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球员在欧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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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每天这个时候母亲都已经在厨房里忙碌开了，今天却不见动静，不由疑惑道，“妈，怎么今天还没有做饭？”
“哦，你余叔叔家里今天来了客人，说是叫我们一起过去吃顿饭。”陈军见儿子将冲剂喝完，顿感心满意足，随口答道，“快去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过去。”
“哦，好。”莫非答应一声，走向卧室去换衣服。余家和莫家关系一直很好，来往也很密切，谁家有个亲戚朋友来访，也经常叫上对方一起吃个饭。莫非对此倒习以为常，也只是笑笑。
“莫非，你来了！”刚进余家大门，余韵就蹦了出来，看见莫非就是一脸笑容，眼角扫到莫非身后正窃笑不止的莫红军夫妇，赶紧上前打招呼，“莫叔叔好，陈阿姨好。”
“好，好。”陈军也是满面笑容，这小妮子是越长越标致了，越看越让人喜欢，不由心里期望自己的儿子能争气，将这小姑娘弄回家成为自己的媳妇。
望着莫母一副看媳妇的眼色，余韵顿时就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将三人带进家门。
莫红军也是暗自好笑，自己老婆的心思他哪能不明白，不过这姑娘确实让人喜欢，当儿媳妇也不错。
莫非当然不清楚自己父母心里的小算盘，待坐下后就开口问道，“余韵，你家今天谁来了？”
“我大舅从成都过来看看我们。”
“大舅？”莫红军有点诧异地接口道。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密切，却从来没听说过余韵还有个什么大舅。忽然冒出个所谓的大舅亲戚，不由感到有点奇怪，“怎么以前没有听楚妹子说过她还有个哥哥？”
“诶，这个，很少往来的啦。”余韵有点支吾地答道，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莫红军当下想起其父老余曾经跟自己说过，当年他和楚妹子的婚姻路程是满艰难的，因为楚妹子家人的反对，就算排除万难成亲多年之后，也很少往来。
想到这，心里大概就清楚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也没必要的刨根问底，对着余韵笑着点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这时，余父余大宝领着一个中年人走进门来。看见莫家三口，快步上前，边走边打招呼，“老莫，你们都到了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舅子，楚佐升！”说罢便把身旁的人介绍给莫红军夫妇，“大舅子，这是我的好朋友莫红军，这是嫂子陈军。你们认识一下。”
待双方介绍完毕，握手之后，余大宝才发现莫非像尊雕像似的楞在原地。
莫非确实被雷住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大，大舅子？我的天！想起自己毫无风度转身就走，神情不由变得尴尬，嘴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非小子，你楞在那干嘛，还不赶紧过来跟楚叔叔打招呼。”余大宝喊道。
反应过来的莫非只得无奈地走到楚佐升身前，尴尬道，“楚，楚叔叔好！”
楚佐升“哈哈一笑”，拍拍莫非的肩膀，“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第九章 小子，想踢球吗？
莫非不得不感叹世界真小，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早上才极度不给对方面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糟报应了，对方竟然是余家的亲戚，这真是现世报啊！
“楚叔叔，上午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死就死吧，该怎么就怎么。不过莫非觉得还是应该好好地向楚佐升解释一下，毕竟上午的事他确实做得很没有礼貌。
楚佐升却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睛含笑地望着他，“袁教练已经告诉过我事情的原委了，何况只是小事而已，你不会以为我还会为了这耿耿于怀吧，哈哈。”
莫非“呼”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个楚叔叔人还不错，满大度的，不过这也更让自己感到愧疚。
“怎么，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余大宝和莫红军夫妇倒是很奇怪，这两不相干的人怎么会认识，不禁对他们的相识过程感到好奇。
“诶，诶，这个…。”莫非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还是楚佐升帮他解了围，“哦，小莫今早上帮了我一个小忙。”就此含糊过去。
这时，余母也将做好的菜端上了饭桌，招呼大家入席。
