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剑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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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馨小筑较之一般的亭子大了许多，亭下有一条东西向的走道，四围离着大理石栏杆，栏杆下是一圈砌出来的座椅。
四根大红漆立柱已是斑驳，亭下地面磨得很光，想来以前这儿的文人墨客也是络绎不绝的。只是后来城中大道改往南铺了，这儿也渐渐冷清了下来。
赵桓和谢安小时候一般顽皮，身子骨肯定是不差的，悟性也算尚可。谢安使了两趟，再让他根据画上动作练习，此时看起来有了几分模样了。
江湖上短剑不多，王府中也没有，要铁匠打造出来还要等。谢兰省的麻烦，把祖师张福生送给他的那把破刀给了赵桓。
破刀分量比剑重了许多，世子殿下耍了不过几遍就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嚷嚷着要休息了。
谢安是个懒人，要不是听到赵桓在那大呼小叫，说不定还要在躺椅上睡会。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突然听到了些动静，就在西街皇庙旁，听声音似乎在往这边来。
……
“这位小姐，你怎么违章把驴栓在这儿？哥几个向来管着西街的治安，可不能让你这么来啊！”一名相貌还算端正的青年说着，不过看他眼神闪烁，显然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各城县的治安，一向是由一州刺史，指派地方捕快执行的，还从没有过穿着便衣就来执法的。
青年面前站着一位年轻女子，貌美异常，神色却是很冷，正是张福生的小徒弟段素素了。
不是段素素自视甚高，可是以自己这容貌，不被人说声美女那可就是别人眼瞎了。这青年身后两人，相貌就相对猥琐了许多，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笑得淫荡，眼中更是绿光直冒。
段素素性子冷淡，而且生平最讨厌生人和自己套近乎，脸色已是冰冷了几分。那青年还是不收敛，目光贪婪地上下游移，扫荡着段素素全身。
地方越大败类越多，师父说的半点没错。
段素素久居深山采药，到处施术治病也多是接触的淳朴劳民，今天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讨厌的人，正在思量，是一剑杀了好？还是毒死了好？
这也怪不得她心狠，段素素这次下山才算是正真的踏足江湖，做人留一线这道理也是不懂的了。
张福生平时极其宠爱这小徒弟，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自然也不会好好传授些与人相处之道了。
段素素书还是爱看的，大历律令多少也知道些，违章停驴这条罪名可是从没见过。她从小便聪慧，略一思忖就知道这几人打的什么主意了，当下就动了杀意。
……
谢安走到大道上远远一看，这不是调戏良家……额，少女么！正义感喷涌而出，往段素素这方向走来了。
三个男的围着一个女的？那没得说了，谁对谁错还要问么？
谢安这一个多月下来官腔也有了几分，远远地沉声喝骂道：“喂喂喂！你们几个，干嘛呢？”
本来谢安还想说两句掏心掏肺悬崖勒马的话，可惜段素素已经忍不住出手了，一眨眼功夫三人就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谢安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是这女的要用强？三个小喽啰反而是无辜的？
谢安现在可是正义的使者，当下就站出来了，说道：“这位姑娘，你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不太妥当啊。”
段素素和谢安是互相不认识的，也不与他废话，牵着驴子自顾自往前走着。
哟呵，被人无视了！谢安继续苦口婆心道：“这几位朋友也没有怎么侵犯你，姑娘你就这么打伤他们，总要留个几两银子做汤药费吧？”
段素素一听，眼中神色更冷了，回头盯着谢安问道：“你说，你‘朋友’是么？”
谢安被她杀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还欲再劝解几句，脑袋一沉，晕倒了！
……
傍晚，燕王府。
段素素脸色略显尴尬，坐在客厅，燕王陪坐着，面含笑容。
老于小跑着进来，燕王和段素素两人同时看过去，“没事儿，段姑娘的解药自然是没话说的，谢大人现在只是有些头疼，不碍事了。”老于说着，但也是脸色古怪
段素素一听谢安醒了，脸更是红了一红，低着声音说道：“这次是误会，我……会去道歉的。”
燕王到了现在，哪还能不知道这尊大菩萨的身份？当下急着道：“那可使不得，段姑娘在怎么说，也是小谢他的师叔。小谢性子可好着呢，不会介意的。”
