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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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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兰一声冷哼,“难怪别人都受不了你这德性,我可从没见过比你更冷心冷肺的。”
    夏蝉再不想理她,端上碗走回厨房。她把还没吃完的半碗扣进垃圾袋里,刷了碗筷,整理好厨房,回房休息。
    那手机还如之前那样躺在床上,解锁一看,并没有新的消息。
    ·
    夏蝉第二天要去同贺启华汇报酒会举办情况,张彧给她打了个电话,然而吞吞吐吐,只说了些不着边际的。眼看会要开始,夏蝉挂了电话。
    秘书室十几人,挨个汇报工作。贺启华很少说话,偶尔点评两句。
    很快到了夏蝉。
    夏蝉照实回答,说到最后,稍有犹豫。
    贺启华听完,看她一眼,“没别的了?”
    夏蝉答:“有一件事。”
    “说。”
    “昨天香港的摄影师何厚照先生也来参加酒会了,我派出的接机人员没有接到何先生……”
    贺启华看她,“那最后谁接的?”
    夏蝉顿了顿,“贺顾问。”
    贺启华沉默片刻,没再接着问夏蝉,“下一个。”
    夏蝉暗暗松了口气。
    开完会,夏蝉给张彧去了个电话。
    张彧忙问:“夏蝉姐,我是不是得收拾收拾准备滚蛋了。”
    “哪有这么严重,”夏蝉四下看了一眼,“这事儿,如果别人提起,你咬死说我们派了人接机,只是没接到,因为小贺总抢先一步。”
    “那我那个同事要是说出真相……”
    “他识相点就把这事儿永远咽进肚子里去,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自己先得卷铺盖滚蛋。”
    张彧应下。
    “这样的人,你今后少与他共事。如果真是忘了,这样的工作能力,保管干不了半年;如果是故意的,那更加愚不可及。”
    夏蝉念及张彧刚进公司,不免多嘱咐了两句,然而转念又想,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哪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指点迷津。
    下班前,夏蝉去给贺启华送文件。
    她没急着走,立在大班桌前,几分踌躇,“贺总,我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有事想请教您。”
    贺启华头也没抬,“说。”
    夏蝉又说:“是私事。”
    贺启华抬头看她一眼,端过手边的咖啡杯,浅啜一口,“说吧。”
    “我想买辆车,想请贺总帮我参谋参谋。”
    贺启华似起了几分兴趣,“想买什么样的?”
    “性能稳定安全的,其他倒无所谓。”
    “什么价位?”
    “三四十多万。”
    贺启华笑了笑,“那你找错人了,我对这价位的不了解。”
    夏蝉点了点头,“好的,耽误您时间了。”
    一周后,夏蝉周末早起,去4s店把车提了回来。
    新车,皮革还带一股新鲜好闻的膻味。夏蝉去年拿的驾照,然而真正上手没几回,坐上去颇觉忐忑,心里发慌。眼看时间还早,她便打算找个人少的地儿练几把找找手感。
    一路开到沿海郊区,风里渐渐吹来海水的咸味儿。
    夏蝉开了一路,胆子稍大。正迎风往前,脚踩在油门上一点点增加力道,忽听副驾上手机震了一下。
    夏蝉松油门踩刹车,把车停路边,摸过手机一看,贺槐生发来的信息:车你提了。
    夏蝉回:提了。
    贺槐生:在试车?
    夏蝉:是。
    贺槐生:怎么样?
    夏蝉:还行。
    贺槐生:在哪儿?
    夏蝉:海边。
    贺槐生:我过来。
    夏蝉:你别过来,我不敢带人。
    贺槐生:不带人怎么试车。
    夏蝉正在打字,对面又跳出信息:等我过来。
    夏蝉心想,不就是仗着打字快吗?
    她不高兴,给贺槐生发了条语音。
    片刻,贺槐生回:谢谢。你普通话应该很标准。
    夏蝉:……
    她忘了微信有语音翻译功能。

  ☆、第15章 迷迭(05)

整条滨海大道宽阔无人,路的尽头就是海,今日天空朗晴,海色同天色一样纯净。
    夏蝉又开一阵,将车停靠在路边,锁车下去,在路旁的栏杆上坐下。
    吹了一阵风,便看见远处一个黑点儿,朝着这方向驶过来,越来越近。离她尚有十多米,那车停住,下来一人。
    贺槐生往车里招了招手,车便拐了个弯,沿着来路又走了。
    夏蝉眯眼,瞧着贺槐生朝她走来。
    他今日没穿衬衫,换了件烟灰色的t恤,看着比平日更为闲适。夏蝉发觉,她还是更喜欢看他这么穿,穿得过于正式了,总有一股子苦大仇深的气质。
    贺槐生到她跟前停下,先掏出手机问她:怎么不在车上?
