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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莫许来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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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戎笑了,“可你怎么没想过,刘知远当初害死了你娘,你如今嫁给他的长子刘承训,你娘地下又岂能安心?”

印尤裳双唇发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是没想过,可她害怕,她那样的怕,自小只有刘承训待她最好,她明知自己的母亲死在了刘知远的手里,她却义无反顾的留在刘承训身边,竟只是为饮鸩止渴的瞬间乞求。


  



第45章 天长路远魂飞苦

刘承训走出练兵场,他将卸下的宝剑递给了白夜,“侍女找得如何了?”白夜道:“都找好了,可夫人不在营帐内。”刘承训停了下来,“不在?”

一旁士兵瞧见刘承训纷纷行礼,刘承训挥手令他们让路,“是,我以为将军您知道夫人在何处,我就没去寻。”刘承训怒喝一声,“我怎会知道,还不快去找!”一个尖头尖脑的士兵慌插嘴,“回将军,我知道夫人在哪。”

刘承训和白夜同时望向他,士兵低声道:“早上我瞧见苏将军的部下带夫人出营了,我远远的听见好像说要去山崖。”


“苏将军,若只是为了这些事,尤裳恐怕要告辞了。”印尤裳转身就欲拂袖而去,苏谨戎却猛地拽住了她,“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印尤裳挣扎了下,可他的手竟攥得像铁箍一般,将她白皙的腕勒得发痛,“我没话跟你说!”

苏谨戎却仍是紧抓住她不肯放,他的唇角牵起凄清的笑颜,“尤裳,留在我身边吧?”印尤裳一惊,失声喊道:“你莫不是疯了?”苏谨戎若青山的眉微微蹙起,“是,没错,我就是疯了!”

他若不是疯了,怎会不分昼夜的思念她,明知她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却仍存着一丝可怕的念头,甚至更加剧了心底的渴望,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就够了。

他才不管她到底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

空气静得如同涸了一般,又似是一潭死水,印尤裳胸口闷闷的,就像是压着块巨石,许久她才发懵的念道:“苏谨戎,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印尤裳的手被他拽得通红,山崖上的风咝溜溜的刮过,吹得她墨玉般的秀发在风中飘荡。

苏谨戎却像中了魔似的,他牢牢擒住她,“我是说真的,尤裳,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我们去隐居深山,生生世世相厮守,这样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苏谨戎如玉般的温润在此时已变得癫狂,印尤裳吓得后退了一步,“不,不……”

苏谨戎却瞬间紧搂住她的腰肢,他像疯了一样的狠狠吻下去,他的唇甚至根本不像是在吻,而是不顾后果的啃食,他的气力极大,仿佛要将她胸腔内全部的空气都挤出,可印尤裳越是反抗,苏谨戎就越攻城略地的去吻着她。

“苏谨戎!”身后赫然传来一声厉吼。

苏谨戎听到声音放开了印尤裳,来人竟是刘承训!

刘承训的声音沉沉的,像暴雨前滚过的闷雷,他漆黑的眸子充血般的望着他和印尤裳,印尤裳慌喊道:“承训哥哥!”

印尤裳的唇上还留着未干的血渗,是方才用力咬苏谨戎时渗入唇齿之间的,刘承训却伫立在原地漠然的看着她,“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刘承训的声音就像无数个刀片顺着她的耳膜直刮进心底去,印尤裳一怔,“不是的,承训哥哥,你听我解释……”印尤裳的话还未说完,原本握她手不放的苏谨戎又忽然将印尤裳揽入怀中,他低沉的笑了,“刘承训,你没想到吧,我告诉你,印尤裳的心上人是我。”

“你胡说!”印尤裳正欲挥手去扇苏谨戎,苏谨戎却巧妙的握住了她的手,“刘承训,我告诉你,她,是我的!”

