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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廿一-第23部分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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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看的衣服也变得恶心。”
  廿一沉默不语,眼神一黯,心头自嘲道,秦三才说的也有道理。怪不得旁人对他指指点点,并非二小姐手艺差衣服滑稽可笑,其实再好的东西穿在他身上也会变得肮脏难看吧?
  想到这些,廿一又匆匆折返春和园,将身上衣服全都脱下,叠好放在月亮门后不碍事的地方,又捡起来那块破布围在腰间。
  这番动作被秦瑶看在眼里,一脸不满地质问道:“贱奴,你这是嫌弃本小姐的衣服做的不好么?去父王那里伺候,你不敢穿了,怕被嘲笑么?”
  廿一卑微答道:“主人做的衣服当然是好的,所以下奴舍不得。下奴每次去王爷那里侍候总会犯错挨罚,实在是怕衣物损毁才换下,请主人恕罪。”
  秦瑶的心一揪,转头望天,刺眼的阳光被枝叶遮挡,夹杂在阴影之间变得斑驳虚幻,眼眶忽然酸涩。她自己都不忍再看随便敷衍缝出来的东西,居然也能被廿一这样珍视,就当是夸赞她衣服做的好吧。为什么她不高兴,反而是难过的呢?为什么她克制不住想要给他更多好处呢?是因为她对父王说的那种邪恶的理由么?还是她先动了不该有的妄念?
  冷眼旁观你情我爱,多少痴男怨女死去活来难成眷属,又有母亲的前车之鉴,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铁石心肠,不会也不可能对男人怀了纯净美好的心思。她的世界只有利益交换,她利用别人或是被别人利用,她对人好是为了那人能对她更好。然而她对廿一的感情投入,似乎已经超出了预先的规划,渐渐忘了索取回报。这太不正常了。
  38感情当儿戏
  作者有话要说:我给廿一发了吃的,发了穿的,为毛还有人说我后妈?
  大家不要担心,秦瑶会对廿一越来越好的。
  事实证明廿一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这一次侍候王爷与大公子下棋,他不仅被打了脚心,还结结实实挨了一顿鞭子。王爷想整治他从来都不需要理由,这一次王爷显然是气不顺,特意吩咐秦三才取来那根五股生牛皮混了铁线编成的刑鞭。鞭子分五股,每一股端头上都打着一个死结缀上小铁钩,这样每打一鞭,小铁钩刺入血肉之中,再被拽出来就会在身上留下五道深深血痕,皮肉翻卷。
  五十鞭打完几乎等于普通鞭子打了二百多鞭,廿一不仅前胸后背,就连手臂和腿上都很难找出一块好肉,前两日刚刚收口的各种狰狞伤痕再次露出獠牙。便是这样,王爷还不解气,又让人往他那些绽裂的伤口里撒盐,最后用烈酒和冷水冲了几遍。
  廿一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拖拽回到春和园,只隐约看见他经过的石地上留下一道浓重的血痕,他心中愧疚,又要给别人添麻烦去擦那些污渍了。
  不过廿一很庆幸,这次被打烂的只是遮羞的破布,他的好衣服都还在。
  他蜷缩在月亮门后躺了一阵,再睁眼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寒风瑟瑟,廿一也不知道是冻醒还是疼醒的,他口唇干裂,颤抖着伸手寻找那个破瓦罐。每天他都用那个瓦罐盛了二小姐打赏的吃食,吃光之后就打满水放着,为了就是像今日这样受刑之后实在动不了,也能方便喝到水。
  一只熟悉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眼前,像是看准了破瓦罐踢了一脚。破瓦罐翻滚到一边,满满的水洒在地上。他这才感觉到有人就站在身边,可他无力抬头,也懒得抬头去看究竟是谁。以前他受刑后也有过被罚不许吃饭不许喝水的时候,他以为这次王爷特意吩咐了要继续折磨他而已,于是他闭上眼想着省省力气。其实不喝水也行,最近都没饿着,只要不是现在就命令他做劈柴拎水的重活,哪怕是叫他起来去扫院子,他应该也能应付。
  “你很想喝水对么?”
  是二小姐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听起来都那么温柔,哪怕是她不满生气,说话也别有一番韵味。廿一心神有些恍惚,口唇动了动却只剩沙哑的呻吟。身上真的很痛,嗓子像着了火,如果能有一点水喝就会好一些吧?可她将那破瓦罐踢开了,他求她也没有用吧?他承认二小姐比别人对他好了许多,不过他亦不敢奢望她能一直对他那样好。也许等她玩腻了扮演善良的游戏,她就会像旁人那样肆无忌惮折磨他。也许就是今晚,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为什么不求我?”
