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帝尊-第10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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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记得，面前这女子，死在他怀里的画面，何等的凄美，致死，都未等到他来世的诺言，致死，都带着遗憾。
那时的他，该是有多狠心，明知她想听他说出那句话，却偏偏没有听到。
前尘往事太苦，相忘江湖，可因果剪不断，一个孩子，延续了前世情缘。
“娘亲，看，花，有花。”小园的沉静，因小叶凡稚嫩的话语，被打破。
小家伙扬着小脑袋，小手指着苍空。
叶辰与姬凝霜的思绪，皆被惊醒了，一同抬首，望向苍空。
花，的确是花，还是烟花，一束束升天，在星空下，傲然绽放，如显化姹紫嫣红，如彩蝶翩然起舞，格外绚丽。
这一瞬，小叶凡大眼，充满了新奇，第一次看到烟花，很美，也很精彩。
这一瞬，叶辰与姬凝霜，心神都恍惚了一下。
那漫天烟花，与人的一生，何其相像，看似绚丽，却转瞬即逝，极近的升华，暗淡的落幕，那一抹绚丽，便是在世间留下的唯一的痕迹。
“快点快点，街上有花灯，元宵节哦！”两人恍惚时，园外响起了孩童的声音，正三五结伴，手握着糖葫芦，跑向大街，虽是平凡普通家的孩子，却都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娘亲，什么是元宵。”小叶凡看向姬凝霜。
“一个节日。”姬凝霜摸了摸孩子小脑袋，自他出生，便不知何为人世。
“来，爹爹带你看花灯。”叶辰起身了，抱着小家伙，坐在了自己脖子里，出了小园，去向繁华街道。
姬凝霜微笑，也起身跟来，元宵节，团圆的节日，寄托着世人对美好的向往，仅仅听着，就极为温馨，他们一家人也算团聚，来的何其的不容易。
凡人的古城，很是热闹，尽显人世繁华。
大眼遥看而去，大街小巷人影攒动。
大多成双成对，总有那么一两个大家闺秀，身侧杵着一个手握折扇的公子。
还有一些不怎么含蓄的大家闺秀们，许是平日里被关的太久，一入大街，就如脱缰的野马，满街乱跑，惹得身后小丫鬟们，一路的追，一路的喊。
街道两侧，摊位不少，都挂着灯笼，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的，比比皆是。
江湖卖艺，自是少不了，舞刀动枪喷火，围观人颇多，叫好声也此起彼伏。
不可或缺的，自是灯谜，总有人围观，也少不了卖弄风骚的世家子弟们。
小小古城，在吆喝叫卖声中，尽显人世繁华，没有战乱，皆洋溢着笑容。
一家三口走在大街上，格外引人注目，更准确说，是姬凝霜太惹人注目。
没办法，人长得太美，看的世家公子怔怔出神，俨然忘了身侧的大家闺秀。
“这么喜欢，找她好了。”大家闺秀气急败坏，扭头走了，气的直跺脚。
“别走啊！我就看了一眼。”世家公子忙慌追赶，嘴上这么说着，可追出很远，都还不忘回头望一眼姬凝霜。
这样的例子，一路皆有。
好好的一对又一对儿，本是很浪漫，却因姬凝霜，就只剩浪了，那还有漫。
姬凝霜神色冷漠，如万古不化的冰美人，眼中只有叶辰和孩子，其他皆无。
倒是叶辰，一路的唏嘘，好好的团圆节，你这倒好，拆散一对是一对啊！
“这位姑娘，好是眼生，可否赏脸喝一杯。”正走着，一人走了上来，乃是一世家公子，轻摇着折扇，长得不帅，可却自认很帅，自我感觉很良好。
他的身后，还有那么三五个狐朋狗友，皆身着绫罗绸缎，都有钱人家的。
很显然，是被姬凝霜那张绝世容颜吸引了，这么美的女子，哪有不撩之理。
不过，他们是撩错对象了，不待叶辰开口，他们几个，就被姬凝霜一掌集体上天了，不是吹，都不知飞出多远。
哇！
小叶凡扬起了小脑袋，那双大眼睛，还随着那几人飞出的方向，左右滑动。
“我以为，你还是女扮男装比较好。”叶辰干咳一声，神色意味深长的，不然，天晓得还有多少人跑来撩妹，又天晓得有多人，被你这么送上天去。
姬凝霜不语，但的确换上了男子装束，也挽起了秀发，看的小叶凡大眼不由一亮，还是第一次见娘亲这样打扮。
不过，女扮男装的姬凝霜，那就帅的有点掉渣了，那张脸颊，极近完美。
