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霸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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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带好口罩就更像医生了。他们来到走廊对面，那里也是一条走廊，前方挂着一张蓝底白字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妇科。
“男士禁止通行。”陈怡可开玩笑说。
“得了吧！这里连人都没有。”马海说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马海说的真对，这里的确没有人。第一间屋子是护士值班室，马海打开灯两个人同时叫了声。屋子里乱得不成样子：桌椅倒在地上，纸张随处都是，垃圾桶也倒在一边，里面的垃圾滑出来，一杯没喝完的奶茶也翻在地上，流了一滩。
“如果说他们是集体死亡。”马海猜测道，“那一定是死者把屋子搞乱的。”
“如果是搜救队？”陈怡可说。
“没这个必要把屋子弄乱。”马海说罢，拿起地上一件破烂的衣服，那个抓痕很明显是被抓破的。
“那么说明死者在死之前经历过痛苦的挣扎？”陈怡可继续推理着。
“十有八九了。”马海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类似的梦境，“是蚂蚁！”
“你说什么？马老师。”
马海摇摇头，关上灯继续搜查下面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三楼转过一圈，没有任何蚂蚁以及陨石的迹象。
两个人又到了门诊四楼。其实门诊只有三楼，第四层是储物间和办公室。上面很黑，没有开灯，房间里也是整整齐齐的，看来医院出事之前这里没人待过。但心细的陈怡可发现了某些线索：在储物间门口堆放着最近两天医院护士的记录单。两个人翻看着，发现记录单里反复出现同一个词汇——虫子！
“怎么又是虫子？！”马海嘶声叫道，顿时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马老师！”陈怡可立即上前扶起，鲜血从马海的口中和鼻子中流出，刹那间把雪白的工作服染得通红。
马海用手擦干净脸上的血液，对着陈怡可苦笑着，摆摆手称自己没事。
“对了！林爷爷的药方你用了吗？”陈怡可忽然想到林刘芳给马海开过药方。
马海点点头，对陈怡可说：“快！去楼下和他们会合，或许他们找到线索了。”
一楼，张明、卞何同除了看到同样凌乱的房间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张明只是说，媒体把这次医院伤亡事故解释为恐怖袭击。虽不知道是哪个组织或个人，不过，他们可以确定的是，相关领导很定要吃不了兜着走。而对马海来说，凶手已经有了，不会是其他人，就是虫子——偷陨石的是它们，杀人的也是它们。
张明和卞何同看到马海身上鲜红的血液吓坏了。马海只是“哦”了一声，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让凶手现形。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汽车喇叭的声音。马海看到是车队，从车的豪华程度来看，来者的级别至少是局长以上。那些人身着黑西装，在两名执枪战士的带领下径直向门诊后方的病房走去。
28。群蚁附膻·深入
恐怖袭击。老百姓觉得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恐怖分子会出现在安定和平的中国。自从美国911事件死了3000人，伦敦地铁爆炸案死了80人后，老百姓才对恐怖袭击有了感性的认识。可这次南京医院伤亡事故，106人死亡，48人受伤却让人们对恐怖袭击有了一次理性认知。刹那间，悲伤和恐惧笼罩了整个南京，在这个六朝古都，有些人仿佛又回到了南京大屠杀时期的极度恐怖中去了。
马海和同事张明、卞何同，还有自己聪明的学生陈怡可深入南京医院探查真相。他们发现，除了凌乱的房间和护士的记录，并没有蚁队和陨石的踪迹。张明不认为医院的大规模伤亡是陨石所致，但巧合的是，蚂蚁却把陨石带到发生恐怖袭击的地方。而卞何同却认为，医院的伤亡事故属于陨石的腐蚀性感染，蚂蚁可能把陨石带到医院的储水塔，使供水带腐蚀性，凡是使用者都会因此受伤，重者死亡。陈怡可则觉得恐怖袭击和陨石中毒的说法都有漏洞，而且这件事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解释都非常的牵强。马海冥冥之中感受了危机的来临，自从回收太湖一号后就一直有种神奇的力量改变着自己，加上晚上做了那些关于虫子的噩梦，他可以肯定，真正的幕后凶手——虫。
