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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大明望族-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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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她就不知道三老爷有心疾;受不得悲喜惊恐?四哥落地体重不足;比照平常婴儿瘦弱;这精心照看一年多;才刚有了点能看的模样;真要被折腾一回;还有了好去?

    想到此处;沈瑞也带了怒气。

    徐氏瞥了沈瑞一眼;将手中的几张纸递给他:“二哥好好瞧瞧”

    沈瑞接过看了;就见上面几句像偈语又像诗词的批语;看着倒是对仗工整;朗朗上口。

    根据赵氏招认;这批语是乔氏亲自拟的;让赵氏背下来。

    不过一琢磨意思;沈瑞不由嗤笑一声。

    乔氏到底是内宅妇人;只当这样安排一番;为了四哥平安能养成;就能让三老爷、三太太心甘情愿地求了她抚养四哥;却将徐氏、沈沧都当成蠢蛋了。

    这样的手段;沈瑞看着都毛糙;更不要说徐氏与沈沧。

    这批语上的话;说的也够阴森森;说“父刑克直亲”、“椿堂无以托庇”;这是给三老爷扣个刑克亲人的帽子?再咒三太太早死?

    大管家本垂手在下;听到沈瑞嗤笑;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

    眼见沈瑞神情与徐氏一般无二;除了面貌不相似;就仿若真是亲生母子似的;大管家生出几分怪异感。

    不过转念一想;大管家就想到孙氏身上去。

    当年孙氏十来岁进沈家;三老太太托病不亲近;都是徐氏一手教养出来。

    沈瑞九岁丧母;真要论起来;这教养不是正与徐氏一脉相传?这两人倒是天生该当母子的缘分。

    想着当年处处周全的孙氏;再想想稀里糊涂的二太太;大管家也只能为二老爷叹气;娶了一个贤妻;阖家安康;要是一个不贤的;阖家都跟着提心吊胆

    三老爷的身体;连老爷、太太都顾忌;一点闲气不肯让三老爷受;二太太就直接奔着三老爷、三太太的命根子去了。

    这岂是是“夺子”;还是要命啊。

    “即日起二太太‘养病;;西院许进不许出赵氏一家先叫人看着;等得了二老爷回信再做处置”徐氏沉思了一会儿;皱眉道。

    大管家应声去了。

    徐氏这才拍着桌子咒骂道:“本怜她丧子可怜;多有容让;倒是让她大了胆子;敢行这等恶事”

    沈瑞见她只是将乔氏软禁;并不直接处罚乔氏;就晓得此事不仅没完;而且对乔氏的处置不会轻了;否则徐氏也不会如此郑重;还要听二老爷的意见。

    “此事是三叔发现的?”想着三老爷上午过来找徐氏;后来又没了动静;沈瑞问道。

    徐氏点点头;道:“四哥是你三叔、三婶的命根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有不对;自是都落在他们两口子眼中……也是糊涂;先前怕我生气;还瞒了这些日子……想想都叫人后怕;要是赵氏胆子大些;真递了什么药进来;岂不是置四哥与险境?”

    沈瑞皱眉道:“因四哥的生辰;怕是二太太有了执念……就算这次被揭破;心里念头怕是断不了…二叔性子宽和;要是知晓此事;念起夫妻情分;说不得会帮二太太求情;到时母亲又要为难。说不得三叔也会与二叔反目……”

    要是不惩戒乔氏;三老爷、三太太心里会不高兴;要是惩戒乔氏;二老爷说不定就不乐意。徐氏这个当家嫂子;可是两下为难。

    徐氏摇头道:“瑞哥不了解二老爷;他与乔氏过了这些年;早已忍无可忍;一直强撑着未尝不是做给我与你父亲看的缘故如今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手足兄弟;正好给他一个理由做个决断;他不会错过……乔氏这回;再无人纵着她了……”说到最后;亦是带了唏嘘。

    当初随二老爷南下的幕僚随从;都是沈沧与徐氏安排的。徐氏想要知道二老爷那边的消息;并不为难。

    这两口子出京没几日就闹了起来;并不让徐氏觉得意外。

    乔氏本就不是主妇模样;这些日子过的太太平平;也是因搬回老宅;上面有兄嫂照顾的缘故。

    若是她还是青年貌美;这般柔弱娇嗔自然是婉约之美;如今已经不惑之年;半老徐娘;再做女儿态就是个笑话。

    不管二老爷当年对乔氏有几许深情;磨了将三十年消磨的差不多了。

    同为女子;虽觉得乔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徐氏本没想与之计较。即便乔氏抛下二老爷回京;连为人之妻的责任也丢了;徐氏也是想着让她好生在家养着;只看在她进沈家三十年、生养了沈珞一场的情分上。

    没想到;乔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子就要人命。

    徐氏的那点怜悯心软;顿时烟消云散。

    她看的清楚;乔氏已经成为沈家隐患;要是再不处置;谁晓得她心血来潮再生出什么是非来……

    〖

第三百零二章 改过迁善(二)

