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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从酋长到球长-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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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城的体系基本是计划制和国营制,用大规模的作坊生产集中交换,几乎没有小规模的私下交换,而且即便是小宗货物,夏城也有司货掌管着坊市,用半强迫的坊市推行着货币,严禁私下交易。
    这些换来的货物,将算作榆城推行货币的保证金,在回去之后就要推行与坊市挂钩的新的支取政策:将不再发给那些人实物,而是以可以随时交换的陶铜货币方式,以垄断的坊市交易为基础,强制完成实物到货币的转变。众人接受后,夏城就可以动员更多的力量和民间储备。
    靠着技术优势,用二十多个城邑和七十多个氏族来供养夏城,力争在四年内完成耕地牛马化和初步的铁器使用,以及大量的作坊熟练工。
    四年的后两年,放开技术垄断,让各个城邑的生产力提高,从而为四年后夏城的大作坊体系提供足够广阔的市场,否则市场难以容纳一个近两万人的大作坊体系。
    众首领并不知道陈健的险恶用心,而夏城的货物也的确除此之外别无他寻,基本都能接受。
    不过在讨论了一阵之后,粟岳轻咳一声道:“姬夏,你说的这些,其实各个城邑都有用,你不必担心换不出去。只是众人算数之术不比姬夏、数九这样的人,我们信得过你,你事后算好说出来就是。”
    “不过……姬夏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众人也附和道:“对啊,姬夏说帮助亲族训练夏城黑衣这样的兵士,怎么不说?”
    陈健笑道:“我哪里会忘呢?只不过我想,是给别人一条鱼好呢?还是给别人捕鱼的办法好呢?”
    “自然是给别人捕鱼的办法好。”
    “是啊,教给别人捕鱼的办法好。那么将你们信得过的族人、将来可能要管理城邑的孩子,送到我这里来,由我亲自教他们骑马、战车、算数、打仗、种植、冶铜、练兵之类的办法好呢?还是我帮你们训练一批兵士好呢?”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大笑,说道:“姬夏既然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姬夏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若是真能学会这些,不但能训出兵士,更能管理一方。”
    说是这样说,不少人心中却有警惕,觉得最好不要把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送过去,万一到时候翻脸了,那可是被人抓住了人质。先派些人去学,但也不能是不亲近的人。
    各自打算的时候,陈健话锋一转道:“之前的那些货物,换给大家没什么。但是我脑袋里这些东西,却是祖先留给亲族的,断然不可能教给不敬祖先,不睦亲族的人,诸如这练兵、冶铜、火药之法,如果是夷狄学去呢?如果是背弃了祖先的人学去呢?”
    “所以,这也是夏与粟岳请诸位前来的原因,这些东西断不可以随便授人的。希望诸位亲族能够理解。不是夏小心,而是这些东西传出去,一旦敌人学会,将来哪里还有我们祭祀祖先的土地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新的历史(上)
    在场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陈健到底要干什么,粟岳从儿子那里听说了,但具体怎么操作他相信陈健会办好。
    这件事得益最多的人是他,陈健办好的最好,办不好也与他无关,无论怎么样陈健的年纪还小资历尚浅,基本盘不过是草河几城,绝无可能攫取他的盟首之位。
    将来可能的敌对,不是现在反对的理由,相反现在必须要更密切,以便学习。
    其余人对于陈健的担忧也不反对,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们都想倘若姬夏是东夷人,那么火药、青铜、战车、骏马,这些改变了战争方式的东西,都会悬在自己头上。
    再者自己反对,别人支持,姬夏虽说着会遵守规矩一视同仁,可这事总不安心,到时候别人会了自己不会,那也不好,此时也只能做出一些让步,一个个都点点头称是。
    陈健拿出一堆炉渣琉璃珠子和一些夏城的小铜贝,每人发了一些道:“一会我有几句话要说,诸位首领若是同意,就将夏城的铜贝扔到桌上。若是反对呢,就将琉璃仍在桌上。最后剩下的那些,大家便可带回去,也算是夏城众人的一点小礼物。”
    完全不成形的炉渣琉璃浑浊凹凸,略带蓝色,可在这时候也算是一件极好的玩物,众人未免嘲弄起陈健的小心思,这分明是勾着大家支持,简直幼稚,真关乎到自己城邑的时候,谁会为了一枚破炉渣琉璃就支持不想支持的事?