马海一行四人跟着从豪华轿车下来的领导往病房走去。一路上都有军队的看守，可以说此地已经被严密的监控了，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视为入侵者。
果然，马海一行人被拦了下来，看守的人要他们出示证件。
“我们没有证件。”张明说。
“你们的总医师呢？”看守的人问。
“我就是。”马海站了出来。看守的人看到他衣服上被血液染红的一块立即明白过来。
“行了，你进去！”看守的人说，却把剩下的人拦了下来“这些人留下。”
“他们是我的助手。”马海解释道。
“不行！除非让我看到他们的证件。”其实看守的人还算是通情达理，按道理来说，没有证件的人一律不可进入。但他又知道救人重要，于是就这么让马海混进去了。
马海有强烈的预感，陨石就在病房里。那群西装打扮的领导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走进电梯。建筑物一共八层，而他们按下的电梯楼层是五楼，这充分说明此行人来此是有着特殊目的。马海与他们同乘一座电梯，到了五楼在军官的带领下，他们往走廊的深处走去。马海本想一路跟随的，但那里不光有医生在，还有不少的警察。
从一间屋子内走出位穿着防化服的男士。要说那种从脚保护到头的服装，马海深知那是专业人士，哪怕医院里都不会有的。
“你们检查过了吗？”西服男问。
“是的。和他们说的一样。”
“关于医院的事…”
“那不是你们的意思吗？”
“很好！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穿防化服的男士犯了愁：“也许不可以，盛书记，如果你一定要看的话必须穿上防化服。”
“那算了。”
马海听到这些知道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果然来头不小。但却没有在他们的谈话中听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你们动作要快。”盛书记吩咐了一句。
“好的。”
马海皱起了眉头，他们之间的谈话完全没有听懂，而且从内容来看他们在刻意隐瞒。难道是住在医院的一位高层领导出事了？那医生也不用穿着防化服啊？还有一点马海注意到了，从盛书记的口音判断，他不像是本地人。而且那个专业的防化服也不是子虚乌有的，难道这些人是从外地来的？
好多谜团聚在一起，马海肯定这里面一定有大阴谋。能混入这里也算运气好，但运气不会永远靠着马海。他被一位巡警逮住了，并要求他出示证件，马海自然没有证件，这位巡警可不通情达理，硬要把马海赶出去。很快马海就和巡警扭打在一起了。盛书记听到声音过来看情况。
“你是谁？”盛书记指着马海问。
看到书记走来，巡警松开的马海的衣服，站在一旁。
“我是这里的医生。”马海回答。
“为什么不佩戴证件？”
马海知道自己以无路可走了，再这么撒谎早晚会被揭穿。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盛书记还在问。见马海不回答，他摆摆手示意巡警将他赶出去。巡警眼疾手快，揪着马海的领口送进了电梯。马海离开之前看到那些穿防化服的人抱着个金属盒子从房间里走出。
马海跌跌撞撞地从医院门口出来，陈怡可、张明和卞何同看到马海被赶出来知道身份已被暴露。不等其他警察发话，一行人乖乖离开了医院。
“看到什么没？”出来后陈怡可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是的，那些人有比我们更先进的设备。”马海说。
“还有呢？”
“他们知道真相。”
其他三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那么，你说这场事故不是恐怖袭击。”先前赞同恐怖袭击一说的卞何同问。
“绝对不会是的。”陈怡可回答，“我检查过病人的状况，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他们的病症我也说不清楚。但恐怖袭击会用些什么？除了子弹和炸药……”
“还有毒。”张明插话道，“医院用的中央空调，首先他们的供暖系统是连在一起的。其次，他们的水源肯定也来自同处。如果恐怖分子往那里面投毒的话……”
“我想你们把事情想复杂了。”马海抱着双臂说。
“那你认为呢？”
“是虫子。”马海严肃地回答。
陈怡可掩着嘴偷笑道：“我说马老师，你不会还在做虫子的梦吧！这可是大事件，死了一百多人呐！你说虫，谁信呐？”
“让我们看，我们的实验室突然出现蚂蚁，它们又突然出现在附近的医院。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马海向大家解释，经马海说明，三个人不经觉得刚才哪里不妥当的地方就是这个了。
“我们关注的是太湖一号。”卞何同一句话又把大家拉回的现实，“陨石真的在医院吗？”