    虽说对于乔氏的算计;徐氏知晓了前因后果;不过并没有急着告诉三老爷。连她这个伯娘听着;都替四哥捏了一把汗;要是让三老爷、三太太知晓;心中定是要恨死乔氏。

    单单一个乔氏不怕;就怕他们夫妻两个连带着将沈洲也埋怨上。

    沈家拢共就这几个人;要是手足之间就此生嫌隙;最为难的还是大老爷。

    大老爷亲自教养大三老爷;对于这个异母兄弟看着比同胞所出的二老爷还亲近;可是这并不代表大老爷能真的能狠下心来不理二老爷。要是那样的话;早在三太爷、三老太太相继去世后;大老爷就将二老爷一家扫地出门了。

    等大老爷落衙回来;听徐氏说了此事;十分难过。

    他闭着眼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这个当哥哥的即看出乔家不妥;乔氏也不是贤良人;就应拦一拦;求老爷莫要认下这门亲事老二那时是混帐不假;可要是有人拉一把;也不会到现下这个下场”

    徐氏对于这个说法;不以为然。

    二老爷当年十六岁中举;少年才子;风流得意;被亲戚朋友奉承的眼睛恨不得长在脑门上。就算对于年长五岁的长兄;敬畏之余;也在课业上隐有自得

    心高至此;他才看不上商贾出身的孙氏;与祭酒家的姨表妹有私。

    就算后来他去孙太爷跟前“负荆请罪”;也不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而是为了给三太爷交代罢了。

    就算大老爷当年真出面;求三太爷不认下沈乔两家主母私自定下的婚约;在年少的二老爷心中也落不下好;说不得还当兄长是嫉妒他;不让他得一门好妻室做助力。

    三太爷痛快地认下沈乔两家的婚约;不是顾及亲戚情分;也不是顾及次子心意;而是对于二老爷彻底失望。

    没两年乔姨父就出了错处;丢了祭酒之职;外放出京;这其中就有三太爷的手笔。

    此事连三老太太与乔老太太都不知道;三太爷却没有瞒着长子长媳。

    “乔家人道貌岸然、人品卑劣;区区四品就如此昏聩狂妄;若居高位;定有顷族之祸”这是三太爷的原话。

    虽说三太爷搞掉乔姨父;到底有撒气之嫌;不过身为长子、长媳的大老爷与徐氏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当。

    乔老太太仗着姊妹之情;算计沈家;使得沈家阖家不宁;要是不给乔家教训丨岂不是便宜了乔家?

    如今乔姨父品级还在三太爷之下;他们已经大喇喇插手沈家家事;使得沈家背负忘恩负义、嫌贫爱富之嫌;要是让乔姨父侥幸高升就要视沈家为附庸了

    国子监祭酒;品级不高;却是极清贵的职位;资历满了定要高升的。

    官场之上虽讲究亲戚之间守望相助;可乔家人品格低下;并不是能互相依靠的盟友。

    至于三太爷去世后;乔姨父一直到死;也没回了京;那就是徐氏与沈沧的后手。

    徐家当年有几门贵亲;都在高位上;压着一个外官回调京城并不是难事。

    “要是老二这回还没决断;就让二房搬出去”沈沧有气无力地说道。

    沈洲也是将五十的人;难道谁还能看顾他一辈子?沈沧身为胞兄;为兄弟操了大半辈子的心;并不觉得是什么光彩事。只是他身为长兄;有长兄的责任;却没有将这责任传给嗣子的道理。

    徐氏虽觉得二老爷对乔氏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却也晓得万事皆有可能。要是二老爷一心软;求兄嫂饶了乔氏一回也并不算稀奇事。

    “这样的话;三叔三婶那边怕是心中不安”徐氏迟疑道。

    沈沧摆摆手;道:“若是那样;就将东宅单独隔出来;让老三他们单过去……你我也有了春秋;提前看他们立起来;有不到之处也能扶持;总比他们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立不起来以后还要依靠侄儿侄媳儿要好……”

    这话说的却是有些冷淡;徐氏不由意外地看着丈夫一眼。丈夫原来的意思;可是要尊父命照顾三老爷一辈子的;如今却是有放手之意。

    沈沧苦笑道:“夫人是个明白人;不用我说也能瞧出来;有了四哥;老三与田氏早有了旁的打算……”

    徐氏不由失笑道:“老爷真是的;这是醋了不成?眼下是三叔三婶;以后瑞哥成亲;有了孩子;定也是往下亲的。谁家不是如此呢;计较起来反而没意

    沈沧摇头道:“人心欲念无止境。老三虽是拳拳爱子之心;令人可敬可悯;可他今日为了四哥想要争功名;明日说不得就要想争产业……为了以后伤情分;还是早做分明的好……”

    沈家日子虽富足;花用的却多是孙太爷留下产业的出息;真正从三太爷名下传下的产业并不多。当初又分了三成给二老爷;剩下的除了祭产之外;其他的产业都是有数的。

    孙家那些产业;挂在徐氏名下;夫妻两个打算完完整整地传给沈瑞。

    即便对三老爷这弟弟亲近;大老爷也没打算分割那一部分产业。

    沈家本是对不起孙太爷;那些出息养活了沈家三十多年;沈家已经占了大便宜;如今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传到沈瑞手上;夫妻两个也是不想再生枝

    徐氏沉默了半响;道:“三叔是老爷亲自教导出来的;不是那等没廉耻之人。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呢?”

