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鬼音 >

第6部分

鬼音-第6部分

小说: 鬼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初云急切的重新抓住她的手,面容疲惫,声音哽咽到破碎,“桑儿,我,不是我。当年。。。。。。你若想死,我陪你。”
  摇曳的烛光中,两个人的身影笼罩着暗黄怪异的光。红桑从怀中取出那包□□,一字一顿的说,“你若死了,我愿意好好活,为落寒而活。”床幔疯狂的扫过她的面颊。
  初云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他伸手去接□□,指尖剧烈的颤抖,他切切的说,“对不起。”然后仰头食下。
  红桑的表情有些错愕,她看着初云离去的背影,泪水无声滑落。其实她怎么会看不出初云欲言又止的苦衷,只是,爱上异国未来的君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国。
  跳动的光线中画面渐暗,故事画上了句点,我看完了她的一生。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我鼻子发酸,准备把她扶起,说,“走,我带你去找大夫。对了,找我师兄,他的法力很高强。”红桑面色清淡,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拉着我的手,说:“你可知道,对一个人爱极恨极,是怎么样的挣扎。我何苦留在这样痛苦的人世,继续这样绝望的人生。我一直都想回家,我知道只有我死了,才可以回到我永远回不去的叶国。我宁愿拿我的死换江国的覆灭,我愿意灰飞烟灭以慰藉我叶国孤鬼。”
  她此时气息十分微弱,我将耳朵靠近她的嘴巴。听完她最后的话,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初云。
  红桑的眼神移向远方,珠子剧烈的晃动起来,一抹白色的光从她的身体里飘出,光线寻到珠子,迅速被转动的珠子卷起,同周遭的黑色光线缠绕融合。光线消失的一瞬,她的手无声滑落,合上了眼睛。我伸手触到她的鼻尖,已经停止了呼吸。
  交融之后的珠子重新窜回我的额间,我看到茫茫雪地里,一个清瘦的少年,背着一个女孩,牵着一匹小马。一只小鸟越过江河湖水,高山峻岭。我看到这只小鸟在阳光下五彩缤纷的羽翼,它站在叶王宫寂寞的废墟上。画面一转,一个红衣女子骑着一匹缺了牙的小马奔跑在肃杀的雪地里,她回头微笑,朝着光明渐行渐远。
  “如血的残阳慢慢下降,静夜里,爷爷是那么慈祥;驼铃叮当,叮当作响,远处的沙漠中,缓缓走来一个牵着骆驼的姑娘……”
  “……驼铃叮当,叮当作响,静夜里,我看见爷爷的泪光,原来远走他乡的女郎,是爷爷五十年前的新娘。”
  一颗小马牙,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红桑9

