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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九州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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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就是个好筹码。抓住了林慕白,想必更夜凌云谈起条件来,也有足够的资本了。
  没想到多年前发生过的旧事,多年后依旧还会发生。
  只不过。夜凌云似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
  蓦地,鹤道人眯起了危险的眸子,难道说着林慕白是故人?否则,为何夜凌云对她的事情,几乎是只字不提?以至于早些年,谁都不知道夜家庄有这号人物。
  林?慕?白?
  白——?
  这女子有何特别?能让夜凌云这样的铁石心肠,也跟着牵肠挂肚?
  “道长?”随行道童低唤一声,“道长?”
  “吩咐下去,找到林慕白,最好是活的。”鹤道人慈笑盈盈,“还不快去?”
  道童颔首,“是!”
  果然收获颇丰。
  那么多人找林慕白和容盈,却不知二人正隐身渔村,过了几日闲适的生活。这几日,成了林慕白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晨光初起之时,整个渔村又开始忙碌。
  苏家的管家——苏池,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渔村,扰了这难得的平静,激起涟漪无数。
  林慕白站在屋舍门前,远望这一片纷杂。
  没说上两句,众人好像吵了起来,至于吵什么,因为隔得太远未能听得太清楚,但瞧着渔民们群情激奋,想来这苏家人又开始压价了。不断的压价,已经让渔民穷困潦倒。苏家的暴利,激起了民愤。
  林慕白转头,便看见有些渔民操起了家中的棍子扁担,似乎是要干一场才肯罢休。
  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47章 一舞红绡抵万金 为钻石过200加更

  到底,事情还是闹了起来。到底,事情还是闹了起来,最后演变成了拳脚相加。林慕白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带了小豆子和容盈,当即躲了起来。
  虽然容盈是恭亲王,可你要是现在上去,告诉人家这傻子是恭亲王,估摸着没把你打死也得给你打残。林慕白不傻,口说无凭的东西,换做谁都不会相信的。
  “我爹和我娘——”三人趴在床底下,小豆子哭出声来,被林慕白快速捂住了嘴巴。
  “嘘,别出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林慕白望着外头。
  苏家本就是有备而来,带了不少衙役在旁,专门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渔民,其中便有小豆子的父亲。剩下的渔民便安分了不少。谁也不想落不得好。
  须知,官府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进了牢,你不拿钱去打点,在里头能把人打半死,最后拉回家里也就是个废人。
  “我告诉你们,这批鱼货的价格就是这样,谁敢再闹事,就让谁把大牢坐穿。”苏池咬牙切齿,极度轻蔑的扫一眼底下众人。渔民或被打得鼻青脸肿,或瑟瑟不敢轻动,唯有妇人们在低低呜咽,发出哀怨的哭声。奈何小老百姓除了拼命,再也没有其他的本事。
  鱼货被挨家挨户的搜出来,而后苏池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点点的钱,拉着几车鱼货扬长而去。
  小豆子快速钻出床底,趴在门缝里看见自己的母亲,哭着喊着去追囚车,却几番跌倒几番挨打,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只能趴在地上放声哭泣,哭得声音沙哑。
  林慕白带着小豆子出门,望着被众人搀起的渔家妇人,心中自是愤慨万千。
  “小豆子,你安心在家陪着你娘,姨进城去看看,你别着急。”林慕白俯身蹲下,抚着孩子稚嫩的面颊,笑得有些寒凉。
  小豆子哭得眼睛红肿,“姨,你打不过他们。我爹都打不过,何况是你?你去了,会被打死的。”
  “姨不是傻子,不会傻到让他们打死。”林慕白笑了笑,“别乱跑,在家照顾你娘,我走了。”
  “姨?”小豆子哭着拽着她的手,“他们会打死你的。”
  林慕白笑得心酸,“傻小子。”便看了容盈一眼,“咱们走,跟着鱼车走,就一定能进城。”如此也好,身边没有太多人,看到的都将是最真实的一切。
  容盈不是恭亲王吗?进了城,一旦有人认出来,他就能恢复身份。在此之前,林慕白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渔民做点事,至少他们收容了自己和容盈,这份恩情必当相报才算问心无愧。
  因为脚伤有伤,林慕白不能长久的走,否则到了夜里这脚会疼得厉害。渔民们的草药毕竟也只是草药,不若她自己配的方子管用,进了城里再行诊治。
