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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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忆
右岸的少女提灯在侧，你站在桥上颙望，身影好似一场雪花。天外梦忆，终始不过一个结局？君若不悔，奴亦不怨，若我曾追寻你三千世，只为求得你今生一次回眸，可否给我这一次机会，让我与你作一场烟花浮梦？
“怎么还是那样啊？叶振我不想再叫了……”红晶耳边刘志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几天都是他的声音。红晶也不理，任他说去。放学了，一个人走回家，快到门口的时候，红晶听见了耳边的小会议。“真的要她全部都忘记？”刘志远的声音说。“嗯。”叶振低沉地说。于是红晶开始想，“全部都忘记？是以前到现在经历的事吧，怎么能够？”曾风采又说：“红姐，好了没，好了没？”红晶也无暇顾及，躲进房间去了。
一大清早起来，懵懵懂懂的时候，红晶还在回忆梦里的内容，她梦见了叶振。叶振在宿舍里，说他梦见他妈亲吻他的额头。“他那么想他妈，应该是快到母亲节了吧。”红晶推开被子起床，又开始了一天的忙忙碌碌。
上课时的疲倦，后面于诗敏还在踢椅子，胡思乱想地快精神错乱，红晶还是忍住了。上课时不小心把书包弄掉了，于诗敏拍拍她，红晶转过头去，看见了肖存宇和于诗敏正看着她，于诗敏说：“红姐你书包掉下去了。”红晶这才从胡思乱想中解脱出来，“好，谢谢。”捡起了书包，红晶又转过去了。她没有看见后面的叶振，也有些害怕叶振的表情，叶振可是一直从始至终在她耳边监督她的人啊！她心里那些忧离梦幻，魑魅魍魉他可都是知道的！她有些抱愧，她要怎么面对他呢？课间红晶总是挨不住困倦睡了过去，醒过来已经快上课了，红晶要去个厕所。强打精神的红晶走在路上，碰见了于海珠，是她在班上比较要好的同学。红晶先向海珠打招呼，于海珠也笑着回应。这时红晶却听见于海珠的声音说：“好了。”照红晶想来，是说她的病症好了吧。海面上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汹涌澎湃的浪花终将把现实打破。上课了的红晶还是在乱想，耳边听见老师的嘲讽，也不管孰真孰假，心里认定老师对她有意见，上课时也不停老师的课，堵起了耳朵，声音就小了很多，幻听的声音也变得更大了。叶振看在眼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把这件事告诉红晶的母亲。
入夜，又是一场梦。从她与叶振告白开始，两个人便开始了爱情。叶振总是会给红晶写各种各样的信，白色信笺，都是用钢笔写就。你侬我侬的爱意，驿寄梅花，鱼传尺素，是哭是笑，红晶都很小心地把这些信放在抽屉里，保护好。红晶的房间也不是她自己的，像是另一个女孩的，房间不大，一张整齐的书桌和粉色的床，粉色的窗帘挨着落地窗，隔着外面的阳台。
这样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红晶收到了叶振的一封信，信里叶振亲热地叫她秧红，说他们可以结婚了，信的末尾还有“说喜……”的字样，掩不住心里的欢喜，红晶只是娇羞的低下了头，并没有说什么。
然而第二封信，一个未有人知的秘密，告诉了红晶他的真实任务。他的真实身份是维度间守护星门的时空保卫者，有着不可推卸的使命。外星球的长官监视着他的行动，他必须为宇宙效力。现在他已经和红晶恋爱，犯下了大错，所以他现在必须和红晶分手，否则将受到联邦的制裁。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叶振却告诉了她。红晶不信，她不想听，怎么原是好好的爱情，现在又变成了这样？在家里，她沉默了很多天。上学放学，期末考试也结束了，同学们都打包行李回家了，红晶决定去宿舍找叶振。
那一天宿舍一个人都没有，白天和平常一样，红晶走到了三楼，推开了房门，却看见叶振风化的身体僵硬地坐在窗前，淡黄色的外壳，好像已经很多天了……红晶好像明白了什么，走上前去，窗前，一个人影摇摇欲坠……
这时红晶醒来了，脑海中出现了一行字：没有林振萧。红晶感觉这个名字就是叶振，没有叶振，这一切都是梦？耳边的声音没有参与梦境，却渗透到了现实。外星球的小孩说：“你就是她，你就是她！”钟启星的声音说：“她怎么不继续做下去了？”于煌星在耳边不说话，但红晶感应到了他。红晶回忆着梦里的内容，却不觉得恐怖。“这不过是一场梦，叶振怎么会被外星人暗算？”所有的希望不过是一场梦境，叶振从没有给她信，也没有这些甜言蜜语，快乐和爱情是假的，孤独和幻听是真的。
