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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如果一切重来-第28部分

小说: 如果一切重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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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莎将火柴盒扔得远远的,然后冲指挥官奥尔蒂斯吐了口唾沫。

    安德鲁快要气疯了。玛丽莎钻进车厢,推开座椅。安德鲁终于把奥尔蒂斯成功地拉了出来,拖到远离车子的一个地方。

    “现在我们去救驾驶员。”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当安德鲁回到车边时,汽车引擎盖下已经有火花刺刺作响,车子开始燃烧。他看到驾驶员的身上着了火。在烟雾遮掩了这噩梦般的一幕之前,安德鲁看到驾驶员的脸可怕地扭曲着。

    安德鲁双手抱住脑袋,不由自主地跪下来呕吐。当火势渐渐减小时,他回头去找躺在路边的奥尔蒂斯。玛丽莎正坐在他身边,抽着烟。

    “我们现在就送他去医院,还有那个躺在路上的人。”

    “不,”玛丽莎摇晃着车钥匙回答说,“如果你敢走过来的话,我就把钥匙扔到田野里去。”

    “已经有人死了,你还觉得不够吗?”

    “一个人就可以抵上三万人的性命吗?不,这远远不够。现在是比赛的下半场了,显然优势在我这边。如果这个人渣还有一口气在,他就必须回答我们的问题。拿出你的笔记本和笔,记者先生,你荣耀的时刻到了!”

    “我很难受,”奥尔蒂斯哀求道,“请送我去医院,我会在路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的。”

    玛丽莎站起身,向自己的车走去,打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盒,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把手枪。

    她用手枪抵住奥尔蒂斯的太阳穴,拉下保险栓。

    “好吧,那我就充当一回速记员的角色吧,我们现在开始访问。鉴于他现在血流不止,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如果我不肯配合的话,你是不是也会冲我的脑袋开枪?”安德鲁问道。

    “不,我太爱你了,所以我不会这样做的,但是他不一样,和他清算总账我毫不手软。我甚至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了。”

    安德鲁在奥尔蒂斯身边跪下来。

    “让我们尽快结束吧,这样我才能将你送去医院。我很抱歉,我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你以为他弄坏安东尼奥车子的刹车时有过一丝一毫的抱歉吗,或者是当他派手下潜入你在酒店的房间时?”

    “你忽然闯入我们的地方,还逢人便打听关于我的事情。我们只是想让你退缩,让你害怕,但我们没想让你出事。”

    “好啦,当然,”玛丽莎叹了口气道,“你如果在医院碰到安东尼奥,可以慢慢讲给他听。我们,我们也只是想让你害怕,现在我们两清了,不是吗?啊,不是呢,一点儿都不是,看看我朋友的脸,你看得出这是你的手下做的好事吗?”

    “我什么都看不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安德鲁被奥尔蒂斯的坦诚给说服了。

    “我叫安德鲁·斯迪曼,《纽约时报》的记者。我目前正在调查阿根廷独裁时期一位飞行员的生平。你就是奥尔蒂斯指挥官吗,在1977年至1983年之间担任海岸护卫队的高级军官?”

    “直到1979年11月29日为止。这之后我再也没有指挥过一架飞机。”

    “为什么?”

    “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上级命令我做的事情。”

    “那上级布置给您的任务是什么,奥尔蒂斯指挥官?”

    奥尔蒂斯吐出一口气。

    “好久都没有人叫我指挥官了。”

    玛丽莎用手枪抵住奥尔蒂斯的脸颊。

    “我们不在乎你的心情。你只要乖乖回答问题就行了。”

    “我受命巡视乌拉圭边界一线。”

    玛丽莎将枪口移到奥尔蒂斯的大腿处,她用枪口摩擦着一块露出体表的骨头。奥尔蒂斯痛苦地号叫起来,安德鲁猛地一把将玛丽莎推开。

    “如果您再敢这样做一次,我就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让您独自步行回布宜诺斯艾利斯,我的话明白吗?”

    “我们现在彼此用‘您’来称呼对方了?”玛丽莎说着挑逗地看了安德鲁一眼。

    “请开车送我去医院吧。”奥尔蒂斯乞求道。

    安德鲁又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

    “你是不是参与过死亡飞行的任务,奥尔蒂斯指挥官?”

    “是的。”奥尔蒂斯低声说道。

    “你执行过多少次这样的任务?”

