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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大唐国色-第39部分

小说: 大唐国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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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快脸上肌肉动了动,似乎这就是他笑过了,道:“路上我听军头说,在轻兵营时候,百将使老卒们操训这一屯新卒甚得敬畏,想必百将的军令他们是不敢违逆的……”
卫央登时大为不满:“我说周大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痛快?我是真心实意跟你商量办法的,你这推来拒去的尽跟我玩弯弯绕,你这么不痛快,这以后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地在一起玩耍了?你不厚道啊,你这样不行,要学我,做厚道人。”
周快没料到这人翻脸这么快,却被他这胡搅蛮缠的指责闹地一时嗔目结舌,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按照你的话,你这么胡搅蛮缠倒打一耙,这以后还能不能一起快乐地共事了?
卫央哼道:“我知道,你周大哥是正规军主力部队的校尉,咱们这小小的甲屯,自然没那么大的舞台让你发挥全部的聪明才智。可我这个新手拿出全部的热情向你请教,你怎么还能跟李成廷那些人一样扭扭捏捏不肯赐教呢?”
周快索性闭上了嘴,等卫央说完他再说也不迟,这人太胡搅蛮缠,没法跟他正经说事。
卫央说完,看周快不说话了才笑嘻嘻道:“这才对嘛,咱们齐心协力才能办好大事,虽说我是百将吧,这是稀里糊涂给架上来的,要真严格说来,我连个老卒都不如。所以吧,什么百将啊队正的,关上门都是兄弟,咱们商量着来,是不是?”
周快只好又挤出一个笑容,点着头口称是,心里一边腹诽,又惊又奇想道:“这可真奇了怪了,自那事发后,难得全心全意投放到一人一物上来,这个百将,唔,是个有趣的人。”
卫央哈哈一笑:“这才对嘛,周大哥,你知道我这个人闲杂事比较多,又不擅长用语言来表达心意,明后两日,咱们屯可就交给你了啊。有事情你就找老窦问,这个人虽然油滑些,但懂规矩眼光还算长远。如果老窦也没法帮上忙,你看能动刀子解决的那就动刀子,不用忌讳那么多。”
眼看这人一副早早睡觉明天回原州的姿势,周快忙赶紧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那也好,我全力以赴。这个,我听说在此之前满屯连伍长火长都没有,这个暂且待你回来再定夺,另一个队正该怎样选?每日操训怎样进行?”
卫央哪懂这些,至于另一个队正选谁,他倒没什么想法,索性都丢给了周快:“这些事情吧,周大哥你当过校尉,想来经验那是十分地丰富,你看着办,我到了原州先找人要几本兵书军律看,等看明白了再跟你的布置对照着验证看学的对不对,成不成?”
周快将信将疑,一个新卒不知军阵布防这倒能说得过去,可关键的是他从卫央那笑嘻嘻的脸上根本看不到这人完全不会的迹象,想想最终大事还是要卫央自己决定,而自己这个队正也不过提供个意见,这才点着头应承下卫央的托付。
“这多好,我听说那些个山大王办事都是跟手下弟兄商量着来的,周大哥,咱以后也就照这个规矩来,你有想不通的要跟我说,我有不会的也来找你问,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啊。”三言两语说定了此事,卫央毫不客气地送客,“明日我还要早起,周大哥你也一路辛苦,那赶紧都回去歇息着吧,慢走不送啊。”
回到军舍里的周快觉着自己更加看不透这个百将了,他到底是故作姿态试探着检看自己呢,还是本身就是这样一个豁达的人?纵然在军中,争权夺利为蝇头小利也寸步不让的将士这些年来他也见的多了,真正心胸豁达的人物那也不少,可这卫央嬉皮笑脸的,正经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就那么不安稳?
“来日方长,只消勤于王事,恁有甚么了不起的?”静坐半夜不得要领,周快苦恼地摇摇头,熄灭油灯仰面朝天往火炕上一倒,半天却还是睡不着,这段日子来从主力部队的骑军校尉跌落到轻兵营的一个队正,那亲眼所见发生了的,自己私自猜测到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往过卷,心烦意乱一股滔天的怒火并着无处发泄的恨气喷涌到胸口,热炕上翻了个身,闷闷地骂道,“直娘贼,猪狗男女,早晚必杀之!”