席间，莫非一家人才得知楚佐升这次前来南充是应了白塔前任校长王国栋之邀，陪其出来散散心，也顺便来看看自己多年未见的妹妹楚玲玲。王国栋是白塔的前任校长，而楚佐升曾经在成都教育局工作，两人认识就不足为奇了。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一个踢球的好苗子，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是妹夫好朋友之后。
楚佐升也是感叹世界何其之小，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对了，莫兄，我今天看见莫非踢球，很不错嘛。以前学过吧？”楚佐升忽然停下筷子，朝莫红军问道。
莫红军疑惑地看了看楚佐升，不知道他怎么会想起问这个，不过还是实话说道，“小时候在足球训练学校呆过一段时间，不过早就没学了。”
“哦，怪不得。你家小子很有天赋嘛，怎么会突然就放弃了”楚佐升一听就来了兴趣，挑挑眉毛接着问道，“怎么回事？”
莫红军看看儿子，知道小时候的事对他的伤害很大。不过看见儿子神色如常，怕是心里早就释然了吧。也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恐怕早就淡忘了。随即就将儿子的经历讲了出来。
“太过分了，这个教练也太那什么了吧！”楚玲玲听完莫非小时的遭遇，不自主的皱皱眉，义愤填膺地叫道。
“怪不得现在的华夏国足球这么烂，有这么多的蛀虫，能不烂吗？”余大宝也是忿忿地道，为莫非叫不平。
莫红军倒是神色自然，经历过最初遭遇时的愤怒，也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看淡了，毕竟现在也不错，儿子能好好的上学，不用进华夏国足球界这个大染缸，自己也不用担心儿子会学坏。不过儿子是那么地喜欢足球，放下了吗？
看着低头扒饭的儿子，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无奈而又苦笑地摇摇头，“哎”的叹了口气。
“儿子，咱不踢球了，我们回家，好吗？”
“恩。”
“就算不踢球，我儿子也会是最棒的！”
“恩。”
离开训练校的一幕，不自觉地又浮现眼前。嘴角有种苦涩的味道，却不能表现出来。莫非只能用低头扒饭来掩饰自己的落寞。
“小莫莫，想不到你的遭遇还挺悲惨的！哎！”旁边的余韵用手轻轻的触了触莫非的胳膊，轻声说道。
莫非抬起头，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只能干涩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显得勉强而苦涩。
谁也没有注意到楚佐升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这辈子的骄傲——楚钟天。莫非小时候的经历和儿子是何曾相似！自己儿子的足球之路是何其艰难，也是被教练百般刁难，赶出学校。要不是因为一次意外的机会，儿子根本不可能圆其的足球梦想，可能早已经告别足球了！更不会有后来在欧洲足坛闯出一番事业的楚钟天了！
也许自己应该帮帮他？
过了好久，楚佐升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头，望着莫非，用缓慢而又坚定的语气问道，“小子，你想踢球吗？”
整个餐厅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震住了，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全都楞楞地望着楚佐升！
楚佐升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只是再一次用平静地口吻道，“我想我可以帮你。”
说完这话，楚佐升才向周遭的人解释起来。
告之大家他有一个儿子也曾经是球员，并且在欧洲闯出了不错的名气，而儿子在出名之后不忘为家乡的足球事业做出贡献，虽然对华夏国足球界感到失望透顶，不过其决心打造一支不一样的华夏国球队。所以出资将濒临解散的四川全兴接手过来。也因为这，楚佐升有能力也有底气说自己能够帮助莫非。
听完楚佐升的解释，不止莫红军夫妇傻眼，连余大宝夫妇也是感到意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一个很出息的侄子，竟然还是国际出名的巨星。不过这也难怪，余大宝夫妇俩平时很少注意体育方面的报道，更何况是现在谁也不愿体起的足球了。
莫非眼睛却蓦地亮了起来。楚钟天！他知道这个人，曾经是华夏国足球唯一的骄傲！他没有在华夏国联赛踢过一次比赛，在其留学期间加入了一支业余球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成为了唯一能被国人铭记，被国外赞扬的华夏球星。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余家的亲戚！
见莫非还是不说话，楚佐升只好采取迂回的作战方式，把话头朝向莫红军，耐心道，“老莫，莫非这么喜欢踢球，而且又很有天赋，不去踢球实在是可惜了。”
说实话，莫红军对楚佐升的提议很是动心，毕竟儿子对足球的爱他是知道的，可是莫非莫非已经很久没有接受正规而系统的训练了，能跟得上吗？儿子现在已经高二了，难道要为了爱好而去赌一把吗？万一不成功怎么办，学业都耽搁了。
“楚老哥，这孩子已经高二了，学习这方面…。。”莫红军想了想，犹豫道。