  那只好看的绣花鞋,并没有嫌弃他被血渍污渍沾染的肮脏,挑起了他的下巴。
  他猜测着她问这话的意思,他不敢让她不高兴,于是他提了一口真气,尽量迎合着她,虚弱地说道:“求主人赏赐下奴一点水。”他们都喜欢看他痛苦哀求的模样,如果能换来救命的食水,他也很乐意愿意配合表演。
  秦瑶冷哼,收了脚,并不走开,将那破瓦罐捡起来,故意重重磕在石头上弄碎,然后才质问道:“你是不是以为之前我对你的好,都是游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我能给你更好的?在你眼里,我与旁人没什么不同对不对?”
  廿一不明白二小姐今晚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问的都是如此古怪的问题?他微微睁眼,看向黑暗中破碎不成形的瓦罐,颇有几分不舍。然后他又告诫自己,他本来就不配拥有什么,那瓦罐没了更好,省的他每天还要惦记着。
  秦瑶蹲下身,贴在廿一耳边,轻声说道:“廿一,你知道么,你被父王叫去,我很担心。就像那次你救了我,却被拖去刑房的那晚,我也很担心,才会亲自去看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廿一眼神茫然,不让自己去想不该想的事情。
  “廿一,我今天忽然意识到,我有点喜欢你。虽然我想不通究竟为什么,究竟喜欢你什么,但是决定还是告诉你。闷在我心里很难受。”
  廿一怀疑自己已经晕过去了,为什么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说辞。
  “如果你不是那恶徒之子,如果我不是王爷之女,也许我会……我会……”秦瑶用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着心底的秘密。
  廿一突然想到了一种能够解释二小姐失常的原因。他淡淡笑着讨好似地回答道:“下奴谢主人错爱。”
  “我是说认真的,你那么聪明不用我解释吧?”秦瑶加重了语气,眼里满是诚意。
  廿一却闭上眼,也很郑重哀求道:“主人,如果您只是想找个人玩一玩,可否放过下奴?下奴身份低贱,不合适,也许还会扫了主人的雅兴。”
  秦瑶咬牙切齿,仿佛终于忍不住发作撕掉了和善的伪装,站起身大声骂道:“贱奴,你也知道你自己是贱奴啊?本小姐玩的就是你,你没资格拒绝。”
  “是,请主人随意。”廿一模模糊糊地用温顺的态度回答。
  此时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膛之中充斥着无法言表的痛,那里原本在跳动的东西似乎被人狠狠践踏碾碎化成了一摊血水涌上口鼻。只是玩他,她终于说实话了,为什么他要因此而难过呢。他算什么东西?不需要自尊不需要旁人顾及他的感受,他只用乖乖听话,由着主子们戏弄欺负,供他们发泄,让他们寻个开心,他才能继续活着。
  也许是最近这几日他得的好处太多,不用为吃食发愁,少挨了打,才有了多余的精力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他真的曾经一度以为,二小姐比他想象中善良,就如同传说中的先王妃那样。他留在她身边,会过得很舒坦,至少再不用为衣食担忧。
  然而他错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真心对他好呢?下午王爷盛怒之下责罚他,以往大公子都会劝说阻拦,而今日大公子只冷眼旁观脸色阴郁什么都不曾讲。大公子玩腻了,二小姐有朝一日也会玩腻的。
  “好,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当你是答应了。”
  二小姐没头没尾丢下这样一句话,甩袖子离开。片刻后,她一手端着一只崭新的白瓷碗,一手抱着一卷毯子重新回到他面前。
  “这些赏给你,你早点养好伤,否则玩起来没意思。”
  “谢主人赏赐。”廿一挣扎着,欲跪起行礼叩拜。
  秦瑶伸手将他按在地上,霸道地命令道:“我让你躺着,没有我同意你只能躺着不许起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毛手毛脚将那毯子在他身上裹好,把盛了热水的碗挪到他嘴边。
  直到二小姐离去后很久,廿一仍然止不住颤抖。
  除了伤口疼痛的缘故之外,如果说完全没有感动是假的,不过感动之后更多的是害怕与恐惧。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驱赶连日来心底慢慢滋生出的妄念,不由自主贪恋着二小姐给他的温柔照顾,明知是饮鸩止渴仍不愿拒绝。
  是一场游戏又如何?也许在她没有玩腻之前,他就已经死了,还可以带着这段美好的回忆下地狱,说不定是他赚了。他一无所有,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他怕什么?
