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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莫许来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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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独子,刘知远宠爱到几乎纵容,竟笑着安慰起刘承训,“好了,你快歇着便是,以后还让安城留于你身边,只给你换个师傅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中学时代的作品,或许幼稚,只是放上来留作纪念,敬请见谅!


  



第4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你哭了?”刘承训伸手抹去印尤裳脸颊上的泪,泪水如珠子般一颗接一颗,任他擦也擦不断。

“你哭什么,我伤了我爹都不哭,你哭何?”

印尤裳听他这一说,更不住地垂下泪,“我瞧着你从马上摔下,我,我真是怕,怕你同我娘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她含泪的样子很像被雨水拍打的花朵,不是妖媚夺目的花朵,而是幽独静处,清丽脱俗不慕浮华的花,刘承训伸出未脱臼的手将她揽入怀中,“你真傻。”

他将头埋于她的发丝间,“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

刘承训养病期间,印尤裳时常来探望他。

“承训哥哥,你瞧好看吗?安城从府外带来的。”印尤裳捧着大束的木槿花,她陶醉的将小脸藏于花中。

刘承训从石凳上坐起,他仰望着高耸的东墙,仿佛可见墙外成片的花海,“等我胳膊好了,亲自带你去摘!”

他的话如同豪迈的许诺,印尤裳笑着垂下头,视线却落在他的腰间,“这匕首可真好看。”印尤裳伸手指了指刘承训腰间的匕首。

 “这是我出生时母亲送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刘承训用未受伤的手拔出腰间的匕首给她细看,精致的匕首镶嵌着颗颗圆润的珍珠,绝美的外壳精雕细琢,优雅的手柄处挂了穗鹅黄色的流苏。

“难怪总见你带着,原来是你娘送的,你娘对你可真好!”印尤裳有些心酸地说着。

刘承训没回答,只是漠然地接回匕首,他敏感地斜目望了眼阁楼上的父亲,刘知远此刻正凭栏远望,盯着院内亦步亦趋的两个孩子。

**

“听说咱们王爷要娶那个小女孩,也真是的,许给少爷年龄都嫌小!”一群夫人在他们身后议论纷纷,云夫人紧瞅着刘承训,此时他正紧攥着印尤裳的小手。云夫人不由鼻翼发出一声冷哼,“少爷怎会嫌小,他那样有本事,为了那小丫头连我的丫鬟都给弄伤了!”旁人听云夫人这般一说慌接道:“到底是舜华的女儿,这么小就如此有本事了,勾引老的又勾小的,长大了还得了?”

云夫人听着女人们纷杂的议论,不觉猛挥了两下扇子,天气怎这般炎热,热得她大汗淋漓的,好似每个毛孔都是紧张和恐慌,最后竟气得将扇子扔到一旁。

这边成群的夫人刚走,气得七窍生烟的云夫人却遇到前来求见的苏逢吉,“云夫人,可知当年勾引王爷的妖女舜华?”苏逢吉掏出卷轴徐徐展开画中女子。

云夫人面色微暗,气急败坏地瞪向苏逢吉,“苏判官,你拿此画卷为何意?”

苏逢吉不卑不亢地低声答道:“当年北平王就是被此妖女所迷惑,如今北平王竟要大张旗鼓迎娶舜华之女,她如今虽年幼,倘若将来长为绝色美人,到那时夫人您难免年老色衰,只怕留下她会后患无穷!”

苏逢吉的话正说到云夫人的心头上,云夫人气得咳嗽着苍白的脸涌出一丝血色。

“夫人慎虑!千万不可妇人之仁,重蹈覆辙。”苏逢吉又加重语气。

云夫人又望了眼卷轴上的美人,额头不禁突突跳得疼,她如今是整座府邸最受刘知远疼爱的妾室,刘承训的生母李三娘已不知下落何处,如今趁她不在,必须赶紧拥有子嗣,可偏偏又冒出个冒头小丫头来与她争宠。

“不知苏判官,有何妙计?”云夫人伸手扯出塞在玉镯内的丝绢,轻掩在唇畔。

苏逢吉的嘴角微微上扬,“只要云夫人肯协助,我定会令她死得天衣无缝!”