  窗外的桑木疯狂的拍打着窗户,红桑死的很安详。
  对于额前的珠子,我满怀疑惑,很明显,它是遇血之后才生异像。珠子回到我的身体之后,我明显感受到一股清凉之意,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与这颗珠子共存了五万年,竟不知它有这样的功能。静夜无声,天空破晓,窗外有些冷,我起身想通知下人进来为红桑敛尸,蓦然发现远处的淡淡人影,这人影让我想起那晚的白衣男子。
  仔细瞧时,惊讶不已,以为自己在做梦。我揉了揉眼睛细细看过去,那身影竟是师父。
  我激动的奔了过去,拉起他的袖子,“师父,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早来的话红桑就不会死了。”我已经忘了手中沾满了血,师父白色的衣袖留下了十个鲜明的指印。他微微蹙眉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竟然错手伤了人。”
  我从师父的表情猜出,此事非同小可,于是怯怯的问,“怎么办,还有办法补救吗?能不能用借尸还魂之类的方法,救回红桑啊。”
  师父眉头蹙的更深,“胡说八道。”
  我虽然十分心疼红桑,但此时并不感觉到十分内疚,并不是我心硬血冷,因我觉得对红桑来说,这样的结局实为解脱,我说,“大不了求求司命星君,下辈子给红桑织个极好极好的命,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师父盯着我,无奈叹气,“只是她没有下辈子了。”
  我不解,“什么意思。”
  师父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你还有人没救,还有尸体没殓。”
  我恍然醒悟,“对啊。”
  我提起裙摆朝前厅跑去,边跑边觉得有个事情没有解决,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师父的法术果然高,一股蓝色的光注进初云的身体后,他马上便恢复了意识,虽然还很虚弱,好在清了身上的毒。初云醒来后,急忙撑着双臂坐起来,有气无力地问,“红桑在哪?”
  人世间最难隐瞒的事,便是生死别离,我只能如实相告。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屋内昏暗,这个时节的天真是多变,花瓣被雨点打的东倒西歪。初云痛苦到快要窒息,我相信他是爱她的,只是有许多的不理解。
  初云从床上蹒跚的爬起来,众人想要劝阻,他挣扎着挣脱,向红桑的房间走去。他数次跌倒在地上,手上腿上许多擦伤,我和师兄跟在后面,不知该不该伸手扶他。
  终于来到大房前,他颤抖着双手,迟迟不去推门。当他鼓足勇气踏进房门,看到红桑尸体的一瞬间,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似乎被什么刺痛了双眼。我看到水滴从他的指缝滑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桑叶打着卷盘旋在他的脚下。红桑静静的躺在床上,依旧美丽。
  时间似乎静止,空气凝结。
  不知道初云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的步子迈的很慢,许久许久才走到她的床前,他将她拥进怀中,神色恹恹。我刚酝酿出悲痛的情绪,眼泪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被师兄一把拽了出来。
  一切显得都很仓促,我还准备参加红桑的葬礼,师父却一直催我们离开,他自己执意要留在此地,我和师兄十分不解。
  红桑的尸体躺在棺木中,初云守在灵位前,一个亡国公主的葬礼,只有寥寥几人,这是一国之悲哀。初云靠在棺木一侧,身影寂寥。皓月当空,花香四溢,师父在我的央求下施了法,让初云睡下。之后我们走出大房,师父和师兄坐在石桌前,我坐在院里的秋千上,随手掐起一朵花,问,“师父,你要留在这里做什么?”
  师父淡淡道,“我在等一个人。”
  我问,“什么人?”
  师父说,“一个很多年前就认识的老朋友。”
  我问,“为什么我们不能留下来一起等?”
  师父扶了扶衣袖,说,“你们现在就得离开。”他的语气威严,大有不可反驳之势。
  我说,“可是师父,初云他。。。。。。”
  师父说,“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我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说,“对了师父,我的珠子怎么回事。。。。。。”师父抬手打断我的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得赶紧离开,即刻便走。以后这珠子千万不可再用。”
  我还想刨根问底,师兄起身说,“是,师父,我和师妹马上就走。”
  从以前便是这样,师父说的话,师兄从来不会问为什么,也从来不会反驳,他沉着的很像师父,我有时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稀里糊涂的墨染身上所幻化出来的。
  师兄要把我拉走,我说,“我的驴还没牵。”
  我们来到马棚,没有发现小驴,我担心的说,“你看这些马,个头那么大,会不会已经把我们的驴踩死了。”师兄说,“怎么会,它是长大了,你看这个黑色的马,跟小驴长得多像,肯定是小驴长开了。”说完就去解缰绳。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哀鸣,我回头看到小驴正孤零零的单独呆在一个小棚里,哀怨的看着我们。我开心的迎上去,“呀,我们的小驴。”
  几天不见,它似乎瘦了很多。我跑上前抱住它的头,说,“有没有想我啊,想我想的都瘦了。”又对师兄说,“师兄,你看他多通人性啊,咱们能认错它,它都没认错咱们,还知道招呼咱们。”
  我回过头,看到师兄正牵着那匹马往前走,假装旁若无人的样子。我气鼓鼓的说,“师兄,你干嘛?”
  师兄把眼睛瞥向我,无奈叹气,“我们牵一匹真的马又怎样,你为什么非要它。”
  我抚了抚它的鼻子,说,“就冲它刚才认得我,我也不能丢下它。”
  师兄只好放弃手中的马。
  我刚解开小驴的缰绳,它便冲了出去,跑到一堆干草旁,大吃特吃起来,我惊了一惊。师兄扬了扬眉毛,说,“恐怕它不是认得你,是饿极了吧。”
  小驴吃饱喝足,又开始犯困,我们耽误了许久才把它牵走。
  路上,师兄的脸色不甚高兴。
  我说,“师兄,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你来起好了。”
  师兄淡漠道,“随便。”
  我说,“随便好啊,就叫随便。”
  师兄说,“我是说随你。”
  我说,“随你也行啊。”
  师兄用怪异的表情看着我,说,“我是说随便你。”
  经过一番不怎么激烈的讨论,最后还是决定叫它小耳,虽然小耳的耳朵很大。其实根本就没有讨论,因为不管我说叫它什么,师兄都说好。
  珠子的秘密我没有问到,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就像我自己的身体里长了个奇怪的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还得任由它放在那。
  小耳的脚力不太好,我们骑着它,朝着太阳不知走了多久,回头望时,已经远离江国。
  离开江国,路过一条江。我和师兄我们看到一群人马正浩浩荡荡的向江国进军,人群中竖着一个旗子,旗子上的“楚”字十分醒目。乌压压一片人,看得人胆战心惊。光是士兵就如此之多,可想而知,楚国得有多少人口,多大土地。
  我们站在岸边,看着江面上旌旗招展,鼓声震天。
  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我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拉着师兄匆匆往回赶。师兄说,“为什么要回去,师父让我们离开。”
  我摇了摇头说,“总有个预感,我得非回去不可。”我记得红桑死时说过的话,她说希望江国覆灭,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我们把小驴拴在旁边一棵歪脖树上,顾不得师父嘱咐,施法御风而行。
  半柱香便重新回到了江国,江国城门大闭,我们从云层中看到初云着了战甲,肃穆的立在城楼上。不知他是怎么从悲痛中抽离出来的。
  我们先去了王府,向师父要真相。因我觉得,此事的最终症结就在我身上的珠子。
  城中难得的寂静,街道一片萧条,人们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我和师兄熟门熟路的来到王府,王府亦是大门紧闭,我们跳上墙头,看到师父坐在桑树下的石桌上,拿着杯子饮茶。
  我刚要跳下,师兄捂着我的嘴巴,把我按住。
  阴影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人,他背对着我们,难以看出他的样貌,年龄,身份和性别,但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妖气。他慢慢走近师父,开口道,“涅羽,果然是你。”
  我听出她的声音,是个女子,且语音瑟瑟。
  师父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饮完手中茶水。
  女子凄凄然道,“六万年了,你可好。”
  师父放下杯盏,道,“你说我可好?你来这里,不会是同我说过去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良久的沉默,她轻笑一声,“你这样讨厌我?”
  师父起身,走向一旁的花盆,随手掸了掸面前的花瓣,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女子又是沉默。
  我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好奇,师父说要在这里等的人莫非就是她,明知道她要来,却逼问她要来做什么,不知道在卖什么关子。这个女子说话快要把我急死,师兄看我摩拳擦掌的样子,示意我安静。
  正午的阳光很烈,瓦砾被晒的发烫,我蹲在墙上热的难受。
  女子终于开口,语气不再温软,振振道,“我知道佘幽珠在这里,我前日感受到它的存在了,是不是在你身上。”
  树影斑驳,日光点点散落在师父身上,他转身淡淡道,“是。”
  

