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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一片蔚蓝色的海-第4部分

小说: 那一片蔚蓝色的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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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量。
  如果一开始,他不把自己架起来,大家边聊边喝,白露兴许还能放过他。她看胡杨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就决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她满上第二杯:“来,这三杯是进门酒,不能隔太久,不然太阳下山了都还在门口转悠。要是娶个媳妇,唉呀,洞房都赶不上了。”说完仰脖,杯子又空了。
  梧桐这下知道自己搬石头砸脚,他其实没什么酒量,不过喜欢做个样子唬人。哪知道白露底子这么好,根本就不怕唬。
  三杯下肚后,白露脸微红,精神不见有异样,还给梧桐夹了块扣肉。倒是梧桐,已经开始歇菜的样子,夹菜的手哆嗦着,那块扣肉半天吃不到嘴里。
  梧桐即使是醉了,也知道自己不能当电灯泡。吃完饭,速度滚回疗养院,留那两人独处的空间。
  九月,桂花芬芳,桂林城里到处是桂花香气。胡杨和白露,手挽手走在著名的“两江四湖”景区中。湖边灯光幽幽,行人络绎。胡杨偏头看向他身边的女子,她脸色红晕,身上散发出一丝酒气,在路灯下,分外有些动人。他控制住自己想要吻她的冲动。换一种责备的口气说:“你喝酒一点儿节奏也没有,到底是能喝多少?”
  白露笑笑:“你猜?”
  “一斤?”
  “我家以前开了个酿酒作坊,米酒度数都是我尝出来的。”
  胡杨一脸黑线。
  “这么能喝,为什么上次还醉得不成样子?”
  “喝酒跟心情有关的。心情不好,容易醉。”
  “以后不允许你喝酒,听到没有?”胡杨盯着她看。
  “要是你一直像今天晚上这样见死不救,我可没办法保证不喝。”她耸耸肩,也盯着他看。
  “原来你在跟我赌气呀?好吧,怪我,怪我!”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背后,正是出名的日月双塔,灯光璀璨。月塔耀眼,日塔辉煌,日月同心。胡杨把白露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磨裟。
  “白露,你有没有海外留学或者工作的经历?”他问道。
  “没有。问这个干嘛?”白露懒懒地应他。
  “我们结婚对象要过政审的。有海外经历的,比较麻烦。拖的时间要久一些。”
  “那什么人比较容易过政审?”
  “党员优先,红后代、军后代加分,长工、佃户、贫下中农加分。海外留学,负分。”
  “那资产阶级呢?”
  “留档查看!”
  “看多久?”
  “看一辈子!”说完,低头吻上她的唇。

  结连理(一)

