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廿一 >

第21部分

廿一-第21部分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墨是知道女儿并非养在商户人家的大小姐,与公开消息不符,所以他怀疑女儿根本不是父王的血脉。阿墨对那贱奴说见过与他容貌相似的人,只要那贱奴帮忙打探女儿的底细作为交换条件。”秦瑶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仰头眼眸中满是怀疑与胆怯之色,渐渐脸上神情又变作了坚定与诚恳,她认真说道,“父王,女儿真的是您的女儿么?女儿睡不着觉,就是怀疑自己的身份,怕露了马脚,影响了父王的大局。其实女儿明白,倘若一切都是早有计划,女儿自当遵从父王的安排行事,哪怕女儿无福也没资格称您为父王,女儿……女儿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秦瑶的演技可谓是天生高超,得母亲言传身教,又为生计久经训练,想哭想笑、装清纯无辜、装狠辣歹毒都能惟妙惟肖。刚才她是用了心,加了感情,将自己对王爷的敬仰憧憬期待演绎的出神入化,连她自己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王爷总能信她几分。
  王爷心中一软,秦瑶那张与慕容氏酷似的面容让他不由自主无法再维持冰冷的样子。他是那么爱她,爱屋及乌,就连长的有七八分像她的秦瑶,他都舍不得硬下心肠相对。秦瑶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她惴惴不安,她渴望得到像他这样的父王,她聪明伶俐愿意为他效力,那他就满足她,顺便用父女之情来控制她。他叹了一口气,温和道:“瑶儿,地上凉,别跪着,坐在本王身边。关于那个计划,本王仔细对你讲讲。今后你才好知道分寸,不要再做让本王担心的事情。”
  秦瑶跪的膝盖疼,终于等到王爷心软,她如释重负,乖巧地起身坐在王爷椅子旁边的绣墩之上。那里通常是丫鬟们为王爷捶腿的位置,她堂堂小姐坐上去却显得极为自然又多了几分女儿对父亲的儒慕亲近。
  王爷更是欢喜,刚才的不快已经去了八九分,平和道:“瑶儿,你当然是本王的女儿。至于那个阿墨,从调入王府开始,本王就怀疑他的身份动机。”
  秦瑶不解道:“既然怀疑阿墨,为何还要他去接女儿回府?听管家秦顺说,其他去接女儿的都是父王的心腹,府里的老人,会严守女儿的身世秘密。”
  王爷高深莫测地笑道:“问的好。虽然阿墨掩饰的很好,为了能混进王府做了许多工作,在庄上老老实实待了那么多年,但本王也不是吃素的。这次本王是故意顺了阿墨的心意让他去接你,故意让他怀疑你来路不明。”
  秦瑶若有所悟,心头升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颤声问道:“那父王已经知道了阿墨是什么人,才设下圈套让他们上当?”
  “刚开始本王不能确定,本王也怀疑阿墨应该是那恶徒派来救那贱奴的。结果今日之事,还有你提到的一些细节,让本王看清,就算阿墨与那恶徒有关,估计也并非一势,肯定有矛盾有利益冲突,甚至为此他要设伏杀了你和那贱奴。”王爷凝声道,“瑶儿,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连你也杀?”
  秦瑶先是茫然摇头,而后心中那模糊的念头突然变得清晰,她大胆猜测道:“莫非有人怀疑女儿不是父王的女儿,会是那恶徒的孽种?那贱奴也许是父王随便找的替身,为了将来阴谋报复……难辨真伪,假是真来真是假,让那恶徒防不胜防吃亏上当?”
  王爷哈哈大笑,赞叹道:“瑶儿,果然不愧是本王的女儿,真是聪明啊。你猜的不错,本王暗中早已开始计划,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相信你才是那恶徒的女儿。”
  秦瑶想到廿一背负罪孽受尽折磨的惨状,不免有些紧张道:“父王,女儿……女儿不想与那恶徒有什么牵连,女儿……再说那恶徒怎能不知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王爷微笑着安抚道:“瑶儿莫怕。当年本王救回先王妃时那恶徒已经逃得不见了影踪。本王抓了那恶徒身怀有孕的女人,想着以她为质,结果那女人生下孩子就死了。逼不得已本王只好留着那小孽种的命。算了,旧事不提,关于正在进行的复仇计划,你且听本王细细与你讲……”
  王爷云淡风轻讲着那个计划,秦瑶听得脊背上汗毛倒竖手脚冰凉,她简直不敢想象倘若换成是她被王爷如此算计着,恐怕只有死了才能解脱,然而在王爷的计划中那个恶徒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越说越高兴,得意洋洋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瑶儿,你现在明白了吧?本王要的就是让那恶徒尝尽世间所有苦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却还是不能死。哈哈!”
  “女儿……女儿明白了。”秦瑶的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越发乖巧道,“那么女儿现在所做作为其实对父王的大局没有太大影响,对不对?女儿以后是不是应该故意对那贱奴好一点,将来带着那贱奴去到那恶徒身边,才会让好戏更加顺利?”