    夏蝉看他,说:“晕车。”
    贺槐生:“……”
    夏蝉从栏杆上跳下来,稳稳站定。为了开车,她今天穿了双平底鞋,搭配热裤和白衬衫,两条腿骨肉匀亭,修长笔直。
    贺槐生看她一眼,低头打字。
    夏蝉捏在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然而她没看,待贺槐生抬起头,问道:“你会说话吧?”
    贺槐生看着她。
    “那你今天跟我说话。”
    贺槐生摇头。
    “……要么你说话,要么你把丁先生叫回来接你,我今天不耐烦看手机。”
    沉默很久,贺槐生终于开口,“我……不太会说。”
    仍是音色沙哑,腔调奇怪。
    夏蝉耸了耸肩,“不会说才要多说,又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跟你打字。”
    贺槐生静了片刻,“……说什么?”
    夏蝉想了想,“你饿吗?”
    贺槐生摇头。
    “我饿了,”夏蝉拉开车门,“我要去吃饭。”
    夏蝉将车子开下滨海大道,在附近找了家大排档。车上有人,她一路胆战心惊,是以开得很慢,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开始踩离合,几公里的路生生开了快半个钟头。
    贺槐生下了车,习惯性想去摸手机,又忍住了,张了张口,费力说:“你开车……很烂。”
    “哦,”夏蝉不服气,“没你普通话烂。”
    贺槐生抿住嘴。
    夏蝉瞧他一眼,怕自己伤害到他的自信心,忙说:“生气了?别啊,我这是对你的挫折教育。”
    贺槐生瞥她一眼,没吭声。
    夏蝉也不在意,领着贺槐生进了大排档。
    “吃烧烤吧,”夏蝉抬头看了看,柜台上挂着牌子,蛏子、花蛤、牡蛎、贝壳……应有尽有,“能吃海鲜吗?”
    贺槐生点头。
    夏蝉照着自己的喜好点了一堆,又加了两碗海鲜粥。
    不是旅游旺季,店里人少。夏蝉看店外面支着阳伞和桌子,便吩咐老板将烤好的东西都送去外面。
    贺槐生正要在椅上坐下,夏蝉将他手臂轻轻一拉,“等会儿。”
    她从包里拿住包纸巾,抽出两张来擦了擦椅子,“坐吧。”
    贺槐生顿了顿,看她一眼,方才坐下。
    海鲜粥先端上来,夏蝉拿勺子尝了两口,味道也还行,虽然远不到惊艳的程度。不一会儿,点的烧烤海鲜一样一样端上来,将桌面铺满了。
    夏蝉又问:“喝啤酒吗?”
    贺槐生点头。
    老板送来两瓶开了盖子的冰啤,夏蝉瞥了一眼,把放在自己手边的那瓶也放到贺槐生面前。
    贺槐生看她,“……你不喝?”
    “我要开车。”没喝都不敢开,喝了恐怕今儿就要走回去了。
    夏蝉没吃早餐,饿得有点厉害,便也不怎么顾忌形象。早前,她屡次碰到贺槐生,都是在最狼狈的时候,恐怕在他心里,早就没什么形象了。
    几串烤鱿鱼放了重辣,夏蝉嚼了两口,便觉那火辣辣的滋味直冲脑门,忙舀了一勺粥喂进嘴里。粥是热的,舌头越发烧得厉害,她想也没想,伸手又将贺槐生跟前的啤酒捞过来,咕噜喝了一大口。
    这一口下去,她也就懒得顾忌是不是还得开车了,吃烧烤就得就着啤酒,否则总觉得无滋无味。
    她觉察到贺槐生在看她,微微抬头,“你看什么?”
    贺槐生大方承认,“你。”
    夏蝉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好看的。”
    贺槐生不说话,拿起酒瓶往杯里倒了一些。
    “你这样喝不爽快。”夏蝉举起自己手边的啤酒瓶,与他的碰了一下,仰头直接喝了一口。
    贺槐生微微眯了眯眼。
    粗鲁吗?当然粗鲁,他还没见过哪个教养有素的女人像她这样喝酒。
    可即便粗鲁,她动作里也带着一种极难描述的风情。
    夏蝉瞥他。
    贺槐生便也举起酒瓶。
    夏蝉看着他,笑了笑。
    吃完,夏蝉喊来老板买单。
    贺槐生想付账,被她拦下了。
    夏蝉笑说:“你借我一辆车,我不能这顿饭还让你请。”
    走回路边,夏蝉说:“我暂时不敢开车。”
    她一抬眼,看见堤岸下面的沙滩,提议:“要不走一走?”