云夫人的心底爬上一层寒意,咬紧牙关狠狠地念道:“苏判官若能完成此事,以后定不忘大恩!”

而亭子不远处的大树后正站着刘承训,刘承训听罢愀然转身从一侧离开,树荫间的光线下他微蹙眉,露出俊美袭人的轮廓。

苏逢吉一得到云夫人的许可,立即迫不及待开始安排,“快去找个八岁女童淹死,等脸泡变形后禀告北平王,就说是失足坠湖而亡,顺水流到城外的河里发现的。另外,今晚准备带她出城,切不可泄露半点风声!”苏逢吉胸有成竹地望着从府邸延伸到城外的湖水,只要此举成功,他不仅可以拉拢家世显赫的云夫人,更可顺利从刘知远的魔掌中救出印尤裳。

**

天色渐渐破晓,淡灰色的天空却仍镶嵌着几颗残星,夜色下的青石板路上仿佛还蒙着一层薄雾。

“承训哥哥,怎么了?”印尤裳闪烁的眸子里满是恐惧。

刘承训漆黑的双目堪比夜色,他的声音依旧冰寒三尺,“别问了,你快走!永远都别再回来!”

“少爷,尽管放心,我务必会将印郡主送往边塞,永不归来。”忠心耿耿的安城伸手将她拎上马。

印尤裳不明白这一切,她才失去了母亲,如今刚认识的刘承训又要将自己赶走,“承训哥哥,你当真要送我走?”印尤裳近乎哭着哀求他。

“对不起,尤裳,你必须走!”刘承训站在原地不敢看她含泪的双眼,她是他唯一的玩伴,整座府邸里只有同龄的她愿意陪他读书,同他学射箭,不需多言,只是静默地望着日落,有她在左右便足矣。

孤单的童年里他却必须送她走,他已经没有方法了,他将自己弄伤拖延父亲迎娶她,可如今云夫人和苏逢吉却要将她置于死地。

再待在这座府邸,他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少爷我们走了,不然一会王爷会发现的!”安城驾马正欲离开,印尤裳却猛地跳下马,她幼小的身躯几近摔倒在地上,刘承训吓得慌伸手去扶,她却已披了满脸的泪水,“承训哥哥,送给你,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印尤裳轻巧地取下耳垂上的碧玉耳坠塞进他的掌心中。

刘承训猛然抓住她的小手,漆黑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懵懂,“你可知女子赠男子耳坠,所为何意?”

印尤裳勉强冲他挤出一丝笑,“我只知道我娘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承训哥哥救过我,又在府里保护我,照顾我,所以我最贵重的物品,只赠予承训哥哥!”

刘承训发狠地攥住这只碧玉耳坠,紧握的手指上骨节咯咯作响,他竟蓦地从腰间拔出精致的匕首递给她,“拿着它,五年之内我定会找到你!”

印尤裳接过仍带有他体温的匕首,一滴泪落在镶嵌其中的珍珠上。

“承训哥哥,五年!记住,五年,我等你!”印尤裳的声音被风拉得悠长,在无边的黑夜中回荡着,夜风将刘承训的袍子吹得豁喇喇乱响,他始终伫立在原地望着路的尽头,如同一块千年亘古不变的木雕。

马匹颠簸在小路上,风呼啸着从印尤裳的耳边吹过,她被紧紧地包在黑色的披风内,忽然安城勒马停下,印尤裳猛然向后倒进他怀中,安城急促地喘着粗气望向前方,灯火阑珊中竟是苏逢吉持剑立于前方,他身后立着成排笔直的士兵。

“安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违抗北平王的命令!”苏逢吉拔出利剑,映着月光令人赫然生惧。