跑来撩妹的世家公子，倒是少了很多，可那些大家闺秀们，就不淡定了，搞得他们身侧的世家公子，很是尴尬，咋呼呼的捋袖子，扬言要揍姬凝霜。
长得帅了不起？
长得帅，就搁家好好待着嘛！别出来溜达了。
单身狗这么多，还来抢饭碗，还坏老子的好事。
谩骂声又起，世家公子们的脸都黑了，先前和好的一对对，又给人拆散了。
叶辰又啧舌，颇有上前给姬凝霜脸上画个圈的冲动。
帅，真他娘的帅，老子也极其尴尬。
难怪，难怪当年女扮男装的你，把七夕圣女迷的神魂颠倒，到了，还给人一个大惊喜，搞得人徐诺妍，到现在都还未嫁人，就等着姬无尘去娶她呢？
“爹爹，我要那个。”大人的世界，小孩不懂，小叶凡坐在叶辰脖子里，小手不断遥指，这里一切，都太新奇。
“买，都买。”叶辰笑道，但凡是孩子要的，没有他不买的，高兴就好。
一手一串糖葫芦，一手一个小花灯，小家伙乐得开怀，俨然忘却了痛楚。
爷俩玩的乐呵，可身后的姬凝霜都麻烦不断了，那些个不怎么含蓄的大家闺秀，一波接一波，把她围了好几圈。
姬凝霜就聪明了，以秘法遮了容颜，在凡人看来，她的脸颊，满是皱纹。
这方法的确好，本是很美，女扮男装也很帅，这么一整，无论大家闺秀，还是世家公子，一个个都变得老实了。
没了麻烦，一家三口的身影，就温馨多了，在这元宵的夜，留了一抹敢动。
第一千九百三十章 帝子对帝子
夜深了，繁华的大街，行人逐渐稀少，高挂的灯笼，也缓缓燃尽红烛火。
元宵佳节，一夜的繁荣，一年的团圆，终是随烟花落尽，在湮灭中落幕。
也只拱桥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女子，提着红灯笼，凭栏相望，似能隔着无数万里，望见那镇守在边疆的丈夫。
叶辰走过，心中叹息，为这些女子悲凉，她们的丈夫，或许已战死沙场。
他该是明白，凡人战乱，今夜的繁华，皆是用边疆战士的血骨，换来的。
又是一声悲凉叹息，他踏过了拱桥。
小叶凡倦了，蜷缩身体，依偎他怀中，静静睡着了，还抱着他的小灯笼。
河畔，姬凝霜蹲在那里，将一盏河灯，送向远方，玉手紧握，做着祷告。
高高在上的仙，也如红尘世间的凡人，有着平凡的祈求，期望家人安康。
叶辰怀抱小叶凡，静望着那道倩影。
曾几何时，他也想做凡人，隐居山林，不问纷乱尘世，就如人间道那般。
有了孩子有了家，便更愿天下太平，前尘往事太苦，再不愿延续到今生。
但，这残酷的法则，注定了那憧憬只是奢望，站的太高，肩负的也越多。
“这般入神，在想什么。”姬凝霜起身了，轻语声温柔，轻拂着小叶凡。
“没什么。”叶辰微笑，“回家了。”
月夜下，一家三口，影子变得模糊。
还是那小园，叶辰将叶凡放在了云团，映着月光，那张小脸上，满是痛楚，梦呓着他的娘亲，也梦呓着疼痛。
叶辰一手紧握，一手轻轻放在叶凡身上，掌心漩涡显化，又动吞天魔功。
可天谴雷电，怎么也吞不走，还在小家伙身上撕裂，折磨那幼小的生命。
愧疚的自责，又袭满心田，屠了帝又如何，流芳百世又怎样，却救不了他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受折磨。
姬凝霜上前，轻轻拿开了叶辰的手。
吞天魔功对天谴无用，再这般妄自的吞噬，会伤了叶辰道根，后患无穷。
叶辰的心境，她自明白，做爹的心痛，她这做娘的，又何尝不心如刀绞。
要怪，只能怪那无情的天，灭不了他们，又针对他们孩子，天道太残忍。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新一日到来。
清晨，未等阳光倾洒，叶辰他们便上路了，此番出来太久，也该回家了。
小叶凡精神饱满，依旧坐在叶辰脖子里，很是雀跃，俨然已忘却了疼痛。
出了古星，入了星空，叶辰取了地图，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奔东方而去。
在路过化凡星时，姬凝霜微微驻足，并未进去，仅在外面，远远的望着。
曾经，这颗凡人古星，寄托了她平凡的夙愿，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
“先前曾路过，可惜，我没有进去。”叶辰笑道，“也不至于等这么久。”
“这一次，没错过。”姬凝霜轻笑。
二人说话时，一道流光自一方飞来，乃一猥琐老头，揣着手坐在一个紫金葫芦上，一路哼着小调，很是悠哉。
在路过两人时，那老头还不忘瞅了一眼二人，那双眼，尤为关注姬凝霜。