    贺槐生点头。
    到了沙滩上,夏蝉脱了鞋拎在手里,一脚踩上去。
    她抬头眺望,不远处海浪拍打,海水被太阳晒得光亮刺眼,风里一股潮湿的咸味儿。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
    有一年冬天,她和谢星洲过来看日出。谢星洲学《将爱情进行到底》里面的杨峥,大声喊:“夏蝉!你听!”她笑得眼泪都出来,结果一个浪头打来,谢星洲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她急忙跑过去,却被谢星洲一把抓住脚踝,也跟着倒了下去。
    谢星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身吻她,说:“夏蝉,开春我们就结婚。”
    水位越来越高,夏蝉浑然未觉,仍不住地往更深处走。
    哗哗的海浪声响彻耳边,天地间一时似只有她,再没有别人。
    忽然,手臂被人使劲往后一拽,夏蝉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倒,跌进一个潮湿的怀抱。
    夏蝉如梦方醒,抬头一看,对上贺槐生沉冷的目光。
    夏蝉讪讪笑了一下,“酒喝多了,脑子有点晕,我没打算自杀……”顿了顿,“你怎么不喊我。”
    贺槐生哑声说:“喊了。”
    哦,那肯定又是喊的“瞎铲”,她没意识到,一点不奇怪。
    夏蝉顿了顿,问他:“你看过《国王的演讲》吗?”
    两人回到马路上,坐在道旁的栏杆上,等着太阳把衣服晒干。夏蝉开始跟贺槐生讲《国王的演讲》:“乔治六世,就是现在超长待机的英女王的父亲,一直有口吃的毛病,为了当好国王,找人治好了,二战期间发表了很多有名的演说……”夏蝉瞥他一眼,“口吃都能成为演说家,你肯定也行。”
    贺槐生神色淡淡。
    夏蝉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人,意志坚强超出常人,然而过于跟自己的自尊较劲——有人跟你推销过防脱发产品吗?”
    贺槐生摇头,几分疑惑。
    夏蝉笑了笑,“多虑,容易早谢——”她看贺槐生脸色有异,忙补充一句,“谢顶的‘谢’!”
    贺槐生脸色更难看了。
    夏蝉乐不可支,尽力敛了笑容,说回正题,“你既然说话没有障碍,为什么不多试试。”
    贺槐生静了片刻,“……用不着。”
    “用得着,”夏蝉认真看他,“有时候,有些机会转瞬即逝,没时间等你掏手机打字。”
    这自然不是真话。
    她想的是,贺槐生之所以不开口,当然不是真以为“用不着”,而是因为这是他的心病。他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般毫不在乎。
    然而就像脓疮,越是遮掩,越是痊愈不了。
    贺槐生沉默。
    夏蝉看着他,“起码把我名字喊对吧。”
    贺槐生犹豫,“……不对吗?”
    “当然不对!夏是四声,蝉是二声,你读的是一声和三声。”
    贺槐生试了试,仍然是“瞎铲。”
    夏蝉抓过他手掌,贴在自己喉咙上,“我来说,你感受一下发音的区别。这是‘夏’,四声;这是‘瞎’,一声……感受到了吗?”
    他只感受到,手掌触碰的一片肌肤,温热滑腻。
    夏蝉看他还是懵然,又纠正一次,再问:“感受到了吗?”
    海风刮过来,拂起她的长发。
    她嘴唇启启合合,眼眸明亮,映着天空和海色。
    指腹轻触着她颈部动脉,似能听见里面血液沸腾,连着心脏。
    紧接着,他的心脏也跟着鼓噪起来,一声声跳动。
    他张了张口,“……夏蝉。”
    他感受到了。

  ☆、第16章 迷迭(06)

夏蝉十分满意,“看吧,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学不会。”
    她对于自己的教学成果分外自得,又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让贺槐生这样哑巴了几十年的人陡然变得和丘吉尔一样雄辩,那也是不现实的。
    她松了手,拿眼去瞧贺槐生,刚要开口,自己的手反被他一把捏住。
    贺槐生就势欺身向前,将她轻轻一压,让她背抵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夏蝉呼吸一滞,一抬眼便对上他的目光——他目光向下,似是定在她的领口处。
    两人衣服都是半干,而夏蝉上身穿着白衬衫,经水一浸,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方才她沉浸于推广自己的教学方案,丝毫未觉,此刻低眼一瞧,分外明显。
    夏蝉不由想到陈艾佳有次这么说她:“你这人特别会勾引男人。”
    夏蝉不服气,说都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勾引过别的男人?
    “别人都是有意识的,一眼就能看出矫揉造作;但你是无意识的,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男人就甘做你裙下之臣。”
    夏蝉不信,自己真要有这么大本事,还需要接受刘弘毅的潜规则才能上位?早靠着这方法去套取别人的银。行。卡密码,年收百万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陈艾佳又说:“那是你没给他们机会,自己想想,那些什么东亚船王,香港报王,东南亚橡胶大王……为什么平白无故向你抛出橄榄枝?还不是因为你的行为会让人产生遐想。”
    夏蝉觉得很冤枉。酒店对穿着有严格规定,制服领子一定得扣得整整齐齐,就怕哪个投机取巧的小服务员酥。胸半露,影响酒店声誉。她穿那么严实,平日里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公事公办,这都能让人产生遐想,只能说那些人本身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陈艾佳不以为然,“媚分两种,一种在皮,一种在骨;你这人,既媚在皮,又媚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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