    本以为马上就要涉及到最核心的事,却没想到陈健说的前两件事在他们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
    陈健拿出一卷空白的木简道:“誓言,容易被人遗忘,口口相传也容易变化。譬如我在草河,明明是两千人击破了西戎五千,可传到这里竟变成人千人破万。所以我就想,将咱们的誓言记下来,流传后世。大家早晚要死,面对先祖是一件事,也要将我们的作为留给后世子孙,让他们去评价。”
    “倘若有人违背了誓言,到时候木简之上,字迹斑斑,后人翻看木简,便会说谁人背叛了誓言,只怕这个人的后世子孙也很难堪。有人屠戮族人,也记在木简上,只要有人看得懂这字,他屠戮族人的事就会永远被人记住。”
    他扬起木简道:“这东西,在夏城被称之为书。夏不才,会写几个字,自荐做着记录之人,以姬夏大河诸部会盟的誓词、大事、破敌、祭祀。遗留后人评功论过,再一个也让咱们的名字永远被人记住。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几个人对视一眼,微笑道:“我们自然同意,若是能将名字留将后世也是好的。只是当年华粟会盟时,华置百官,或管种植畜牧或管财货征战。既然如此,不妨为这事取个名字。”
    陈健犹豫了片刻,憋着笑道:“记文字于书之人,我看就叫书记吧。”
    这名字很是贴切,大家回味了一下书记这个名称,的确朗朗上口言简意赅。
    粟岳既想着讨好陈健,这时候便开口道:“那就如姬夏所言,同意姬夏做咱们众族会盟书记的,扔个铜贝吧。”
    他带头将一个铜贝扔到前面,这不涉及到什么具体利益,也算是陈健将他们名字流传后世的奖励,气氛热烈地全票通过了推选陈健作为书记的决议。
    “发生了什么,称之为事。什么时候发生的,称之为历。合在一起便是历事。然而粟米盐糖田垄捕猎这样的小事,我不会去记。大事,用一个与事相似的字取代,称之为史。历史历史,有历有史。如今我如果要提笔写下大家推选我做书记这事,只能记下月、日,亲族会盟,推夏为书记。可是后世子孙翻看的时候,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咱们大河诸部第一次会盟,是在三十二年前,泉谷之战后华城会盟,可以说若没有那件事,亲族之间至今还在厮杀不休,也就没有今日的会盟。纵然在场诸位被族人信服,也有些征战种植的功绩,可谁也比不过当年的华。”
    “既是这样,便以当年泉谷之战为伊始之年,向后推。今天便是华历三十三年,八月初九。之后乃至千年、万年。诸位以为如何?”
    这又是一件看起来似乎毫无意义的事,各首领见陈健愿意弄这种小事,这一次也不等陈健多说,一个个将铜贝扔到了前面。
    陈健扔出自己的铜贝后,提笔在木简上写下:华历三十三年,八月初九,亲族盟于粟。推姬夏为书记。
    扔下毛笔,看着木简上这十几个简单的字,心中感叹不已,众人觉得无所谓的小事,却是整个族群的一件大事,有年有事,方为信史。
    两件算是预热的小事也让众位首领都放松了些,陈健站起身,深吸一口气,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下面的才是他要说的大事。
    “诸位,众所周知,咱们会盟在一起的基石是大家有着相同的祖先,相似的习惯,能彼此听懂的语言,大河的水旱之患,夷狄的威胁,以及不愿亲族再流血的愿想。”
    弱小氏族的首领频频点头,强大些的却心中反对,以致最后干笑一声。
    心说亲族不再流血或许是族人的愿想,却未必是我们的愿想。不打仗我们哪来的奴隶哪来的名望?
    前些天你们夏城的姬松石荠等人到了我们城邑去演戏,族人都去看,可你们演的什么?我们以为你们夏城人会演当初在粟城演的那几幕,什么出征勇猛归来众人欢庆、掠夺奴隶大家其乐融融这样的戏。
    然而并不是,你们演的却是两个亲族之间的男女睡觉的那点事,结果后来两个亲族之间起了争执,两人的亲人在战场上厮杀,束着一样的头发喊着一样的声音用着相同的戈矛,两族有了血仇,再也没可能在一起。男人受了伤昏迷,女人被抓回去做了奴隶,分给了别人怀了别人的孩子,等男的醒来后看到女人,两个人都自杀了,死后化为了蝴蝶。
    两人临死前问为什么亲族之间要流血?族人们都哭,都问为什么,你姬夏不知道为什么要流血吗?就是当年华粟之间也曾打过仗,死过人,你也是做首领的你能问这个问题?便是他粟岳要不是当年征战,附近的城邑谁肯服他?他粟城哪来的那么多奴隶?
    你弄出这么一幕,族人看了,以后和亲族之间打仗,你让我们这些首领怎么说服众人?不打仗我们这些首领亲贵哪来的威望,哪来的奴隶?
