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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大明望族-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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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沧点点头;眉头之间却带了几分急迫。他虽然安排的好好的;何学士也主动退让了一步;可南京国子监之事想要尘埃落定;还需在沈洲进京后。要是现下;沈洲进京;即便对他的安排有所非议;可最终也会听他这个哥哥的劝;万一沈洲迟了一步;真是……怕是没心情也不肯去谋南京的缺。

    想到这里;沈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为了老二;让夫人都跟着为难;只希望他能明白我这一番苦心……”

    徐氏安慰道:“姨老爷并不是那等小气的人;老爷想多了……只是等二叔回来;老爷还要好好说话;到底也是将五十的人……”

    沈沧虽是为弟弟百般筹划;可到底沈洲只是弟弟;不是儿子;说不得有自己思量。

    沈沧咳了两声道:“眼下是什么时候;留他在京里;能落下什么好?”

    不是他小瞧自己弟弟;只是沈洲的性子;却是不是个果决。真到了新旧更替之时;要是被搅合进去朝廷争斗中;沈洲很难独善其身。

    王宅;书房;沈瑞与王守仁师生重聚;说的也正是此事。

    “宫里传出的消息令人心惊;自太皇太后薨;皇上对丹丸越发依赖……早年还有皇后娘娘劝诫;如今帝后生嫌隙;竟是无人敢劝……”王守仁唏嘘道。

    沈瑞皱眉道:“几位阁老呢?不是说皇上最敬重三位阁老?”

    若非如此;也不会将政务全部相托。如今朝廷虽党政不断;可政治还算清明;就是因三阁老勤政爱民;称得上“良相”。

    王守仁瞥了他一眼;道:“皇上的丹丸是宫里丹房练的;并不是太医院这边……就算是太医院这边敬献;也不是能拿到明面上说……几位阁老就算听到风声;知晓不妥;也无人敢犯这个忌讳……”

    “窥伺帝躬”;这可是沾不得的罪名。

    历史不可逆转?

    沈瑞望向王守仁就带了担忧。

    或许换一个人;会觉得王守仁在磨难中成长;可沈瑞却不希望他真的险死还生。

    王守仁道:“如今不止刑部尚书出缺;南京几位尚书也陆续告老;我已经劝过父亲;让他谋一南缺……”

    沈瑞迟疑道:“皇上会肯么?”

    在世人眼中;南京六部可是养老衙门;都是失宠的臣子或是在党争中失败的臣子养老之所。王华虽不过是侍郎;却是皇上东宫时的老师;如今也是太子的老师之一。能被谢迁与李东阳忌惮;几次有入阁之声;可见王华不仅没有失宠;反而颇得皇上看重。

    王守仁道:“祖母年迈;不耐京城气候;要是皇上不应;父亲就想要告退养亲……”

    “恐有非议……”沈瑞皱眉道。

    要是王华直接用告退“养亲”;还能博个孝子之名;可想要打着“养亲”的牌子外放南京;说不得两面不讨好。

    王守仁叹气道:“祖母耄耋之寿;父亲早就想要回乡奉亲;祖母却是不许。京城离余姚委实太远;祖母早年也在京城生活过;到底是不习惯;才在祖父去世后回乡;一直不肯再来京中……”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就。太淑人年将九旬;王华无法安心在京倒是也说得过去。

    至于老人家不许儿子致仕;也是情有可原。王华是王家第一个进士;支撑门户;使得王氏一族换了门楣。如今除了王守仁;王家其他子侄也都是读书为业;王华在任不在任的区别就大了。

    王守仁才回京城;沈瑞过来请了安;并没有久留;说完话就回尚书府去了

    王守仁则是留在书房;沉思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唤了心腹过来;打发他出去送信;自己移步去了跨院。

    何氏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个缝了一半的小棉袄;神色有些憔悴。她穿着宽松的衣服;不过七个月的身孕也显怀。

    王守仁眼见妻子魂不守舍的模样;温声道:“在担心岳父、岳母?如今京中虽冷了;南边天气还宛若暮春;岳父、岳母这一路南行都是乘船;不冷不热却是正好……又有小舅子在身边孝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南学风鼎盛;有不少当世大儒;何学士就叫何泰之从县学办了游学手续;带了小儿子一起往杭州任上去了。

    何氏撂下手中的针线;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担心爹娘;是想着姨母那边……”说到这里;带了犹豫:“小时我在常在姨母家;姨母与姨父向来视我如亲女;我受二老慈恩多年;却不得回报一二;心下实在难安……”

    要是嫁给别人;因有沈珞这一茬在;何氏绝不会说这一席话;可嫁的是王守仁;夫妻三年;何氏已经知晓丈夫不是凡俗性子;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

    王守仁果然没有变脸;没有因何氏幼年曾养在沈家就心生忌讳;只摇头道:“不管怎么到底要想想你的身子;要是因思虑伤怀;才是不孝之前我没在家;你不好随意出门;如今我回来了;姨母与姨丈也从西山回来;等过了这几日;我带你过去探望就是……”

    何氏听了;眸子雪亮;望向丈夫满是柔情蜜意。

    王守仁并未看见;坐在妻子对面;眼睛黏在妻子的肚皮上。如今长子已经有了;这个不管是次子还是长女;都是欢喜之事。大哥儿今年才三岁;小的年底才能落地;可是皇上的身体还能熬几年?