  桂林分别之后,天渐渐凉下来。他们的感情却迅速升温,陷入爱河里的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守在对方身边。
  胡杨向单位打了恋爱报告,并提交白露的身份证明,等通过政审之后,再打结婚报告,安排休假。他们计划用休假的时间,见彼此的父母,领结婚证。
  等待的日子如此漫长。幸而现在通讯发达,见不着面,声音还是可以听得到。但是,白露也很郁闷,因为有时候找不到胡杨。她在电话里抱怨,明明知道,抱怨也是无济于事的。
  胡杨对她说:“打不通电话就不要打了,不要问,我也不能说。心里不舒服,骂我打我都可以。实在想我,可以写信,一天写一封都行。”
  白露微哂:“这年头谁还写信?邮局都要倒闭了。”
  白露的父亲在知道女儿找了一个海军军官,第一反应是:户口能不能迁过来?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失落了一阵子。不过他很快也想开了,有个军官女婿,那是体面的事情,拆迁补偿和女儿的终身大事,孰轻孰重,这一点他还是分得清。再者,他的青春是从对越自卫反击战那个年代过来的,有过战火的青春,对军人这个职业又是更崇拜一些。
  而胡杨远在内蒙的家人则有不同的意见。胡妈妈嫌弃白露是个南方人,不会做面食,生活习惯相差太远,婆媳关系难处理。胡爸爸则觉得儿子喜欢就行,生活习惯都可以改改,短期内也不跟儿子一块儿过。蔓妮则讥笑母亲:“你嫌人家不吃面食,人家还嫌弃你不爱洗澡呢。”
  胡杨休假安排在三月,因此,他留在了部队值班。白露过年前提交了辞职报告,按照他们的计划,婚后不分居,由胡杨申请家属院的房子,白露跟过去。至于婚后的安排,只能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胡杨说对她说:“只要你能省着点花,养你是没问题的。”
  文晓忧心忡忡:“白露,你们发展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嗯?我是说恋爱是不是应该谈久点?”
  白露:“他年纪摆在那里了,我也不算小了。看得顺眼,将就着结婚算了。免得夜长梦多。”
  文晓:“唉,谈恋爱是件多浪漫的事情啊,让你们搞得这么没情调。像完成任务似的。对了,他有没有跟你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白露:“没有。”
  文晓:“那他说了什么让你动心的话?”
  白露:“他说,他对我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文晓:“切,那你亏大了。那看电影吃西餐旅游这些情侣们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们是没做过了?”
  白露:“婚后可以补回来。咦,你不说我是文艺青年吗?你怎么现在比我还文艺,还矫情?”
  文晓:“我是替你不值哎,才见两次面就嫁了。他娶个媳妇也太容易了。”
  白露:“他能给我婚姻的承诺,说明也很不容易了。”
  晚上,胡杨打电话来,听到白露埋怨:“你还没对我说过那三个字呢。”
  他没反应过来:“哪三个字?”
  “就是,就是‘我爱你’这三个字!”
  “我没说过吗?”胡杨反问。
  “你什么时候说过?”
  “你也没对我说过那三个字嘛!”
  “这个,男人不应该要主动一点吗?”
  “你们女人啊,又要求男女平等,又要男人主动。脑袋瓜里整天藏着什么折腾人的主意?”
  “不管,就要你说。”白露撒娇。
  “我说过了,肯定是你没听到!就在上次你在电话里睡着的时候!”胡杨肯定地说。
  白露悻悻地挂电话。她是有一次跟他聊电话睡着了,居然就错过那动听的情话。这胡杨也是,叫他再说一次,死都不肯。他就知道说,我对你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
  “跟你结婚,不就是不一样吗?”胡杨如是说。
  除夕夜,举家团圆欢聚的日子,白露看来,却仿佛有一种离别的意味:这是她最后一次跟父母吃年夜饭了。以后,她有自己的家,年夜饭要跟丈夫和他的家人一起吃。望着头发渐白的父母,她一阵心酸,他们往后的年夜饭,都没有女儿陪伴了。去年过年,因为许永祯,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白露还受了点小伤。想起来,心里更加伤感。泪就那样流出来,顺着杯沿跌到酒里。
  她陪父亲好好喝了一顿,他老了,只那一点酒,他就醉了。将他安置在床上,独自走出家门。
  外面下起毛毛细雨,阳州的冬天不算太冷。白露喝了许多酒,身子一阵燥热,被冷雨一淋,反而觉得格外的清凉舒服。回头看自己家的这幢小楼房,感慨良多,十多年前,父亲的酿酒坊挣了钱,把原来的红砖瓦房推掉,建起了二层的小楼。新房落成后,父亲结束酒坊的生意,他说闻腻酒糟味道了,不想再那么操劳。反正也没儿子,不用考虑子承父业,跟母亲一起伺弄家里的田地,闲时到城里的工地打打短工,他知足了。只建了十几年的小楼,外墙被日晒雨淋,有了颓败之色。拆迁已成定案,过不了多久,这幢小楼也会被夷为平地,父母会搬进新房子。宇宙洪荒里,温长的人生原来也不过只是惊鸿一瞥。
  她搬来一张靠椅,坐在屋檐下,细雨纷纷,安静至极。过往的记忆不断从脑海里涌现出来:冒着蒸气的酒锅,烧糊的酒糟,盖着秸杆的酒缸,趁着父母不在家,偷舀酒喝,那又苦又辣的味道呛着喉道,她咳得鼻涕眼泪一起流。母亲种在屋后的玉米,成为夏天里最馋嘴的零食。剥下玉米,用一根细铁棍插起来,一边烧火,一边烤玉米,那香味儿远在几里地以外都能闻到。还有那从山上带回来的爬藤,只随手扔在墙边,它便蓬勃生长,两年内就将整面墙占满,把老房子推掉时,她还伤感了一阵子……
  夜越来越深,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白露感觉到一点冷,她欲起身进屋添衣服。刚转身,周围响起鞭炮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零点。新年就这样来了!
  父亲大约是被吵醒了,从房间里捧出一个卷鞭炮。白露急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爸,我来放吧。”炮还挺沉的。她解开封纸,将它铺在屋外的平地上,竟然有十米长。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过年是孩子们最高兴的事情,而那时候也没什么玩具,最大的乐趣就是放鞭炮了。小挂的鞭炮,她可以一颗一颗解开来,抓在手里用燃着的香点燃引线,然后将鞭炮迅速扔出去。为了让鞭炮在空中炸开,还可以等引线燃到一半的时候再扔出去。长大了回想起来,竟然有些后怕。她蹲在地上,打亮火机,点燃引线,然后迅速跑开。鞭炮在她身后噼里啪啦炸开,周围即刻被浓浓的烟雾包围,火药味窜进鼻子里。原来黑暗的天空被鞭炮炸亮了,一片红光,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她轻轻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对自己说,对胡杨说,对父母说,对朋友说。对过去说,对将来说。