  王爷点点头,假慈悲道:“你一个女孩子心软善良没什么错。本王若逼你对旁人下毒手一来是难为你,二来本王也良心难安。好在你胆大心细灵活机变,对本王又有如此忠心懂得孝道,本王自然会在计划中为你留好后路。瑶儿,本王真的很庆幸将你认回身边,有你这样的好女儿,本王就能放心多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
  秦瑶忙不迭应着,心头恐惧挥之不散。王爷慈祥的面庞变得模糊,重叠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仿佛支离破碎的面具又似一头嗜血的妖魔。
  秦瑶心道母亲发疯的时候骂的没错,这个恩客老爹果然是衣冠禽兽。
  35衣服的问题
  到了早上风雨没有停。
  廿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清醒,只是感觉手腕上的铁链终于解开,他趴倒在地,有人踩着他的腿在他的脚踝上又砸了一副新的铁镣铐。不过不是继续刑讯,甚至还有人为他胡乱涂了一些止血的药膏就不再折腾他。
  廿一缓了一会儿,一点一点挪到墙角靠近水缸的地方,蜷缩起身体。他暗自庆幸又逃过一劫,而且他能留在刑房中竟无人催他上工,其实刑房里除了味道不好闻别的都还不错,至少比幕天席地睡在院子里无法遮蔽风雨强一些。当初他还有席子和毯子的时候,更是舒服。
  廿一挣扎着支撑起身体,习惯性地将右手伸入水缸,想掬一捧水灌入嘴里,不过他的右手上指甲全都脱落,沾了缸里的盐水,一阵钻心刺痛。他急忙抽回右手换了左手去弄水。他头晕沉沉,正在发烧,寒风卷着冻雨从刑房的窗洞往里灌,他身上没有任何衣物,很冷,胃又开始痛,按照以往的经验喝个水饱或许能缓解饥饿。
  喝完水,廿一已经筋疲力尽,在冰冷石地上蜷缩成一团,默默运功,以真气游走周身穴脉,几个周天之后,伤痛渐渐麻木,寒冷似乎也不觉得了。
  饥饿无觉,廿一开始盘算解决衣服的问题。
  记得十岁那年刚入冬,也如这次一样博雅园的管事赏了他几件御寒的衣物,可惜没穿两天就被鞭子打烂。他趴在刑房里养了一日,才刚能站稳就被派去给各个仆人院子水缸里添水。秦三才故意不让他穿衣服,他只有光着小身子拎着沉重的水桶,吃力地走在夹道里,能清楚地听到旁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小贱货,青天白日还光着身子,也不知道要去勾引谁。”
  “好像是三管事不给他衣服,才这么小的孩子,一身伤大冷天,怪可怜的。”
  “小贱奴有那种恶棍爹,活该受罪,有什么好同情的?”
  “听说他晚上经常去桃李园服侍那位李先生,一个天生被人玩的器具,小畜生而已,根本不用穿衣服。”
  “是啊,你看他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一定是那里被弄得并不上腿了。”
  廿一紧紧咬着嘴唇,心内酸涩却没有资格辩解,那个能证明清白的秘密他不敢说,说了估计也没人听没人信,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他何苦呢。
  大前天在李先生那里练功,廿一是单脚站在钉板上,另一条腿高高抬起到头顶贴在耳侧,双手平伸各自举着一碗水。如果他站不稳打晃手里的水洒出来,或是脚上被钉子扎的实在受不了试图换姿势,伸展开的大腿内侧就会被藤鞭狠打。那一晚上他晕倒好几次,两条大腿内侧都被打得青肿,自然是无法并拢,又因为轻功还不到火候双脚都被钉板刺穿,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已经难得。
  廿一精神恍惚,动作迟缓,被几个半大的孩子恶意地推倒在井边,刚刚打上来的一桶水泼洒在石地上迅速结成了一层薄冰。他蜷缩在地,护着要害默默忍受踢打。这些都是仆人家的小孩子,闲得无聊才会来找他的麻烦,但是如果他并不挣扎反抗,他们很快就会觉得更无聊,然后放过他去玩别的。
  廿一耐心地等待着他们打累了离开。
  但是这一次,有个孩子不解道:“秦三叔说这小贱奴是长的好才被李先生看上的。他全身脏兮兮的,哪里好看了?”
  另一个孩子故作高深地说道:“小五子你不懂吧,我爹说这小贱奴是专门在床上伺候男人的那种……”
  几个孩子懵懂道:“在床上怎么伺候?给人脱衣服捶腿么?”