还是那句话，人长得太漂亮，不止凡人，纵是修士见了，也想多看几眼。
“好白菜又让猪拱了。”猥琐老头瞥了一眼叶辰，啧了啧舌，便飞走了。
哇擦！叶辰不干了，当场就要炸锅，老子这么帅，你丫的啥眼神儿。
也得亏那老头儿跑的快，不然的话，叶辰一定会把他拎回来，谈谈理想。
姬凝霜掩嘴而笑，叶辰被气的胃疼，而她，却被猪和白菜的比喻逗笑了。
“别让我再瞧见你，见一次打一次。”叶辰骂骂咧咧的，拂手祭了域门。
二人一同踏入，去的方向并非大楚，而是玄荒大陆，要去一趟瑶池圣地。
小家伙很兴奋，对空间通道一脸新奇，或者说，他对这个世界很多事物都新奇，迈着蹒跚小脚步，跑来跑去。
“大楚已无轮回，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姬凝霜一边祭出仙光跟随小叶凡，一边又侧眸望叶辰，太多的疑惑。
“去阴曹地府逛了一圈。”叶辰笑道，传了一股神识，没入姬凝霜眉心，神识中，融着他进地府的种种事迹。
完事儿，他就很自觉的往边上挪了一步，生怕这个娘，也如昔日的大楚九皇和九大那般，霸气侧漏的爆粗口。
见叶辰如此，姬凝霜表情有些奇怪，却是没有多问，只是专注读取神识。
很快，她神色变了，变得极为震惊。
谁曾想到，万古前曾一挑五帝的大成圣体帝荒，竟在地府，竟还在人世。
还有冥界大帝，那是一尊真正的帝。
一尊大帝，一尊大成圣体，两个至尊哪！这等阵容，绝对碾压诸天万域。
此刻，她才明白，叶辰往边上挪步。
怪只怪，这事儿太震惊，饶是她的定力，也心境骇然，也差点爆了粗口。
震惊的同时，她也不免唏嘘，唏嘘叶辰这经历太离奇，比说书的还精彩。
她这边震惊，而叶辰，却猛地窜了出去，一把抱住叶凡，而后瞬身归回。
不怪他如此紧张，只因他嗅到了危险气息，他嗅到了，姬凝霜也嗅到了。
果然，叶辰这刚回来，便见空间通道崩塌，或者说，是被人一剑斩开了。
通道破裂，二人不分先后遁了出来，又一次现身星空，才知发生了什么。
大战，星空有大战，而且动静不小，好巧不巧，他们的通道，遭了波及。
再看大战双方，乃是一紫衣青年和一白衣青年，一个器宇轩昂，一个英姿勃发，二人的修为，皆是圣王级别。
值得一说的是，两人的血脉，极其可怕，皆潜藏着一股力量，神秘古老。
“天缺帝王印。”叶辰双目猛地微眯，死盯着紫发青年头悬的那尊宝印。
那是帝兵，他曾在天缺帝王城见过。
说起天缺帝王印，那便不得不说天缺大帝了，乃轩辕帝后第一个成帝的。
三千生死一界，只愿空手补天缺。
这是世人对天缺大帝的评断，他并非人修，其本体，乃是一块天外仙石，无尽岁月，滋生灵智，又化作人形，一路高歌，一世无敌，终逆天封帝。
帝的名，震古烁今，天缺大帝的一生，更是充满神秘色彩，被世人传颂。
“诛天大帝的诛天仙剑。”姬凝霜也轻语，她看的，乃是那个白衣青年。
“不会有错。”叶辰点头，对诛天仙剑，在前世的东荒古城，他曾见过。
那诛天仙剑并不完整，乃是残缺的。
对此，叶辰心知肚明，是被六道打的。
这个秘辛，鲜有人知道，若非东荒古城的独臂老者告知，他也蒙在鼓里。
诛天大帝，在诸天万域，也是威名赫赫，乃荒古时代第一尊成帝的大帝，曾统御万灵，曾无敌于天下，帝的传说，皆是神话，诸天大帝也不例外。
“两个圣王，都拎着帝兵，什么情况。”叶辰挠头，有些愕然，可有一点值得肯定，那两个人，绝对不简单。
“紫衣的乃离风秋，天缺大帝之子，白衣的乃沐阳，其身份，乃诛天大帝之子。”姬凝霜开口，道破了秘辛。
“又是帝子？”叶辰一愣，一脸惊愕的望着姬凝霜，“这你也能认出来？”
“他二人都曾去过瑶池圣地，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姬凝霜笑道，“离风秋曾是巅峰准帝，乃应劫入世，至于沐阳，该是自荒古时代，便被封印了，而封印他的，多半是其父诛天大帝。”
“那就奇怪了，两尊帝子这么大仇吗？拎着帝兵干架。”叶辰一头雾水。
“自然没仇，天缺帝子该是又走火入魔了，恰巧被诛天帝子遇到，这才开打。”姬凝霜沉吟道，暗自揣测着。
“被你这么一说，那离风秋的确不怎么正常。”叶辰说着，盯住了离风秋。
离风秋的双目，满是暴虐嗜血之色，头发也血红，整个都在发狂的状态，他的体内，一股可怕的力量在肆虐，正是那可怕力量，滋扰了他的心神。
他这走火入魔不要紧，强的着实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