  结连理(二)

  三月,包头机场。
  白露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拎着行李随人流朝出口走。包头昨天刚下过一场雪,气温异常低下。她还没有经历过三月飞雪的天气,阳州的三月尽管阴雨绵绵,但比起北方这如刀子般的风,她觉得那已经是老天对阳州格外地开恩了。
  出口处,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在等她。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冒出来。
  她不想马上跟他相认。于是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并未作停留。刚过他一个肩膀的距离,手便被人抓住,稍一用力,就被他揽在怀里:“跑哪里去?”
  白露意外:“你怎么认出我来了。”
  胡杨的嘴贴着她的耳垂哈气:“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来,那还用在这个世界上混吗?”
  他带有男子阳刚的温热气息贴到她的脖子里,惹得她一阵□□。她抬起头拍打他的胸脯,娇羞地说:“放开我,这儿在机场呢。”
  依她所言。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挽着她走向机场停车场。
  胡杨向朋友借了辆小车来机场接她。
  车子向鄂尔多斯方向疾驶。白露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向胡杨,欢乐的表情写在她的脸上,嘴角咧开,怎么都收不回来。他并不帅,古铜色的皮肤,整个五官就是鼻子最显得好看,鼻尖上钩,不笑的时候很严肃,不怒自威。她甚至不太敢相信,她居然可以跟这个眼前只见了三次面的男人结婚。
  胡杨面带笑容看着前方:“白露,你再看我,我就没办法好好开车了。”
  白露羞赧,把头转向另一侧车窗。眼底尽是笑容。
  回到胡家,已是晚饭时分。寒暄一番,大家在饭桌前坐下。
  晚饭只是普通的家常菜,白露看来,有另一种不一样的地域特色:粗犷。大盘子,大块头,重调料。吃几口菜,她只感觉到一种味道:咸。
  胡家虽然是少数民族,但从胡爷爷那一辈起,已经告别大草原游牧的生活,进城里找生计。他们家的生活习惯已经严重地被汉化掉,到了胡杨这一代,连蒙语都不会说。胡爸爸是个肥皂厂的工人,企业改革之后,原来的国企光保留了个名分,生产设备放在积满灰尘的厂房里,早已经没了生产能力。因为不甘于清闲,加上蔓妮还在上学,他去一家物业公司当电工。胡妈妈原来也是工人,在企业改革的时候办了内退。闲下之后喜欢打麻将,开始也只是打打小牌,渐渐与牌友熟悉起来,进而走了旁道。那几年,鄂尔多斯搞大建设,整个城市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民间借贷因此也风生水起。她拿出家里的几万块积蓄,由牌友牵线,走进了民间借贷的行业。胡杨开玩笑说:“我妈手上有多少钱,除了她自己,家里谁也不知道。”
  吃完饭,大家在围坐在客厅里。胡爸爸向白露了解家庭情况,胡妈妈在嗑瓜子看电视,蔓妮削水果,胡杨坐在她身旁。白露的普通话里带有阳州口音,卷舌平舌不分,加之有些日常用语习惯简化,胡爸爸听得并不很明白,然后胡杨又做进一步说明。看她频繁的举杯喝水,胡爸爸还以为她太紧张了,于是用很慈祥地声音说:“小露,在家里不要这么拘束,放轻松些。”
  蔓妮“噗”地笑了,手里拿着的苹果险些掉到地上。她斜向看她妈:“爸,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的菜太咸了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发觉得今天晚上的菜比平常都咸了。哎,老太婆的手艺是越来越不行了。”
  胡妈妈甩来一个白眼:“就你知道的多?”
  她索性也不嗑瓜子了,转过头来问她最关心的问题。“小露,会不会做饭?”
  “会的,在家里基本上都是我做的多。”白露老实回答。
  “那会不会蒸包子馒头?”
  “这个……不会。我们那儿不吃面食,家里连面条都很少备。”
  “饺子呢?”胡妈妈继续问,她觉得包饺子已经是很低的技术要求了。
  “饺子,也不会。”她低下头。
  “这孩子,咋什么都不会,胡杨可是爱吃馒头包子的。”
  胡杨看她耳朵微红,头都快低到膝盖了。他扶着白露的肩膀,开口说道:“单位食堂里都有馒头包子,我一个星期有五天在那儿吃,吃得够多了。你看我们这儿好多年轻家庭,人家也不蒸馒头包子,要吃上外边买,多省事。”
  胡爸爸赶忙出来打圆场:“小露今天坐飞机长途跋涉,一定很累了。先回房间休息吧。”
  进房间关上门,白露倚在门背,一手抚着胸口,长舒气:“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婆婆吗?”
  胡杨笑笑:“我妈可不是恶婆婆,就是说话口气比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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