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倾天虞美人-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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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天锦苦涩一笑,“一切都变了模样。”
“我们一路向前,失去是一种必然。”唐七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铮然道,“我相信锦公主依然是原来的锦公主,只不过一时迷茫罢了。人都有身在迷雾的时候,只要走出来世界还是那么敞亮。”
沉浸在黑暗中的天锦突然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带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带你去找一样东西。”唐七扶着天锦将她向外带去,忽然胸口一痛,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你怎么了?身子都站不稳了,还要带我去找什么东西?”天锦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的手猛烈颤动了一下,几乎要脱离开去。
“没事。”唐七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无声的吸了口气,将天锦扶了出去。
天锦感觉自己被带到一个相对空旷的院落里,这里没有了花香,连脚下铺的石头路面对比其他地方硬些。
“你先等一下。”唐七松开了天锦的手臂,走到了别的地方,在摸索着什么。
天锦立在轻缓的微风中,默默无声的等着。风儿撩动她的发丝,斜过脸颊,沾染着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一会儿,唐七走回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一物上,“拿着。”
天锦接过此物,细细抚摸着。
它是细长有力的,一头轻一头重。此刻天锦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她有些急促了吸了口气,顺着重的一头一路抚摸过去。最终,触手冰凉锋利,那是利刃的触感。
这是一把长枪。
一瞬间,天锦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底泪光闪烁。然而,她却又笑出了声。
她有多久没有抚摸过长枪了?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位老朋友,忘了原来的自己。
“试试吧。”唐七轻声一句,退开了身。
“唐七”天锦握着长枪横在面前,一股凛然之气瞬间盘旋上她的身体,“不知为什么,你总是与我那么默契,你好像很了解我。和你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因为
唐七在心里低喃着因为在你最辉煌的时候我陪你一路走过,见证你的出尘绝艳,见证了你的豪情万丈。
天锦翻动着手腕,顿时长枪舞动成风。
那果然是她的老朋友,又或者正是她自己。
长枪如行云流水般在绝世佳人的手中翻动游走。她姿态万千,灵动如龙,时而威武有力,时而敏捷如风。
如果一个人必然有一刻可以代表他全部的光芒,那对天锦来说,挥动长枪身姿翩然惊鸿的时候,就是她力压如画江山,赛过白马过隙,惊艳了一世好时光。
天锦看不见世间万物,却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在放光。重刃在手,挥动如风,一路行云流水,却觉得无比轻松自在。
一套枪法舞毕,天锦狠狠收枪,枪尾重重砸在石砖上,稳住身形。这一刻,她一身正气凛然,重拾了当年战国公主该有的豪情与霸气,令人看着无端臣服。
“这才是真正的锦公主!”唐七看得一时都痴了,不由得惊声赞叹。
天锦目视着前方,由心笑起,“我应该谢谢你。”
“不用谢,你本来就是咳咳”唐七从刚才起就压制内胸腔内臃闷的血气,此刻说着话一时忍不住,咳吐出血来。
而且胸口疼痛难忍,身形一晃,跌倒在地上。
第528章 刘裕伤怒
“唐七,唐七你怎么了?”天锦听着声音不对,一时紧张的寻声靠近。
她眼睛看不见,走得又急,一时被唐七身侧的花圃给绊倒,猛的扑倒在唐七身上。
然而这样不经意的一幕,却被另一个人收进眼底。
“锦儿”
刘裕坐在雅阁里,左右思绪唐七身份可疑,便不听绿云拦阻执意到流年记的后院来寻她。结果竟看到这一幕
天锦摔倒在唐七身上,刘裕惊呼一声。然而她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也顾不得自己,一把将不断嗽血的唐七搂进怀中,焦急的呼唤着,“唐七,唐七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唐七”
“锦儿!”刘裕一把拉过天锦,将唐七从她怀中撇开。
“阿裕?”天锦稳住身子,拉住身边的人,“阿裕你怎么来了?”
“我来得不是时候吗?”刘裕莫名的一股怒意。
“阿裕,你说什么了?”天锦只觉一蒙,却也什么都顾不得思考,连忙摇晃着刘裕是的手臂催促道,“快,快去看看唐七公子,带他去找张大夫。”
刘裕的眼神渐渐锐利,“你好像很着急?”
“他为我试药中毒,我怎么能不关心他了?”天锦确实揪心,也许是太过担忧唐七,反了忘了刘裕态度的细微转变。
刘裕轻哼,甩开了天锦的手,温怒,“他中毒了不找张太医,找你做什么?又在这庭院中做什么?”
