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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含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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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撞见陈父正要按门铃,夏秋愣愣地喊了句:“陈老师新年好。”
  陈父面色难堪,没答话只是上下扫了夏秋一眼,轻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汤搁下。
  夏秋退到门边进出不是,半天听不到关门声,何知渺扬声问:“怎么了?”
  “啊?”夏秋仓皇地应道:“没事,陈、陈老师来了。”
  何知渺顾不上脱手套,上楼沉着脸将夏秋护在身后,跟陈父对了一眼。
  “你快去医院吧,路上当心点。”
  夏秋担心地仰头看他,抿了抿唇,点头说好。
  手搭在门上,她定定地回过头,小声说:“陈老师,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门带上,夏秋还没走两步路。
  陈父开口质问:“昨晚不回家就是跟这个丫头混在一起?”
  “昨晚没不回家。”何知渺下楼洗手,顿了顿说:“你随便坐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平时我看你大了不干涉你,可不是由着你不管!”
  何知渺站定,懒得转身,冷冷地暗讽:“那我是长大挺久了。”
  陈父气结,追上前掰过他的肩膀,“我们今天心平气和地聊聊吧。”
  一楼门面里,不开灯只开窗的话,光线显得有些暗。
  何知渺泡了一壶从水木茶庄带回来的上好普洱,他知道陈老师好茶,特意替他挑的。
  昨天回家跟陈若愚的家人打了个照面,心里不痛快,才没拿出手。
  没想到,这第一杯到底还是给陈老师喝上了。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陈老师皱着眉品茶,嘴里不苦,心里却有蚕虫在咬。
  反倒是何知渺神色淡定,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坦坦荡荡的态度很分明。
  “你都想好了吗?”陈老师眼镜倚在鼻梁骨下,透过镜片模糊地看他。
  何知渺沉吟,“嗯,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大家。”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打小你心思就多,又沉。”
  “是吗?我以为你从来没留意过我。”
  陈父闻言心头一紧,“你这是在怨我。”
  “没。”何知渺轻吹茶水,看波纹掀开,“我谁也怨不得。”
  陈父本想开口安慰他这个从小省心的儿子,却还是没能开口。
  有些时候我们以为,说不出“我爱你”是性格不同,表达方式各异。
  却没料到,说爱的心情和能力都会随着时间蜕化。
  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怕是也没了机会。
  “你自己做主吧,那丫头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陈父松口,“找时间跟她父母见见。”
  “好,我看着办吧。”何知渺端起茶杯,“你尝尝,今年的新茶。”
  原本陈父也不想干涉他和夏秋的事,但却着实被他如今不温不火的态度气着。
  “什么叫你看着办?!婚姻大事你怎么看着办?”
  陈父气急,“我告诉你,这是你跟夏秋一辈子的事!你要是不把礼节都做周全了,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处着,不仅委屈了夏秋,她父母以后也不会看得起你,连着我们家都一起抬不起头!”
  何知渺叹了口气,不做争辩,甚至不想开口说话。
  喝了口茶,清香的气味从喉咙延至指尖,他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陈父,一时觉得好笑。
  静静听了一会儿,才说:“我从来没偷偷摸摸过,也舍不得委屈夏秋。”
  何知渺笑得释然,“我的性子就是这样,看书喜欢买回家看,自己怎么涂画都不在意,可是一旦陈若愚碰了,我就不要了。小时候我以为我是嫉妒你对他的好,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我不是占有欲太强,我只是不懂怎么去争、去抢,所以只想豁出命去保护好自己仅有的。”
  “知渺……”陈父想说话,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爸,你当年没多替我操心,现在我是真的用不上了。”
  何知渺声音轻,话意却重,他开了灯:“放心吧,我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
  陈父点头,神情恍然:“罢了,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聊完茶凉,何知渺同陈父一起出门,只是一东一西,道不同。
  陈父犹豫再三,还是随口提了句:“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送汤。”
  何知渺一愣,说:“香菇炖鸡?”
  “嗯,你不是说你爱吃么?过年挑了只土鸡炖了一夜。”
  “昨晚上从你们嘴底下剩的?”
  “没良心的东西!”陈父笑着踢了他一脚,“给你大老远送来还跟我废话!”
  路边香樟枝干裹着塑料胶,清香和药味浓合,何知渺虚揽着陈父往旁边走了走。
  踢开前面的小石子,何知渺说:“昨天中午陈若愚舅舅找我了。”
  “他做什么?又是找你要钱?”陈父不悦,“难怪你昨晚家都不回!”
  “也不是,本来也是打算陪夏秋过节的。”
  陈父:“……出息!两个儿子这样,一个都不像我!”
  何知渺难得露出这样憨憨的笑容,陈父看了多少老怀安慰。
  陈父劝说:“你别理陈若愚他舅舅,这些年一直就惦记着保险费!”
  “他要是真有急需,我也是该把当年那笔钱还给他们家的。”
  “胡扯的事!”陈父跳脚,“当年若愚妈妈走的时候,亲自跟我交代要把那个钱留给你出国念书,跟她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要分,也是给丈夫、儿子的。何况之前结婚的房子我也给他们二老住了。”
  何知渺点头,“我也是一说,他到底也是陈若愚的舅舅。”
  陈父不作声了,当年陈若愚的妈妈因哮喘发作、误食药品而病逝,这事很多年了,谁也不提。
  但大家都或多或少疑惑过,陈若愚的妈妈那么年轻,怎么会提前立下遗嘱呢?
