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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赤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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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穿过门庭,来至院内。
  他自殿门前站定,殿门亦是多有破败,红漆多落。他抬起手来,轻叩门环,声音沉寂闷重。
  张池就在一下一下的敲门声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时略有恍惚,待听得敲门声毫无间断,响彻在整个房内,还伴随着来人悠长而略有笑意的声音:“张师弟,你可曾起床了?”
  张池忙不迭更衣,套上枕边整齐叠落的一身青袍,袍上正面反面书着两个大字,分别是“鹿”、“屠”,胸前还有两个小字,乃是“寒阳”。这是昨日晚些时候谢思仁带来给张池的,谢思仁将衣袍交至张池手中,笑着道:“这是我寒阳院弟子平日所着,以后,你便是我寒阳院弟子了,张师弟”。言罢,还对着张池拱拱手。
  张池立刻站起来,向谢思仁躬身还礼,恭敬道:“谢师兄”。惹得谢思仁一阵大笑。
  将衣衫胡乱套上,张池跳下床打开了门。阳光在开门的一瞬间便已钻入房内,刺入张池眼中,令他微微眯起眼睛,鸟鸣之声传进耳中,竟像极了逯家村清晨时刻。张池一抬头,便看见了谢思仁的笑脸,他道:“张师弟,早啊。”
  “谢师兄早,”张池肃立回声道,将谢思仁让进了房间。
  房内本就不大,大部分地界皆被杂物占据,上面灰尘铺满,蛛网乱接。唯靠近墙角处打扫出一块干净之地,落着一张小床。此刻床上颇为凌乱,被枕四散。
  张池见谢思仁不断打量床上,脸色一红,急忙将被子叠起,片刻之后,方才整理齐洁。
  谢思仁望着张池立于床边的身影,缓缓开口道:“张师弟在此,可还住得习惯?”
  “还好,昨夜睡得迟了些,一觉便到天亮了。若不是师兄到来,我恐怕还在睡着呢。”张池道。
  谢思仁点点头:“如此甚好,”随后略有停顿,方才道:“张师弟,便是委屈你了。今年我寒阳院新进弟子众多,弟子起居之室相较不足,便只能让你暂住这堆放杂物之处了。”
  张池终于整理完床上,抬起头来,笑容灿烂道:“师兄,在哪里住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在这里也住得甚好。”
  谢思仁亦是颇多欣慰,道:“难得师弟有如此心性,也罢,那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待得有了空闲房间,你再移过去。”
  张池轻轻一笑,没有答话。
  谢思仁走到张池面前,为他整理一下衣着,略一打量,笑道:“我寒阳院衣袍穿至师弟身上,还有些感觉。”随后他环视四周,道:“既已整理好了,那我们便出发吧。”说完便转身率先迈出房间。
  张池跟在后面走出房间,对谢思仁背影道:“师兄,今日院内可曾有什么安排吗?”
  谢思仁点点头,道:“今日乃是新入门弟子第一次修行之时,因你入门稍晚,我想你还不认识路,便前来引你前去。”
  “那多谢师兄,”张池对谢思仁的后背抱拳,道,“今年我寒阳院有多少新入弟子啊?”
  谢思仁傲然道:“我院今年新入弟子乃是鹿屠门之最,多达二百余人,”他顿一顿,方道:“且今年新入弟子武比首魁,亦是入了我寒阳院门下。”
  张池不禁奇道:“武比首魁?莫非每年新入弟子还有什么比试吗?”
  谢思仁笑道:“张师弟,你并非按一般渠道入得鹿屠门,所以并不知晓我门招收弟子规矩。凡能入我门中弟子,不光修为达到,且还得资质上乘。门中自有检测秘器,用以查探。而今年那个叫李浩然的,便是修为和资质在同龄之中都达到巅峰。据检测长老言,较之当年刘逸夜也是想去无多,令我这个做师兄的,都颇为汗颜啊。”
  谢思仁言罢,摇摇头,想必也是多有敬佩和无奈。
  张池不自觉的点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颜色一暗,道:“师兄,直到现在,我还什么都不会,没有一点修为。师父会不会嫌弃我,将我逐出门去啊。”
  谢思仁一愣,接着便是莞尔,他强压住笑意,道:“师弟,这你大可放心,凡入我鹿屠门者,只要不犯我门规中滔天之过,像暗通魔教什么的,即使修行颇有曲折,也不会被赶出去的。况且你初入鹿屠门,年岁尚小,还大有时间来用功。”
  言及此处,谢思仁抬起头来,望着太阳方出,云淡风轻的天空,无限追忆道:“若是你想在门中显露头角,那便多多努力,争取在门内比试上一展风头吧。”
  张池没有注意到谢思仁语气的变化,他只是讶然道:“师兄,何为门内比试?莫非也是仅对于新入门弟子的?”
