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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一片蔚蓝色的海-第7部分

小说: 那一片蔚蓝色的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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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摇摇头:“我这个样子还能到外面吗?面条就面条吧。”
  面条弄好了,她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真是饿得不像样。
  “晚上你能来我这里,就不能出去吃?”
  “脸上有伤是一回事,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没钱了,一毛钱都没有了。他这次回来,把我所有的□□信用卡,连我的身份证都拿走了。”
  白露瞪大了眼睛,身上没有钱怎么生活?白桦做事情也够绝,连她的身份证也带走,□□无法挂失补办,看来是真的要断她的后路了。她有些担心起她来,但一想到她买那贵得离谱的衣服时付钱眼睛也不眨一下,又觉得她真是活该。
  “白露,我在你这儿住几天吧?我实在是出不去,现在这样子太丑。”
  “在我这儿住几天可以,但你能住长久吗?你千万别跟我借钱,白桦已经跟艇上的人发话了,哪个家属敢借钱给你,他就翻脸不认人。”
  她靠在餐椅上,两只眼睛睁着,如死鱼眼一般,本来她真是有打算要跟白露借钱,现在这条路也走不通了。坐了一会儿,竟嘤嘤地哭起来。
  白露很不耐烦:“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吗?花钱的时候你笑得多灿烂,现在你倒是继续笑呀!你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吗?你买了那么多的漂亮衣服高级护肤品,到现在你身上只有风尘女子的气质,不显得出你多高贵。白桦在潜艇上那么辛苦那么危险,你有心疼过他一星半点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来气,甚至还有伸手给她一个嘴巴子的冲动。她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坏了,再看凝霜,似乎是被骂呆了,也不哭,光楞着看她。脸上泪痕未干,样子极丑。
  她往外走,边走边说:“你去洗把脸吧,我出去一会儿。”她要出去冷静一下。
  付凝霜现在这样,她要怎么办?骂,解决不了问题。管她吧,不是长久的办法;不管她吧,似乎又有点于心不忍。她现在恨起白桦来:你倒是什么都收拾干净回基地,把自己老婆扔在这里麻烦别人,有本事把她也带去基地啊!这两个人还真是极品奇葩,怪不得凑一对。
  她在心里把这对极品奇葩骂了不止一千遍,路过药店时,还是进去给付凝霜买了一瓶消肿止痛酊。回到家里,先用煮熟的鸡蛋帮她揉瘀青,又烫又疼,搞得凝霜一阵嘶叫。揉一会再倒上消肿药擦。弄完以后,白露洗澡进卧室,将她扔在客厅里。反正另一个房间有床有被子,她自理。
  胡杨的睡前电话按时打过来了,他们简短地交流了一下。她没把凝霜过来住的情况汇报。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跟他说了,万一他觉得自己处理不好,恐怕又要告诉白桦。凝霜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现在这种窘境。女人也是很爱面子的。
  白露白天出去买菜,回来两个人配合做饭,有个人说说话,时间过得很快。凝霜脸角的瘀青每天用熟鸡蛋揉,外加擦上消肿药,淡了许多。
  胡杨拧开门进屋的时候,看见凝霜在屋里,愣了一下。凝霜见他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对着正在厨房烧菜的白露喊:“白露,我不吃饭了,我男人回来了。”
  胡杨放下钥匙,面无表情地说:“留下吃饭吧,别回去了。你家男人没回来。他最近都不打算回来。”
  “胡哥,要是他一直不回来,我怎么办?”她小声地问。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办?婚是你要结的,他妥协了,可是你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他回来与不回来,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你结婚了,成家了,有没有过一点点为人妻的自觉?”胡杨怒由心生。
  白露在厨房听到他们的谈话,急忙端一盘菜出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给胡杨递个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谁知道饭桌上胡杨又老话重提:“他不回来,你就打算在我家一直白吃白喝?”