  ——————————————
  丹阳城。
  日落时分,落霞漫天,格外好看。乐舞笙歌起。荡不尽人间百态,看不完世间百媚。
  且说这丹阳城里什么最美,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落霞孤鹜,是那一舞红绡抵万金。若说着丹阳城里,入暮之后什么地方极尽繁华。便是这灯火通明,满目莺歌燕舞的——棠梨院。
  棠梨院的美人,棠梨院的曲儿,棠梨院的舞,棠梨院的酒。那可都是丹阳城一绝,绝色天姿,绝美无双。
  有一美人名曰“红绡”,一舞倾城,绝色芳华。
  销不尽男儿魂,销不尽温柔冢。
  鱼车去了苏家的仓房,林慕白自然可能与容盈去那儿。摔下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丢了,唯有一枚银簪和腕上的一个玉镯子犹存。去了当铺,当了这两样东西,换得客栈数日费用。
  落玉镯的时候,容盈死死盯着她的皓腕。
  听掌柜的说,明日是这儿的大祭礼,这儿崇尚狐仙,相信狐仙,更敬畏狐仙。到时候,长街上会被清空,祭仙队伍会穿过长街,去狐仙庙。
  又听说,每年扮演狐仙的。是棠梨院的红绡姑娘。
  林慕白心道,平素青楼女子,惯被唤作狐狸精,如今倒好,直接扮上了狐仙。
  华灯初上,夜幕璀璨。推开客栈的窗,能看见这一片灯火通明的繁华之景。容景垣的军队没有进城,估摸着还在沿河寻找他们,而侧王妃苏离,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林慕白不敢贸贸然打听,免得到时候暴露了行踪。
  不过她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所谓的苏家,强买强卖,原来是侧王妃苏离的本家。
  御史中丞苏厚德入京为官,而其胞弟苏晋风便仗着兄长的名头,在此地为虎作伥,横行无忌。这事,林慕白想着苏离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有时候京官,也需要一些地方势力的支持,何况苏家揽财,御史中丞苏厚德不可能毫无察觉,怕是早已搅合其中。
  这也是林慕白为何避开的原因。
  一眼望去。棠梨院,风光正好。
  一回头,容盈就站在她身边,傻笑着凝着她。
  “看什么?我又不是棠梨院的红绡姑娘,没有国色天姿,也没有倾城之容。”说完。林慕白顾自轻笑,跟一个傻子开玩笑,未免显得自己更傻。
  哪知这傻子突然扣住她腰肢,直接带她飞出了窗户。
  林慕白心惊,一声尖叫,“容盈!”却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颈,紧闭了双眸。耳畔冷风呼啸而过,他置于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好似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将二人合为一处。
  身子如同风筝,快速飞上夜空,渐渐的,她似有些适应了,慢慢睁开双眸,却正好迎上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眸色相对,月光之下,各自迷离万千。飞身半空,将自己此身都交给他,需要的是所有的信任,而他给予的是全部的安全感。划月而过,明月当空,银灰轻纱,若一对璧人。
  这样的氛围,极容易让人迷失自己。
  林慕白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容脸,鼻尖对着鼻尖,各自喘着气。她不知该将视线投向何处,似乎不管看向哪儿都极为窘迫尴尬,心跳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下一刻,他便将唇,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羽睫陡然扬起,唇瓣上,烙下彼此的温度,快速蔓延全身。
  他是个傻子,做不了别的,除了这个。而后稳稳的落在了丹阳城最高的城门楼屋顶上,将她抱在怀中,笑看这满城的荼蘼之景。风过微凉,他干脆用外衣将她裹在怀中,将两人紧紧的裹在一处,看上去真像两个人一条命的生物。
  坐在这里,刚好能看到棠梨院的阁楼。那一个红衣翩然的女子。
  遥遥的,看不清容色,可身材婀娜多姿,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纤秾合度,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瘦。临坐窗前。描眉弄画。红绸翻飞,她的身影若隐若现,有人过来放下卷帘,唯留下卷帘微光幽幽的往外渗。棠梨院的舞池,歌舞不休。
  不多时,林慕白便看见了那红衣女子,红纱蒙面。声乐起,歌舞盈袖,若风卷微云,极尽妩媚妖娆之能。不知为何,她竟能感觉到红衣女子举手投足间的微凉。池中舞曲翩翩,池下言笑晏晏,道是红颜多娇,奈何终有薄暮。
  “跳得真好。”林慕白低语浅笑。
  抬头,却见容盈的眼底泛着微恙的光,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她不知那女子是谁,却见了一曲极好的舞。
  一舞红绡抵万金!
