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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廿一-第13部分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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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经十六岁了,王府里的丫鬟最晚在十八岁也会被指婚,她盘算着不如早点下手,寻个牢靠的体面仆人嫁了。
  年轻英俊武功高强,如阿墨这样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护卫,是许多丫鬟向往的良人,小秋自然不能免俗。她这两天偶尔也听二小姐念叨过阿墨,能被二小姐这样重视的护卫,那肯定比一般护卫更出色。虽然二小姐看起来是存心要作弄阿墨,不过这更让小秋对阿墨上了几分心思。她于是特意寻了机会,跑来告知时辰,期待能在阿墨心里留个好印象。
  小秋不敢多逗留,自认为矜持与热情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免得万一对方看不上眼,增了尴尬。
  阿墨也没多话,等小秋走远了,才轻轻出了一口气,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廿一:“刚才那位姑娘是叫小秋么?”
  此时廿一身上主要的大伤口都已经用盐水擦过,他早就系好了裤子,吐出嘴里的树枝,轻声答道:“嗯,她是个好姑娘,下奴也颇受她的照顾。”
  阿墨的嘴角抽搐一下,看不出是怒是喜,却故意岔开话题,也不再继续刚才那种诡异的对话,恢复到最初疗伤的状态,颇为诚恳道:“我帮你翻个身再擦一擦。咦,你没有铺盖么?刚才擦过的地方沾了地上的土不是白擦了。”
  廿一前胸后背都有伤,刚才是侧身向右将重量都压在右腿和右臂躺着,若翻身也不敢仰躺俯卧,只得换左侧胳膊腿受力,尽量避免更多伤口被压到。至于铺盖的问题,廿一过去都是在大刑后躺在席子上裹了毯子熬几天,如今……想起已经被自己亲手烧掉变作灰烬的东西,廿一胸口发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却也没打算浪费力气对阿墨解释什么。在别人看来,一个奴隶本就不配有铺盖之物吧?
  缓了片刻,廿一才虚弱道:“护卫大人不必麻烦了,时辰不早,无需再为下奴耽搁,请您尽快离去。”
  正说话间,就听到正房那边传出秦瑶的声音。
  “暖红,你去看看阿墨忙的如何了,将他叫来,我突然想起个事情要问问他。”
  暖红应声出门,小秋也跟着出来,却是特意跑去嘱咐仆人院那边晚点锁门,免得阿墨被小姐问话耽搁了时间。
  深更半夜,二小姐找个护卫问话,阿墨心中纳闷,隐隐意识到很可能二小姐又想出了什么古怪点子戏弄他。他去到正房门口,不敢随意进入,规矩地站在外边廊下探问道:“请问二小姐有何事询问在下?”
  秦瑶此时并没有就寝,正襟危坐在堂上,让仆人们敞了门放阿墨进来。她笑眯眯问道:“阿墨,今天本小姐听大公子夸你武功根基不错,你以前在乡下庄上是跟谁学的功夫?”
  阿墨看似老实地回答道:“在下年少时曾在一家镖局做事跑腿,有人教了内功心法和粗浅武功,后来镖局生意不景气,在下才去投靠庄上的表叔寻个稳定的差事。恰逢庄上办团练,在下就随着团练的教头又学了些招式。前几个月王府从各地庄上新选护卫,在下运气好又有表叔托关系,才能进王府做事。说起来在下功夫应该就是平平,定然是大公子过誉了。”
  若是一般小姐听了这番中肯的解释估计不会多想。秦瑶却是从小在街面上混,各色说辞听得多了。像阿墨这种回答根本是故意隐瞒避重就轻。他说少时是多大?在哪家镖局做事?后来又是跟谁学了什么功夫?诸如此类关键重点全都是含混带过,说了一大堆基本是无关紧要的。
  秦瑶早觉得阿墨不是看起来那么木讷憨厚,果然他终于露了狡猾的一面,有意思,先不管他故意隐瞒什么,既然他不老实,就怪不得她折腾他。她不动声色道:“阿墨,我看廿一的伤势不轻,你千万别因他身份低微就随便敷衍,今晚不如多留会儿仔细为他治疗好再走。”
  小秋匆忙进屋,大着胆子在边上小声提醒道:“二小姐,府里规矩,内院落锁后护卫们不便留下,奴婢已经去叮嘱门上迟一会儿再锁,是否……”
  秦瑶瞟了一眼小秋,不以为然道:“你既然已经叮嘱了门上,那还担心什么?”