  白露插话:“她脸上原来有伤,等伤好了就出去找工作。”然后又把头转向凝霜:“等他气消了,回来了,你们要个孩子吧。有孩子就好了。”
  凝霜一听到她这句话,夹菜的手顿住,放在半空。她的眉毛拧起来,五官扭曲到一块,很痛苦的样子。她草草扒了两口饭,找个理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胡杨收拾碗筷的时候,对白露说:“老婆,你说错话了。”

  往昔痛(一)

  清早起床,胡杨才告诉白露,今天他们要去参加一个老战友的婚礼。
  白露睡得很不好,昨晚她说错话了,可是错在哪里,胡杨并没有告诉她。她在床上翻腾了很久才入睡。现在听到要参加婚礼,她脑子有点短路了。
  江湾四月底的天,说热不热,说冷又不冷。她带过来的衣服都不合适。现在去商场买,似乎赶不及了。
  对了,可以去凝霜借。两个人的身材都差不多,应该没问题的。
  迅速地洗漱,完毕,她穿着拖鞋蹬蹬跑出去。
  凝霜知道她的来意,二话不说打开衣柜让她选。可是看见柜子里琳琅满目的花衣服,她脑子又成一团浆糊来,晕乎乎不知所以然。她向来对衣服没有研究,什么季节就穿什么样的衣服,甚少花脑子去想怎么搭配。现在不一样了,她站在胡杨身边,得考虑一下两个人出去衣服怎么穿看起来比较协调。
  凝霜看她呆滞的样子,把她拉到一边,自己在柜子里翻翻。不一会儿,就找出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出来。颜色明亮,尺寸刚好,款式也新颖大方,穿上身,显得整个人娇俏又沉稳。她也爱及了这件衣服。当她将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发现这件衣服还没剪吊牌。她想了一会儿,对凝霜说:“凝霜,这件衣服我很喜欢,你打折扣卖给我吧。”怕她不好意思,又直接说:“四折吧,不卖给我你也不穿,留着占地方。”
  凝霜笑眯眯看向她:“大姐,你先看价格再说买不买。”
  她提起吊牌,看到价格,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打四折还要八百多!你当初可真舍得!”咬咬牙:“八百多就八百多,谁叫我喜欢。也不能叫你太吃亏。我一会儿拿钱过来给你。”
  凝霜也不拒绝,又带她走向鞋柜,替她挑了一双细根的鱼嘴鞋。照着镜子,白露很满意:“人靠衣服马靠鞍,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婚礼现场意外遇到梧桐和谷雨,谷雨也对她的这身打扮赞不绝口,还问她衣服是在哪里买的。她神秘兮兮地说:“你猜。”
  “难道你去了香港?”谷雨问。
  “不是,是凝霜帮我挑的。”
  “怪不得。别说哈,她的眼光是蛮不错的,果然还是有些专业水准。”谷雨笑笑。
  白露听得话里似乎还有话。在婚礼结束后,找谷雨一起逛街,把两男人撇开。
  逛了一下午,两人走得脚都要起泡了,才找个地方坐。刚聊几句,白露就把话题转到凝霜和白桦身上去。谷雨听说最近她们都住同一屋子,也不回避,干干脆脆说与她听。
  凝霜高中毕业以后,在江湾的一个商场的服装专柜当营业员。艇上有一个三级士官,与凝霜的一个朋友在谈对象,在朋友的宴会上,白桦见到了凝霜。两人认识后一来二去,就开始交往起来。凝霜那时候才20岁,还不到部队结婚要求的年纪。她在江湾租有一间房子,白桦外出都会去那里。没多久,凝霜怀孕了,孩子自然是不能要的,只好去做了流产手术。后来,凝霜又做了两次人工流产。最后那一次,医生给下了结论,她以后都不能再怀孕。而此时,白桦却提出分手。凝霜自然是不肯,纠集了一群亲戚朋友闹到部队。部队对陈世美这类的人向来是深恶痛绝的,加之江湾一直是拥军模范城市,军官玩弄地方姑娘的感情然后将之抛弃,事情一旦传开,影响会很恶劣。于是基地领导出面,给白桦两个选择:要么结婚,要么转业。总之得有一个交待。白桦也没有办法,又还想继续在部队干,只好结婚了。
  白露听完,简直是不敢相信:“白桦为什么提出分手来?”凝霜因为他都做了三次流产,他居然还能提分手,是不是男人哟!她都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还能为什么?凝霜没学历又没背景,而且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娶她既不能当爹又不能助他事业高升。本来大概也没什么真感情吧,无非是图一时快活。”谷雨很不屑地说起来。
  白露瞬间觉得心里万马奔腾:“草,凝霜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啊,不能结婚不懂带套吗?又要快活又不想负责任,这种男人应该被车裂!!”流产三次啊,他以为是什么小事情?
  “所以对于他们的婚姻,我们都是不管的。凝霜纵然是不自爱,白桦是玩火自焚。但他们结婚,凝霜不是赢家,白桦自食其果。谁也不值得同情可怜。”
  沉默一刻钟,白露将话题转向了别处,聊了一会儿索然无趣,果断地分别。临别前,谷雨交待她:“别让凝霜知道是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她对我似乎不太友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家,她还没把凝霜不能生育这个事情消化完。胡杨坐在沙发看电视,小桌子上摆着弄好的晚餐,他在等她回来吃饭。她心头暖暖的,鼻子却发酸,伸手从背后搂住他,用头去蹭他的脸。他握着她的手,四只手交织缠绵在一起,彼此都不开口说话。
  良久,白露吸吸鼻子,用浓重的鼻音说:“胡杨,如果我们没有孩子,你会不会跟我离婚?”