“阿裕,你怎么”天锦诧异的面向身边的人,此时此刻他竟还存着那样怀疑的心思。
“你就是唐七。”刘裕上前一步,看着倒在地上的唐七冷冷开口,“你是故意在锦儿身边演苦肉计吗?你中的毒就算不治也不会死,所以根本就不用找什么张大夫。”
“刘裕,你在胡说什么?”天锦赫然大怒。
唐七勉力站起身子,嘶哑着声音倔强道,“刘太守说得没错,我没事,我不会死的。”
“算你有点骨气。”刘裕冷冷一哼。
天锦只听刀剑铮然出窍的声音,心头一颤,大喝,“刘裕,你要干什么?”
“在我的身边安插了锦,又在锦儿身边安插了你。唐七,司马元显还让安排了什么,他为了我和锦儿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我一心只为主上效忠,别无他意,更与司马元显没有任何瓜葛。”唐七每吸一口气就觉得肺腑抽搐着痛,但他还是挺直了身体,字字清晰的将话说完。
刘裕冷哼,将剑刃抬起,直指他的咽喉,“也对,眼线又怎会承认自己是眼线。不如我就将你的头割了去,丢到宰相府里。”
“刘裕!”天锦惊呵,脚尖一踩地上的长枪,挑起武器,翻身横到他和唐七之间。
再次拿起长枪的天锦冷冽倔强,眼底闪烁着刚毅与失望。此时,面对着神采盎然的天锦,刘裕几乎有片刻的失神。
天锦锐气逼人,面对着刘裕只冷冷的说出一个字,“滚!”
只一字,凌厉冷冽,却也如利刃般狠狠扎进刘裕的心头。
天锦看不见刘裕的表情,却也听不到他有任何的声音。他们陷入长久的僵持与沉默,天锦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迅速冰凉下去。
许久,终于听到一声低语,“你护着天下人,却没有这般护过我。”
天锦听到剑刃缓缓滑进长鞘的声音,还有他失落离去的声音。
他伤怀极了吧。
天锦张了张红唇,想要喊出声,让他别走,可是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天知道,这样性格和环境的他们,会有怎样的结局。
“唐七。”
天锦叹了口气,将长枪落下,柔声唤身后的人。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她,反而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
“唐七”天锦抬手去摸他,却摸到他胸前的大片粘稠的血液,沾了她一手,“唐七,你怎么了?”
唐七甚至没能张口说话,重重的栽到在地上。
“唐七。”天锦一声惊呼,俯下身之,搂住他,“来人啊,快来人。”
听到惊呼声,朱瑾、春霜、秋水都赶了过来。
“公主。”
“快,将他送到张大夫那。”
“是。”
“再将徐先生叫来,一定要救活他。”天锦心跳急速的加快,她甚至有种窒息感,好像被人掐住了咽喉。
“公主。”朱瑾将天锦扶起,她悬空的手上满是粘稠的鲜血。
春霜和秋水扶着唐七想张大夫的小院跑去。
“朱瑾。”天锦忽然拉住身边的人,肃穆道,“那个张大夫找到毒药配方了,为了以防万一你派人调查一下,他是怎么找到的,会不会和孙恩有关。”
“是。”
朱瑾扶着天锦将她向别处带去,而她脚步难移,不免劝道,“剩下的事就交给属下吧,您先回去休息,将手也洗一下。”
听得朱瑾如此一说,天锦才觉得手指滑稠血腥。一想到这是唐七吐出的毒血,不免心痛难忍。
宰相府,庭院深深处。
年轻的宰相容颜俊朗,他依靠在凉亭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摆弄着一朵虞美人。
目光波澜涌动,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又微微勾起。
采桑端着茶水走来,为他沏上茶,恭敬的送到男人的身侧。
司马元显不知想着什么,越瞧着虞美人越是开心。
他没有看向采桑,而是推开了茶水,轻声却有力道,“滚。”
采桑收回茶水没有离开,而是缓缓跪了下来。
司马元显目光一撇,“是什么事吗?”
“一个朋友中毒了,想向大人求药。”采桑如实说道。
司马元显听闻却笑出了声,睥睨道,“你也会有朋友?”
