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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廿一-第30部分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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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错眼珠,直直盯着廿一,看的仔细。仿佛是要用目光将他吞入她的肚里,吃了他的骨肉,啃噬他的灵魂,将他完完全全占有了,才能甘心满足。
  廿一若不是奴隶,就凭他现在的本领,绝对是出色之人。混江湖,这相貌这武功,还是读书识字的,哪怕比燕少侠差了出身名声,瑕不掩瑜早晚也能博得不少侠女芳心相许。
  可惜啊,可惜,廿一是害死先王妃的恶徒之子,王爷处心积虑要折磨迫害的人之一。白白糟蹋了这样一幅好皮囊,这样的聪明才智天赋武功。他还不如愚昧无知,像现在这样懂得越多越清醒,受欺凌侮辱的时候反而更痛苦吧?
  这样的廿一,就算她不曾心动,也不忍去欺凌。
  何况,她已经明了自己的感情。
  燕少侠是镜花水月,很难与她有什么结果。廿一看得见摸得着,任她驱使为所欲为,偏偏是不能去爱去珍惜。
  她怎么这样倒霉?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何必杞人忧天顾虑太远的事情,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将手边的抓住了。她爱一次,不是玩弄,试着真心对他好,他会否能感知她的心意,回应她的爱?
  这种念头一闪即逝,被秦瑶拼命压制,她怀疑自己是疯了。她要体验爱恋的滋味,找谁都行,犯不着用廿一当靶子。
  当初廿一郑重哀求的话语在秦瑶的脑海中回荡。
  “主人,如果您只是想找个人玩一玩,可否放过下奴?下奴身份低贱,不合适,也许还会扫了主人的雅兴。”
  可她想都没想,霸道地拒绝,坚持声称要玩他。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不敢承认吧?
  她该怎么办才好?
  廿一见二小姐怔怔发愣,他怕衣服穿在身上久了,难免沾了血污,于是大着胆子请示道:“主人,您看好了么?下奴是否可以将衣物换下了?”
  那伙计也担心衣服,在旁附和道:“小姐真是好眼光,这身衣服是本店最好的,看起来应该是合身,送给您那位江湖朋友,绝对是上佳的好礼物。”
  秦瑶渐渐回过神来,别有深意地问道:“廿一,你穿这身衣服感觉如何?”
  廿一恢复标准奴隶姿势,垂眸答道:“下奴愚钝,以前从不曾穿过如此好的衣服,不知该怎样品评。”
  “那就随便说说。”秦瑶通过提问,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廿一低头小声说道:“衣料细腻柔软,蹭着伤口也不疼,而且很暖和。”
  秦瑶心中一揪。其实她对于衣物的认识与廿一惊人的相似,她虽然贪恋那些华丽衣衫,可好看不一定穿着舒服。她吃过苦受过冻,也喜欢衣料细腻柔软穿起来冬暖夏凉的衣物,至于样式如何做工裁剪如何,她觉得真是没什么太大区别。经了多日训练,她也就是知道了一点皮毛,十多年根深蒂固的朴素审美认知不可能完全改变。
  当下秦瑶自不会承认与一个低贱奴隶的品味一样,只是将小二叫来吩咐道:“他身上穿的这套,还有刚才挑的白色衣服拿相同的尺寸,本小姐全要了。你再给这奴隶选一套相称的衣服鞋子,连他现在穿的内衣都买了。”
  廿一心头一喜,二小姐要买新衣给他?他没有听错吧?这是做梦都不曾想过的好事。他禁不住又生出了更多妄念,他这辈子居然也能穿一次像样的新衣,如果死的时候衣服还在身上,那该有多好?
  那伙计面露难色,小心解释道:“小姐,本店出售的都是上等成衣,一般贩夫走卒的衣服本店都不卖,更没有适合奴隶穿的。您要不然去别家看看?”
  秦瑶脸色一沉,气恼道:“你们这里没有客人换下不想要留给你们处理的衣服么?你会不会做生意?本小姐就想在这里买衣服,你们还没有衣服卖了么?”