“快跑!”安城小声在印尤裳的耳边附了一句,甩手竟将她扔下马。

印尤裳吓得不知所措,急匆匆地朝路边的草丛内奔去,在月光下她身后的马匹发出嘶鸣,安城一声大叫瞬间倒在了苏逢吉的面前。印尤裳越跑越急,扎人的草丛淹没了她整个瘦小的身躯,她身上还披着刘承训送她的防寒黑披风,如今在她的身后飘荡着,犹如四周蔓延无边的夜色。

苏逢吉带人在草丛内搜索,印尤裳紧捂住嘴躲在里面一声不吭,汗水夹杂着眼泪顺着她的手背滚落进怀中,她记得承训哥哥说过所有人都要杀她,她必须跑得越远越好,跑到只有他才能找到她的地方。

苏逢吉拿着灯笼去照杂乱的草丛,脚边的草叶上竟露出黑丝绸缎的一角,精美的绸缎上滚着细腻的刺绣白边,他顺手去扯布料,猛地拽出印尤裳身上的黑披风。

“别怕,我不会伤你!”苏逢吉一把抓住印尤裳,生怕她再逃跑。

印尤裳一时情急,吓得拔出腰间的匕首,使劲刺进他的手臂,苏逢吉惊叫一声慌捂住滚出鲜血的伤口,士兵冲上前挥手便将试图逃走的印尤裳打晕在地。

苏逢吉顾不上流血的手臂,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她紧闭着双眼,细长的柳眉微微皱着,高挺的鼻子带着不屈的倔强,“我不是个好父亲,我救不了你娘,总要救你!”

苏逢吉随意扯了块布包扎住伤口,就有士兵前来汇报:“苏判官,女童已溺死扔到城外河内,过几日泡得面目全非便可打捞了送到北平王府,只是这安城死了,刘承训那里如何交待?”

苏逢吉将印尤裳抱进马车内,“刘承训不过十岁幼童,虽聪慧机敏,却不足为惧,他杵逆刘知远之意擅自安排亲信将尤裳送走,想必……”苏逢吉望了眼马车内熟睡的印尤裳,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略整衣衫,“只需明日派人宣称,城外匪贼不断,一男子在城外被杀,身边的女童被溺死于湖水之中,剩下的任他们查无证据!”

“还有这箱金子替我交给契丹的吐谷浑王,他是我的故交,定会悉心照料尤裳!”苏逢吉吩咐着督促侍卫驾马离去,“此去边塞路途遥远,路上定要照看好她!”马车已融入夜色消失殆尽,苏逢吉却依旧立在路口大声喊道。

府内的刘承训合上书籍,抬头望了眼天空,已过去几日,安城竟还不曾回来,不过是送至郊外的宅子为何如此迟迟不归?

此刻门外的侍卫过来低声说道:“回少爷,不好了,据说城外匪贼不断,一男子在城外与匪贼相斗而死,死的那男子,”侍卫欲言又止,刘承训背手于身后大声厉喝:“让你去寻安城,城外男子与他何干?”

“死的正是安城!”¬;¬;¬;¬;¬;¬;

刘承训苍白的唇轻轻翕动着,还未开口,另一个侍卫也急匆匆冲了进来,“回少爷,在城外发现一八岁女童的尸体,云夫人说是郡主不慎坠湖而亡,尸体流至城外方被发现的,但据卑职所查,似乎是前几日在夜里被匪贼所害,从城外扔入河内!”

刘承训顷刻瘫坐在椅子上,他的脸上凝结出一颗一颗大汗珠,汗水不住顺着他的脸庞滑落到脖颈,“尸,尸首可是尤裳?”

刘承训的心不住地绞痛着,躲躲闪闪的话语生怕听到最后的答复。

“尸体已泡得认不出了,从体形衣裳上看确是印尤裳郡主!”

