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科幻世界电子书 > 如果一切重来 >

第21部分

如果一切重来-第21部分

小说: 如果一切重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睡得很沉。安德鲁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套上跑步外套,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公寓。西村还沉浸在万籁俱寂中。安德鲁迈着小步沿着查尔斯大街向下走。在快到街尾的时候他加快了脚步,第一次没有停留地一口气穿过高速公路西侧辅路的八车道。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大好,随后他就跑上河滨公园的步道,因为重拾晨练的习惯而兴高采烈。

    为了看着霍博肯的灯光一一熄灭,安德鲁中断了一小会儿他的晨练。他痴迷地看着这迷人的一幕,这令他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当他还住在波基普西的时候,他的父亲每周六早晨都会早早地将他叫醒。他们两人一同在厨房里吃完早餐,为了不吵醒母亲,父亲便让他坐进那辆达特桑的驾驶室,自己将车推到路上。上帝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想念他的父母,安德鲁想道。等车子到了街上,已经学会开车的安德鲁就发动汽车,松开离合器的踏板,听着发动机突突突突启动的声音。为了教他开车,父亲让安德鲁穿过哈得逊大桥,随后拐进橡树路的岔路,将车停在河边。从他们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波基普西的灯光一一熄灭的时刻。每当这时,安德鲁的父亲便会鼓掌叫好,好像他们看到的是一场快结束的焰火。

    而如今当泽西城的灯光一一熄灭后,安德鲁收拾心情再次踏上晨跑的征程。

    突然他回过头,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个熟悉的身影跟着。他揉了揉眼睛,是弗雷迪·奥尔森,右手藏在厚绒套头运动衫中间的口袋里,慢慢向他走过来。安德鲁感到危险正在逼近。他本可以考虑自己究竟应该正面和弗雷迪干上一架,还是好好和他说说道理,但是安德鲁也知道第二个选择很可能会使自己在还没开口时就受到致命的一击。安德鲁开始全力地奔跑。恐惧完全笼罩了他,他又一次回过头想看看奥尔森现在距离自己有多远。但事实上奥尔森离得越来越近了,安德鲁用尽全力想跑开其实不过是徒劳而已。他没法儿甩掉奥尔森。奥尔森应该吸了不少剂量的可卡因;他怎么可能打过一个整天和毒品打交道的人呢?安德鲁注意到前方有一队跑步者。如果他能够赶上他们的话,他就得救了。弗雷迪看到这么多人的话只能放弃他的袭击计划。还有五十米,追上他们看起来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尽管此时安德鲁早已精疲力竭。他祈求好心的上帝赐予他足够的能量,现在离7月9日还有好久,他还有任务要去阿根廷完成,还有那么多话要对瓦莱丽说,他不想今天就告别人世,时间还没有到呢,再来一次也还没有到呢。现在前方的跑步者只剩下二十米了,但是安德鲁忽然感到弗雷迪越逼越近。

    “再加把劲儿吧,求求你了,”安德鲁对自己说道,“向前冲,向前冲,我的好伙计。”

    他很想高喊救命,但上气不接下气的他根本喊不出一个字。

    忽然间,他感到后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安德鲁因为痛苦大声叫喊起来。在前方的跑步者中,有个女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他。当他发现这个女人就是瓦莱丽,她正平静地微笑着看着他死去的时候,安德鲁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倒在沥青路面上,光线熄灭了。

    当安德鲁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呻吟着,他身下塑料材质的清爽感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一个声音从上方的喇叭中传来:人们要为他做CT,但时间不会太久。他要保持身体不动。

    可当一个人的手脚都被皮带绑住时他又怎么可能活动身体呢?安德鲁试着控制自己的心跳在这个白色房间里的回声。他还没有时间看清房间里的陈设,推车就将他推进了一个硕大的机器中。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活活埋入一个现代的石棺中。外面传来机器沉闷的声音,还有一连串吓人的金属敲击声。高音喇叭里的声音似乎想要安慰他:一切都很顺利,不用害怕,检查不会疼痛的,而且它很快就会结束。

    噪声终于结束了,推车又开始移动,安德鲁慢慢看到了光亮。一位担架员将他移到一张带轮子的病床上。他认出了这张脸,他肯定在别的地方见过他。安德鲁集中精力回想,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认出了山姆的样子,瓦莱丽在兽医诊所的助手。由于药物的作用,他怀疑自己已经开始说胡话。