  那伙计被挤兑的无法,忙不迭去向掌柜的请示。还好前两天几个生意人经过镇上,可能是刚赚了大钱,进店添置衣装,将原本身上穿的那些脏破衣物统统丢弃,而店里生意忙尚未做处理都堆在后院地上。那伙计将那堆破烂衣物赶紧搬到前面店里,衣服上满是泥土又脏又破的看不出本色,桌上柜上都不好放,干脆还是扔在了地上。
  廿一一眼就看中一件宽大的棉袍,是这堆衣服里最破烂的一件,下摆袖口早就磨损开绽,露着黄黑色的棉花瓤子,可这好歹是真材实料的正经棉衣,往身上一裹能遮到膝盖下面,既暖和也好穿脱。
  廿一暗自思量,二小姐说给他买衣物,没说是几件,虽然不是想象中的新衣应该不贵,可他也不敢多要,还是只挑这一件棉袍最合适。他不敢耽搁,迅速捡起地上的破烂棉袍跟着那伙计去更换衣物。
  片刻后,廿一就被伙计带回了前堂。
  秦瑶看到廿一身上裹着那件宽大破烂油腻腻明显不合体的棉袍回来,头发凌乱活脱脱一个逃难的乞丐,与刚才那锦衣美少年出尘飘逸的贵公子判若两人,前后产生了强烈落差,心中一酸有些窒息。
  那伙计却是忙不迭将两套华服美袍以绸缎妥善包好,在柜上算着价钱。
  这场面让秦瑶联想到以前那些欺负她们母女的势力小人,她无来由气不顺,指桑骂槐冲着廿一恶狠狠开口道:“廿一,这衣服实在与你很不相配,脱下来扔了,咱不买了。”她这意思是连刚才挑好的那两套都不买了。
  那伙计不懂秦瑶的心思,本来也不打算卖廿一穿的那种破烂衣物,与掌柜的一起陪着笑脸,奉上锦衣,顺带多打了一些折扣,总算是将生意做成。
  廿一听了二小姐的话,却是神色一黯,赶紧将身上的棉袍脱去,小心翼翼叠好放回地上。二小姐果然是拿他寻开心,他已经挑的是那堆衣服里最破烂的一件,可他毕竟只是个猪狗都不如的低贱奴隶,哪见过骡马牲畜穿人的衣服?何况肮脏如他,自然是不配的。还好,这棉袍穿在他身上的时间不长,没有被他污浊损伤,再卖给旁人应该不会遭嫌弃。
  秦瑶经不住伙计与掌柜的推销,除了那两套男装又买了几件漂亮的女装,结完银钱,再抬眼一看,廿一早已规矩地站到了门边。
  刚才廿一穿棉袍的时候已经有先见之明,换下了上等内衣,贴身裹的就是从王府出来时的那套破烂单裤单衣,光着脚并没有鞋袜,一如从前。
  秦瑶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料到,根本不信她会真的打算买衣服给他?他一定是以为她在耍他玩。可那件肮脏破烂肥大的棉袍的确是配不上廿一,糟蹋了这么好的衣服架子。他不就是喜欢料子柔软穿着暖和的衣物么,改日她亲手缝一件合体的棉衣送他,比花钱买别人丢弃的破烂更划算一些。当然,她目前还没有想到,她的女红技艺距离缝制棉衣差了多远的问题。就算勤练不辍,等她能做出合体的棉衣之时,估计也到夏天了。
  50为君费思量
  出了成衣铺子的大门,回到豪华马车上,秦瑶故意找茬,气势汹汹问坐在车门边的廿一:“外衣没买,内衣没说不给你,你刚才怎么没穿在身上?”
  廿一如实回答道:“下奴并未将那套衣物弄脏,不敢让主人破费钱财赔偿。”
  秦瑶别有深意道:“可我发现你试穿过的那套玄色衣物上沾了血渍,是你弄的吧?都脏了我还怎么送别人?”
  “下奴知错,请主人责罚。”廿一依着规矩毕恭毕敬地回答,也没想过要逃避或者为自己辩解。他只是面色越发苍白,抿着嘴唇,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以前他若是在挨拳脚的时候,身上的血迹脏了别人的衣物鞋子,必然会被加倍狠打。如今二小姐特意挑选买下的那么昂贵的衣物被他这个低贱奴隶污损了,将有怎样的责罚呢?责罚过后,他应该不会再有好运留在马车上,可能接下来这些天他都会被拖拽在马后……也不知能否清醒着熬到下次例行刑责。果然他刚才逾越本分起了贪念,幻想着能得温暖新衣,现在报应就来了。
  秦瑶观察着廿一的表情,看出他根本不试图辩解,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他从没有信过她,刚才她说给他买衣服的时候,他眼中藏不住的欣喜与现在的绝望恐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让他失望了,对不对?为什么她好像比他还难过一些?
  她看到过他穿华服美袍的俊秀模样,再看他穿别的总觉的不相称,破衣烂衫虽然扎眼,不过以他低贱身份也只能穿成这样,否则秦三才又要挑刺,鞭打刑责于他,将好端端的衣服弄得面目全非。
  别人欺凌廿一,她一直是知道的,然而她现在的权势根本无法护他周全。她只是王爷的棋子,她所拥有的身份地位都是王爷给的,她不一定真是王爷的女儿。她不敢冒太大的风险,去做那些有可能让王爷不高兴的事情。
  她盘算着至少要忍到了宁家,等她入了局与宁重楼有了关联,王爷就算不满意她,想再换旁人执行那个计划势必要大费周章的时候,她才能渐渐掌握一些主动。
  然而她越发无法满足眼前能给廿一的这些好处。巧借名目让他不必被拴在马后,让他坐在车上,让他每晚睡在自己眼皮底下,半夜偷偷摸摸给他吃食,以至于想为他置办温暖体面的衣物,每每看到他感激高兴的表情,她都会莫名欣喜,乐此不彼。
  她疯了,着了魔。
  她还想继续疯下去。
  她已经对王爷说过,应该让廿一体会到什么是好,然后再摧毁,那样更残酷的道理。她应该可以借此机会,大大方方对廿一好,也不会有人干涉吧?