这话显然激怒了刘承训,他双眸燃起凌厉的火焰,额上已是青筋暴起,刘承训回身夺过白夜手中的剑狠狠挥了出去, “将军,不可!”白夜刚开口叫出声,刘承训手中的剑却已“嗖”的一声飞去,利剑恰好扎进苏谨戎的胸膛内,苏谨戎未料到刘承训出手如此之快,他的眼如深潭里的水,平静无波,只是脉脉的望了眼印尤裳便坠了下去。

山崖足有万丈之深,一旦跌下就是粉身碎骨,印尤裳就站在崖边,苏谨戎的鲜血迸溅了她一身,一袭白裙纱衣上的血点也如凌乱的梅花般,毫无顾忌的绽放在她的衣衫上,印尤裳只觉手发冷,就像是十年前,刘承训为救她不择手段的杀了云夫人的侍女,他为了她总会不留任何余地。

印尤裳却只是恍惚的站在崖边,她浑身颤抖着,一字字低声念道:“他,他是我的亲哥哥,苏逢吉就是我爹。”

山风吹得人异常冷,逆向的阳光照向印尤裳的侧影,仿若是古画中淡墨的仕女,姣好的轮廓令人屏息静气,她望着刘承训的眼神淡然清冽,就似是月下的新雪,直顺着空气凉到人的心底。

苏谨戎说的对,他的父亲杀了她娘,他曾为找到她杀了萧焕,她已不能再面对多年的姐妹耶律嫒晗,可现在他又杀了她的亲哥哥,尽管是她不肯相认的哥哥,可她日后又要如何与刘承训相处之。 

刘承训没想到她竟与苏谨戎有着如此的纠葛,他微皱了下眉,朝她伸出一只粗粝的手,极尽温柔的问道:“尤裳,我们回去吧?”

忽然山崖边冒出一只手猛地拽住印尤裳的脚踝,印尤裳还未回过神,竟已被人一把拽了下去,刘承训看得清楚,竟是苏谨戎!

他居然未跌下悬崖,他鲜血淋漓的手紧抠在崖边的石缝里,竟撑着最后一丝气抓住了印尤裳,“尤裳!”刘承训惊叫着去拽她的手,可她离崖边如此的近,刘承训的指尖只差一寸就要触到她的手时,印尤裳却已被苏谨戎拉了下去。

“承训哥哥……”印尤裳轻呼了声,她濒临绝望的看着刘承训。苏谨戎却同她一起坠入崖底,“到死她都是我的!”苏谨戎的话在空旷的山谷内回荡不止,刘承训伸出的手仍举在半空中,稀薄的雾气里,印尤裳伸出手希望刘承训能抓住她,可距离太远只是徒然,她眼底隐约有着泫然的泪。

印尤裳就如一片纸剪的蝴蝶,呼呼的风从她耳边掠过,她在风中急速向下坠落,穿过云雾直至落入无边的碧水中。

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崖下是流淌不止的河水,河水千万层巨浪拍打着巨石,刘承训的心绞痛得难以呼吸,他不自觉的朝前迈了一步,白夜吓得慌将刘承训拽住,“将军,不可,前方是深渊!”刘承训险些踩空,最后关头他恰被白夜拉了回来,崖下的风卷着水汽不住往上刮,刘承训静静的望着下面,泪水竟猝然顺着他的脖颈滚落在臂弯里。

刘承训噗通一声跪在了崖边,他不过刚体会到半点幸福,她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承训哥哥,她凄清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低吟。“噗通”一声,印尤裳只能感觉到冰冷的碧水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住,冰冷的河水如细蛇般钻进她的鼻中口中,甚至连眼内也充盈满了水,她只隐约看见苏谨戎的身体从她旁边坠下去,直至被无底的河流所吞噬。

河水卷着白浪裹得印尤裳喘不上气,她只能模糊的感受到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少,水这样的冷,就像一把把利刀剜肉般,刺得浑身都失去了知觉,窒息的感觉不断涌入四肢百骸,水死死勒紧她的喉咙,意识也越来越浅。

印尤裳记得在契丹时,耶律乌金曾说过,将死之人才能看到这一生最渴望的东西,她在合眼之际,唯有刘承训棱角分明的脸颊异常清晰,他的眉间如同吹散的一点春皱隐隐夹带光泽流动,一对漆黑的双眸闪出千种琉璃的光芒,仿佛近得触手可及。

**

刘承佑靠着椅背吸了口气,空气中萦绕的檀香无比醉人,吸入肺内,简直筋骨皆酥软舒适,“事情办得怎么样?”