  “不是,还有那个,那个……”
  几个孩子窃窃私语,说着他们从大人那里听来的一知半解的荤话。有个孩子自作聪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这小贱奴屁股长的与别人不一样。来,我们看看是不是。”
  廿一原本缩成一团的光、裸身体被七手八脚拉开,又被折叠成屈辱的跪姿。头被人用硬邦邦的鞋底死死踩着,脸贴在结了冰的地上,手被反拧在身后,他们打骂着让他低下腰翘起臀分开双腿。
  “啧啧,这是怎么弄的?”有人用手指戳在廿一大腿内侧的伤痕上,好奇地问。
  “一定是他不听话太笨,什么都学不会,才被打的。”
  “看他背上那个大口子,还在流脓呢,好恶心……比街上那只没毛的癞皮狗还丑。”
  “没人要的野种,猪狗不如的小畜生。”
  “只有牲畜才不穿衣服的,光屁股的小贱奴就是头小畜生。”
  嘲笑和侮辱的声音如同钢针利刺戳在骨肉里,廿一只觉得比伤口上撒盐还痛。
  不要被议论不要被欺负,他真的不想那样,他是人不是牲畜,他心里的委屈实在无法压抑,终于开始大力挣扎,甩开了钳制,飞速逃入下奴院子,瑟缩在大树下枯草烂泥里哀求道:“请……请饶过下奴……”
  大树上垂着几条粗大的铁链,刑房敞着门,血腥腐臭的气息飘散出来,阴森森的。廿一身上沾了冰水连滚带爬逃过来,现在肌肤上一片片肮脏污渍混着血块青紫,哪里还有人样,比落水狗都不如。
  孩子们知道爱惜身上衣服,领头的皱眉厌恶道:“这小贱奴怎么滚的这么脏,算了,臭屁股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去玩别的。”
  廿一等着孩子们一哄而散,直到听着他们走远了,才战战兢兢爬回井边继续工作。他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那么渴望有衣服穿,不奢求温暖,只求能遮羞,盖住身上丑陋古怪的伤痕,让他看起来与牲畜不同,那样别人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欺负他的理由?
  廿一运气不错,没多久他就在车马院里捡到了一个装草料的破烂麻布口袋。那口袋脏兮兮的,底部磨出了一个洞,装垃圾都没人要。廿一却如获至宝,用手把那个洞豁大了一些正好可以将头钻进去。接着他又把麻布袋子两侧的粗线拆掉一段,左右手胳膊从里面往外一伸,破布袋立刻就变成了一件破衣服。他瘦瘦小小,肥大的布袋子套在身上直逛荡。他搓了一根麻绳系在腰间,下摆勉强遮住大腿根,这样他就能活动自如,也不必担心走光。
  说实话,廿一一直很怀念那件麻布袋子改成的衣服,虽然料子粗糙磨着身上的伤口很痛,但是很结实,寻常的鞭子抽一两下也不会破。他记得那件衣服伴着他熬过了一个寒冷冬天,直到开春,才彻底烂成破布条无法再穿。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廿一的身量越来越高大,到了现如今,寻常的麻布袋子即使能套在他身上也遮不到腰下。他有时实在没东西遮羞,就会捡了破口袋拆成布片,围在腰间勉强充数。
  这一次,廿一不免怀疑心胸狭窄的管事秦三才也许会故意给他难堪,借着发衣服的时机威胁他做什么屈辱的事情。他应该未雨绸缪,争取早一点恢复力气,趁夜半无人,去车马院寻个破麻布袋子解决遮羞的问题,总之不能让秦三才占了便宜得了逞。
  结果刚到了晚上,秦三才就带着两个跟班来到了刑房。
  廿一在刑房里的时候通常都是半死不活爬都爬不起来,要不然就是天不亮就开始干活,干到后半夜才被放回来,所以刑房的大门根本不用锁,锁了还要早起晚睡折腾拿钥匙的人,大家都犯不上自己找麻烦。
  秦三才昨晚上的火气还没消,粗鲁地踹开刑房的大门,将一块破布丢在廿一的身上,咬牙切齿吩咐道:“贱奴,算你走运,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过下回让爷抓到了把柄,一定剥你一层皮。”
  廿一挣扎着跪起来,将那破布捧在手里,压抑着心中的欢喜,垂眸敛目恭敬道:“下奴谢管事打赏衣物。”
  秦三才鼻孔里冷哼,没好气道:“爷才没这种好心情,就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下贱玩意,穿衣服也是浪费。不过二小姐急着要你去服侍,王妃殿下又吩咐说内院里走动的不能失了体面。爷听闻你新得了一件旧夹袄,是不是藏着没舍得穿?爷昨天打烂了你的破裤子,今天赏你一块遮羞布,别的衣裳不欠你。来人,赶紧把这贱奴弄到井边洗刷干净,牵到春和园去,别耽误了时辰,败了二小姐雅兴。”
  36小恩小惠中
  廿一被洗刷干净,破布围在腰间,拖着沉重的脚镣踉跄而行。秦三才的两个跟班故意用绳子将廿一双手绑了,一个在前面牵着绳子,一个在后面拿着鞭子驱赶,真就是按照秦三才的吩咐,将廿一牵去了春和园。
  这时雨已经基本停了,夹道里往来的仆从看到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秦三才经常让这奴隶四肢着地爬行,他坐在上面抽鞭子,当这奴隶是马儿来骑。此番若非二小姐催促急,秦三才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