    “三十七次。”

    “如果一次按二十人算,那么这个人渣就把七百多人扔进了死亡的海域。”玛丽莎说道。

    “我一直坐在驾驶舱内,根本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每次当飞机的重量忽然一轻,我才隐约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单纯地服从上级的命令。如果我拒绝服从的话,我也会没命的。换作你,你能怎么做?”

    “我更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参与这肮脏的任务。”

    “你还只是个孩子,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根本不懂独裁专制意味着什么。我是职业军人,天生的使命就是服从,无条件地为我的国家服务。你完全不了解那个时代。”

    “我就生在那个时代,人渣,我真正的父母就是饱受折磨之后被你们这样的人杀害的。”

    “我从来没有折磨过任何人。被送上我的飞机的人基本都是死人,或者都是快死的人。如果我想要充当一回英雄的话,我马上就会被枪决,我的家人也会被逮捕,而另一位飞行员将会接替我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在1979年决定终止飞行生涯?”

    “因为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一个没有故事的人,也不比别人更有勇气。我没法儿公开反抗等级制的专制制度。我很害怕自己最终的结局。11月的一个晚上,我试着将飞机降低飞行高度直接开进河里,只需要一下就行了,但是我的副驾驶阻止了我,他很快将飞机调整到正常的高度。事后他向上级揭发了我的行径。我很快被逮捕,等待着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是一位军队的医生帮了我,他诊断我那时候完全失去了理智,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费布尔对我也很不错。那时候军队的士气已经开始动摇,他觉得枪决我将会使事态越来越严重,倒不如对我宽大处理还能挽回一些军心。于是我就退伍成为了普通百姓。”

    “你曾参与杀害七百多人,你还指望我们会同情你的遭遇?”玛丽莎的话里满是讽刺。

    “我没有请你们同情我。这些人的脸,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你是怎么搞到一个新身份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被发现?”安德鲁插话问道。

    “军队保护了曾经为它服务的人,就等于在保护它自己。‘该死的战争’快结束的时候,费布尔帮了我们的大忙。有人帮我们伪造了新的身份证件,替我们编造过去的经历,还帮我们弄到一小块土地或者一点儿产业以便谋生。”

    “从受害者那里偷来的土地和产业!”玛丽莎大喊道。

    “你是阿尔伯特的侄女,是不是?”奥尔蒂斯问道。

    “你也许已经回归了平民的生活,但是你提供给我们的信息仍然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

    “你太高看我了。我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只是个小商人,有家皮革厂。我认出你了,是当你在杜美尼尔附近游荡的时候。你和他很像,你们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但现在他已经太老了,没法儿自己亲自上阵。”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安德鲁说着收起了笔记本,“去把你的车开过来,玛丽莎,我们把这家伙弄上车,再去看看另外一个家伙,希望他还有救。快点儿,不然我就要踢你的屁股了。”

    玛丽莎耸了耸肩,收起武器,慢慢走远,双手插在口袋里。

    “派人去你住的地方的人不是我,”奥尔蒂斯等只剩下他和安德鲁两人时说道,“一定是阿尔伯特的人。这个家伙比你想象的狡猾多了,从一开始他就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操纵你替他完成他做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计划了今晚的事故,不是吗?你只是他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闭嘴,奥尔蒂斯,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是阿尔伯特让我来阿根廷的。自从有人委托我调查以来,你这条线我已经跟了很久了。”

    “为什么要调查我,而不是别人?”

    “生活的偶然吧,你的名字出现在报社收到的材料中。”

    “那是谁将这些材料交给你的呢,斯迪曼先生?我已经七十七岁了,我的健康状况也很糟糕。我根本不在乎生命中的最后几年是否要在监狱中度过,那甚至对我而言可能是一种解脱。但是我有两个女儿,斯迪曼先生,她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小的那个从来不知道我的过去。如果你揭穿我的身份的话,那你折磨的不是我,而是她。我求求你,你可以写出指挥官奥尔蒂斯悲惨的故事,但请不要揭穿我的身份。如果你是想要报复我的话,那么就让我在这里慢慢流血而死吧。这对我来说将是一种解脱。你还不知道摧毁无辜的普通人的生活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现在一切都还不晚。”

    安德鲁重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他将照片拿给奥尔蒂斯看。

    “你认识这个小姑娘吗?”

