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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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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
    算了,我路上再给你们说。
    随后也不知道大爷爷在家干了什么,反正是在三天之后,我们才正式启程出门。
    大爷爷一个人在前头轻装前进,我和胖子则背着大包小包跟在后头。
    一路出了周家村,我和胖子还以为要去哪儿,结果大爷爷直接去外头拦了车,租车去了火车站,然后买了南下的车票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先前大爷爷说得非常严肃,我们还以为这一路上都得靠走。
    大爷爷笑着说:时代在发展。
    随后我们到了南方的一个城市,直到下午的时候,我们才辗转到了外面的小县城。
    我和胖子问大爷爷雅馆是不是就在这边。
    大爷爷摇摇头,让我们都听他的,随后我们在这边歇了一宿,才在第二天跋山涉水,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
    大爷爷带着我们在镇上左拐右拐,最后在一个小饭店落座。
    胖子指着门柱子上一人高的地方是说:这里就是雅馆了吧?
    我看到胖子指的那个地方歪七硕八的画着一只鸟,看样子像一只乌鸦。这个饭馆和周家村旧址的雅馆完全不一样,这个饭馆就跟七八十年代的饭馆差不多。一个青白色的大门,门玻璃上写了两个硕大的红字饭店。
    一个围着围裙的大妈坐在中间嗑瓜子,见到我们,连头都不抬。
    直到大爷爷在门上敲了三下
    
    第五十五章  听八方
    
    大爷爷敲过三下门之后,胖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坐。胖婶说的云淡风轻。
    我们坐下,大爷爷看着胖婶:有活儿?
    胖婶匀给我一把瓜子,我递给胖子,胖子又递给大爷爷,大爷爷放在桌上。
    得等几天哩,隔壁村子有个老太太前几天住院又被接回来,估计撑不了多久。
    胖婶说完,引着我们到了后边的屋子住下。
    我们放好行李,胖子坐在凳子上问:大爷,这边没多少人啊。
    大爷爷笑了笑:行宾越来越少了。
    原来雅馆曾经也是非常热闹的,一般整天都有人坐在这边等生意。七八个人在雅馆分桌而坐,等着主人家过来喊人。
    我问大爷爷:总这样等着不会饿死?
    大爷爷说:一般没钱的,都不会请人过去帮忙办丧,自己一家子人随便办一下就成了。在以前,但凡知道雅馆,会上雅馆来请人帮忙办丧的,都是大户人家,他们肯定不会亏待我们,办一次丧,很长时间不愁吃喝。
    胖子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灰,也不知道这边多久没人住过了。
    那胖婶是干啥的?我探头往外看了看,那胖婶还坐在前头嗑瓜子,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那胖婶啊,我们行宾一般把他们喊作灵通,取消息灵通之意。不过一般人会叫他们听八方,这雅馆会建成饭店的样子,也是因为饭店容易聚人,人一多,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
    听八方们经营饭店的同时,就会留意谁家会办丧的消息。然后告诉来往行宾,让他们在这边等着。
    这边天气热,又正是夏天,我从包里拿出报纸扇风。
    胖子汗流浃背,也要过一份报纸。
    大爷爷倒没什么感觉,他接着说:听八方对于行宾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他们在经营饭店的同时,偶尔会不经意向客人透露这边有非常厉害的人能办丧事的消息,也相当于间接帮行宾拉了生意。
    以前虽然行宾人数不算少,但是知道行宾的人平均下来,每个地方并不多。所以就靠他们听八方帮行宾宣传。
    所以你们对那个胖婶放尊重一点,咱们有什么事儿还得依仗他。
    胖子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大爷爷笑着看他:就是这个道理。
    行宾一般做完生意之后,会匀点儿报酬给听八方。
    我和胖子这才知道其中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不过随着时代的变化,雅馆的经营,已经更多的放在了饭店本身,很多时候,帮行宾揽活已经成了他们的副业。
    我听到这儿,一想,的确也是这样,现在谁家要办丧,一般都是直奔殡仪馆之类的地方找人,谁还会来雅馆啊。
    随后,我们在这边歇了一宿,第二天下午,胖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跑到后头来说:有活了,你们准备准备,就去宋刘村。