天一亮,趁着彤云尚未聚成雨水落下,卫央收拾定当,往悄无声息的周快军舍瞧了两眼,出门来送的窦老大低声道:“百将只管放心,我定照看好上下。”
他当卫央不放心新来的这周快呢。
卫央也不辩解,翻身上马往镇外飞驰而去,路越走越亮,厚厚的彤云遮蔽了光亮,那官道上却彷佛刚下过一场雨被晴天倒影出光彩,白光光的远望也不见边际。
越近原州,卫央越是轻松,他也颇奇怪这种感觉,原州并非在这时代里他的家,可他总觉着只有在原州才可以不去考虑那么多事情,不用管自己身外的那些陌生人。原州有呼延必求这些能在一起吹牛的同龄人,有柴熙和这个什么不要脸的话说出来他都能给你同样不要脸地驳回来的小朋友,也有能尽量维护自己的一众大人物,离开了原州,那就什么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难道根子上咱就是个懒人?”晌午过后,天色愈发阴沉,远远望见原州城时,卫央错马让开道路,有大队的人马不断地开往西边北边两处,那里是即将成为战场的地带,将自己亲近原州的心理分析了一番,眉心突突一阵跳,脸一黑情不自禁总觉了这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原因。
瞧着或稚嫩或老成的一个个老卒自眼前经过,望见郊外牵着马三三两两的与家人执手分别的将士,卫央叹了口气,由不住想起一折戏文里花木兰那句“劝爹爹放宽心村头站稳”的唱调,倒不是十分应景,只是想起了,那也就是了。
“哟,卫兄弟,你可终于回来了?”就在这时,行伍里有人奔了过来,离着很远大声地笑道。
细细一看,可不就是呼延必改么,和上次见的不同,这一次呼延必改顶盔掼甲,浑然是个率正的打扮,腰中一壶箭,马背上驮着一条黑沉沉的马槊。
“二哥,你这是去哪?出远门么?”记着呼延必改是从军了的,卫央稀奇地问道。
呼延必改拍拍马鞍笑道:“自然是赴前线去了,你回来取枪杆么?昨日晌午就到了,本想着到了前线再去你那马家坡子镇叫你回来取,不想你竟先自己跑回来了。”
“二哥也在马家坡子附近么?”卫央又惊又喜问道。
呼延必改点头道:“是啊,你去了马家坡子镇,咱们第二天就知道了。卫兄弟,你记着回去之后踩好路子,咱们兄弟可得彼此照应着,不管他胡虏蛾贼还是居心叵测的歹人,定教他们不敢将咱们怎么样。”
卫央心里热乎乎的,自己一个小人物,难为这么多人都惦记着,连忙使劲在呼延必改胸膛捣了两拳:“二哥放心,别的咱办不到,这踩路子的活可没说的。要不,你等会儿再追上去,找个地方咱哥俩吃顿酒再说?”
“那可不行!”呼延必改摇着手策马就走,“行军打仗可含糊不得,你也知道刀兵一动那就是尸山血海的事情,万万大意不得——你快回去,杨家大哥和大兄都在府中,柴使君也过来找父亲商议军事,正好都见见他们,这一仗打起来,没个三两月完不了,那可得好些日子咱们见不着他们了。”
走远了想起一事,呼延必改又奔了回来:“卫兄弟,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出门时候兄弟几个知道咱们在前头日子难熬,凑了几千钱我都教人带着,等你回到了马家坡子镇,我这边也驻扎稳定了,回头我亲自给你送来。”
说完不等卫央说话,呼延必改转马早跑没了影踪。
又一拨将士开出城门来往正北赴去,卫央难得正经地叹息了一句:“大唐雍容华美,色姿百态,恐怕那姹紫嫣红的颜色里,少不了敌我上下的鲜血哪。”



第三十五章  原来如此
说实话,卫央现在有点怕面对柴熙宁。
大抵他自己心中也觉着不自在,刚来到这个时代便撞破了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倘若没有那茭白无暇的娇躯时常在眼前闪过,他倒可以厚着脸皮面对这女郎,关键的问题是,卫央自己也不知到底待这女郎是怎样个态度,存在感极具却似乎甚是飘渺。
而今又有个杜丹鸾横在心中,有时卫央自己也想,难不成这是偷情男人的心态?
站在城门口想了很久,卫央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居然有偷情男人的心态。
“这么正经的一张脸,放哪那都是一道招牌,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态,唔,想多了!”拍拍脸,卫央低头又拍拍白马的脖颈,笑嘻嘻道,“这都到了,那就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战事将起,有的是借口不去刺史府,呼延二哥不说了么,柴大官人就在大都护府,好得很,免过一场尴尬。”
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想那么长远干嘛!
催马进了原州,果然一派战前的气氛。原渭二州乃是久战之地,兵锋动处,百姓便知大战在即,他们却并不慌张,大阴天里还有心情街头上该干嘛干嘛,至少时近黄昏,那青楼书院里红灯已升了起来,醉醺醺的各色人物进出其中,大军开拔出城,三三两两都靠在门坊上指指点点。
但毕竟比不得前番卫央所见的安宁,人心里惶然,面上自会表现出来,你看那脚步匆匆的,交头接耳的,也有激昂文字的,行止中总有一股不坚信的味道。
唐人是自信的,那是因为大唐是强盛的。唐人又是不自信的,譬如这些街头买醉的,行色匆匆的,他们不能知道如今的大军能不能像原来那样值得信任。没有了大唐朝廷,唐人或许也还是唐人,但那是离落人。
卫央放马在长街上缓行,瞧着人们的神色行止,他自己又禁不住迷茫了。
难道就这样缩头缩脑地苟活下去?为什么时常又有一股不情愿的气息总在心头晃荡?
