的。”
“对了，抓我们的人是你的人还是联邦军？”
“那自然是我的人，联邦军在我的地盘其实跟我也是面和心不和的。”
“那你把我朋友弄哪去了？”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你也去吃点东西睡个觉吧，你如果执意要去堕落之都，等天亮了我安排一架无任何系统的塑胶滑翔机给你，这种飞机属于古老的螺旋动力，如今的网络仪器基本探测不到。”
“恩，素不相识，在如今的社会你能这么帮我，我一定会记住的。”
“你曾是我辈中人的英雄人物，我只是做了我觉得该做的。”
时间尚早，飞佳楠被带到地下非常深的一个处所，先前的带头军人道：“这是伊苏大人一直在扩建的地下避难所，这个工程是瞒着上面的人秘密进行的，所以修建缓慢，这里闭频了所有网络和有关设备，采用的都是一个世纪前的原始生存结构，为了你的安全，请将就使用。”
“谢谢！”飞佳楠望着眼前的窄小通道，每隔一段便出现的一张张闭合着的铁门皱眉道：“你们这避难所倒也讲究，还有包厢。”
“这不是包厢，避难所内都是以房间的形式修建的，每个房间都是一个独立的厚金属箱，里面的食物和氧气能供十几个人居住一年，即使地面上发生核弹爆炸，在这里也丝毫不会受影响。”
飞佳楠内心对这个叫伊苏的俄国人忽然有了一种吝惜的感觉，希望欣吉尔对人类的蹂躏不要太早的开始。
“你女朋友在左边第一个房间内。”带头军人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指着一条通道对飞佳楠说道。
“我知道！”
护送下来的铠甲军人走后，飞佳楠闭眼对整个避难所感觉了一番，这个避难所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思感延伸一般对方圆五百米内的事物会洞察得非常清晰，然后按距离逐渐递减，到了三公里之后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也就是说，这个避难所的范围超过了地下方圆三公里。
房间内布置得非常合理，每一寸空间都充分利用起来，人睡觉是在一张延续七八米的长方形床上，房间两边的大床依墙而建，床下是一个巨型的氧气储备罐，床上的壁柜里有各种压缩衣物、食物和生命液，房间尽头是连接另一个房间的洗浴室和消毒室。
樊嘉所在的房间已经开启了空间温度适宜器，灯已经熄灭，漆黑中的她只套了一件丝质睡衣侧躺在硕大的床上，鼻吸气清晰可闻。
飞佳楠不忍打扰她，拉开了另一个房间厚重的门。
###第29章 暧昧
从第一次变身巨熊开始，飞佳楠经历了一波三折的折腾，可是他发现自己并无倦意，跟守卫机器人血拼时消耗的体能，中弹后渗出的血液，之后精神高度集中的逃亡，按理说一旦有一个缓冲的机会，人都会疲惫得酣然入睡，但是飞佳楠没有。
而且食欲也不是非常大，摄取生命液会让人开始厌食，但只要停止对生命液的摄取，人体的胃就会出来搅腾，越得不到食物或营养，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人，直到把人逼疯，饿死的人死前一定是先成了疯子。
可是飞佳楠对这些一点感觉都没有，之前他曾透视过自己的内脏，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甚至是血液。
但只要自己想要血液，体内物质便变成了满腔热血。
这个发现把飞佳楠惊出了一身冷汗。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除了外表，自己已经基本上不能称之为人类了。
天马星人搁浅的这个实验彻底颠覆了生命的逻辑，可怕的是这个实验体还保留着原来的记忆，对人类来说，特别是飞佳楠这种人生观极度清澈的人来说，无疑是遭到了一场剧变，这要比永生不死的“蜕变术”来得更加难以接受。
但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就像你永远都不可能相信，一张足够大的纸折叠五十次，它的厚度可以从地球到太阳。
飞佳楠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即使是睡着了，飞佳楠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的动静和影像都恍若历历在目，似乎还有另外一个自己正凝神坐着守护自己。
一觉醒来，床边坐着一人，一张在灯光下双目清纯容光焕发的脸正盯着自己。
“你浑身散发着异味，睡前也不会洗个澡，臭死人了。”
樊嘉笑靥着拍拍刚睁开眼的飞佳楠。
飞佳楠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温馨，好久不曾有过这种暧昧情绪了，久别重逢的情感竟是非常受用。
墙上镶着一块年历表，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半。
樊嘉依然穿着昨晚睡觉时候的丝质睡衣，朦胧的肉色和纤毫毕露的双乳晶莹剔透。
飞佳楠看得血脉喷张。
“早！”飞佳楠似乎忘记了身在何方，朝樊嘉尴尬一笑。
“还早呢，快去冲个澡过来吃东西。”