采桑低首,“是旧友。”
“你怎么不去求徐先生?”司马元显收回摆弄虞美人的手指,侧过了头。
采桑始终低着头,“义父去看了,难救。”
“哦?连徐先生也束手无策,看来你向我求百子籽了。”司马元显立马猜了出来。
百子籽是解毒良药,生长在苗疆地域,长在悬崖峭壁出。从一粒种子长到可用药起码六年时间,因为前四年它都在扎根了,可谓是千金难求。
当然,即便它很珍贵,和宰相府里的其他希宝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求大人成全。”采桑深深叩首。
第529章 流年记之门
司马元显垂目看她,这个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的女子,从未向他索求过什么。她就像开在夜里的花,只有芬芳却静默无声,叫人不由得怜惜。。
“好吧,赏了。回头差人送过。”很多对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在司马元显看来不过是挥挥手的事。
采桑叩首,却未谢恩,“请大人让采桑亲自送过去吧。”
司马元显眉头一动,“我不记得你有这么要好的朋友啊?”
“好友孤僻,居住的地方也比较隐秘,还需采桑亲自去送。”采桑已是司马元显的女人,即便是个小妾那也是宰相大人的小妾,不是可以随意抛头露面的美妇。
而以采桑的性格,也不可能掉了宰相家的身价。
原本不是什么事的事,倒因为这句话让司马元显多留了个心眼,“看来你很在乎他。”
采桑深埋着头,大有对方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执着。
“好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司马元显露出玩味的笑,伸手将采桑扶起,“担心他就多去看看。”
“多谢大人。”采桑这才谢恩。
然而司马元显却瞧出她的脸上,没有办法喜悦的神情,连表演一下都觉得多余。
这会是一个什么朋友了?
还是这是俆道覆的朋友?
“你好好休息吧,不用送我们。”天锦叮嘱了一句,也转过了身。
“多谢主上,咳咳”唐七挺着身姿行了一礼,目送天锦等人离去,才缓缓关上了屋门。
俆道覆和张大夫为唐七诊脉后,前从他屋里走出。
天锦是为女子,不便在他屋里逗留,便在朱瑾的搀扶下也跟着走出。
“徐先生,唐七的毒真的不会伤他性命吗?我看他还是咳得厉害。”一想到昨日唐七嗽得吐血昏死过去,天锦还是心有余悸。
俆道覆照顾着天锦的脚步,缓缓走着,“配解药的毒和毒药本身还有很有区别的,昨天咳了不少毒血出来,现在也就剩一些余毒未清了。”
“余毒也是毒,这么留在他体内恐怕也不好。”
“这是要长期去排的。我们人本身就有修复功能,再喝些清毒的药,也就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定能转好。”
俆道覆如此估算着。
贸然试毒丢掉性命的大有人在,结果能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然而天锦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半是担忧半是惭愧,“那会有后遗症吗?”
“不好说。”
这种事俆道覆也不敢保证。
此时,绿云手中握着一只锦盒冲冲赶来,“主上,徐先生,这是采桑姑娘亲自送来的,说是解毒良品。”
“采桑?”俆道覆微微皱眉,从绿云手中接过锦盒,打开后不由得心头一动,“是百子籽。”
一旁默默跟着的张大夫下意识的发出惊呼,“看光泽,这可是上好的百子籽啊。”
张大夫给天锦配解药的时候也用到了百子籽,但无论从年份、光泽和饱满度上来讲,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一株。
“什么百子籽?”天锦未曾听过这种东西。
朱瑾也多伸过头多看了一眼,她也为此见过此物。
俆道覆捏着百子籽闻了一下,忍不住点点头道,“百子籽是解毒良药,千金难求。这种上层的百子籽,整个建康城里估计也只有宰相府里有了。”
天锦眉头微敛,“那采桑进来吧。”
“采桑已经走了。”绿云道,“她走的正面,留下这个锦盒后买了包茶叶就走了。”
俆道覆合上锦盒,交给了一旁的张大夫,“采桑行事谨慎,兴许是不想被人看到。”
天锦思绪着点了点头。
张大夫忍不住打开锦盒看了又看,兴奋道,“太好了,有了这等解毒良药,夫人您的眼毒解药配起来更是事半功倍了。”
“不,先给唐七治疗。”天锦断然拒绝了张大夫的打算。
张大夫一愣,看了看一旁的俆道覆。
“主上,唐七的毒可以慢慢治,您的眼毒”
“我更不着急,就这么定了。”天锦神色凛然,态度坚定。
俆道覆见天锦如此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些灰心的摇了摇头。阳光投下的阴影处,他的眼底渐渐泛起浓重的戾气。
“流年记!?”
跪在地上的下属如实禀报,司马元显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茶楼的名字他好像刚刚听过。
“是的,她刚进去一会就出来了,不像是探病。”跪在地上的人刚刚跟踪过采桑,进府后就赶过来向司马元显汇报此事。
司马元显眯了眯眼,眸光锐利冷冽,“我记得昨日你们刚刚汇报过,刘太守好像也去过那里。”
“是的,还逗留了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