她就像是在一片彼岸花阡陌之中，饱受着鬼魅侵扰，独自一人往坟地走去，这是她回忆的故乡，洪荒时代的失域。为什么她一定要沉湎于回忆之中，无法自拔？耳边的幻听一直在重复着黑色的誓言，只有微薄的爱意能够化解。必是前世犯了什么罪吧，她抓住那根救命稻草，“忘了他吧，忘了他吧。”“可是我还想他。”可能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一个人走在走廊上，放学了人很多，依从着老师的奇怪话语，她不得不往三楼走，二楼是僻静的，更适合她的感觉。还记得当年叶振和她眉目传情的时候，叶振每天下课都看她，他走廊上转过身看她，她在教室里写作业。她也曾感受到他的怨恨，冷漠的眼，她自认是罪孽深重了。无法忍耐，她摘下了早熟的爱情。“三顾之恩，无以为报。”
那一天一样是上午放学，眉目传情的爱意撩拨着心，叶振早早走出去，潇洒放荡地走着，红晶收拾书包也出来了，看到了叶振的步态，也真是好笑。走到了楼梯，叶振转过楼梯，眼睛放着光的闪耀，看着她，直把她看得不好意思。楼梯走完了，只给她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可不就是他吗？这却红晶的心里留下了一个种子。这是爱吗？若是，我愿意双手迎取，即使为火焚身，也在所不惜。
红晶的数学一直以来都不好，现在上简单的内容，可是还有一些听不懂，红晶就去找顾晓惠问问题。这是一道极坐标和参数方程的题，题目看似简单，但就连平时数学好的顾晓惠都不会，顾晓惠一看讲不下去了，就把叶振叫了过来。红晶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给他，叶振拿过去坐在座位上看了。其实叶振最近上课也没怎么听，所以也不会。叶振只说不会，把草稿纸还了过来，红晶看还少一支笔，心里想着，叶振转头一言不发就把笔拿过来了，红晶也没有说什么。
那个冬天勤奋努力的时候数学就不会，现在也还是一样。冬天里教室还温暖些，红晶留在教室里看数学，也问问爱帮助人的顾晓惠。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在走廊上，红晶不自觉产生了忧郁的感情。自己饱受寂寞，想起古人寒窗苦读，也算是有个伴了。以前她也曾千方百计的找各种理由和叶振说话，那一次她又鼓足勇气走出去了，“叶振，上回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没事。”……“那我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和你说吗？”“可以呀。”“谢谢。”红晶满怀感恩地走了，叶振还是一个人在走廊上站着。
晚上，红晶在阳台洗东西。耳边石景的声音却说个不停，“梅超风？东方不败？”红晶感觉到他们是在说她像谁，红晶自认为自己像龙葵，一体双灵，正邪两赋，就像现在的自己。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让红晶有些惊讶，叶振的声音说她是“妲己”，叶振的兄弟们也说，就连那几个小外星人都说……她知道是叶振说的，是叶振恨透了她……红颜祸水，心如蛇蝎，和之前的赞美不同了，这世界都变得冰冷。渐渐地听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我就是我，没人能说我什么，我也不是谁。”
忧愁风雨的日子里总是不平静的，梦境反映着现实，红晶又做噩梦了。第一场梦她坐在班级的座位上，政治课王老师提问她，“哲学的基本问题是什么？”哲学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意识和物质的关系问题。红晶明明知道答案，却又偷偷地往下看书，陈震的声音说：“不许看！”红晶嘴里明明想说，却一直发不出声音……害怕着，红晶醒了过来，好像梦里就知道这不是现实，她又想这样的话明天老师上课会不会提问她，红晶不管，又自去睡了。
第二场梦，红晶像是坠入了一个地狱，又是割舌头又是碎尸的，很是痛苦，这种感觉好像她小时候就有梦过。不过她还是知道怎么解脱的，她开始忏悔，“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的痛苦都应该我承受，不要伤害叶振，不要伤害叶振……”就这样，她又醒了过来，叶振在她耳边听她的梦境，刘志远的声音说：“只有这个梦还可以？”“嗯。”叶振的声音还是很低沉。第二天上政治课，红晶还在想老师会不会提问她，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老师也没有提问她的意思，她放了心。
十二簪花，就是十二个女子，她们都和他有缘分。那时才刚开学，红晶总是默默地沉浸于幻想之中。是怎样的缘分呢？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楚。叶振那些年不容易，其实他也去了很多地方，差不多把中国的大江南北都走遍了。故乡采萍，云南言岫，新疆知雅，中州齐玉……一共十二个花名签，每一个都是一个奇女子。现在也只有她一朵紫云英罢了。我也只看到新疆的那位，风起黄沙，胡姬如花，她是一位维吾尔族的女子，十几岁的模样，袅袅婷婷，很是动人。叶振也是在那边认识的，他们成为了很亲密的朋友。夕阳西下，知雅穿着民族服装，手里拿着丝帛，在夕阳下楚楚地跳起了舞。维吾尔族的姑娘都是能歌善舞的，她是他们那里最好的一个。黄昏时，叶振随意地坐在黄沙上，看着美人翩跹，兴趣盎然地喝着甘甜的美酒，余味悠长。他们一起看着夕阳落下，他们坐在一起，恰似一对璧人，再一起回去。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叶振现在还记得她吗？抑或是前世的缘，今生得以相遇。