  “那倒不是。我鹿屠门每年都会进行一场门内比试,凡在我门内修习者,必须参加。这样一来是检测各弟子一年内修为增长情况,二来是敦促各位弟子勤加修习。每年门内比试都是声势浩大,无数原本默默无闻者在其中脱颖而出。”他转过头望了张池一眼,道:“而对于新入门弟子,这第一年门内比试就有了更深的意义。”
  “何种意义?”
  “虽说鹿屠门不会随意驱逐弟子,但对于不善修行,修为进展缓慢异常的弟子,门内便会安排其放弃修习而转入其他,或是专研法宝,或是精修阵图。而这第一年,便有了区分之意。凡第一年比试中最后百名,绝大多数转投他门。”谢思仁道,“若你还想继续修习,便切记在这一年内努力吧。”
  张池重重点了点头,眼神之中满是坚毅。只是谢思仁走在前面,并未看到。
  就在说话之间,他们二人早已穿越小院,转过楼阁,绕进巷路,行出大道。待得谢思仁停下脚步,张池抬头一望,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一座宫殿之前,此殿甚是气派,有台阶几十,自脚下层层叠上,台阶分两侧,中间是一整块汉白玉石,有无数翔云雕琢其上,两个巨大的“寒阳”隐没于此中,端的气势磅礴。
  大殿巍然矗立,飞檐走瓦。殿堂外侧整体呈红色,说不出的古朴肃穆,仅稍次于鹿屠斋。殿前四根巨大的石柱耸立,上雕腾云飞龙,龙头吞吐,霸气天下。殿门之上,一块巨大匾额高悬其上,上书三个大字,“寒阳斋”,笔走龙蛇,气吞山河。
  谢思仁立于原地,面向宫殿,眼中带光,郑重对张池道:“张师弟,这便是我寒阳院的弟子修行之地,寒阳斋。”
  张池跟在谢思仁身后拾级而上,殿门敞开,殿内一切渐渐映入眼帘。而殿中喧哗之声亦愈加嘈杂,灌入耳中。待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场面豁然开朗,全都涌入眼睛。
  殿门成四扇,全都打开。殿内空间甚广,往两侧延伸,逐渐埋入黑暗。前方正对殿门处,一座宽椅稳居正中,高高在上,想来是院主之位。而下方并无座位,而是一个个蒲团,摆放整齐。蒲团甚是陈旧,但片土不染,洁净无尘。
  在殿两旁宽敞处,此刻已聚满了人。男女皆有,均与张池身着一般无二,此刻正三五成群,相谈甚欢。嬉闹声、玩笑声、高谈声,皆入张池耳。他立于殿门外,望着殿中一切,竟是讶异的忘了动作。
  谢思仁亦是站在门口,负手站在张池身后。他淡笑道:“张师弟,殿中都是今年新入弟子,同你一般。现下尚未到修习时辰,院主也还未到,你便可多与他们交流一番。你去吧,师兄便送你到这里了。”
  张池一听,急忙对谢思仁鞠了一躬,对他拱手道:“多谢师兄带我到这,若我自己找,怕是还要找好一阵子。”
  谢思仁一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便快些进去吧。记得我的话,勤加修习,好自为之。”言罢,谢思仁一转身,下了台阶,自行去了。###第十八章 是非生
  送走谢思仁,张池入得殿来,但见殿中众人俱分聚各处,偌大寒阳斋,人群零落相错,人声鼎沸,嘈杂声汹涌激荡,直像是积在头顶的流云,令人分外压抑。
  他在殿门处踌躇一阵,想要加入与他们相交,但几次迈开腿,都不由自主收回来。几次之后,他终是放弃此想法,转身走入殿中一处角落,这里因着无窗而又远离殿门,甚是昏暗,倒是无人在此。
  张池由此处四处张望,更觉寒阳斋恢弘非常,殿中如鹿屠斋一般,亦有四根朱红圆柱矗立其中,将整个大殿支撑起来,圆柱有三人合抱之粗,表面光洁,隐能映出人影来。
  抬头再往上看,张池却惊异猛地睁大了眼睛,原来殿顶之上尚还别有洞天。一幅巨大图景铺满了整个穹顶,上面色泽斑驳,斑斓诡谲,定睛细看,竟是一幅千人修行图。画上人影足有数千人之众,皆着青衣装扮,或立或坐,神态各异。大多极是虔诚,或双掌撑天,或怀抱虚空,衣衫飞舞,似有无形之风。
  张池静静注视着顶上之图,神情颇为专注,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过,在他眼中,那图中人物竟慢慢动了起来,手势循转,掌力轻推,若有若无之气弥漫于画中人物周身,隐隐伴着手掌幻化成形。
  “这位兄台,”正在张池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之时,一道声音突兀而至,骤然响在耳边,张池恍然一惊,从沉思之中陡然醒转过来。他急调转思绪,再次凝神,却再也无法捕捉那一刹那的神魂。
  见冥思之意已逝,他只能摇摇头,抛开头脑中仍不断翻腾的影像,殿中喧嚣之声又重回耳畔。他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面前立着一个人,同他一般年纪,身着与他相同,只是身形颇为瘦小。此刻正对着他躬身行礼,想必那句称呼,也是出自他之口。
  张池微微一愣,便立即回过神来,忙不迭回礼,道:“这位兄台好,不知叫我有何事?”