一使眼色，老于也搭腔道：“是呀是呀，段姑娘不必介怀，一场误会，谢大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到这两人的保证，段素素也就放下心来了。或许，自己的这位师侄，也和师兄那样，会讲些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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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小神仙来信
“啊……！娘的！我要和她拼命，小小你别拦着我！”谢安靠在床头，叫喊声直冲云霄。
其实谢安是从老于口中知道了，那名女子是师父的师妹，也就是自己的师叔，人称观世音的段素素了。
要真拼命肯定是不敢的，也只能口头上图个痛快了。要不然以小小四岁孩子的力气，哪还能拉得住他？
赵桓抠着脚丫子坐在一旁，满脸的瞧不起，小小倒是表情严肃，以为谢安是真的想不开了。
段素素武功并不高，轻功却是属于江湖顶尖，不过对付几个不入流的武夫还是不在话下的。今天早上被调戏了，她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压抑了一腔怒火。谢安倒好，还替流氓说话，火上浇油，哪能不恨？
段素素眼力不错，看得出他武功不低，不声不响地就用了迷香。现在知道是误会了，也是立马拿出了解药，现在还想着见面后怎么解释呢。
世子殿下原本也是在客厅的，可惜实在没见过世面，原本以为田大学士的女儿，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了。等瞧见了那位据说是老师的师叔的女子，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得脸红心直跳，灰溜溜地躲回了谢安的房间了。
第二日，这师叔师侄二人坐着，四目相对。
谢安知道是误会，也不好在摆着一张臭脸，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见过师叔！”
段素素噗嗤一声，难得地笑了出来。终于见面了，两人都是莞尔。
交谈了几句，段素素就把来找谢安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个遍，她性格自小便是这么冷淡，两人也没了多少话题，告了一别就算是先到这儿了。
……
何秀莲一如往常，待在抱月楼中，靠在床榻上假寐。
身前不再有那劲装两人，而是换了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徐寅应该认得，正是当初在漳江上被自己打伤的那人，也是仙人阁下一位小头领，名叫卒。原本徐寅还以为是有人陷害神仙楼，此时看来，的的确确，神仙楼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气焰不小啊！
卒神色恭敬，低头站在床榻前说道：“死了，浑身伤口，看不出是什么路数。”
何秀莲揉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问道：“周围也查过了？”
卒答得很详细，道：“没有剑气痕迹，往北半里远处看到了脚印，不过是女子的尺码，不好推断。”
“还有？”
“线人说，那日谢安出了王府，往西去了。”卒没有半点隐瞒。
“哦？”何秀莲笑容玩味，高进高清两人，不正是死在城西小道的？
卒等了半晌也不见下文，抬头看了眼何秀莲。
何秀莲突如其来地问道：“卒，你说……徐寅的武功，有多高？”
卒愣了片刻，而后神色严肃道：“属下妄断，怕是二楼主，也未必有五成胜算。”卒衷心一片，话语中没有半点奉承虚假。
何秀莲似乎并不怎么吃惊，反而是笑着说教起了他：“你啊，就是不知道做人！要不然，以你的身手，也不至于还是个小小六部头领了。”
卒微微一惊，低声道：“属下不敢！”
何秀莲盯着他，片刻后才收敛眼中光芒，挥了挥手中折扇：“去忙吧，我也是随口说说。”随即扇子一合，道：“对了，替我送封帖子到燕王府……要谢安收。”
“是！”卒低头退下，面无表情。
何秀莲，人送外号小神仙，轻挥着扇子，笑得意味深长。
……
要去西域？师祖这是什么打算？从师叔口中听来这消息，谢安一头雾水。
谢安和老于商量了很久，也没个结论。问师叔？算了把，段素素你问十句她答一句，爱理不理的，谢安可不想自找没趣。
谢安不知道，师父徐寅受伤，段素素就在身边的。不过话说回来，张福生其实也不是只为了徒弟受伤，就要和神仙楼你死我活了。关键还是因为那天机图。
天下格局好不容易稳定了这么多年，神仙楼要是得了天机图，必然按耐不住狼子野心，江湖上免不了又是腥风血雨，民不聊生。
上一代的武林人物，其实是大体知道些天机图的秘辛的。
天机图其实便是一张地图，古楼兰帝国遗留下来的国库宝藏地图！楼兰帝国在当时那个年代，何其强盛。帝国兵强马壮，物产富硕，疆域之辽阔足足是现在大赵国的五倍，其一国库藏，神仙也动心呐！
神仙楼所图不小，可惜谢安脑瓜子在这上面是不灵光的。老于虽然精明，大局观也是有限，对天机图更是所知甚少，所以也帮不上半点忙了。
两人眉头紧锁，围坐在一张小桌前。看起来好像在费心思索，其实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定正想着中午要吃什么呢。
院口进来一名伙计，拿着封信纸，跑过来递到了谢安身前。
