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入殓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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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的问道。 一头雾水的医生指了指手术室的外面。袁锐跳下床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洪学斌，嫂子，周天以及文君，杜金金母亲等人正焦急的等在外面。 “学斌。”袁锐呼唤着他的名字。洪学斌红肿的双眼懈怠的看着袁锐，瞬间他又变的晶亮起来，他的眼中即有惊讶又有深深的情感，他大步走向袁锐，兄弟俩紧紧的抱在一起。“大哥。”这个久违的称呼冲淡一切不快，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这日洪学斌终于体会到袁锐常说的一句话，生命的尽头你还能追求什么，那些过去的富贵与平庸都将化作一团灰飞而被遗忘，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生命的真谛。 “看来你收到我的信息了。”袁锐有气无力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发信息让我救你，我见到你后……你……”洪学斌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说来话长，我也是冒着风险的。你们有没有见到我身边还有两个死去的人。” “没有。”这在袁锐的意料之内。“不过……”洪学斌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站凝自杀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袁锐不敢置信的问道。 “就在抢救你的时候，她和彭然刚刚推出手术室两个人都死了。” “什么？彭然也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听医生说，彭然吃了安眠药后，被人隔断脖子死的，站凝是服毒自杀，抢救无效死亡的。” 袁锐猛然间想起站凝给自己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她的语气中明明带着诀别的味道，可当时的袁锐也是赴死的绝望之躯，这种巧合注定了站凝的命运。 “我想去看看她。”此刻袁锐已经在惊讶中恢复过来，他为站凝感到悲伤。 医院的太平间。 站凝被白布遮盖着，脚趾上套着的身份牌显示着她的身份，袁锐缓缓走到站凝的遗体旁掀开遮在她脸上的白布，她的容貌依稀明朗，只是满面的青紫夺去昔日的美丽。袁锐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他想一个人和站凝独处。 “站凝，我是袁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袁锐歪着头看着站凝的遗体，悲伤爬满他的脸。 阴冷的太平间里灯光昏暗，寂静的空间能够听清任何声响。 “我不想再做罪人。”站凝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响。 “为什么说自己是罪人呢？”袁锐不解的问道。 “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救赎。”她的声音忽高忽低。 “我不明白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如果说从前你抛弃我是罪过的话，那你错了，我早就原谅你了。” “不是从前的事，是……”她在犹豫，片刻，她继续说道：“是我帮助彭然致使杜金金没能考上研究生，是我告诉彭然杜金金每天晨练的路线，是我偷了文君父亲的罪证，告发他的。是我让彭然想办法搅乱你的生活导致你和洪学斌反目，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站凝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震彻了袁锐的心，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凝的遗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回到你身边，杜金金是我最大的障碍，我必须让她离开你。我也知道文君喜欢你，所以我偷了他父亲的罪证，让他和你反目。当我发现洪学斌极力缓和你和文君的关系时，我决定让洪学斌也和你绝交。当然你离开殡仪馆也是我策划的。只有你的身边空无一人时，只有你感到孤独和烦恼时，我才能趁虚而入。可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害杜金金成了植物人。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后悔了，我想退出这场疯狂的游戏，但我已经不能自拔了，我被人控制威胁，我能想到的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死，但我要帮你带走时刻威胁你的人，他就是彭然。是他找到我，让我参与这场疯狂游戏的，是他让我后悔自己的决定，是他破坏你平静的生活，我必须杀了他，这也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站凝的声音凄凉无比，她把憋在自己心里的不快全部吐露出来，她终于解脱了。 “彭然为什么害我？”袁锐忧心忡忡的问道。 “因为你该死！”突然又一个声音出现在袁锐的质问声中。 “彭然？”袁锐惊呼道。 “是我，袁锐，我早就恨你了，站凝从离开你以后，在我面前不停拿你和我比较，我什么不比你强，她却偏偏不满足，说我不够体贴，说我不够内涵。我呸！我知道她是为了我的钱才和我交往的，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岂能容得自己的女人心怀他人。于是我远离她，孤立她，我在外面给她戴绿帽子，我就是想让她明白我的痛苦。她受不了了，她离开了我，可我没想到他离开我后竟然去找你，这是对我侮辱！我本想早点收拾你，可我父亲的意外去世让我不得不暂时放弃自己的计划，而你帮助我从新夺回属于我的财产时，我曾想过是否放你一马，但你偏偏不识趣帮助杀害我父亲的仇人的子嗣，所以我再一次坚定坑害你的决心。你把站凝赶出你的家，我认为时机成熟了，我利用她对你的痴迷，迫害你身边的人，看到你伤心绝望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哈哈……我做到了，但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你陷害我，我不服，为什么那些女人对你都那么的用情，而我却要用金钱去买，我不服！” “难道你不明白吗？”没等袁锐说话，站凝的声音抢话道：“你是一个自私自利且又虚伪的人，你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仗势欺人，你哪一点都比不上袁锐，我后悔自己曾经鬼迷心窍，为了那些空洞的财富委曲求全，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哪怕是一点点。离开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虽然我没能重新找回我的爱情，但我能守在我最爱的人身边，我很幸福，我后悔被你利用，但我用我行动弥补我的过失，我早就想杀了你，只是我没有勇气，绝望也许是最好的兴奋剂，它让我有了勇气，有了真正做回自己的勇气，我不后悔我杀了你。” 听着两个人为了袁锐所作的一切，袁锐心中莫名的感伤，他想劝慰他们，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太平间的灯光忽暗忽明，两个人的声音也在忽暗忽明的灯光中消失了。 突然，站凝冰冷的手紧紧握住袁锐的胳膊，袁锐猛的一怔，没能挣脱。“幻，回到妈妈的身边……”那绵长而尖锐的声音像噩梦般在袁锐的脑海中反复回荡。 “放开我！”袁锐大叫着。 袁锐的惊叫把守在门外的洪学斌吸引了进来，他猛的推开门，看见坐在地上的袁锐惊讶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她来了？”袁锐喘着粗气说道。 “谁？”洪学斌四顾周围，袁锐的话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快带我出去。” 洪学斌赶忙扶起袁锐像躲避追杀似的快步向门外走去。###第四十六章：不归之路（5）
“大哥，刚才你说谁来了？”走出太平间的大门，洪学斌的神经也放松了很多。 袁锐没有回答洪学斌的问话，而是问他。“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还生什么气呀，你人都差点没了，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呢。”洪学斌语重心长的说着。 “其实，你偷油的事真的不是哥哥告的密，是彭然。” “彭然？他为什么这么做。” 袁锐叹了口气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洪学斌也是唏嘘不已。“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袁锐犹豫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站凝给我留的遗书，我才知道的。” 洪学斌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袁锐岔开的话题让洪学斌一时没能在继续追问下去。 走廊上，文君玩弄着手指，焦躁的来回躲着步子。见袁锐走过来，她急忙低下头眼神不自然的在地面上来回游走。 洪学斌走过去对文君不知说了什么，文君看了看袁锐，脸上的表情更不自然了。这种尴尬的情景被袁锐先打破了。“文君，最近还好吗？” “我……我很好！”文君磕磕绊绊的说着。“你……还好吧。” “你看我能好到哪去。”袁锐指着自己身上的绷带说道。 “就是嘛，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好好的躺在床上，瞎溜达什么。”文君又恢复了她活泼开朗的性格。 袁锐和洪学斌相视而笑，他们明白以前的前嫌已经化解了。 “我是铁打的，没事的，这段时间不见，你变成熟了。”袁锐看着文君说道。 “我有吗？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袁锐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嫂子带着周天走了过来说道：“袁锐，外面有警察找你。咦，袁锐你的眼睛正常了。” “是吗？”袁锐喜出望外的说着。“我正要去警察局报案呢，来的正好。”说着袁锐朝外面走去。 见到警察后袁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跟着去了警察局，在提问室警察直接了当的问道：“你认识钟红吗？” “钟红？”