  那人做足了礼数,才直起身来。张池才看清他的面容,眼睛不算大,眼神略有闪烁,五官分明,轮廓微有柔象,便是常人之相。只是张池细察之下,却发现仅仅几句话之间,这人额间竟隐有汗水。
  那人摆出微笑,道:“在下孙航,也是今年鹿屠门新进弟子。方才闲来无事,遍观全殿,见殿中诸人皆都谈笑风生,唯独兄台孤身在此。我见眼下无聊,便冒昧前来相扰,希望兄台勿怪。”
  张池闻言,摆摆手,道:“无事无事,我因得来的晚了些,眼见众位相谈甚欢,怕擅自加入会有打搅,便寻了这个清净地。我也是无事心焦,孙兄能来与我派遣寂寞,我还是很高兴的。”
  孙航很明显松一口气,笑容明显真诚了许多,他道:“既如此,各自寂寞,两人总不该寂寞了吧。那我就叨扰兄台片刻了。说了半天,还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不好意思,刚才一时不察,竟忘了介绍自己,”张池忙道:“我叫张池,也算是新入弟子吧。”
  但孙航好像并未听出张池最后一句之中些许的不确定,道:“原来是张兄,张兄是何地人士?”
  张池怔了一下,张张嘴,才道:“我勉强算是离城之人吧。”
  孙航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便是出生在鹿屠门附近的城镇中,从未出过远门。想来张兄所居的离城距鹿屠门甚远,我却是没有听过。”
  这下轮到张池挠头了,他沉吟一下,道:“应该是相距很远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航望着张池,不禁奇道:“就连张兄都不清楚,那张兄你是如何来到鹿屠门的?”
  回忆总是一下子翻涌而来,在人尚未反应时刻,便冲刷了心底的防线,
  但是第一道波浪,到底是属于哪段不堪回首,
  是逯家村那个鲜血遍地,黑暗无际的夜,
  还是暴雨山谷,无尽崩裂的雷?
  张池只感到心底一阵一阵突如其来的疼,深深呼吸都压不下去。他淡淡对孙航道:“孙兄,事情颇多曲折,一时也难以解释得清。”
  孙航亦是看到了因了自己的问话,张池一瞬间苍白的脸庞,想是其中有何令张池痛苦的隐情,正心中恼怒自己不明真相,贸然相问。待张池话出口,他忙接话道:“无妨无妨,只怪我鲁莽,不小心触及张兄痛处,我在这给张兄赔礼了。”
  张池强笑道:“孙兄哪里话,没有什么鲁不鲁莽的,只是这事我也是懵懂之间,待以后有机会,我再细细道与孙兄你听。”
  孙航笑着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由于他们闲叙甚欢,便寻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从谈话之中,张池也知晓了孙航乃本地人士,因靠鹿屠门甚近,且年岁达到,家人便送他至此参与弟子筛选,这也是附近居民常有之事,万一为鹿屠门选中,假以时日,必定出人头地。只是被选中之人往往甚少,几年才出一个,不成想这年孙航为鹿屠门相中,入了门来。
  提及此事,孙航亦是自豪万分,相聊甚久,他自与张池熟了,眉飞色舞道:“我所在的镇子,已十余年未有人进入鹿屠门了,纵是今年,也仅我一人。当得知我被门中长老相中,不日便入鹿屠门修习,我爹娘都乐坏了,大摆筵席,款待街坊,把给我娶妻的钱都拿出来了。”
  张池哑然失笑,只觉与这孙航情谊,无意之间又深了几分。入门伊始便得此投性之友,张池深感在鹿屠门之时日,甚是美好。
  坐得久了,腿早已感到微酸,他们便伸直腿脚,略作舒展。时间一长,却是忘了收回。
  正待聊得火热之际,耳边忽听一声惊呼,一个人影竟在眼前直直扑落而下。而孙航突然收回伸出去的腿,抱着一处缓缓揉摩,口中痛呼出声。
  张池这才看清,原是殿中人多,而此处又甚是昏暗,一人行走在此处一时不察,绊在了孙航的腿上。
  他醒悟过来之后快速伸手,想将绊倒之人接住,奈何待他反应过来已是晚了,那人早已跌在眼前地上,倒地之后去势未竭,在地上连翻得几个跟斗,方才停下。
  张池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扶,却不想那人恨恨打开他伸出去的手,挣扎着自己站起来。张池细看,此人剑眉星目,模样端得俊朗,虽身着统一青衣,亦是一股贵气扑面。只是此时他衣衫颇多皱褶,高束的发髻散乱,再不复高贵之相。
  只见他面容扭曲,眼似喷出火来,眼睛直盯着张池。他一字一句道:“方才是谁,绊倒的我?”
  他的声音甚大,一时竟压过了周围谈笑之声,众人纷纷停下言谈,转向这个方向,目露惊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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