    但不论如何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问他一些问题,但那人冲他微微一笑后将他独自留在了病房里。

    “我究竟是在哪个医院里?”安德鲁暗暗寻思道。不管怎么说,这都不重要了。他在被人袭击后终于活了下来,而且还认出了下手的人。等到伤势稳定后,他很快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该死的弗雷迪·奥尔森肯定要在铁窗里待上十年,这应该是谋杀未遂罪最轻的量刑。

    安德鲁本不该那么轻易地就被奥尔森虚假的故事给骗过去的。这家伙应该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所以提前动了手。安德鲁心想现在自己不得不推迟阿根廷之行了,但现在他已经确信只要自己能够活着回来,事情的发展轨迹肯定会有变化。

    有人在敲门,皮勒格警长在一位穿白上衣的漂亮女士陪伴下走了进来。

    “我感到很抱歉,斯迪曼,我失败了,让这个家伙伤害了你。我跟错了对象,真是老了,直觉也不像过去那么管用了。”

    安德鲁很想让警长放心,但是他努力了一番仍然说不出一个字。

    “当我知道你遇到什么事后,我立即搭乘下一班航班赶了过来,我还带来了这位神经科的医生朋友,之前我和你提起过她。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克林医生。”

    “叫我罗兰。”女医生说着向安德鲁伸出了手。

    安德鲁记得她的名字,皮勒格曾在一次晚餐的时候提过,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当他犹豫是否要去接受检查时,他都无法记起她的名字。

    医生摸了摸安德鲁的脉搏,看了一下他的眼珠,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一支奇怪的钢笔,笔杆的部分是玻璃制的。

    “用眼睛看着这束光,斯迪曼先生。”医生一边左右来回地移动着钢笔,一边说道。

    她将笔放入上衣的口袋向后退了几步。

    “奥尔森。”安德鲁艰难地念出那几个音节。

    “我知道,”皮勒格叹了口气道,“我们已经去报社找过他了,他否认是他做的,不过你的朋友西蒙关于武器商店的证词把他给问住了。他最终承认了一切。唉,不过我也没有彻底弄错,你的妻子是他的同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宁可是我弄错了。”

    “瓦莱丽,但为什么?”安德鲁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世上只有两大类犯罪行为吗……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罪犯会是一位亲友。你的同事告诉她你爱上了另外的女人,你要和她取消婚礼。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我们刚刚在她的诊所内将她逮捕。鉴于到场的警察数量,她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一阵悲伤将安德鲁吞没,他几乎瞬间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女医生又一次来到他的床边。

    “CT扫描证明你的身体一切正常,大脑没有任何病变或损伤。这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我好冷,背上也疼得厉害。”安德鲁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体温太低,所以我和我的同事们已经达成共识。你已经死了,斯迪曼先生,真真正正地死了。这种寒冷的感觉不会太久的,等到你的意识消失它就结束了。”

    “我很抱歉,斯迪曼,我对自己的失败真的感到很抱歉,”皮勒格警长重复着说道,“我一会儿先陪我的朋友吃午饭,然后我们会送你进太平间的。我们不会就这样扔下你不管。不管怎么说,尽管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我还是要说我很高兴认识你。”

    女医生礼貌地和安德鲁告了别,皮勒格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熄灭了病房里的灯,一起走出了病房。

    安德鲁一个人留在黑暗中,绝望地大叫起来。

    他感到有人在摇晃自己,自己的身体好像正在暴风雨中的大海上飘摇。一道强烈的光线冲击着他的眼皮,安德鲁睁大双眼,他看到瓦莱丽的脸,她正俯身望着他。

    “安德鲁,醒醒,亲爱的,你在做噩梦。快醒醒,安德鲁!”

    他深深吸了口气,猛然坐起身,浑身是汗,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西村公寓的床上。瓦莱丽快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她用双臂搂住他,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

    “你每晚都在做噩梦,你应该去看看医生,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安德鲁回过神来。瓦莱丽递给他一杯水。

    “来吧,喝点儿水,这会让你好受些的。你浑身湿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望了一眼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指向早晨6点,日期是5月26日,周六。