跪在地上的士兵喘着粗气,风尘仆仆的抹了把额上的汗,“回主子,小的每日在苏谨戎的饭里都稍加了寒食散,果然不出主子所料,没多久苏谨戎就为了那个印姑娘痴狂不已,刘承训一剑要了苏谨戎的命,连那个印姑娘也坠崖身亡了,现在刘承训可是悲痛万分。”

刘承佑唇上带过浅笑,他的笑容魅惑而妖冶,“苏谨戎本就对印尤裳存有不轨之心,吃了寒食散才壮了他的胆子,本少爷答应过苏逢吉不杀苏谨戎,这下可好,我大哥真是替我除了心头隐患。”

所谓的寒食散,乃是禁用的药物,食后令人人性情亢奋,浑身燥热,甚至将心里所隐藏的情感扩大数百倍。

士兵抬起头,他正是当日带印尤裳上山见苏谨戎之人,他谄媚的笑着奉承,“那可不,主子真是足智多谋!既除了苏谨戎,又让刘承训对本平王没法交代,还能令苏逢吉那老家伙专心跟咱们对付刘承训,主子,这下可真是一箭三雕!”

刘承佑命侍从南弈掏出一袋金子放在桌上,他悠悠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士兵道:“为办这些事你常年跟在苏谨戎身边,如今又千里迢迢当逃兵回来向我报告,真是辛苦了,这算是给你的嘉奖。”

士兵正欲伸手去拿,却又克制住自己缩回了手,“为少爷效力是应该的,不嫌苦,不嫌苦。”他说着不觉瞥向桌上沉甸甸的袋子。

刘承佑漫不经心的道,“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那士兵一听此话,慌用手去抓赤黄的袋子,刘承佑却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电光火石之际,他锋利的匕首咔嚓一声竟将士兵的胳膊活生生剁了下来,旁边的南弈也吃了一惊,鲜血溅了刘承佑一脸。


  



第46章 天长路远魂飞苦 
刘承佑随意抿了下白皙脸庞上的鲜血,士兵却已痛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断掉的左手仍紧抓在袋子上,刘承佑却笑了,他生得极美,有种女子难以匹敌的媚然,可此时他笑起来,却透着令人肌肤生寒的可惧,“一箭三雕,说得可真好,你都知道这么多了,我又岂能留你?”

蜷缩在地上的士兵痛得浑身渗出冷涔涔的汗,“你,你要是,杀了我,刘,刘承训立刻就会发现的。”

刘承佑却摇了摇头,“你错了,我太了解我大哥了,如今他悲痛欲绝之时岂会管你,最多只当是多了个逃兵,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按照后晋的律法,但凡军队出现逃兵,若是抓不到人,则家人要受杖责之苦,说到底遭殃的是你家里的人。”

士兵狠狠的咬紧牙瞪向刘承佑,“我替你卖了这么多年的命,你,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刘承佑蹲下身盯着他,“你错了,我,刘承佑,向来是不过河就拆桥!”刘承佑说完又朝他胸口补了一刀,士兵立刻抽搐着痛苦而亡。

刘承佑这才深吸了口气,血腥混着熏香有种特殊的香调,“南弈,你说,我大哥现在会有多伤心?”刘承佑一想到刘承训痛苦的模样,心里就越发舒坦爽快,他不等南弈的回答,便笑着兀自道:“可惜啊可惜,那个印尤裳死了倒真是可惜,她要是能活着被我抓住,我非要当着我大哥的面强_暴了她,到时我大哥会是什么表情,我还真想瞧瞧。”