  39除夕许心愿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到了年末。
  愈城地处南方,冬季阴寒湿冷,多是下雨少见飘雪的日子。然而今年临近年关,普降瑞雪,扬扬洒洒覆盖了山峦街道树木屋脊,白茫茫一片。
  富贵人家的主子们都是寻了各种由头外出赏雪宴会亲朋,完全不知赶车抬轿子的下人们往来的辛苦。
  廿一穿着那件被二小姐补的一塌糊涂的旧夹袄,下面还有一条料子厚实遮没到脚踝的长裤,比头两年过冬时不仅温暖许多还体面了许多。
  不过奴隶永远是奴隶,他依然做着最低贱的活计。他一早天不亮就爬起来拿了扫帚,先是将春和园石板路的雪扫到花园,又被抓去清理整个王府各条夹道通路上的积雪。
  虽然桃李园李先生一直没有回来,不过王爷隔三岔五就会叫廿一去侍候,廿一每每都是被打的遍体鳞伤才被放回来,趴上一两日又要起来做事。在旁人看来,廿一的处境与过去没有多少不同。
  然而廿一很知足,至少他不用再为衣食发愁,虽说是二小姐存心玩他,他只要不去想玩过之后的悲惨境遇,日子倒也能过的安心从容。
  扫雪扫到大厨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廿一的工作没有完成,秦三才不许他吃饭。看着别的仆从们三三两两进出大厨房领了香喷喷的吃食,廿一唯有低下头,继续努力争取早点完成手头的工作,否则少不了一顿责罚。
  王府对一般的下人很宽厚,逢年过节伙食明显提高,大锅炖肉之外还发酒水。有酒有肉,领了年末赏钱,换穿新衣的仆人们兴高采烈谈天说地。
  廿一一边干活,一边听着,想听不见都难。旁人也只当廿一是个会动的工具,从来说话都不避他,有时还故意在他面前炫耀。
  尤其是秦三才,像是终于扬眉吐气一般,几杯酒下肚嘴上就没了管束。
  “跟你们说,这回我得了王爷的赏识,被派了重任。”秦三才得意洋洋吹嘘。
  有人不服气,语带讥讽道:“三管事年纪轻轻已经是下奴院子的总管,还能有比管束下奴更重的重任?”
  秦三才难得不以为意,笑眯眯道:“王爷说,等过了年要送二小姐去北方荣城白鹿女学读书,身边自然要带着一些稳妥的仆从。二小姐知道我办事伶俐忠心耿耿,特意向王爷举荐,王爷已经答允。到时候,我就是一众随从的总管,可算是能升任体面的职位,扬眉吐气。”
  秦三才虽说平时被人尊称为三管事,不过比几位主子们院里的管事身份差了不少,能管的除了一干低贱奴隶,就只有两个小跟班,兼几名刑房里伺候的家丁而已,权力小的可怜。但是若能陪伴二小姐出这趟远门,统领一干随从下人,明显就是高升,前途无量。这次办事妥帖把二小姐照顾好,将来留在王府论资历也能混上正副总管的位子,再不然随着二小姐陪嫁去夫家,那也是仆从里有功劳的大头目身份显赫。
  当初秦三才是抱着试试看的意思向二小姐略提了提,没想到二小姐真就应了,还说服王爷许给他这样的差事。秦三才怎能不高兴?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眼光不错,选对了主子,这位二小姐是慧眼识人明白事理的,跟着她混准没错。
  大家都看得出二小姐现在正得宠,对于秦三才的狗屎运,旁人嫉妒羡慕之余,唯有认命地恭贺。
  秦三才美的尾巴都翘到了天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挺直了摇杆摆出领导派头说大话道:“去荣城,二小姐是要借住在宁家的宅子里。就是那号称大齐首富的宁家,你们都知道吧?听说他家里宅院大的比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主子们吃饭都是用金勺玉碗,高级仆从还能穿皮毛绸缎。荣城自古又是北方最繁华的地方,比京城差不了多少。你们这辈子估计没机会去,我到时候多长了见识,回来再与你们仔细说道。”
  廿一越听越是无趣,正好院子里的雪已经扫清,他准备悄无声息离开。
  秦三才本来见大伙儿都是满眼羡慕地捧着他很是高兴,偶尔一扭头却看到廿一仿佛无动于衷,那种淡然静默的样子让他无来由生气。于是他大声呵斥道:“贱奴过来。你想不想跟着爷去见见市面?李先生八成是不回来了,你若是聪明就顺了爷的心意,晚上常过来将爷服侍满意了,说不定爷一高兴就去求了王爷,带你在身边。”
  廿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心想秦三才就算是说真的,王爷也不可能将他放出王府。何况秦三才从来都是只占便宜贪得无厌,他若真想出王府去求二小姐也比向秦三才摇尾乞怜更靠谱一些。
  当然廿一此时此刻装的很是乖巧,他知道秦三才无非是想在旁人面前显摆,他就配合着说了些软话,秦三才一高兴,破天荒没有踢打为难,就放了他离开。
  明天是大年初一,秦瑶一天都没有安排课业,逍遥假期持续到初六。王爷本来的计划是想三四月份才送秦瑶离开去宁家,可不知怎的突然将时间提前,改在了初八都不等过完正月十五。秦瑶倒是无所谓,反正留在王府内的新鲜劲已经过去,她很想去北方看看那所谓的繁华荣城和那不亚于王府的宁家大宅子。
  最关键是越快完成王爷的任务,她就有更多自由的时间。王爷说她年岁尚小,这次事情办完快则半载,慢则最多一年两年,她那时再回来休养等着出嫁两不耽误。
  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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