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尸蛊那些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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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军队出现时穿着的依旧是大成国的军服，而当吴汉的人进入山谷后，这只大成国的军队就对他们展开了进攻。顷刻间巨石滚动，箭雨漫天。”
“不过吴汉带去都是他手下的精锐，这些汉朝士兵在抵挡那只突然出现的大成军队的第一波攻击后，很快的穿过了山谷，然后找到大成残军与之交战。”
“当时突然出现的那只大成军队不过千人左右，而吴汉为探测这个“生产地”可是出动了他最精锐的部队。很快吴汉的军队就歼灭了这只大成军队。只有少部分大成的残军进入了一个山洞。”
“大成军队和尸骨的突然出现让吴汉肯定了公孙述就是大批益州百姓突然失踪的罪魁祸首。而他也隐约猜到公孙述之所以抓这么多百姓过来，很有可能是用活人来炼制“鬼军”。为了探知“鬼军”的真正秘密，吴汉带着他的军队进入了大成残军最后进入的山洞”
进洞了！我的心中开始盘算这进洞后他应该会有奇遇。于是问道。
“他进洞后，遇到了什么。”
“不知道！”二舅摊了摊手，又一次说出了不知道这三个字。
“吴汉的墓中也没有任何文物有他进洞的记载，只有一卷竹简对他出来后有所提示。”
“提示！是什么！”
“竹简上的原文是这样的“随候入穴者，千不存一”。”
“什么，您的意思是吴汉进去的人很多都死了！”
“不，是大多都死了。进去五千，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全部都死在了里面”
“啊”二舅的话让我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好几千人啊，进去竟然都死了。无法想象，这洞中的究竟有些什么怪物。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那些出来的人包括吴汉在内没过多久都得了一种怪病。最开始每个人的四肢出现一些奇怪的黄斑，而这些黄斑正和你手上的蜡黄色极其相似。而他们在出来不久后他们的手都开始腐烂，并很快遍及全身。而一些人就算真的全身都已经腐烂了，但他们依旧还是活着的，可是他的身体确腐烂得已经开始掉肉，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黄斑！腐烂！掉肉！最后痛苦中慢慢死去！如果真如二舅所着我中了尸蛊，那我最后的结果不正是像吴汉等人一样吗！想到这儿，我心中止不住的悲痛。而且以我左手的情况来看，似乎我身上的蛊已经开始发作。而我这时我也想起前面二舅说我和陈程会变成腐尸，原来这就是原因啊！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尸蛊确实是能解的！就算不能解，至少也是可以压制，吴汉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汉！您的意思是说吴汉找到解掉身上的尸蛊法子了？”
“不知道！可是他从洞里出来后又活了好几年！”

第二十章　　阿兰姨婆

2002年7月6，天气晴。
和前两天一样，一大早我起床，然后叫上陈程一起开始我们今天的晨练。晨练的内容也和往常一样，依旧是爬山。从噶闹村的山脚梯田处爬到寨民们所住寨子的最顶上。
吹着清晨的清风，闻山区的新鲜空气。我和陈程来回爬了四次。锻炼完身体，我和陈程爬上寨子最上面的山顶。
当时太阳已经出来一些时间了，阳光有些刺眼，整个太阳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烧过了的大铁盘一样，让人看着有些害怕。贵州是一个多山的省份，而这儿的山是那种连着不断的山。它们一座连着一座，又一座拉着一座，仿佛是要将人困在其中，好让人们都留下来陪它们玩耍一样。
坐在山顶上，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山脉，我的心无尽的压抑。而旁边陈程也是一言不语，也只是盯着那些高大的山体。
两天前和二舅的谈话让我知道了我左手出现的异常的原因，也大体的了解身中尸蛊的后果。在谈话的最后，二舅说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吴汉在身中尸蛊后依旧活了好几年。这让我惊喜不已。因为如果真按二舅所说，那么很有可能我们就有救了。可是当我问二舅吴汉是怎样多活那几年的，二舅的回答却又是他也不知道。
“你的脚怎么样了？”我抵着头问陈程。
和二舅的谈话让我也知道了陈程和我一样都中了尸蛊。后来和二舅结束谈话后我就去和陈程谈了。知道了他出现黄斑的地方是在右脚。所以我才问陈程的脚怎么样。
“没事儿！”陈程轻轻的摇摇头，然后从地上折了一根草含在嘴里，继续看着他家乡的大山。
“我们会死吗？”我认真的看着陈程，等着他的答案。陈程没有回头，依旧嚼着口里的草叶。
“会！”
虽然知道以陈程的性格会有这样的答案，但听到他亲口说出后我还是有些失落。陈程回答完后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我埋着头想我的父母，而陈程依旧嚼着草叶看着大山。
“杀人是什么感觉！”陈程突然问到。
“什么！”陈程问的太突然，而且我也没想过他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时我没有反应过来。
见我似乎有些被他问得不知所措，陈程转过头看着我。