谢安一看，署名是何秀莲？字体气韵生动，却分明透着股霸道绝伦的气势，好一个何秀莲！
老于看他面色不善，问道：“什么事？”
谢安轻哼了一声，不露痕迹道：“没事，抱月楼赔钱不够，还来道歉信了。”
老于掏出了小烟杆，眯眼吐着烟，皱着老脸笑了。
……
话说吴老板与茵茵两人，中午在一家小饭馆吃完饭，一摸口袋没钱了，只好坐在这皱着眉头。
茵茵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是个标标准准的伶俐美人儿，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自然不少。
可惜吴老板身为男子，却更是貌美惊人！要是换身女装，保不定就是一代绝世佳人，此时与茵茵同坐一桌，“姿色”比茵茵都是胜了半筹了。
两人如此夺人眼球，此时用完饭还不走，有心人自然不难看出他们是囊中羞涩。好几位富家公子正眼神闪烁，打算慷慨解囊了。
茵茵嘟着嘴碎碎念着：“哼！亏着是全国最大的酒庄老板，身上银钱都带不够，脸都丢光了。”
吴探花耳朵很灵，竖起了手指嘘道：“小茵，财不外露知道么？你可别说出来呀，现在江湖正乱，我们不能再大手大脚了，免得被人惦记上。”
以茵茵姑娘直逼知心境的武功，哪里不能去得？主仆两反而是处处躲着麻烦，完全没半点高手姿态，真是奇也怪哉！
茵茵忽然灵光一现：“上次那位谢大人呢？据说就在西街燕王府，公子你去找他救急吧？”
吴探花恪守礼节，但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小声嘱咐道：“那我去去就回，小茵听话，可不能惹事啊。”待茵茵委屈地点了点头，他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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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神秘人
其实以茵茵的武功，就算强吃一顿霸王餐，也没人能拿他们怎样。怎奈吴探花就是太讲理，坚持以德服人。
茵茵以前倒也不是没有仗着武功高强，做些蛮不讲理的事来，可惜到后来总要被自己老板逼着去赔礼道歉。小姑娘家哪能拉下这脸呀？慢慢地也就不再显露武功了，省的还要道歉丢份。
吴探花从街摊贩子那打听到了燕王府的位置，疾步走着，生怕自己一旦离开，小茵就要无法无天了。
谢安此时站在榕树下，正和世子殿下比谁尿的更高更远呢，猛然传来一声通报，虎躯一颤……世子殿下哈哈大笑，今儿老师终于输了一回！
谢安不露痕迹地将手上“水渍”拍在来人的肩上，和气地问道：“什么事呀？”
那人分明见到谢大人刚刚是在小解，脸色变了几变，无奈道：“大人，府外来了名年轻公子，说是您识得的，找您有事呢。”
谢安反复擦了几下，才把手从那人肩上挪开，云淡风轻地说道：“知道了，不用再通报，我自己出去见见。”
下人应了一声，愁眉苦脸地退下了。
出门后便见到了吴探花令人舒心的笑容：“谢大人，多日不见，幸会幸会啊。”
谢安从小到大，最谈得来的还就属这位吴大老板了，当下也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吴探花不紧不慢，把事情说完，谢安就吩咐人拿了银两去饭馆救人了。
……
燕王府，谢安所在的别院。
茵茵毕竟从小就跟着公子了，吴老板家大业大，所以来了这王府也并不稀罕，反倒是揪着小小，和燕王打闹去了。
吴探花和谢安坐在院内，两人都算是富家子弟，一人温良恭谦堪称完人，一人却是不修边幅没个正行。也不知为何这两人反倒是投机的很，世间无解之事不知凡几，谢大少爷和吴大老板自然也都是妙人。
正聊着天，段素素从东厢走了过来，谢安和吴探花同时扭头看去。
段素素今天穿了一身湖蓝长裙，一如既往地冷清，抬头看向院中，神色一动。
谢安远远行了一礼，吴探花却是站起身来，面带微笑道：“段姑娘，时别四年，还记得吴某否？”
谢安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心中暗自推敲：难不成师叔和这吴美男，还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不过以师叔的名号，有点绯闻还不早就传言传疯了？
段素素难得地没有冷脸相对，也是温和地说道：“好久不见，吴老板。”
吴探花似乎还颇为了解段素素，知道她不喜欢多说话，笑着点了点头，识趣地不再攀谈。
谢安心中翻着八卦，可是师叔在这，也不好开口问，只能忍着了。
段素素来这自然是有目的的，直奔主题道：“师父有交代，后天我们便赶去西域。再晚只怕来不及了。”
谢安知道师叔从不开玩笑，也不问什么赶不及了，答应了下来。
吴探花出声道：“在下酒庄也已经在动工，渝州事宜完毕，恰好西域那有几位生意伙伴，也是条扩大经营的路子，不如我也一同去？”怕被误会，连忙补充道：“顺路顺路。”
段素素没拒绝，自顾自便走了。
谢安意味深长地看向吴探花，阴险一笑。吴老板咳嗽一声，抬头望着天空……
……
中午实在太热，除了谢安，其余人都躲到了房中。
小神仙来信哪里是道歉？信中写着的，分明只有“天机图”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