  夜深露重,最后林慕白是趴在容盈的背上回去的。他喜欢背着她走,两个人就算不说话,静静的穿过巷子,穿过黑暗穿过昏黄的街边灯光,慢慢的回到客栈去。
  那客栈小二还打了趣儿,说着夫妻二人竟是如此恩爱。
  林慕白也不解释,解释得太多不但累人。也会让自己有种掩饰的感觉,更会招致怀疑。言多必失,还不如不说,其实这样的感觉,也还不错。
  虽然容盈傻是傻了点,但贵在单纯,没那么算计和城府,相处得让人觉得轻松,无需防备。
  可这世上的爱情,未必都能有好结果。
  当青楼女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便是更卑微的开始。
  棠梨院的红楼里,传出男女交合的喑哑之音,沉重的喘息声伴随着女子蚀骨销魂的嘤咛,传入耳中教人连骨头都酥了去。终于,男子一声低吼,伴随着暗哑的轻唤,“莲娘——”
  释放的除了身体,还有灵魂深处不可揭开的伤疤。
  当一切都归于静止,红绡含情望着开始穿衣的男子背影,修长的双腿露在被褥外头,她揽了薄衫披在身上,让曼妙的身段呈现着若隐若现的完美,“今夜,可以留下吗?”
  男子幽然转身,眸色无温,也无丝毫情话。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已大步离去。
  徒留下她一人苦笑,今日是她生辰。

☆、第48章 狐仙

  有些人,注定是你命中的劫数,可你难逃一劫,还要就此深陷。她裹紧了被褥,那颗心为何怎么都捂不热呢?外头传来丫头的低唤,“姑娘?”
  “进来吧!”她轻叹一声。
  十多岁的小丫头——如意缓步进来,“姑娘。”
  “刘大人走了?”红绡问。
  如意点了点头,“走了。”说着,快速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裙。
  红绡犹豫了半晌,“刘大人,什么都没问吗?”
  闻言,如意一怔,继而摇头,“刘大人一句话都没说,按姑娘的意思,不必多言,所以我不敢告诉刘大人,今日是姑娘的生辰。”抱着衣裳走到一旁,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如意突然道,“对了,苏爷派人来过了,还把姑娘的生辰大礼都送上了,妈妈已经收下,让我过来跟姑娘说一声。”
  说这话的时候,如意不敢去看红绡的脸,只是顾自收拾着房间。
  掀开被褥,徐徐起身。
  单薄的轻纱之下,雪白如玉的身子若隐若现。她赤着脚走到铜镜前,毫无笑意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容脸,还有这具多少人垂涎三尺的身子。
  可为何,唯独动不了他的心呢?
  轻叹一声,红绡苦笑,“如意,你说我好看吗?”
  如意正在收拾茶盏,当下一愣,继而笑道,“好看,姑娘是这丹阳城里最好看的女子,别说丹阳,就算出了丹阳城,要找姑娘这样的,也是不易。”
  红绡笑了,笑得风情万种,“是吗?”
  “是呢!”如意笑吟吟的走上前,“姑娘没听外头的人说吗?”
  “说什么?”红绡问,如玉的指尖,轻柔的抚上自己面颊。
  如意清了清嗓子,继而道,“千年修得月婵娟,万年才得一红绡。”
  红绡轻笑,“贫嘴,赶紧干活吧!明儿一早还得准备祭仙的事情。有你累的。”
  “是。”如意将空茶壶拎在手上,“我先去给姑娘沏茶。”
  如意想着,这棠梨院怕是再也找不到如此和善的姑娘了。但凡有点姿色的,对她们这些下人,总是吆五喝六的,哪里会当人看。也唯有红绡姑娘,虽然是花魁娘子,在所有人眼里也都是清冷孤傲,但对她真的是极好。不但从不大声吆喝,甚至于上一次险些被妈妈拉去开苞,也是红绡姑娘将她保下的。
  青楼妓馆的妈妈,自然是势利的,红绡是棠梨院的摇钱树,妈妈必定让她三分,一口一个女儿的,喊得那叫一个亲热。棠梨院的所有人,也都不敢轻易与红绡为难,不过——时不时的污秽之言是避不了的。
  这不——
  如意顿住脚步,听得在厨房里打杂的姆妈们嘀嘀咕咕道,“瞧见没有,那刘大人压根没有心思,妓终究是妓,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直是痴心妄想。”
  又道,“那刘大人可是单州知府,怎么可能娶这样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什么残花败柳,那你们呢?”如意气愤不过,“你们还不是靠着这些残花败柳过活?有本事别在背后嚼舌根,有本事你们去当花魁,看那些达官贵人会不会要你们!哼!”
  谁都知道,如意是红绡姑娘的人,自然大气不敢喘,一个个都不再说话。
  如意回来的时候,面上有些不好看,红绡是谁,自然一眼就看出,“又跟人置气了?你吃好的喝好的,与那些人置气做什么?白白让自己不好过,岂非趁了他人心意?让你自己活得好,他们会更难受,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我只是觉得姑娘人好心好,为何要吃那么多的苦?”如意红了眼眶。
  红绡穿好了衣裳,端坐在梳妆镜前,将一枚金步摇慢慢的插入发髻中,极尽明媚之色,“这世间之苦,我都不觉得是苦,唯有一样才让人苦不堪言。”
  “是什么?”如意不解。
  红绡笑而不语。
  此心难求,此情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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