    大爷爷拱手道了声谢,并且表示过几天就回来。然后换上那身中山装,带着我们往宋刘村赶。
    宋刘村并没有公交直达,我们走了一半,只能步行前进。
    大爷爷边带着我们往前走,边说:行宾为什么叫行宾呢,除了四处行走揽活之外。这个行,也指的是在办丧之前,望闻问切需要四处行走。
    办丧之前,不管是否能直接到达办丧的人家,都得在半路下来,一路走过去,顺便和路人交流一下,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胖子虚心点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了一个黑皮笔记本,拿着笔恨不得把大爷爷说的每一句话写在上头。
    大爷爷接着说:办丧的事儿虽然很赶,但是丧办不好,坏了的就是别人一家。所以这事儿,说赶,也赶。说不赶,你们也不能太悠哉。
    我们这一路上就往前走着。
    路上大爷爷是见着人就上去聊两句,直到把这十里八乡的情况摸的八分清楚了,才催促我们赶路。
    宋刘村有点儿远,一般看村子名,就能直到这村子大概是怎么样。
    像这个宋刘村,十有八九是村子里头住着的都是姓宋和姓刘的。
    这一路上经过了解,也的确是这样。
    宋刘村村子所在的地方有点偏僻,我们绕过一座山,费了好大功夫才到了那个村口。
    村口已经站着两个人,疑惑看着我们。
    我和胖子上前说明来意,那两人依然还是半信半疑。
    这时候大爷爷上前说明情况,告诉他们我们是胖婶介绍来的,那两人表情才稍微放松下来。
    我们看着大爷爷那身整洁的中山装,心想,果然不管干什么事儿都是人靠衣装。
    那两人把我们领到村子里,胖子东瞅瞅西看看,拉着我说:你看这个。他指着别人家院子里头的一个东西。
    这边几乎每家每户都有院子,看上去都有点闲钱的样子。然后一大半人家的院子里,都有一个小坑。
    这小坑是干啥的?
    后来才知道,整个村子都是靠着挖竹笋为生,这边有个传说,说的是在家里挖个坑,竹笋自己就会跳到坑里。
    我们跟着那两个人一路到了需要办丧的人家那里。
    那家应该是宋刘村里边最大的一户人家,家里修的很漂亮,一群人在屋子外面交头接耳商量什么。
    那两个人把我们领过去之后,简单介绍了一下,紧接着另外一个人跑去打了个电话。
    通过胖婶确定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才把我们请进来。
    大爷坐在屋子中间,死者是个老太太,前几天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也是说不行了,又让他们拖回来准备后事,结果今天中午就去了。
    这户人家比较好面子,听说胖婶那里有人专门办丧,所以就打了个电话喊人过来。
    我们坐在屋子中间仔细了解了一下才知道,他们不仅请了我们,还请了人来唱歌。
    话事的是个中年人,见到大爷爷就是一句:丧事办的漂亮点。
    大爷爷没说什么,只点着头。
    我和胖子看到那中年人一脸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眼子,心里头都有点不舒服。
    大爷爷拉住我们:常有的事儿。
    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有些人仗着有点儿钱,就不把其他职业放在眼里头。
    来了就尽心。大爷爷说。
    我和胖子忍住,等着看大爷爷怎么办这个丧。
    大爷爷说先不慌,办丧之前还得帮死者清理身子,这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事儿了,为了避嫌,他让主人家找人来帮忙擦洗了一边,然后换上寿衣。
    大爷爷吩咐人找来竹床,停放尸体。
    结果放了没一会儿,那中年人也不知道上哪儿搞来一个挂着彩灯的玻璃棺材,也就是那种上头是透明的玻璃罩子,里头有鼓风机样子的东西帮忙换气。盖上棺材之后,那彩灯闪的稀里哗啦的,放在室内供给他人磕头。
    我和胖子看的直摇头。
    胖子问:这样行么?
    大爷爷苦笑:说行也行,说不行也不行。
    本地丧葬,对此并没有特别严格的规定。只是按照以前的作法,人死后,都要在竹床上待一段时间。因为宋刘村的人和竹子打了一辈子交道,最后放在竹床上,也就起着一个象征意义。
    老太太的尸体也的确在竹床上放了那么一阵,虽然最后被移到了水晶棺里头,总体来说,还是勉强符合当地习俗的。
    那中年男人非要这样做,我们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大爷爷忙前忙后。
    宋刘村人死之后没有点长明灯的作法,所以大爷爷也没有这样做,而是偷偷往老太太的鞋子里塞了个东西。
    我记得先前周家村村长那时候,大爷爷也是在他鞋子里塞了东西,但我们没看清。
    胖子问这是啥。
    大爷爷从荷包里摸出一团棉花,我们这才知道大爷爷往老太太鞋子里塞的是一团棉花。
    胖子说:塞进去就舒服了?所以死后的路好走?