    今日大家都在这,明面上我也不能反对你说的这些话,又不好得罪你免得你不肯与我们交换,帮我们训练士兵,便任你说下去。
    但是以后你们夏城的那些戏,别在我们城邑演,我不怕戈矛,就怕这些东西。
    演点首领的睿智功勋众人愚钝的事不好吗?演点首领之子被坏人流放,城邑选的首领残暴蠢笨,最后首领之子回来众人欢呼的戏不好吗?
    都说你年纪小,如今看来果真如此,等这事之后,众人需得好好教教你。(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新的历史(中)
    陈健只当看不到众人神情,接着说道:“咱们祖先从大山中来到大河两岸,种粟捕鱼,汗滴血流,终于给咱们这些后世子孙留下了尺寸之地。咱们今天在这里会盟,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
    “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咱们的土地成了夷狄的土地,逼着咱们披散头发,沦为奴隶,改说他们的语言,让祖先断了祭祀。”
    “尤其是在我得到了祖先的指引,有了火药、战车、戈矛、骏马这些东西之后,更是如此。倘若这些东西被夷狄学去,咱们便会死伤更多的族人,甚至可能被他们灭族。”
    “再者,譬如大河水患,这不是一个氏族两个氏族的事,一旦决口,几十个城邑都会成为湖泽。再如一两个氏族交战的时候,竟然挖开大河淹没对方城邑,他自己的城邑不会被淹,可是除了他的城邑,下游的许多城邑却要化为鱼鳖之食。”
    “再如东夷入侵,一城抵抗,其余城邑却不发兵相救。咱们每少一座城邑,夷狄便多一座城邑的奴隶,日积月累,要是有一天轮到你们头上的时候,只怕就已经没有人出兵救你们了。”
    “所以,既然大家于此会盟,那么会盟的诸位,你们城邑的一些事就不只是你们城邑的事了,而是关系到祖先子嗣大河诸部所有氏族的事,关系到祖先祭祀能否断绝,关系到后世子孙是否为奴的事。”
    “在这个所有氏族的共同利益之前,各个氏族的利益都是可以舍弃的,都是排在后面的。事有轻重缓急,就像马上就要下雪,粟米还没收获,这时候收获粟米是最大的事,其余的都要排在后面,这没错吧?”
    “当有氏族试图做出违背祖先,投靠夷狄,挖开河堤,屠戮族人这样的事时,今日会盟的所有氏族,所有还祭祀祖先的人,就有权利去干涉这个氏族、审判氏族首领,甚至将他灭族!到时候,我夏城就是第一个出兵的氏族。”
    “而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事,只怕要定个规矩,不合规矩的人不能成为首领,还要面临各个氏族共同的征讨。”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顿时乱了起来,携着刚刚获胜的传说般的威慑,各个首领对于陈健的这番话相当不满。
    “姬夏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谁做首领你都要管?你管的未免多了些!”
    “纵然你们夏城兵士善战,难不成你要和所有氏族为敌?”
    “会盟会盟,你是首领,我也是首领,你凭什么管我?你说我不和规矩我就不和规矩?”
    “百余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夷狄抢走我们的土地,姬夏这话说的古怪!”
    粟岳终于明白过来陈健要干什么,这时候他也不可能退后,面对众人的争吵,他战起身道:“先不要吵,姬夏说的倒也没错,真要是做了诸如违背祖先、投靠夷狄、挖开河堤之类的事,难道还不能征讨你们吗?”
    大义在前,祭祀祖先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义,认是谁都不能反对。
    短暂的安静之后,陈健又道:“我何德何能来评判大家的对错呢?只不过是大家评断出一个人做错了,我会出兵而已。我是手,去打人,但我不是头脑,去说对错。谁错了,脑袋告诉手,手去打,仅此而已。不只是我,难道粟岳首领会认同那些事吗?难道他就不会出兵吗?”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这番话盯住了粟岳,他是会盟之首,首者头也,陈健这番话的意思是说以后要听粟岳的?
    粟岳感受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心中虽然盼着这一切的实现,但是却知道这时候绝无可能,心中暗骂陈健,脸上却带着笑容道:“看我做什么?我是众人推选的盟首,却也没有能够评判对错的德行。姬夏的话并非是这个意思。”
    陈健暗瞟了一眼粟岳,笑道:“是啊,粟岳首领的德行也不能评判对错。人总有眼花的时候,总有看错的时候,也总有分不清是非的时候。可有一样东西是不会错的,就是规矩。譬如画圆,你以手做,看似是圆的,但究竟是不是圆,要用规尺去量。”
    “各个城邑都有各个城邑的规矩,族人守着规矩方不能乱,征战之时守着规矩才能战胜敌人。”
    “既然各个城邑都有各自的规矩,为什么咱们这么多城邑会盟,就不能有一个大的规矩呢?有了规矩,便可以评断谁对谁错,有规矩可以依照,难道粟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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