**

风吹得悬崖两侧的树叶漱漱如急雨,飘渺的淡白水雾顺着激流直往崖顶刮去,白夜一时也不敢离开刘承训,他只担心刘承训会出事,刘承训背对着白夜,他只是苍凉的望着无底的悬崖。

“回将军,苏将军的尸首已找到,只是印姑娘……”士兵欲言又止,刘承训却回身看着前来报告的士兵,他漆黑的双眸如同白丝绸上烧出的两个血窟窿,竟是看得人心惊胆战。

“谁让寻苏谨戎了?从今天起所有的人都去找印尤裳,再找不到就提着脑袋来!”刘承训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决的语气震得士兵不住哆嗦起来。

白夜只怕再说下去刘承训会动剑,他便和声和气的补充道:“行了,先将苏将军的尸首安置好,明日派人连夜兼程送回苏府,印姑娘还须全力去找,快去吧。”士兵领了命便慌拔腿逃下了山。

刘承训从怀中掏出一枚碧玉耳坠,精巧的坠子翠如碧,透过圆润的坠子可窥见一方净如琉璃澄碧的天空,他的心却仿佛碎成了无数片,痛得难以愈合。

其实白夜明白,已经五天了,发动全军顺着下流去寻人,可好不容易打捞到的苏谨戎尸体都泡烂了,只怕印尤裳早已是尸骨无存。

**

微弱的光线如同一片朦胧的光圈,印尤裳的手指稍稍颤了下,隐约中似乎有些只觉,“姑娘?姑娘?”

光线有些刺眼,印尤裳就像初出洞穴的土拨鼠,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睁开了眼,视线里也变得越发清晰。

“姑娘,你醒了?”印尤裳只觉浑身都在痛苦,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要将她的身体撕裂一般。

“你没事吧?”印尤裳终于艰难的坐了起来,始终在询问她的是位长袍长者,他眉宇间透着稳练和亲切,唇下的山羊胡已略微发白。

印尤裳莫名的环顾四周,房间简陋而破旧不堪,几缕阳光顺着房顶茅草间的缝隙投在印尤裳身上,屋内到处摆有熬中药的黑瓦罐,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直呛得人难以呼吸。

“老婆子快来看啊,这姑娘醒了。”长者冲门外嚷了声,屋外立刻奔来一位和蔼的农妇,她朴实的露出一排牙齿冲印尤裳笑了,“姑娘,你好些没,身上还痛不?”

“我,我这是在哪儿?”印尤裳这才张口问。

长者指了指门外依稀可见的青山,“这是我家,我是村子里有名的大夫,大家都叫我陈老伯,她是孩子的娘。”

印尤裳看自己身上已换成了破旧却洗得发白的农妇装,想必是他妻子所为,“陈老伯,我怎么会在这儿?”

陈老伯笑起来,满脸皆是条条纹路,“姑娘,你忘了,你掉进山崖下的河里,那水湍流不息,我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快没气了,你可足足睡了几天啦,我还真担心救不活了。”

印尤裳望着窗外连绵的青山,才慢慢记起自己竟被苏谨戎拽下了山崖,她坠入水中的一刻,以为自己已到了阴间轮回的忘川,不想却能真正的醒了过来。

印尤裳掀开被子正要动,却发现整条腿都痛得难以动弹,“我的腿怎么了?”印尤裳紧张的去摸毫无知觉的腿,可裙下似乎包裹着厚实的纱布,竟连皮肤也无法触到。

陈老伯慌按住她的手,“别动了,放心吧,你从那山崖掉下来,能活都算是从阎王那抢了一条命回来,腿自然是断了。”“断了?”印尤裳吓得不住的发抖,陈夫人却将手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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