☆、红桑10

  师父是个极不爱笑的人,表情太过严肃,但我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他淡漠的外表下,掩盖的是什么样的过往。
  这个女子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与他过去有联系的人。
  两个人吵架,无非就是你放一句狠话,我接一句更狠的话。可遇上师父这样沉默寡言的人,吵架的场面显得太过温馨。总结起来就是,那女子说,“佘幽珠给我。”师父说,“不给。”然后两人一致决定用武力来解决。
  其实在我看来,所有争执解决的方法,只有剪刀石头布是最方便,最快捷。可对于武功法术极高的人来说,这种方法实在是对自己一身修为的亵渎。
  飒飒风动,花逐树影,师父伸手幻化出一把银色手柄的剑,飞身立于树端。女子取出长鞭,随师父而去。
  我期待一场高手间的对决,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他们的武器刚交缠在一起,师兄突然问我,“师妹,你没事吧。”与此同时感觉到鼻子下一阵温热,我拂袖抹了一把,蓝色的袖子殷红一片,我说,“没事,估计上火。”说完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醒来时,我正躺在师父怀里,师兄拿着扇子在一旁为我扇风。其实五月的阳光晒人,但阴处却还是很凉爽,我抬手撩开他的扇子。
  师父道,“让你们走,怎么又回来了。”
  我如梦初醒,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脑袋,说,“对了师父,江国要打仗了,我们是回来帮忙的。总不能看着百姓受苦而坐视不管吧。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初云,当然,能混入敌营议和,不伤一兵一卒是最好不过啦。”
  师父说,“你捣什么乱。”
  我说,“师父,我没有捣乱,我总觉得这事因我而起,为什么江国一直国泰民安,红桑对着我的珠子下了个诅咒,马上就有楚军攻打过来。还有佘幽珠,刚才那个女的说什么佘幽珠,跟我的珠子有关系吗?”
  师父脸上忽闪难以隐喻的神色,说,“不要再胡说了,你们赶紧离开吧,为师是为你们好,以后珠子万不可再用,也不可示人。”
  人的一切情绪都会随着时间而淡化,不管是喜悦亦或是伤悲,只有好奇心无法磨灭,倘若一件不知答案的疑问留在心中,心里就会像长满杂草,时刻拨撩你。
  我想尽办法逼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