  22世子好读书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秦舒出场了,不知道会否符合大家的想象——明天继续这个时间更新。
  次日清晨醒来,秦瑶昨晚上的憋闷之气一点也没有消减。
  秦瑶原本计划是故意让阿墨耽误了时辰,就算他最后能离开内院,也必须好言去求了管家开门。以阿墨那种冷言寡语木讷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会编什么借口去解释,她眼巴巴盼着,衣服都没脱熬着不睡就等看好戏。结果管家秦顺的确是来催,还对阿墨的逗留产生质疑,马上要来戏的时候,小秋却跳了出来。
  阿墨那时是呆呆干站着一句话没说貌似无助地看着小秋,小秋却面带羞涩凭着一副巧舌将事情原委讲的清楚明白。
  给廿一疗伤是大公子吩咐,让阿墨来是二小姐看重阿墨体贴细心,至于为何逗留,那是阿墨心善干事情仔细……诸如此类,最后不知怎的,让那秦顺竟误会是小秋对阿墨有意思。阿墨与小秋两人正是年轻,一个护卫一个丫鬟身份也般配,趁夜幽会稍有耽搁,作为府里老人的秦顺见怪不怪,自然会体谅一二。
  对于小秋的作为,秦瑶只能窝在被子里生闷气。她不是那种天真的大小姐,以为旁人天生都是该被她驱策的,在妓院里没靠山不风光的□被下人们欺负捉弄甚至闹出人命的事她不是没见过。说实话,秦瑶是轻易不敢招惹小秋,何况她早看出小秋是有心计的。小秋在王府内长大,亲戚关系盘根错节,都是各房主子跟前听差的,秦瑶还指望将来能利用小秋打探内幕消息。
  秦瑶在没有足够资本之前,对小秋不敢动真怒,只能是由着宠着卖小秋一个人情。不过昨天的事抛开小秋不谈,也提醒了秦瑶,那个护卫阿墨看起来不简单,是个人才,她该早下手笼络一下,还是对父王和大公子略提一提阿墨的可疑之处敲打敲打他?
  今日上午秦瑶的课程是读书学写字,由一个古板的老学究教,她的基础与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那老学究又是要求甚严一点不风趣,她心里是最怕这门。从王爷那边请安回来之后,秦瑶草草用了早饭,硬着头皮收拾妥当,打算再坚持几堂,实在受不了将来就隔三岔五装病,自己在书房里闭门钻研或是去缠着大公子指点一二。
  王府里教导女眷读书的私塾设在第二进与第三进院子之间的西穿堂。秦瑶是让下人用肩舆抬了走,临出春和园大门的时候,她往月亮门里看了一眼,正好瞥见廿一已经爬了起来,似乎在打理花园。
  秦瑶没想到廿一的身体能这么快恢复,又因要面对的课程实在无聊,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端着架子吩咐道:“叫廿一也跟着本小姐去私塾。”
  廿一听命,跟在一众仆人身后,拖着脚镣艰难行走。其实如果不是跟着二小姐去私塾,廿一接下来有一堆粗活要做,比如擦院子里所有的地板,比如劈柴担水……相对而言,还是离开了更清闲一些,只要不被二小姐当作捉弄的重点。不过二小姐特意叫上他,他也就不再存多少希望能逃过一劫。
  将二小姐送到,留下两个小厮在西穿堂门口候着,两个丫鬟陪着二小姐进屋落座。像廿一这等低贱奴隶,自然不能登堂入室,甚至廊下也不许停留,只能是在门廊外边大道石地上找个不碍事的地方靠墙根跪着。
  当然这样跪着什么事都不做,是廿一难得的休息。他扫平了膝盖下的土渣石子,双手撑在地上,垂头放松脊梁,看起来是恭谨谦卑的模样,实际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阵,又来了一批人,走在前头的小厮与二小姐那两个守门的小厮打招呼,探问道:“听闻今天二小姐有读书习字的课程,世子殿下恰好向曲夫子请教问题,不知是否打扰。”
  廿一知道世子虽然体弱多病,不过聪颖好学,可谓神童。世子三岁启蒙识字,五岁就能通读一般书籍,七岁做文章,诗词歌赋样样出色。如今世子刚满十四岁,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常与地方名士谈论经史。而那位现在教导二小姐的曲夫子,才学只能算是为小儿启蒙的程度,世子七岁之后就另拜名师学文,怎会有问题向曲夫子请教?难道世子殿下想与二小姐多些往来?