樊嘉指指大床上早已拿出来摆放好的罐头食品朝飞佳楠嗔斥道，继而又莞尔一笑。
飞佳楠摇晃下脑袋，双手大力一撑床面，双脚朝上一蹬，来了个鲤鱼打挺。
房间内天花板非常高，离大床足有六七米距离，但是飞佳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大力气，双手用力过猛，双脚蹬到了天花板上，失去重心后头朝下掉了下来。
“啪！”一声响。
飞佳楠怏怏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脸，甩着胳膊朝洗浴间走去。
樊嘉懵懂的乜眼望着这个诡异人的背影。
“你怎么还没吃？”飞佳楠洗完澡一边用手梳理着垂至脸颊的头发一边抬眼瞅着樊嘉道。
“等你呢！”
“这又不是约会，弄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干嘛，饿了就快吃，别管我。”
“你陪我吃！”樊嘉并不知道飞佳楠根本不需要进食这回事。
“你当自己还小呢，你爸看到你这样子非抽你——几十岁了还撒娇！”
“多少岁了？我今年才二十六，在你这百岁老头面前撒撒娇怎么了？”樊嘉厥着嘴道。
“行！大小姐，快吃东西，吃完叔叔带你上街买雪糕！”
“老古董！咱这年代没雪糕了，街上也不是咱们能去的地方，现在我们的身份是通缉犯知道吗——通缉犯！”
说完樊嘉鼻子一酸，眼眶内闪着晶莹的液体。
“不哭不哭，来叔叔喂你吃！”
飞佳楠扯开一个压缩面包，真空袋裂开遇到氧气后迅速膨胀，面包瞬间鼓吹成脑袋般大小。
樊嘉夺过面包一口咬下去，眼泪跟着流下来，滴在面包上。
飞佳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缘无故就把一个小姑娘弄哭了，只能摇头轻叹。
飞佳楠从房间尽头的地下水过滤器处盛来一杯水递给樊嘉道：“好多年没见过女人哭了，哭得我怪难受的，呆会过去堕落之都见着你父亲，你们一家团聚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樊嘉一想到父亲樊哙，心情突然高兴起来。
面包吃了一半，喝了口水，樊嘉就雀跃着踩上床打开壁柜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真的被樊嘉找到一把储满能源的理发器。
“你头发太长了，我帮你剪掉吧！”樊嘉破涕为笑。
“你就折腾吧，没人陪你玩儿你尽把我当玩物了，亏你还是联邦军人！”
“当军人的时候我自然是军人，现在这不是不当了嘛，我爸从小就溺爱着我，变着法宠我，在联邦这是犯法的，但是我知道，在联邦像我这样被父母暗地里守护着的孩子还有好多，人类的天性不可能就这样被一条法律给抹煞掉。”
“那倒是，个人的意愿永远是片面的，欣吉尔即使权利再大，这种政权迟早要被推翻的······你给我理的什么发？当中留两束干嘛？这又不是蟋蟀！”
“好看嘛！”樊嘉嬉笑着甩掉手上碎发道：“成了，快去洗洗照照镜子，保证比七十年前帅！哈哈！”
飞佳楠从洗浴间出来后闭眼感觉了下自己的面目，除了头皮毛茸茸的寸发外。两条湿湿的长发垂向脸颊两旁，既滑稽又怪模怪样。
樊嘉上前双手手指卷曲着飞佳楠两束头发猛然扯下，头皮被撕裂了一块，痛得飞佳楠脸部抽筋，不过头皮迅速又愈合了。
樊嘉抓着两束头发邪笑望着飞佳楠。
“好玩吗？”飞佳楠揉揉脑袋怒斥道。
“好玩！”
“那我也来玩玩你！”飞佳楠上前欲抓樊嘉披肩散发。
樊嘉挺胸迎上前来毫无惧意的道：“你玩啊，想玩哪里？怎么玩？你来呀！”
飞佳楠一下子囧了，退开两步道：“别闹了，吃完东西换好衣服准备走了，等着咱们的事还多呢。”
樊嘉此时慢慢的由下往上将睡衣渐渐褪去，胴*体如水落石出般逐步显山露骨。
飞佳楠不明所以，一下子愣在当场，但是他体内无法遏制的出现了膀胱、肾脏、睾丸······
身体仿佛锈了几个世纪的某一部位突然潺潺醒来，蠢蠢欲动。
樊嘉靠近飞佳楠，双手抚上肌肉嶙峋的上身，然后攀上其脖子，脸对脸的凝视着。
飞佳楠感受着樊嘉吐气如兰的气息，窥探到她体内女性荷尔蒙在不断分泌，心跳剧烈加速。
“其实你不必这样······”
“嘘！”樊嘉一根指头抵住飞佳楠的嘴唇，缓缓摇摇头道：“我喜欢你，我希望、想、需要······”
床突然变得广阔无垠。
飞佳楠所有心事忽然重重殆尽，悸感颤动，情绪暧昧，肢体悬移，灵犀清澈，柳絮茸茸刀耕火种。
樊嘉的肉色纤细，在光斑下熠熠令人眼晕。
飞佳楠似乎融入万骏奔腾，烟云密布、灰尘遍野，天穹巨大的笼罩用它那霭霭云雾使一切朦胧不见。
飞佳楠坚强起来，桀骜的猛兽其势如破竹，攻城略地，无坚不摧，无数片影闪过他脑际：
在清明剔透的湖边垂钓，一只燕子斜飞贴着水面；
站在沙漠中空无一人，硕大的风尘滚滚而来；
在霞光普照的海边负手而立，海平线露出半截彤红的太阳；
走在熙攘的人潮中，周围麋集着各色楼橱林立，影影绰绰、广告牌商标鳞次栉比；
最后飞佳楠看见自己观望着蠢蠢黄河，水涨船高，提防堪陋，一波怒水冲破重重阻碍，彻头彻脑迎头侵注，终于忍无可忍，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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