“你在小溪边杀那个中年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看着陈程的眼睛，直到此时我才明白陈程原来是要问这个。而从他眼里的坚决，共了生死的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坚决后面的仇恨。没错，就是仇恨！
陈程是一个非常善于掩藏自己心中想法的人。他平时不爱说话！因为他知道人说得越多，那他暴露的东西就会越多。所以在学校大家都觉得陈程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但这也是他的魅力之处，当初和陈程接触时我也就是被他身上的那股冷劲儿给吸引的。
可陈程也是一个特别注重感情的人，只要你是他认可的、可以真心交往的朋友，那么只要你看他的眼睛，只要你用心看他的眼睛，你就会很容易的看出他冷漠外表的内心。而此时我在他的内心里看到的正是仇恨。
从我认识陈程开始，他一直都比我成熟，平时他照顾的次数我比我照顾他的次数多得多。但是现在，做为二舅的亲外甥，他自然比我清楚我们身上的尸蛊意味着什么！
它可是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我们会在极其痛苦当中死去。
想想也对，如果你的思想是健全的，但你得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腐烂，甚至在你吃饭时你的身体都在留着脓水。这样的画面，或许你想想都会觉得恶心。但在不久的将来，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真的发生在我和陈程的身上。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腐烂得都掉肉了却能走的尸体，像干尸一样却跑得奇快的怪物。一切都在告诉我们，所有的事都是彭胖子等人在搞鬼，我和陈程身上的尸蛊就是他们下的。而从目前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来看，彭胖子等人很有可能正在用人来炼制像公孙述鬼军一样的怪物。
是，陈程是比较成熟。但对于一个只有21岁的青年来说
，当他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极其悲惨的死去，而让他受到如此结果的凶手又很有可能用同样的手段来残害别人时，他又能成熟到哪去。所以此时在他的眼中我看见了仇恨。
陈程在仇恨彭胖子等人为何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下尸蛊，他也在仇恨彭胖子等无视生命的态度，而知觉告诉我这仇恨的心里很有可能将会变成杀戮。
看着陈程从眼中透露出仇恨，但我的心里又能好到了哪儿去。我不仅知道自己身上的尸蛊和彭胖子等人有关系，我还亲眼看着彭胖子他们将稗伊村的所以人都给杀害了。
那可是整整一个村的人啊！这些活生生的生命就在我面前被彭胖子等人给杀了。所以我对彭胖子等人的仇恨可以说比陈程更加的剧烈。因此当听完陈程的问我杀黑猩猩的感觉是怎么样时，我的回答是；“很轻松”。
听了我的回答，陈程望着天空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后陈程吐掉自己嘴里的草叶，起身说到。
“回去”
陈程说完就迈开脚步向山下的寨子走去，而我则又看了看太阳才跟上他的背影。
回到陈程外婆家，和以前一样二舅已经把早餐弄好等着我和陈程的回来。
我向二舅问了好，然后去洗漱，洗完大家一起上饭桌开始用早餐。吃着饭我们没有说话，所以整个餐厅都是静静的，只有大家喝粥的声音。而就在我们吃到一半时，吊脚楼的木质门却突然发出吱的一声。
随着木门发出的吱吱声，门慢慢的被人推开。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只见一个头上包着白布的老太太笑嘻嘻的看着我。
“乌卡！”看着门口处的老婆婆，陈程有些喜色的叫道。而二舅也起了身，看着老人说
“迷，录割没”
二舅和陈程说的都是苗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懂。我看着二舅站起来，可是就在此时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乌卡”在苗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外婆的意思！果然，这时陈程也站了起来。
我连忙跟着陈程一起站起来，对这门口的老婆婆说
“姨婆好。”
姨婆见我给她老人家问好，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显了，然后她竟然用一口纯正的四川话对我说
“娃儿真乖”
说完姨婆走进房间，而二舅则已经为她摆好了椅子。姨婆进来后做在二舅给她摆好椅子上，然后接二舅给她盛好的大米粥开始吃起来。而待姨婆坐好后，二舅才叫我们坐下继续吃。
二舅为姨婆摆的椅子正好是在我的正前面，所以在我坐下后我能很好的观察姨婆。姨婆由于年纪原因，所以她的额头上爬满了皱纹。眉毛也很少，但她老人家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脸颊上的肌肉已经松弛，脸部看起来有些内凹，不过嘴部并没有因为脸部的内凹而凸起，而下颚尖尖，可以看出姨婆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儿。而姨婆的身子自坐下后一直是直直的，看起来身子很是健康。而姨婆那无时不在的微笑，却是让人感觉到她的和蔼。我不仅又想起了我去世的奶奶。
观察完姨婆后，我没有再做其他的，只是埋头吃着碗里的粥。吃完早饭后，我和陈程一起去洗了碗。而姨婆却和二舅在商量什么去了。
我和陈程洗好了碗来到我们刚刚吃饭的地方。而就在我们刚刚坐下时，屋里传来二舅的声音。
“陈娃儿，你们俩进来。”