    虽说子不语乱语;可是对干沈瑞的话;王守仁却是始终铭记在心。

    从宣宗皇帝重用内侍开始;阉人与文官之争就没有停止过;不管是罢官还是流放;搁在以前王守仁都不会在意。

    士大夫操守不可弃;否则成了佞臣之流;遗臭万年;自己都没脸去见祖宗。可是换了眼下;想到娇妻幼子;王守仁的菱角也平了几分。虽无心曲意奉贼;但也不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毙”。

    刘忠那里;到底欠了一份大人情;即便沈瑞没有这场;这该谢还是要谢的

    之前王守仁不在京;沈瑞一直侍疾;也顾不上这个;如今王守仁回来;也该有所表示。

    不提王守仁回京如何交接差事;如何走亲访友;沈瑞自打从西山回京;除了往侍郎府见了一次老师之外;就一直闭门不出;连杨家那边也没顾得上去拜见;只因沈沧的病情恶化了。

    在西山的一个月;沈沧每日带了妻儿或是钓鱼;或是吟诗作画;日子过得悠哉。要不是身形越老越瘦;精神头就不像是个病人。

    等到回到京中;沈沧就坚持不住;次日就开始卧床不起。

    被病痛折磨半年;沈沧已经瘦得皮包骨。徐氏一日三餐地安排滋补;可是沈沧的肠胃已经彻底坏了;除了米粥与清淡的汤水之外;什么都受不了。

    沈沧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清醒的时候不忘叫人取了纸笔;亲笔写了折子;恳请再辞刑部尚书一职。除了辞官之外;沈沧每日都要念叨一遍:“老二怎么还不到京……”

    南京国子监的缺空了两个月;不会一直空着。虽说沈沧已经打通好关系;可是沈洲迟迟不到难免发生什么变动。

    徐氏不愿丈夫担心;也盼着沈洲早日到京。原本徐氏还盼着毛迟也早日回京;先前去西山前也打发沈瑞往毛家去旁敲侧击过。想的就是要使毛迟能早一步回京;就将玉姐儿嫁了。就算仓促些;或许有不足;也比让玉姐儿等三年要好。

    不过眼见丈夫一日日憔悴;徐氏晓得;来不及了。

    九如居中;三老爷皱眉;带了怒色道:“二哥真是的;大嫂七月初就给他去了信;结果回来一封信后就没了音讯;如今这都三个月;倒是累的大哥跟在悬心……”

    沈瑞算了算南昌到京城的距离;若有所思道:“要是中秋后启程;走水路许是还有些日子;要是走陆路;约莫也要倒了;要不要打发人去迎一迎?”

    三老爷听了;道:“怎么迎?水路、陆路都打发人去?”

    “不用。二叔收到母亲的信;应该会陆路进京。”沈瑞道。

    三老爷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水路虽舒坦;可要是赶时间;还是陆路上便宜。

    济南府;官驿。

    沈洲面色赤红;道:“不许再耽搁;今日就启程”

    “二叔……”沈玲满脸担忧道:“就算是担心京中;二叔也要保重身体啊……烧了整整四日;如今才好些……”

    沈洲摆摆手道:“将药带了;在路上吃就是。离京城还有八百多里;不能再耽搁……”

    沈玲还要再劝;沈洲已经冷了脸道:“勿要再啰嗦”

    叔侄相处几年;沈洲还是头一次这样冷着脸;沈玲就算心中再担心;也被唬的噤声……

第四百二十六章 时不待我(二)求保底月票

    乾清宫;东暖阁。

    弘治皇帝盘腿坐在罗汉榻上;面前是一叠司礼监送来的折子。待看到刑部尚书沈沧因疾告退的折子时;弘治皇帝不由微怔。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弘治皇帝只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上次留心沈沧消息;还是中秋节前的事;如今已经过去一半多月;太子千秋节都过了。

    一个半月;好像不过是一眨眼似。

    秋去冬来;宫里已经烧上地龙。

    弘治皇帝想起上次派太医往沈沧问诊之事;太医回复是:“沈大人是老病;发了宿疾;年关难过。”

    当时弘治皇帝还颇为意外:“沈爱卿尚不到花甲;同朝廷老臣相比;还算是年轻;怎就是老病?”

    太医道:“沈大人的身体;可比七旬老翁。”

    “哎”想起太医的话;弘治皇帝的背微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不是为沈沧感概;只是因沈沧想到自己;使得他心境颇为沧桑。他摸了摸鬓角;今早对着琉璃镜;已经能看出上面星星点点。

    沈沧不到六十;身子骨差的像七老八十;弘治皇帝的身体;也不必沈沧好多少。幼年那段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生活;对弘治皇帝的影响巨大。

    弘治皇帝心情颇为沉重:“去传太子”

    旁边一个内官侍立;躬身应了;搭着拂尘往东宫传口谕。

    弘治皇帝丢下折子;神色怏怏。

    东宫;看着眼前一箱子书;寿哥面带诧异;道:“这是什么?”