    奥尔蒂斯看了看那个两岁孩子的脸,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这是我养大的孩子。”

    车开上了7号公路。当安德鲁与玛丽莎将奥尔蒂斯抬上后座时,他已经失去了知觉。他的保镖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们现在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多远?”安德鲁看了一眼两个伤者问道。

    “桑安德烈·德·基尔的那家离这里有四十公里,我们半小时后能到。”

    “那就快开吧,如果你希望我们的乘客到时候还是活着的话。”

    玛丽莎猛地踩下离合器。

    “当然我希望我们到时候也还活着。”安德鲁说着系上了安全带。

    “别担心,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口供,我可不想他就这样死了。他会被交到法官手上,并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你这话可真让我意外呢!”

    “为什么这么说?”

    “见到法官你打算怎么说呢?是说为了让他招供你把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还是说这场车祸其实是我们一手策划的?如果法官偏袒我们的话,我们倒也可以请他允许我们与奥尔蒂斯住在同一间牢房,然后继续我们之间的对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和你姑父忘了在他那潮湿的酒吧外,还有不能无视的法律的存在。我们是一起谋杀案的同伙,甚至有可能是两起,如果我们不及时赶到医院的话。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发表我的报道了!”

    “这是一次意外,我们和它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正好经过,只能救出两个男人,这就是你可以讲述的唯一版本。”

    “严格地说,这是我们向医院讲述的版本。至少只要我们及时赶到的话,奥尔蒂斯就不会清醒过来揭穿我们。”

    “你就让事情这样算了?”

    “那你还想我怎样解释自己得到消息的方式?告诉我的上司,我参与了一起有预谋的谋杀?他们一定会喜欢这个解释的,这是报社的最爱。你和你姑父让我这几周的工作都打了水漂。”

    玛丽莎猛地踩下刹车,车子的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车最后横着停在公路上。

    “你不能放弃。”

    “你还想我怎么做?在阿根廷的监狱待上十年,公义必须得以执行,不容置疑!在我发怒之前继续上路吧,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开车!”

    玛丽莎加快了车速,奥尔蒂斯在后座上呻吟着。

    “真是好极了,”安德鲁叹了口气,“给我你的手枪。”

    “你要打死他?”

    “不,但如果你能够不再说这些蠢话的话,我就能省心很多。”

    “就在副驾驶的储物盒里。”

    安德鲁取出手枪,转过身去看着奥尔蒂斯,决心用枪柄把他打昏。但过一会儿他的手臂却慢慢地垂了下来。

    “我做不到。”

    “该死,直接打他呀,如果他揭穿我们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你们事先就该想到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我想他肯定会告发我们的,只要他的状态好一些。”

    “但这样你至少有时间离开这个国家,你可以搭早班的飞机回纽约去。”

    “那你呢?他知道你是谁。”

    “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不,不行,我们是两个人一起卷进这个疯狂的冒险的,要全身而退也必须两个人一起。”

    安德鲁收起了手枪。

    “也许我有个主意……快开车,还有别说话,我需要好好想想。”

    当玛丽莎的车开到医院急诊大楼的门前时,奥尔蒂斯又一次昏了过去。玛丽莎猛按喇叭,冲两位从急诊室里出来的担架员喊道还需要另一副担架。她向实习医生解释说他们是在经过迦南时发现这次车祸的。她和她的朋友只来得及救出车上的两个人,而驾驶员已经葬身火海。实习医生请护士马上通知警方,然后在将伤者送进手术室之前,他叮嘱玛丽莎在原地等他回来。

    玛丽莎回答说自己先去停车,一会儿回头来找他。

    “这就是你现在的打算?”再次上路之后玛丽莎问道。

    “等待。”

    “很明智。”

    “我们不想告诉他我们的故事,而他也不想告诉我们他的故事。一个做警察的朋友曾对我说,要是抓到罪犯却不知道他的犯罪动机,并不能算是完全完成了任务。如果奥尔蒂斯告发我们,那么他就必须向法官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设陷阱对付他。我们现在由同一个秘密紧紧联系起来。只要他的身体情况好转,我就会回去见他,向他提出一个交易。”

    “所以他就能这样全身而退了?”

    “我们可以看看谁笑到了最后。不是只有你姑父喜欢棋牌游戏,我也很擅长下棋,我知道怎样抢占先机。”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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