本想继续看他的灵魂经历，没想到被母亲打断了。“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叶振他以前有没有去过新疆啊？他小时候应该去过很多地方吧。”“他倒是想去。”母亲走开了，红晶还感到很梦幻。
就现在想来，叶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桃花缘呢？也是悬而未决，千古疑案了。
又是刚开学的事，陈震和叶振在听她，夹杂着其他人的声音，不过都是说好话。那是红晶最后一次给叶振写诗了，那本诗集写了半本，病症下实在挨不住了，才停止了。那时老师才教完李白的《将进酒》，课堂上还放了名人的朗诵，很是气势。下午红晶想到诗还没写，就满怀豪情地写了两首。谨录其下。
平乐宴
陈王一宴恣三千
任豪情铁戈
八方食客同游
各抒清奇傲骨
酒触金钟
声振木铎
摇摇珠漂玉旒
平天定地
民证百味
酝酿鲜果奇章
州取莼鲈
同享新茶
宴罢客当归
八百里
农耕星火
春雨沉淀新生
采种青苗
细雨牧童短笛
雏菊过牛闲听
松锄红土
殷雨不曾诉说
放纵逍遥
余烬风扬
豪壮醉论法德
致意元首
气宇干霄
一断百里残阳
当时陈震听着红晶的心思，写一句叫好一句。红晶把叶振当做是年段里男生们私底下成立的革命团的团长，号令着全年段的人马，威风凛凛，气势非凡。耳边的刘志远、崔彬等等的声音都说叶振是团长，更加坚定了叶振元首地位崇高的想法，加之叶振对二战德国历史的了解，景仰元首，更有了红晶在《八百里》中的诗句，也是一片痴意了。
珠花瞬，心泪凉，一切随风去。夜色如你，谁独自细品一杯红酒。叹花时已古，子满枝时，芳恨难收。醉吧，喝一杯忘了情愁，却忘不了容颜如花。
☆、醉笑
醉里风尘卖笑，明日秋后黄花。就连这样的生涯也比红晶受病症的折磨要好很多，这样久了后，她无论如何都想摆脱这种困局，她开始变得不积极，一心一意地想着自尽。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个健康的身体，可是她没有想到，下一世还是要面临这样的抉择，她会怎么做呢？
红晶在耳边听见刘志远说喝醋可以解脱，她就处心积虑地想喝。那一天晚上她在学校忙忙地做完作业回家，爸妈都在，她就进厨房拿起白醋往汤勺里倒了一勺，喝下去，感觉就像火烧一样。过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她就决定要喝酒。她是从来不喝酒的，就宇宙的观点来看，喝酒也是很不好的事情，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一醉解千愁吧。家里还剩下一些白兰地，她就拿起酒瓶喝了一口，这真是难喝。母亲看到她这样只把酒瓶夺了过来。她又喝了半杯的红酒，母亲也无法，给她倒上了。红晶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就已经进入了梦幻状态。“怎么样，海量吧？”说着就把语文书拿了过来，站在钢琴旁读起了《长恨歌》，“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加之酒兴，越发读的抑扬顿挫，朗朗可观。读还没读完，红晶就弃了书，趴在桌子上号哭起叶振来，“长得这么帅啊，我忘不了啊……”不知道是为了容貌还是为了人品喜欢叶振的，她就这样的号着，不管天不管地。而耳边的声音还在鼓劲加威，钟启星和方知音的声音说：“真是真爱啊。真是真爱啊……”说起来也真是不好意思。红晶也不自满得意了，一味只想着叶振英俊潇洒的容貌，那一道英眉，那一张粉面，那一双星眸，那一张樱唇……就像红晶自己写的句子一样：明眸善睐，巧笑来今。把叶振想的真是风华绝代，无地自容了。闹完了也该收场了，红晶也没力气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学校的晚自习上课铃打了才醒。
转眼又到了家长会，红晶的母亲来参加。叶振家不在这，父母一次都没有来。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散了。叶振早早走了，红晶等到了母亲也走了。于海珠在班级门外等着家长们，看到了红晶的母亲，她打起了招呼。……“阿姨，红晶她和我说他眼前有不好的图像。”“是吗，她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