果然还是有顾虑啊。楚佐升微微一笑，这早在他的预料之内。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完全不是疑问，因为当时儿子要打造的是一支全新的球队，全部按照欧洲俱乐部的足球理念来建设球队的，球队不但有完整的欧洲进口训练器材，更是有专门的学校，而且教学质量还非常不错，这是专门为了被全国各地的球探网罗而来的青年球员而建立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踢得上职业足球的，职业足球可是非常残酷的。所以，为了不让被淘汰的学员因为踢球耽误了学业而导致在社会上不能立足，这所学校便应运而生。就算是不能成为职业球员，学业也不会被耽搁，能继续学习深造下去，至少也学个技术，这样一来，怎么的在社会上也不会站不住脚。
楚佐升笑着把莫红军的顾虑打消，再次询问道，“莫老哥，你放心，学业是绝对不会耽搁的，我们的教学质量可是很不错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红军也不好再拒绝。不过也没有点头同意，毕竟这是关系到莫非将来前途的大事。这还需要莫非自己点头同意。
此时莫非的心里也是很乱。去？还是不去？
去，可是自己很久没有进行正规训练了，能跟得上，能够适应吗？还有，如果又遇上以前教练那种‘恶人’怎么办？如果又被赶出学校自己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不去，可是自己真的是很喜欢足球，也很喜欢和人一起踢球的感觉！肆意的奔跑，青春在跑动中挥洒，不正是自己期待的吗？
莫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还是楚佐升明白不能将之逼得太紧，以免引起对方的反感，虽然自己是起了爱才之心，才好心帮助对方的，但难保这少年不会起了叛逆之心。看着犹疑不定的莫非，楚佐升再次笑着从兜里套出一张卡片，递给莫非，“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要是想好了，你可以打给我。”
见莫非收下了名片，心里大定，以他的阅历，哪能不明白，这小子其实内心已经接受了，只是还有一些顾虑。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自己想通了，就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的。
当下，也不再多言，招呼大家开动筷子，继续吃饭。有余韵这个开心果在，席间很快就又是欢声笑语。
向余家告辞后，出得门来，莫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楚佐升临走时的一句话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你喜欢踢球吗？
第十章 往事
我喜欢足球吗？
莫非喃喃自语。
躺在床上，莫非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诤诤地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脑中反复想着楚佐升临走时的那句“你喜欢踢球吗？”。
对于自己是否热爱足球，莫非从不怀疑。可如果自己是喜欢踢球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却又从心底抗拒与人踢球？就连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可以继续自己的足球之路，却为什么犹豫不决！是因为几年没进行系统的训练，担心跟不上球队的节奏吗？莫非觉得不是。自己不是个面对困难就直接放弃投降的人，不试一下，不努力过，结果是什么，很难讲。难道真是担心又遇见恶人教练，再次被赶出学校吗？这更加不可能。楚佐升是余叔叔的亲戚，不会挖个火坑给他跳的，他们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从兜里翻出楚佐升给他的名片。这是一张白底黑字的小卡片，没什么特别的，也谈不上精致，上面就只着“四川全兴足球俱乐部”，然后是名字“楚佐升”，头衔是顾问，最后是联系电话。
很简单，丝毫不见出奇的地方。不过莫非知道，只要按照这个号码打过去，自己的命运就有可能改变。想了想，将名片扔到一边，再次躺下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让莫非有种晕眩的感觉。本来思绪已经够凌乱了，脑袋胀胀的，这种苍茫的白色却让眼睛更加地刺痛，脑袋更加昏昏沉沉，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眼皮也是越来越重……
“非非，爸爸带你去学踢球好不好？”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蹲在地上，疼爱地对摸摸一个小男孩的头，然后牵起他的手。
“好啊，非非喜欢踢球了。”小男孩抱着足球，在那男人脸上亲了一个，嗲声道，“爸爸最好了，最疼爸爸了。”
“哈哈，再亲一个。”那男人开心地大笑，抱起小男孩边朝前走边用胡子胡子扎自己的儿子，逗得男孩“咯咯”笑个不停。
……
“非非，从今天起，你要听教练的话，好好地学踢球。“男子笑着对恋恋不舍的儿子挥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我家非非可是男子汉，努力哦，非非是最棒的！”
“恩，非非会听老师话，会努力的，也会想爸爸的。”小男孩也比画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