阳光透过窗子刺进刘承训的眼里,强烈的白光刺得他生疼,他却睁大一双黑眼珠直瞪瞪地向前望着,如同乌黑的宝石一般璀璨。

“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风中簌簌作响的叶子,他打开掌心,里面平躺着一块碧绿的耳坠,他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朦胧,越发看不清四周,微润的双眸只是盯着手中一抹晶莹剔透的绿色。

承训哥哥,五年!记住,五年,我等你!



  



第5章 一别音容两渺茫
十年后,公元941年,后晋高祖石敬瑭依靠契丹人建都开封,刘知远身为北平王功高震主,长子刘承训官至检校司空,国初授左卫上将军。

而在遥远的契丹,印尤裳背对着落日坐在草地上,她将精巧的匕首拔出又合上,匕首反射出耀眼的光线,直刺得人眼睛生疼。

十年了,他还记得幼时的约定吗?

“吁!”耶律乌金勒马停在山坡上,耶律乌金有着一对浓密的剑眉,凤眼生威,英气逼人,相貌清雅俊秀,神采飞扬,“尤裳,该回去了。”

印尤裳迅速将匕首塞在腰间,回头望着耶律乌金笑意盎然,夕阳的光线却难掩她眼眶内闪动的泪水,耶律乌金的心微微一颤,伸出一只手去牵她,她却摇了摇头,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驾!”印尤裳双腿夹紧马肚,鞭子使劲挥在马背上,一倾青丝三千丈如瀑似墨染,卷着清风在身后飞扬飘荡。 

“尤裳,唱首歌吧,很久没听你唱了。”耶律乌金同她并驾齐驱,他的嘴角略微扬起,微笑绽放在脸上,两颊的浅酒窝若隐若现,如阳光般温暖而柔情,只要一见到她,他的双眸就不觉光芒四射,明亮照人。

“遵命,耶律少爷可听好了!”印尤裳放慢马速,任马蹄朝着夕阳方向慢慢踏去,她绛红的唇轻启露出一排皓齿,声声欲断字字欲泣。她的手不由搭在腰间的匕首处,此时他身在何方,是否在夜来梦回之时会依稀记得童年的约定……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轻唱的曲子似花坞春晓好鸟乱鸣,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扭动着挣扎着,最终展翅挥翼刹那光辉耀眼,在山谷间悠扬地回荡着。

“将军?”白夜低声问了句停马不前的刘承训。

刘承训紧攥住手中的缰绳,屏气凝神地细听着,山谷间她的歌声悠扬婉转,越来越轻越来越远,仿佛手中再难握住的流沙。

白夜见刘承训不说话,他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这曲子仿佛不是来自人的嗓音,而是云中仙子的歌声漾满空谷。

刘承训漆黑的眸子瞬间烧起两簇熊熊焰火,是她!

一定是她!

刘承训正欲驾马追寻曲子的方向,声音却忽然停止,消失在无边的山谷内,徒留下寂寥的风声。

“将军,再往前就是契丹人的领地。”

“你听见了吗?”刘承训握紧掌心中的碧玉耳坠,隔着厚厚的铠甲,他仍能感觉到疯狂加速的心跳。

白夜一愣,“嗯,刚才应该是契丹族女子在唱歌。”

十年了,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次绝不是幻觉,他切切实实听见了她的歌声,不是契丹族女子,就是她!

**

 “尤裳,你可算回来了。”耶律嫒晗慌将她拽进帐内,印尤裳取下腰间的匕首放在桌上,“大郡主,您怎么急得脸都红了?”

“尤裳,你别取笑我了,我是当真有事求你帮忙!”耶律嫒晗涨红了整张脸庞,急得不住地跺脚。

印尤裳扑哧笑了出来,“你求的事肯定跟萧焕有关,对吗?”

耶律嫒晗匆将食指覆在她的唇上,“嘘,小声点,你也知道我爹不准我跟萧焕来往,可今晚他约我在湖边见面,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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