    张会笑道:“殿下不是看的清楚?是沈沧听闻殿下被长辈勒令读书;正不耐烦看书;便整理这些出来;专门让高文虎转给殿下的。”

    寿哥哭笑不得道:“我早就与沈瑞说过;无心科举;难道沈瑞将孤也当成是读书种子了?四书五经;孤也通读过;可不想抱着这个做学问……”说话之间;拿了一本翻看两眼;却是诧异:“这是什么?”

    张会眼见好奇;凑了过来。

    还真不是书;虽说是线装书的样式;里面却不是油印;而是一手漂亮小楷

    寿哥翻看了几眼;道:“这是《春秋》的读书笔记……”

    张会虽是勋贵子弟;打小也是读书识字;听了寿哥的话;望向地上的一尺半见方的纸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这样的线装书。他咂舌道:“难道这些都是沈瑞的读书笔记?他才多大年岁;毛还没长全;不是听说先前一门心思举业么?怎么还有工夫做了这些么笔记?”

    眼见张会语气老气横秋;有轻视沈瑞之意;寿哥轻哼一身道:“你毛长全了?你也不过才比沈瑞大一岁……”

    张会摸着鼻子;讪笑两声;没有应答。

    自从太皇太后驾崩;宫里气氛就比较紧张。

    皇爷时常称病;张皇后亲自下厨做了补汤;送到乾清宫;却是连皇爷的面都没见到。同前些年;出入乾清宫无忌的时候相比;现下中宫似乎有失宠之势

    宫里宫外的人不少人关注;只是有东宫在;就算帝后生嫌;皇后的地位也稳如泰山。因这个缘故;宫里气氛诡异虽诡异;却也没人敢去乾清宫前招摇。

    不过这十几年张皇后气焰太盛;不仅觉得宫女子上进路;对内官也不放在眼中;无形中得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先时有皇帝在后头撑腰;就算大家对张皇后不满;也都是憋着忍着;如今张皇后日子难过;不知多少人暗中拍手称快。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

    关于张皇后“阴夺人子”的流言;死灰复燃。只是现下的流言与去年时的不同;去年的流言说的都比较模糊;漏洞百出;如今却是有鼻子有眼;描绘得越来越仔细。

    从郑宫女因家贫被卖入建昌侯府开始;到张皇后三年不孕;朝臣上折子为皇裔请选淑女充后宫;到建昌侯太夫人给女儿出主意“借腹生子”;再到郑氏由张家送进宫;在坤宁宫为宫女……

    描绘得活生活色;就像他们当年曾听过张家人“密谋”此事似的。

    流言传到东宫;寿哥气了个半死。这怒火却不是对着中宫发的;而是气氛这些人将自己当成是傻瓜般愚弄。他们到底想要作甚?难道要引得他去对付皇后?难道他是傻瓜么?好好的中宫嫡子不做;要将自己弄成“母存疑”的庶孽

    杨廷和再三提点;寿哥早就明白其中厉害于系。“母存疑”后;父血也会被质疑;他皇子的身份不稳;这东宫也当到头了。

    将东宫里的人杖责了几个;这股歪风才算刹住。随后寿哥虽依旧对坤宁宫不冷不热;不过定省却是不落。他这边的动静;自然有人报到御前;皇爷并未开口说什么;寿哥就这样“规矩”起来……

    尚书府;客厅。

    虽说在官场在;“人走茶凉”是常态;可亲戚之间;不涉及利益关系;翻脸就没有那么快;人情往来还是要走的。

    沈沧从西山回城后;打发人过来递帖子;要来探病的姻亲好友络绎不绝。有些人婉转回绝;有些人却是再被回绝之后;依旧忧心忡忡地上门。这些人;有的是真担心沈沧身体;有的则是担心自己的富贵。

    今日过来的就是乔三老爷;就是后者。

    以乔家与沈家的关系;乔三老爷本有资格直接登堂入室;去内院探望沈沧。不过沈沧这几日胃痛的厉害;加上咳喘不断;整完整完的睡不着;这日上午就在补眠。

    好几日没睡好;难得沈沧睡得踏实;别说是乔三老爷过来;就是旁人过来;徐氏也不会舍得叫醒丈夫待客。因此;听闻乔三老爷来了;徐氏就打发沈瑞到前院待客。

    之前要来探病的帖子被婉拒了一次;乔三老爷已经是不痛快;如今亲自过来;却是连人也见不着;心中更是憋闷。

    只是沈瑞说的清楚;沈沧吃了药已经睡下;难道自己还能说不行;非要去叫醒沈沧?

    沈瑞陪坐在下首;看着乔三老爷道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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