信马由缰到了校场,迎门撞出个柴熙和,背着马槊无精打采的,借着些微光辉一眼瞧见在门口下马的卫央,登时一声欢呼高声叫道:“姐夫,你怎地回来了?”
守门士卒一时齐齐俱往卫央瞧来,卫央一个趔趄,连忙道:“别乱喊,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当,随便拽个人就喊姐夫,对得起你姐姐么?”
柴熙和笑容满面,丢掉马槊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瞥见士卒们往这边看着窃窃私语,怒道:“看甚么?没见过姐夫训斥小舅子么?再看,再看我诬告你们这两天不好好操训,整日只想着回兴院的红姑娘们。”
守卫们明显并不怕他,吃吃地一个个笑着,将目光都移开了。
卫央奇道:“柴二啊柴二,几天没见,你小子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啊,自学成才了?可以出师了?”
柴熙和揪着马缰绳哼哼唧唧道:“跟姐夫你还差得远哪,姐夫,不是我说你,你这往外头一躲,潇洒倒是潇洒了,可你小舅子我这日子过的惨啊。呼延家几位哥哥有正经活计,杨大哥也有军令下来在身,就剩下我一个人,每日也不知做甚么,哼,上次爹听说我常去回兴院,回头便一顿好打,若非阿姐求情,你再也休想见到你小舅子也就是我了。”
卫央哈哈大笑,拍着柴熙和的肩膀道:“柴二啊柴二,这就是报应,报应知道不?”说罢冷笑着掐着柴熙和脖子恶狠狠道,“你以为这些就完了吗?我问你,这些天来,你耳根子有没有时常无缘无故地热起来?那是我在背地里诅咒你,知道不?”
“疼啊,姐夫你别这么凶残行不?”柴熙和嗷地一声叫,转瞬跳开站在远处,揉着脖子嘟囔道,“这些天被摧残地够多的了,你就不能看在好歹我还是你小舅子的面上对我好点么。”
卫央听他果真是受摧残地厉害,不由奇道:“我说柴二,这原州城没了我,还能有人把你拾掇到这种地步,这可奇怪了啊,说说看,那是谁?我就不信你竟能被家规家法收拾的这么凄惨。”
柴熙和满面惆怅,靠着白马无限感叹地道:“我还真没说假话,再说这原州城里,除了你老丈杆子我爹,还能有谁拾掇我?”想想又一脸凶狠加了一句,“还有谁敢拾掇我?”
卫央早对这货的口无遮拦习惯了,闻言嘿嘿地笑,笑地柴熙和好不自在,连忙换了个话题:“话说,姐夫你着急慌忙连夜赶回来干嘛?是想我阿姐了么?”说到这里,柴熙和眼睛一亮,连忙凑过来攀着卫央的肩膀,勾肩搭背将他往刺史府拽,“姐夫,咱们认识这么久,就这件事你办地稳当,你放心,待会儿你去了阿姐闺房,想干嘛干嘛去,我帮你望风……啊呸,不对,是帮你们放哨……啊呸,又他妈不对,姐夫,几天不见你,我这嘴巴都变笨了。”
卫央一头黑线,这哪是柴熙宁的弟弟,哪居然帮外人坑自己姐姐的?
转念一想,柴熙和这货虽然二了一些,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这么着急地流露出催促自己和柴熙宁生米煮成熟饭固然有这小子看中咱是个人才的原因,但一定还有其它的因素。
掐住柴熙和将他拽回原地,卫央正色道:“你老实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别找借口,你骗不过我,要再欺骗我,这以后咱们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知道不?”
柴熙和撇撇嘴:“谁要跟你做朋友,你做我姐夫不好么?哼,你离开这几日自然不知,阿姐也心烦的很,那李佸算甚么人物,他也想讨阿姐作老婆,偏生爹也不警告那厮不准来府中走动,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李佸?那是谁?
柴熙和悻悻瞥了卫央一眼,百无聊赖揪着马鞍上的牛皮,嘟嘟囔囔说起这李佸来:“这个人么,他老子你见过,险险还刀劈了人家,难道你也忘了么?”
李成廷的儿子?
“哦,了解了解,是小会王殿下嘛。”
柴熙和瞪大了眼睛,对卫央的无知十分鄙视:“姐夫,你这是希望人家父子反目成仇早点抄刀子火并呢,还是挑拨离间让李佸这厮一刀砍了李成廷那老儿的脑袋?”
卫央也奇怪了:“你这栽赃嫁祸的手段,怎么居然比我还没根据了?”
柴熙和挠着头急地直在地上转圈子,瞧着卫央实在不是装无辜,这才解释道:“姐夫,我看你右手的中指关节,那是常年读书写字的人才有的啊,这些年你的书都读到哪去啦?你真不知李成廷不死,这李佸便不能成为会王么?”
卫央竖起中指对着柴熙和瞄了半天,柴熙和也没好气反瞄了回来。
“我么,像我这么有才的人,读书写字那么简单的事情,那肯定是做地出类拔萃的了,只是我这个人很内秀,这一点你是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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