  秦瑶在房内听课心不在焉,这会儿见世子来访,她立刻将课业抛到九霄云外,起身相迎直接跑到了门口。曲夫子更是受宠若惊,整理了一下衣袍,恭恭敬敬也站到门口。
  丫鬟扶着世子从肩舆上起身。
  世子秦舒年少俊秀,金冠锦袍风度翩翩,姿态优雅,在一众仆从前呼后拥之下走入西穿堂的内室。
  自始至终都似无人注意到门外跪着的廿一。
  秦瑶对俊美男子存在固有的偏见,尤其是既然决定了要讨好大公子,世子的来访就会让她有些做贼心虚的紧张,生怕是被这位世子弟弟挑了什么毛病,她自己不好应付。即使他是她的弟弟,但更是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她一时半刻实在是对他生不出半分亲近之情。
  世子秦舒微微一笑,先与曲夫子见过师徒之礼,而后又对秦瑶一揖,客气道:“弟弟见过二姐。”
  秦瑶急忙还礼,不敢造次,只恭敬道:“世子殿下不必客气。”
  秦舒未料到秦瑶对他是这样疏淡的态度,明明前几日一起吃家宴的时候,她还有说有笑的,为何……他面上流露出几分委屈之色,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不解道:“二姐怎与弟弟如此见外,这是家中,手足之间不用这等称呼。”
  那曲夫子却一本正经道:“世子殿下,尊卑礼仪不可废,幼时姐弟称呼一同玩耍亲密一点无妨。而今世子殿下已是少年郎,二小姐亦过及笄之岁,成人之间主次分明男女有别自当守礼。”
  秦瑶心说这还是曲夫子第一次夸她,可惜她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礼法二字又不能换钱,她从来都是逢场作戏不当真。
  秦舒微微皱眉,却不驳斥曲夫子的话,斯斯文文引经据典,貌似开始提他的问题。这一番之乎者也的文言说出来,曲夫子听得眼冒精光,而秦瑶头大如斗昏昏欲睡。
  末了,曲夫子大赞世子高见,秦舒也是随意客气一二。
  至此秦瑶觉得世子的到来也没什么不好,耽误了不短的时间,让曲夫子分散大把精力,她就算是站在边上陪着稍稍有点累,但总好过一个人被曲夫子挥着戒尺教训。
  秦舒突然提了一句:“曲夫子,母妃早上说要为我二姐选衣料置新装添些首饰,希望她抽空亲自挑样式量尺寸。不知夫子今日可否提前下学?”
  “提前下学”这几个字让秦瑶瞬间清醒过来,开始万分感激世子,满眼殷切期盼等着曲夫子的回答。
  曲夫子本来也觉得富贵人家女子读书不过是为陶冶情操,二小姐心性又不在这上面,他急于一时恐怕也没有成效,既然世子开口,不妨送个顺水人情,就满口答应下来。
  秦瑶忽然觉得世子比她想象中好了太多,竟能用这种方法将她早点解脱出苦海。等世子办完事情,她赶紧亲亲热热满面带笑将世子送出西穿堂。
  出了西穿堂门口,秦舒压低声音偷偷对秦瑶说道:“二姐,如果你不喜欢读书,我可以时不时找些借口来帮你。”
  秦瑶愣了一下,打死也不信看起来小大人一样稳重得体的世子,转脸间活泼生动起来。她这才明白其实他骨子里与一般十三四岁的少年没有太多区别,卸下伪装主动示好亲近她,也是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才像她的弟弟。
  没等秦瑶说话,秦舒已经温言恳求道:“二姐,一会儿去母妃那里,你一定要帮我说话,我想明天去郊游,大哥却说外出会朋友没空陪我,若你愿意与我一起去,母妃才会放我出门。你帮帮我可好?”
  就算没有世子刚才的人情,秦瑶自己也是喜欢游玩多过闷在府里学习,忙不迭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二姐。”秦舒笑的灿烂,又好似不经意提了一句:“对了,去母妃那里你别忘带上廿一,可能是有事情差他做。”
  23大材竟小用
  世子走后,秦瑶的心思再也放不到书本上。她原本计划是无聊的时候求先生放她休息,她找个地方单独盘问廿一一些事情,如今有了世子的人情,她就更盼着早点下学,去王妃那里选布料。
  秦瑶记得小时候,母亲尚有资本让人捧着,每个月都有钱置办新衣。那时她虽然不被允许穿女装,但女孩子天性对华美布料精致首饰仍是万分迷恋,经常是厚着脸皮凑在母亲身边帮着挑,顺便自己大饱眼福。
  这次王妃要专门为秦瑶置办新衣和首饰,她高兴还来不及,也就不再想王妃究竟有否别的目的。反正按照礼法,王妃是她的嫡母,堂堂王府的女主人,还不应该关照一下“女儿”么?
  曲夫子见秦瑶坐不住,终于网开一面提前下学,比以往早了快一个时辰。
  秋高气爽,凉风阵阵却也阳光明媚,秦瑶心情大好,美滋滋让人抬了送去第六进院子博雅园内。一众仆从跟随,廿一也起身默默走在最后,尽量不引人注意。
  上午王爷一般都是在第一进院子承恩殿那边处理政务,中午有空也是去秋思园陪大公子用饭,下午以后才会回到博雅园。因此秦瑶去到博雅园时,只有王妃和世子在,另有几个裁缝候在厢房。
  秦瑶在正房见礼之后,随着王妃去了厢房量体裁衣选料子,再回来由下人们端着一盘盘首饰挨个过目。秦瑶看的眼花缭乱,只觉得哪一样都是极好的,比当年她母亲用的那些粗劣次品强了百倍。若非王妃和世子偶尔品评议论,给她一些指点,她实在不晓得怎么挑法。
  王妃与世子母子闲谈之时,世子秦舒说道:“娘亲,孩儿想明日出城郊游可好?听说西郊有一片林木,树叶火红煞是罕见,孩儿赏景作画作诗岂不妙哉?”
  王妃齐氏温和笑道:“舒儿,你前两日身体不舒坦,这才刚有起色,怎能劳累去郊外?不如等你大哥有空陪你的时候再外出,你一个人为娘实在不放心。”
  秦舒向秦瑶使了个眼色。
  秦瑶立刻会意,乖巧道:“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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