    他还剩下六周的时间去找出那个凶手,除非他噩梦般的夜晚在此之前就将他带走。

    18。愤怒的读者

    瓦莱丽想尽各种办法让安德鲁平静下来,他那精疲力竭的样子让她担心极了。中午的时候,她领着安德鲁去布鲁克林区散步。他们一起逛了威廉姆斯堡区的一家古董店。一幅以蒸汽小火车头为主题的画让安德鲁赞叹不已,这是20世纪50年代的作品,它的价格远远超过了安德鲁的承受能力。于是瓦莱丽打发他去商店后面逛逛,当安德鲁一转身走开,她就自己买下了他的心仪之物,然后将它悄悄放进了自己的手袋。

    西蒙整个周六的白天都在跟踪奥尔森。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便去奥尔森家楼下等着。开着一辆奥兹莫比尔88,西蒙很难不在每次遇到红灯停下时吸引行人的注意。最后西蒙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自己该换辆更加低调的车,但是这辆车已经是他的收藏中最低调的一辆了。

    奥尔森在中国城一家可疑的按摩店里度过了他的午餐时间。他在下午快两点的时候从那里出来,头发上抹着发亮的发胶。接下来,他前往一家墨西哥餐馆大嚼墨西哥玉米卷饼,为了不浪费卷饼的酱汁,他将手指也舔得干干净净。西蒙把车停在餐馆的门前。

    此前西蒙专门去买了一台专业照相机和一个记者专用的长焦镜头,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成功完成任务必不可少的装备。

    下午的时候,奥尔森前往中央公园散步,西蒙看到他试图和一位坐在长凳上读书的女士搭讪。

    “穿着这件塔巴斯科印制的衬衣,如果你能够读完这本书的话,我的美人儿,我就去做教士。”

    看到那位女士合上书本起身走开了,西蒙叹了口气。

    就在西蒙跟踪弗雷迪时,他雇用的黑客也在从弗雷迪的电脑中拷取文件,他不到四分钟就成功侵入。通过分析后台数据,他就可以知道奥尔森是不是使用网名Spookie…Kid的人。

    不过西蒙的电脑工程师并不是此时唯一正在敲打着键盘的人。在美国的另一边,一位退休警长正在和负责六区事务的一位旧同事互发邮件,后者是他过去手把手带入行的下属,现在是芝加哥警局犯罪科的负责人。

    皮勒格请这位退休警长帮个小忙,虽然这本需要法官的批准,但鉴于是同事所托,为的又是一桩正义的事业,所以就让条条框框的行政规定去见鬼吧。

    只是他收到的消息让他迟疑了,在给安德鲁打电话之前他犹豫了很久。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对安德鲁说。

    “一个糟透了的夜晚。”

    “我也是,我整整一晚没睡。当人上了年纪之后,失眠只会越来越严重。不过这次打电话给你倒不是为了抱怨我自己遇到的小麻烦。我想告诉你今天早晨卡佩塔夫人买了一张飞往纽约的飞机票。最让我觉得头疼的是,这张票是6月14日订的,而回程时间还没有确定。你也许会和我说越早订票就越便宜,但是时间的巧合太让人忧心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一位警官请你告诉他你的消息来源,你会说吗?”

    “绝对不会。”安德鲁回答道。

    “那就是了,你只要知道我告诉你的信息即可,剩下的事情和你无关。我这边会请人注意卡佩塔夫人的一举一动的。当她一踏上纽约的土地,她从早到晚的言行都会受到监视。特别是早晨的时间,个中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不用多说。”

    “她也许是想再见见她的丈夫。”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这几周来最好的消息了,但是鉴于我有个讨厌的缺点,所以我从来不会相信好消息的。对了,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任何进展。奥尔森的态度扑朔迷离,让我担心,但他不是唯一的人,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什么人都不相信了。”

    “你应该出去透透气,离开纽约充充电。你在这次调查中事事冲在第一线。你需要保持冷静,不然时间的限制对你就更不利了。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听我的建议的,我真的感到很遗憾。”

    皮勒格和安德鲁说了再见,他保证一有新的消息会马上再给安德鲁打电话的。

    “谁的电话?”瓦莱丽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工作上的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工作上的事不重要呢,看来你应该是比我想的更加累了。”

    “你觉得我们晚上去海边逛逛怎么样?”

    “当然可以。”

    “那我们现在就去中央火车站,我知道西港那里有个迷人的小旅店。那里的海风极为怡人。”

    “但我们还得先回家准备点儿行李。”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到了那里再买牙刷,只住一夜,不需要其他东西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你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我只是想离开城市,和你进行一次爱的旅行,远离这里的一切。”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坐落在海滩上的迷人小旅馆的吗?”

    “我以前帮旅馆的主人写过讣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