  “我们怎么会没有孩子?你不要想太多。”
  “万一呢?万一没有呢?”
  “不会的。”
  胡杨不在家的日子,凝霜有空就跑她这儿来。其实她是无聊得很,经济窘迫,她也没兴致逛街。白露上次给的钱,她要用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开支。
  白露正擦着地板,电话响了,是她远在鄂尔多斯的婆婆打来的。自她和胡杨回江湾以后,只在领了结婚证那天她们通过一次电话。大概是只见过一次面的缘故,她有点别扭,内心里还没有意识到结婚之后她的人际关系里又多了毫无血缘关系的家人。对于婆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一声“妈”叫得甚是困难。要不是因为胡杨站在边上,用凶狠蛮横的眼神盯着她,她根本叫不出来。
  婆婆的电话打过来,内容很简单,问他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推说还没有办婚礼,不想那么快要孩子。婆婆没再说什么,只提醒她:“胡杨都已经三十三了,你也二十八了。再不抓紧,到时候不是你想生就能生得了。”
  她闷闷不乐地挂掉电话。原本坐在阳台上看书的凝霜走进来,表示同情。她耸耸肩:“老人就是这样,抱孙子的心情很急切。”
  想不到凝霜会用那种幽幽地口气说:“有人催,至少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我,已经永远没这样的机会了。”
  “你和白桦,到底怎么回事?”
  她仰起头,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难过又无奈。
  她向白露说起往事,语气悲凉。
  “在朋友的生日宴会上,我认识了白桦。后来我们谈恋爱了,是我追求的他。你知道的,我家在江湾本地的农村,能找一个军人男朋友是一件挺了不得的事情。他并不是多喜欢我,但也不拒绝。那时我才20岁,刚进入社会没多久,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知半解地。我是租房子住的,他一到外出的时候就来找我。后来我怀孕了,他叫我打掉,说我年纪太小,还达不到部队要求的结婚年龄。我们在一起,他根本不考虑避孕,而我为了迎合他,也不敢主动要求他。后来两年里,我怀孕两次,都做流产手术了。医生说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我才23岁啊!这个年纪,又到了部队允许的结婚年龄,可是他居然跟我提出分手,说我们不合适。我当然不甘心,付出了那么多的真感情,那么大的代价,结果竟然是被他抛弃。后来找了家人和朋友到部队闹,迫于无奈,他才不得不跟我结婚。”
  “然而,他也仅仅是跟我结婚而已。他非常地想在部队干出一番事业来,在潜艇上的军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当艇长的梦。他比胡杨和梧桐小三岁,都是潜艇学院毕业的。胡杨性格沉稳,业务能力强;梧桐与他不相上下,可是他找了一个家世背景好的老婆,谷雨的爸爸是从江湾基地转业出去的,现在在省委工作。梧桐与谷雨结婚,刺激了他,所以我的内心里是蛮讨厌谷雨的。”
  “我们结婚了,没有婚礼,连婚纱照都没有。他父母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了,根本就不把我当一回事。这两年多来,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维持着最基本的假象。你知道吗?他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我才25岁,25岁守活寡。”
  “想过离婚,但是执行起来真的很困难,当初我家人闹到部队,无非就是要他娶我,要是离婚了,别人怎么看我的家庭?他也不肯离婚,因为他还想在部队上干,离过婚的人总让人觉得难担重任。”
  “你看我花钱那么奢侈,可是不花钱,我又能做什么呢?”
  付凝霜淡淡地说着这些,她以为自己还会哭,可是眼窝干干的。无数个深夜,她独自拥被哭泣,本来青春活泼的年纪,该像花一样儿绽放的美丽,被这婚姻紧紧地禁锢,成为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勒得她无法自由呼吸。
  白露在她的叙述中震惊,继而愤怒,最后失望。谷雨说的,在这桩婚姻里,他们谁都没有占到好处,彼此折磨。眼前这个只有25岁的女子,宛如风雨里被打落的花朵,满地残容,沧桑悲怆。她想给她一个拥抱,却发现拥抱太过矫情。
  “凝霜,如果白桦死了,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继续活。我不能愚蠢到去殉情。”
  “你倒还是清醒着。从今天起,就当他死了吧。”
  她不明白白露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柜子里的那些吊牌都没剪掉的衣服,打算一直这么挂着占地方吗?”
  她又一脸茫然。已经不能退货了,不挂着难道还要扔掉?
  “拿出来处理掉。可以挂到网上低折扣卖,实在卖不了就自己穿。未来两年你不要再买衣服了。”白露以前上班的时候,是负责网络销售业务的。算是专业人士。
  她干脆地说:“好,露姐,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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