    沈沧道:“防微杜渐吧……他们两口子也是三十多岁的人;我们虽是好心;乐意为他们操心;也要他们领情才好。左右毗邻而居;即便分了家;与现下也没多大区别。”

    方才沈沧只是说可能;现下却是有了定夺。

    徐氏心中叹了一口气;晓得乔氏谋算四哥的事败;丈夫不仅恼乔氏;也生了三老爷的气。

    三老爷既发现征兆;要是早告知兄嫂;也不会任由乔氏一步步谋算到后头

    三老爷压下此事不说;说到底不过是怕大哥大嫂偏着二房;不会为三房做主;也是想要彻底除去乔氏的威胁;绝了后患。

    一直等到乔氏一步步安排到最后;人证物证齐全了;又挑了沈珏受罚昏厥的日子将此事揭开;使得乔氏“罪上加罪”;大老爷与徐氏不处置都不成了。

    这是另外一种胁迫。

    大老爷与徐氏都是聪明人;哪里看不透三老爷的打算?

    徐氏是因丈夫的缘故;不愿与三老爷计较;大老爷却是为三老爷的手段觉得心冷。

    三老爷虽不是他同胞所出;可他教养大;又看顾这么多年;耗费了多少心血。即便是对亲生儿子;也就如此了。又因三老爷身体病弱的缘故;大老爷与徐氏百般关照;就是沈珞当初在世时;也排在三老爷后头。

    三老爷此举;固然是“爱子心切”;可却半点没有顾及沈洲这个二哥;也全无信任长兄长嫂之心。

    徐氏虽也恼三老爷算计家人;可也不愿丈夫伤心;劝慰道:“不过是一点私心罢了;人活世上;谁能没有私心呢?就是我眼中;老爷与瑞哥也是排在旁人头里。三叔虽看重四哥;却也不是就此不敬你我这长兄长嫂……念在他关心则乱的份上;老爷就别与之计较……”

    大老爷叹气道:“等老二的回信到了再说其他吧……就算要将老三分出去;也不用着急;总要一步一步来。田氏那里;夫人费心教导些……”

    夫妻两个相对无言;心里都不好过。

    沈珞之殇;对于这个家影响太大了。

    沈珞在时;因三房只有这一根苗;即便兄弟妯娌之间有些摩擦;可因珞哥的缘故;也终能抱着一团。

    沈珞殇了;小长房、小二房过了嗣子;小三房有了亲生子;沈家虽还一起住着;却已经泾渭分明;成了三个小家……

    东院;正房。

    婢子端了半盆热水进来;三老爷坐在炕边泡脚;手边放着一卷今科新进士的策论集注。

    重新捡起四书五经来;三老爷心中带了忐忑;这算不算是“无欲则刚;有欲则慌”?

    会试的录取比例虽比乡试高的多;可下场应试的士子也都有过人之处;想要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三老爷一时摸不着头脑;本来是常去南城书院会文;请岳父田老太爷与大舅子多加提点;不过等到沈瑞顺顺当当、一口气过了童试;就连跟着沈瑞一起预备考试的何泰之也直接过了府试;三老爷心里就有了别的打算。

    他发现侄子总结的备考法子虽密集;却很管用。

    如今手不离卷;随时默几篇好的范文;已经成了三老爷的习惯。

    三太太在西间;看着四哥睡下;才回到东屋来。

    眼见丈夫嘴角上翘;面带欢喜的模样;三太太好奇道:“老爷想什么呢?

    三老爷轻哼一声道:“晚饭前乔氏被大嫂禁足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回她可是脱不得于系了仗着生了珞哥在家里作威作福了十几年;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三太太听了并不觉得欣喜;反而觉得心慌;有些不赞成丈夫的言语刻薄;皱眉:“老爷;到底那边为长者……”

    三老爷嗤笑道:“她也要有个长者的模样;才能得人尊重但凡她有大嫂半分厚道仁爱;我也会做个服从敬上的小叔就算有再深的福泽;都让她自己折腾光了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高门之女;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仗着几分颜色扭捏作怪;又有二哥一味护着她;如今看她还能倚仗什么?”

    三太太虽也暗恨乔氏对四哥的窥视与算计;可到底是女人家;不如三老爷于脆;带了几分不安道:“大伯与大嫂会如何处置?”

    三老爷得意道:“扫地出门呗大嫂最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珏哥昨天遭罪还能说是无心之过;惦记四哥就是有心为恶了……大嫂怎么能容她继续在家里?不过大嫂行事向来周全;多半会先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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