袁锐被问的蒙住了。“不认识。” 警察把一叠文件递给袁锐，袁锐仔细翻看了一下，原来警察所指的钟红正是前几天送到中心整容的那个无名女死者。 “这个人我知道，是我亲手为她整的容。”袁锐说道。 “我们在尸检中发现死者的指甲里有你的头发，而且就在刚刚不久，我们接到报案在郊区的林边发现两名男性死者，他们被树枝刺中心脏而亡，而凶器我们已经找到，上面也有你的指纹，还有就是你自杀用的凶器正好和谋杀两名死者的凶器完全吻合。我们怀疑你是畏罪自杀。” “你们怀疑我是凶手？” “只是嫌疑，我们要对你立案调查。” “你们搞错了吧，那个叫钟红的女尸我根本不认识，再说我为她整容难免会留下自己身上的一些东西，凭这些就能判定我和她的死有关系吗？” “如果仅仅的毛发，我们当然不会怀疑你，可是死者是先被人勒死后扔到树林里，而另外两名男性死者的案发地点和这么女性死者的地点基本吻合都是在郊区，我们在你家中发现作案用的绳子。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你和死者有关系吗？” “你们搜查我的家？” “我们只是依法行事。” 袁锐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一切是被人陷害的，陷害他的人只想至他于死地，而一直盼着他死的人，只有那个戴着面具的恶魔。 “战凝你认识吗？” “你们不会认为战凝也是我杀的吧？”袁锐激动的说道。 “我在问你认识战凝吗？你不要所问非所答。” “认识。” “我们在战凝的衣物里发现你写给她的恐吓信，还有彭然被人刺杀用的匕首上面也有你的指纹。” “什么？”袁锐彻底被激怒了，他猛的站起来吼道：“这都是假的！我刚刚和战凝，彭然说过话的，她是自杀，而彭然是被战凝杀害的。” 两名警察相视一笑。“他们都死了几个时辰了，你怎么和他们说的话，难道你碰见鬼了？再说当时的你也在抢救中，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有人在陷害我，她想让我死，她想要我的天堂之手！” “天堂之手？哈哈……那我这就是上帝之脚。”说着其中一名警察猛的踹在袁锐的小腹上，袁锐被踹了个趔趄。 袁锐立稳身形，猛的窜了过来，他的眼睛又变成了白色，两名警察被袁锐的变化吓的急忙向后收了收身子。 袁锐大声喊道：“是恶魔做的，这一切都是恶魔做的，他们想让我死，我是被陷害的。” “他一定是精神有问题。”两名警察上去按住袁锐，用手铐把他铐住压了出去。 警察局连夜开会，决定先把袁锐送进精神病医院进行检查，确定他是否有精神障碍在做判定。 在这个注定多事的夜晚袁锐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他白色的眼睛鹤立鸡群，医师们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个夜晚袁锐没有睡觉，他独自坐在封闭的狭小空间中，望着即将泛白的天空思索即将发生的事。###第四十七章：精神病院
天空终于大亮，袁锐被带到医务室，他现在是重点怀疑对象，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察监视。袁锐的手脚被捆着，主治医师是一名头发能数的过来的中年男人。那一缕几乎绝迹的毛发在他的头顶盘旋着，偶尔垂落下来在他行走如风的步伐中飘扬。袁锐想起高中时学校的教导主任，他的那缕秀发和今天这个医师的差不多，每每站在国旗下，俯视操场上他的学子们时，在风的作用下和国旗迎风而展的方向一致，飘飘然眯着眼。而他总是说某个学生的头发过长，殊不知他的那缕没有小拇指粗的秀发却是整个学校里除了女生最长的。他却以聪明绝顶自居，召来一大片非议。今天的医师是不是也是那种聪明绝顶型的人才呢？等等便知道了。 医师翻看着袁锐的资料，说道：“你好，我的名字叫吕广林。是咱们院的心理医疗师，也是咱们市医科大学的教授。”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教授越来越年轻了，只要挂上一个教授或专家的头衔都能指东说西。 “你好！我是袁锐。”袁锐平静的说道。 吕广林看了一眼袁锐后忙低下头，他不敢直视袁锐的眼睛。“从你的资料上看，我怀疑你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你是不是经常梦见或遇见你所称的恶魔？” “医生，从你身上的衣着我能判断出你是个有洁癖的人，而且你在外面有外遇。既然你有洁癖鞋上却站着泥土，说明你刚刚从你的情妇那里匆匆赶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情妇住在市南边的郊区出租房中，那里有本市特有的红土。而你的鞋上就粘着这种红土。你情妇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上，她身上布满廉价香水的味道，她的品味很低俗，她住的地方不超过50平米。你是煤矿工人的儿子，你讨厌那种黑乎乎的煤灰，你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世，你甚至从来不穿黑色的衣服。你的揭发妻子是你的大学同学，她的家庭和你的截然相反，她有良好的生活环境富裕的家庭，她帮助你走到今天。你的指甲是今天刚刚剪过的，且还没有来得及磋平整，指甲上还有昨晚留下的指甲油残迹，是你的情妇所为吧，你为了掩饰，匆匆忙忙磋掉了，但它还是残留了一些。你讨厌光头的人，但自己却严重谢顶，你用那缕头发掩盖你的自卑，其实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掩饰身世，掩饰谢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