    大爷爷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仅是这样,古时棉花被称作古贝,织造精细的布称作氎、白氎。
    这玩意一来垫到死者鞋子里之后,的确是很舒服。二来棉花是个很吉祥的东西,相当于告诉死者,你家以后肯定会发达,你就安心去吧。
    大爷爷还说:我们行宾经常赶路,有时候脚磨的不舒服,就会在鞋子里头弄一团棉花。所以这棉花一般随身携带。
    我和胖子听完恍然大悟。
    然后我们又在屋里忙前忙后,帮忙在灵堂挂花,将堂屋里头一些不应该留着的东西都拿到后院放着。
    其实这办丧说起来很难,其实前前后后也就那么点事儿。
    忙完之后,大爷爷让我们去别的地儿坐着,等着看戏。
    这时候他跑到了这家主人那里,说了些什么。只见到那中年男人表情忽然变得非常难看,随后那他让人帮忙跑到村子里的其他老人那里问了一下情况,转头苦着脸看着大爷爷:真要这样做?
    大爷爷坚定点点头:是的。
    
    第五十六章  望闻问切
    
    那中年男人姓宋,其他人都叫他宋哥。
    宋哥愁眉苦脸,大爷爷就站在边上不说话。
    宋哥问: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大爷爷盯着他:我毕竟从事这一行很多年,虽然是第一次来这边,但是很多事情随便询问一下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们才知道,这宋刘村以前其实是两个村子的,分别是宋家村和刘家村,后来两个村子才合成了一个村子。
    这宋家村以前有个规矩,母亲死后,长子要在堂屋里,让父亲用扁担打屁股。
    为什么这样说呢?
    宋家村的习俗很不一样,当地除了靠采竹笋为生之外,谁家的竹笋味道做得好,在当地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他们村子很久之前有个节日,就是整个村子的人,一到了节日当天,每家每户就炒一盘竹笋,端出来,挨家挨户让别人尝。
    谁家味道最好,在当地也就越有面子。
    这是为啥呢,因为在以前,当地物质并不丰富,挖出来的好笋大部分都拿去卖了,自己溜下来吃的都不咋样。
    我和胖子感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所以村子里头,每次做竹笋的日子,都是大日子。这时候往往都会拿出可能一个月都舍不得吃一次的肉,合着好笋一起炒。
    这做饭的基本都是女人,所以一个女人的厨艺,就决定了他在当地的地位,也决定了他们一家在当地的地位。
    所以在母亲死后,儿子为了报答母亲对家庭做出的贡献,都会在堂屋里头,当着母亲的面,趴在条凳上,让父亲拿着一根扁担,死劲打儿子的屁股。
    谁喊疼的声音越大,也就是越孝顺。
    不过随着宋、刘两村的合并,生活越来越好,这个习俗也就渐渐没人遵守了,到了现在,估计许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儿。不然宋哥也不用让人去询问村里头的老人了。
    说实话,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就算是村里头的老人估计也有不知道的。
    宋哥一脸为难。
    我和胖子在底下默默为大爷爷竖起大拇指。
    大爷爷回头坐下:凡事以当地习俗为先。
    宋哥又过来问了两次,大爷爷都没说什么,只说你自己看着办。宋哥咬了咬牙,喊来了他的兄弟,他爹走的早,这事儿得兄弟代劳。
    大爷爷拦住他,说不慌。
    这打屁股的事儿,还得在晚上。也就是大家吃完饭,一圈人站在院子里追悼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进行。
    宋哥咬牙同意。
    大爷爷坐如钟,对我们说:这都是望闻问切的本事。
    我们这才知道望闻问切对一个行宾来说有多么重要,除了办丧需要,很多情况下,如果主人家太为难你的话,你还可以借机出一口气。而且这事儿还都是按着当地习俗来的,都是为死者好的事儿。
    大爷爷说:每个地方的习俗都是随着时代在变化的,有的可能很快就摈弃了,但咱们行宾可不能忘了。
    他严肃看着我们:这习俗有好有坏,碰上事儿的时候,该怎么拿捏,你们自己心里头要有一个分寸。
    在这些事情上面,行宾和知宾都有一个原则,就是三观一定要正,不能做害人的事。
    我和胖子点头如捣蒜。
    快到了晚饭那会儿,宋哥请来唱歌的那伙人也来了,我和胖子看着这伙人总有一种梦回学校的感觉。
    当时我们也就是在这里边混了几天,帮忙守了几次夜。
    宋哥请他们过来,也就是唱个歌,哭个丧。
    随后的事情就跟以前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大伙吃饭,其他人在外头唱歌。然后到了晚上的时候,一伙人披麻,站在院子里。大爷爷端来一个条凳,宋哥很为难的趴在上头,他兄弟拿着扁担过来,一扁担一扁担往屁股上面抽。
    那兄弟还留了两份力,不过因为是夏天,穿得很薄,所以打上去也不好受。
    宋哥直叫唤,只是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
    打完之后,宋哥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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