听到二舅的声音，我和陈程对望着。其实在我们洗碗时我们就知道，二舅和姨婆刚刚肯定是去商量如何解我们身上的尸蛊。我们不知道他们商量的结果如何，或许已经找到了方法。但也有可能什么法子也没有。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于是我和陈程只是对看了一眼。然后两人就进了房间等待着我们俩的命运。
房间内有几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桌。姨婆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二舅则站在她的身边。
“先坐着吧。”姨婆依旧是满脸的笑容，说着一口标注的普通话，想来她是怕我听不懂。听到姨婆的话，我和陈程坐在两张并排的椅子上见我和陈程做好后。姨婆又说话了，只是这次她一直有的笑容消失。
“娃儿们，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进来。”
看着姨婆变化的脸色我的心咯噔一声，这姨婆不会是真没有找到解掉我们身上尸蛊的法子吧。我转过头看我身边的陈程，他也满眼紧张的看着我。而就在我和陈程对望的时候，站在姨婆旁边的二舅说话了。
“孩子们，舅舅实话给你说吧，外婆没有找到解掉你们身上尸蛊的法子。而且以你目前的身体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过几天你身体里的尸蛊就爆发了！”说到最后二舅把他的手指指向了我。

第二十一章　　抑蛊之法（上）

“要爆发了！”听到二舅的说到这一句是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然后就不断冒出“怎么会这么快”、“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该怎么办”这样的想法。而二舅又说姨婆根本就没有找到化解尸蛊的想法，那就是说我死定了，我甚至连最后的两个月都活不了。
“怎么会这么快！二舅，您不是我应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要爆发了！”
说着说着我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因为前段时间你中过其他的蛊，而这些蛊都被尸蛊吞噬了，也就是说你身上的尸蛊已经壮大了，所以它提前爆发。而你左手上的毛孔变黑就其中的体现”说话的是姨婆，而我在听了姨婆的话后抬起自己的左手连忙观看。
看果然如姨婆所说。只见我的手的毛孔不知何时很多都变成了黑色，就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由于还不是很多，手又是蜡黄色，所以如果不是姨婆说我还真没注意。看着手上的变黑的毛孔，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说实话，当时我的思想真的可以说已经快跨了。在前面听说还有两个月时，其实我的心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可是现在，我不仅知道自己身上的尸蛊已经解不了，而且还知道尸蛊还要提前爆发。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要是思想不垮掉才奇怪。毕竟我还是如此的年轻，在最开始知道自己身中尸蛊时至少还有姨婆这一希望可以期待，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呢！
我无力的坐在椅子，眼睛里开始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而陈程则拉起我左手不断翻看。看了好一会陈程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阿兰姨婆。
“外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阿兰姨婆给的答案却是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我也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直到我把我能想的亲人朋友都想了一遍后我才再次看着姨婆问道
“姨婆，我究竟还能多久，”
“你真的那么想活下去？”问我的是二舅。
听着二舅这么讲，原本已经死了的心突然一下子又冒出一点火光来。难道他们还是有办法的？
“想”我很肯定的回答到
“好，如果你真的想活下去，那就得把你手砍下来！”
啪，一把短刀被二舅扔在我面前的地上。听着二舅的话，我没有说话，而我旁边的陈程也没有说话，或许他也认为如果我剁掉手就活下来吧。
我慢慢的弯下身捡起短刀。剁还是不剁开始在我脑海当中徘徊。说实话，虽然当时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我中了尸蛊。但我毕竟是一个新时代的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或许山外面的科学技术是能拯救我的。但从我来到贵州后所发的一切又告诉我，应该相信二舅，相信姨婆。
我的心纠结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姨婆们，因为她们是陈程的亲人。
短刀很锋利，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寒光。我慢慢的将手放在一张桌子上，又看了看雪白的刀锋后，闭上眼睛一刀挥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