  秦瑶想着心事,关上了车门没有说话,思量着今后的对策,希望能找到既能满足自己,又让廿一可以过的舒服一些,还能不让王爷产生太多疑虑的具体方法。
  廿一没有等到二小姐说出该如何责罚,他更加惴惴不安。
  车夫在旁边奚落道:“贱奴,你怎么又惹二小姐生气了?”
  廿一低头,轻声道:“下奴愚钝,难免犯错。”
  车夫又问道:“对了,刚才听说成衣铺子里出现了一个俊美少年,大姑娘的魂魄都被勾走了,你看见没有?”
  廿一自然不会说那是他换了衣服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免得遭人讽刺,就含混道:“下奴一直侍候主人,不敢四顾。”
  “倒也是,你这等蠢笨奴隶哪懂得看人好坏。”车夫顺嘴说了一句,自觉身份比廿一高了一筹,懒得再与他多话,吆喝着马匹赶路。
  廿一低头坐好,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破烂衣裤衬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腕上几道狰狞越发刺目。他沉默不语,回味着刚才穿上那棉袍的温暖感觉,对锦衣华服却早就没了印象。如果那件棉袍再破烂一些,做工再粗糙一些,卖给别人都没人要,二小姐会否就能答允买了赏给他?转念又一想,或许即使是能买下来给他穿,估计秦三才也看不惯,早晚要被鞭子抽得稀烂。所以没买下来,没有因他而糟蹋了那件棉袍,应该是好事。
  回到驿站,廿一照例是被安排做那些脏累活计,等着都干完了,小厮如往常那样用绳子拴了他,牵去了二小姐住的院子。
  一进院子,廿一就跪地膝行,爬了两步忽然看到二小姐披着斗篷快步从房内走了出来。
  小秋和暖红在后面追着劝道:“二小姐,您真要出去?这么晚了不安全。”
  秦三才正好也急匆匆赶过来,小心劝道:“二小姐,您还是先歇息吧。让家丁护卫去查探消息,等确定了,明天一早咱们再过去。不对,咱们二小姐的身份高贵,该让他们登门拜会才合礼数。”
  秦瑶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
  她刚才吃完晚饭闲逛的时候,听护卫们说是看到了貌似燕少侠的人入住镇上的客栈。她本来已经准备洗漱,结果还是控制不住,打算亲自去瞧个究竟。她才刚为燕少侠买了衣物,心里念想着能见他一面,他就出现了,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当然是燕少侠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他此刻该是往愈城方向赶才对。
  秦瑶渐渐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脚边伏跪的廿一,思想终于回到现实。向北走,天气越发寒凉,廿一伤病交加,总是被拴着睡在院子里身体怎么好的了。
  于是秦瑶故意卖了秦三才一个面子,说道:“就听三管事的,不过今天本小姐不困,打算玩一会儿再睡。让廿一进房来服侍。”
  秦三才面露难色,委婉道:“二小姐,这肮脏奴隶怎能进入主子居住的房间?”
  秦瑶脸色一沉:“这么冷的天,让本小姐站在院子里玩么?本小姐做这也不行,做那也不行,到底谁是主子?”
  秦瑶这话是存心挤兑,秦三才明白,心想着廿一白日里就在二小姐的马车内,这么多天也不见有何不妥,二小姐此刻无聊,不能外出,不如就让廿一去服侍。所谓男女避嫌,大晚上的让廿一这种岁数的小厮进房侍候不合适,可廿一到底是个低贱奴隶不必分公母,只要让二小姐高兴就好。
  秦三才不再多言,领着闲杂人等离开。
  秦瑶得意地招呼廿一跟着她进了正房。
  虽然这里已经是驿站的上房,但也远不如王府的主宅那么讲究。地上是满铺的青砖,没有地毯,门窗缝子也很大,点了好几个火盆,秦瑶仍然觉得不如窝在马车里捧着手炉暖和,一边走一边对小秋和暖红抱怨。
  廿一跪在门边不敢再往里,秦瑶觉得这不好那不好,他却满心感激,毕竟房内比院子里温暖许多。
  秦瑶想明日早起,希望能等来燕少侠,也没打算真折腾廿一,于是脱了披风,随意吩咐道:“廿一,你今晚就在门边躺着将门下的缝子堵严了。”
  “是。”廿一高高兴兴应了这美差,乖巧地在门边席地躺好,用后背将门槛上的缝子遮挡严实。
  小秋和暖红面面相觑,她们两个今晚都是睡隔间里,离着外边这道门不远,怎能让个奴隶躺在左近?
  小秋大着胆子请示道:“二小姐,奴婢去寻毛毯被子将那门缝堵住就好,为何要让廿一留在房内?这不合礼数。”
  秦瑶不以为然胡搅蛮缠道:“我原来养过一条狗,大冬天也要看门,睡在外边太冷,我就许它在房内守着。那狗儿很是感激我这个主人,以后更是用心卖力为我看家护院。你们是府里老人,知道廿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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