29。群蚁附膻·P3E6
不久，那些人再次出现。身着防化服的几个人簇拥着那位叫做盛书记的人从医院走出来。最前面那位手里抱着金属盒子，外围还有持枪战士守护着。那些人行动仓促，在纷乱的医院中显得格外醒目。
“就是他们？”陈怡可问马海道。
“是的。”马海提了提眼镜，“你瞧那个盒子。”
“真空箱！”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
马海走过去拦住了盛书记的去路。马上就有两名警察伸手欲推开他。
“你站住！”马海吼了一声，他们没有理会。
“我们是紫金山天文科技园的。”陈怡可补充。
然后，盛书记停了下来，面向马海四人，他听到紫金山天文科技园，顿时明白风声泄露了。
“我们有证件。”张明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那的确是真的证件。
盛书记笑了笑，警察给他让开一条路来：“你好！我叫盛文青。”盛书记伸出右手。
马海上前握了握，歉意地微笑着：“我叫马海。”
盛文青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谈起了陨石：“如果你们知道盒子里是陨石的话请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
“我要你们归还陨石。”马海说。
“不可能。”
“那是我们的财产。”张明据理力争。
“可是南京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陨石已不属于你们机构所有。”盛文青解释说。
“谁给你们的权利？”卞何同不满地问道。
“国家。”盛文青一字一顿地说，把马海他们都镇住了。
“你说什么？”马海感到意外惊讶。
“具体说是中科院，我代表国防部来调查此事。”盛文青说，“这颗陨石叫做‘太湖一号’吧！”马海四人点点头听盛文青继续说着，“现在它叫‘P3E6’，国家重点研究对象。”
“可是……”陈怡可还想说什么，但那些穿防化服的人已经上车了。
“好了，这颗陨石已经被国家接手进行进一步研究了，你们这下放心了吧！”盛文青拍拍马海的肩膀，“还有，我们已经把你们网上对陨石的资料全部删除了，对外我们不会公开对陨石的任何消息。当然，你们也要对此保密。”
马海一听惊呆了，可盛文青盛书记说的字字都代表着中央，他也不敢反驳，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盛文青让马海他们进入到刚才那些穿着防化服的工作车内。
马海来到车中，发现里面竟是个摆满仪器的便宜实验室，工作人员在电脑面前指挥着，一条旋臂从车顶降下捻起真空盒中的陨石放入一旁冒着白气的金属管中。马海看到白气直往下冒，他明白，那是液氮。
在直对车门的地方挂着一面液晶屏，盛文青把它打开，里面播放着一段视屏。那是来自美国的一段新闻链接。
“最新研究表明P3E1属于石质陨石，元素包括有铬、钉、钦、氮和氢，微磁性。具体腐蚀性来源不明……”
盛文青按下了暂停键。
“那是P3E1，还有P3E2。”盛文青按下跳跃键，那是来自欧洲的一段视屏。
“奥地利国家安全局已将陨石交至欧盟科学研究院，同美洲和澳洲一样，欧盟科学院将此命名为P3E2。”
“P3E6？”马海喃喃道，“这是第六颗陨石？”
盛文青点点头：“你都知道了。那么，你知道南京医院事件的缘由吗？”
大家摇摇头。
“就是P3E6，它使蚂蚁们变得性情暴躁。具体的说，陨石能吸引它们。”经盛文青这么一解释，所有谜团都能合理的解开了，出现在科技园和医院的蚂蚁，以及那些中了蚁酸毒的病人，医院混乱的房间，护士那些关于虫的记录单。
“我们是什么时候回收陨石的？”马海问。
“8月17号。”陈怡可清楚地记得那是自己和男友吴震在太湖湾旅游时回收的。
“今天是9月2号，16天时间。陨石是今天下午失踪的，护士的记录单是一周前的。”马海推理道，“那说明蚂蚁早已潜伏在医院了？”
“好了好了。”盛文青不耐烦了，他的主要任务是安全地把陨石运回机场，再坐那里的专机抵达北京。
还是有问题。马海想。他认为，关键不是陨石，而是虫。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也许真的像陈怡可说的那样，自己还沉浸在虫的梦境中——小小的蚂蚁怎么会想到制造恐怖袭击呢？
“你们也知道P3E6的危险性，我们不希望再看到南京医院的事情在其他地方重蹈。”
“我知道了。”马海陈恳地说。
“我只希望你们能对此保密，从此太湖一号就从世界上消失了。”盛文青说罢，招呼身着防化服的工作人员检查各项设备。
当他看到盛放陨石的液氮罐闭合，马海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我们走吧！”他对陈怡可和他的同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