  何况还是将单位和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全都给何知渺。
  但若愚妈妈的遗嘱是公证过的,字迹鉴定也是出自她本人,毋庸置疑。
  要不是如此,若愚妈妈的娘家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可是,她一分钱也没留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
  雪下了一阵又停,从高层的病房里听,刮风的声音简直是要刺碎玻璃窗。
  但夏秋下楼后才发觉,风不大,冬雨才是真的刻骨。
  滴在身上直勾勾地就渗进了皮肤里,想擦都擦不着。
  “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下来。”夏秋疾步走得小脸通红。
  晚饭时候,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几乎没人,路灯也提前在昏暗的天色里亮起。
  陈若愚穿着厚卫衣,头遮在帽子里。
  “把帽子戴起来。”陈若愚向夏秋背后伸手,却被她躲开。
  大约不自觉露出的躲闪神色刺痛了陈若愚的敏感,他一把将夏秋拉进怀里。
  “陈若愚!你是不是疯了!”夏秋挣扎,“快点放开我!”
  陈若愚不说话,死死扛着夏秋乱挣的力道,头埋进她的颈间开始乱亲。
  为了禁锢夏秋、不让她动弹,陈若愚没法进一步动作,只能啃到夏秋的下巴。
  夏秋死命扭过头,就是不肯让陈若愚亲她。
  他停了下来,一脸戏谑地讽刺说:“怎么?是我哥比较厉害?”
  夏秋涨红了脸,呼吸急促,颈间的口水粘着头发,让她觉得好恶心。
  “说话啊!你跟我哥昨晚玩得很开心嘛,他咬你的胸,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夏秋气得浑身发抖,没了气力。
  “难道是我说错了?”陈若愚结结实实地捏着夏秋的臀,“还是我看得不够仔细?”
  “陈若愚……你别这样……”
  “你不喜欢?”陈若愚手上捏紧,夏秋觉得疼,扭来扭去也挣不开。
  陈若愚红了眼圈,他从没这样放肆过,但是他承认,他想过,想过无数次。
  他昨晚一夜没睡,下雨也好,下雪也罢,都淋着。
  坐在何知渺家楼下,他恨不得贴在窗口上,恨不得压在夏秋身上的人是自己。
  疯了一般,陈若愚不顾夏秋的哭喊,拖着她往医院后门走。
  夏秋死命回头朝远处有人的地方求救,却被脚下一顿、恰好转身的陈若愚撞了个满怀。
  旁人只当是小夫妻打闹,眯着眼听声音,听不到也就算了。
  夏秋嗓子哑了,哭得话也说不连贯。
  陈若愚心里揪着疼,却扯出嘴角的寒意,说:“我喜欢听你叫。”
  他抓住夏秋的手格外用力,像是要把夏秋捏碎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凝视她半晌,陈若愚才说出一句让夏秋更绝望的话。
  “夏秋,留着到床上叫吧。”


'正文 第39章 漩涡(01)'

  漩涡(01)
  潮湿阴冷的地下仓库,味道腥咸,因为建在废弃倒闭的工厂后头,近乎从来见过光。只有漫长无尽的黑暗和侵蚀人心的恐惧,夏秋闭着眼也能知道这是哪里。
  小时候她跟随父母回家省亲,齐肩的长发被保姆的巧手编成了好看的样式,走起路来总是跳跃在脑后,那个粉色的收尾蝴蝶结也格外扎眼。
  南枝镇上的孩子比大人更新奇,大人们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见得乐意收他们带回去的进口零食。
  其实吃到嘴里也没什么区别,就是字看不懂。
  小孩们则不一样,三两句话一说,就能牵着手说要当好朋友,夏秋话不多,但她每次回家都很开心。
  有时候她穿着裙子没法爬高,孩子们也就散了。
  她站在树下抬着头使劲看,笑着替他们拾起落到地上的果子,看到样子好看的树叶,也带回去夹在书里。
  偶尔也是要闹别扭的,都是半大的孩子,难有不吵架的道理。有人喜欢她的蝴蝶结,她是不送的。
  夏母很少给她买东西,她喜欢的也少,但是蝴蝶结她想自己留着。可是偏偏人家小姑娘也只喜欢那一个。
  人家吃了瘪也就不再搭理夏秋了,她只好拿出孩子们都喜欢吃的巧克力,从被孤立到成为世界中心。
  对那时候的孩子们来说,真不过是一包巧克力的事。
  就连闹脾气的蝴蝶结小姑娘也是,忍不住走来和好。
  只是夏秋没想到她吃完巧克力会生成另一种气愤,七、八岁的女孩已经懂得什么叫“美丽”和“注意”。
  大家围着她,哪怕图的是巧克力,也是出了大风头。
  换作被抢风头的蝴蝶结小姑娘,心中自然难以痛快。
  只是她有贼心有贼党却没料到事情会严重至此。她将夏秋带去地下仓库,自己却借故绕了出去,顺带锁上了锈迹斑斑的铁门。
  以至于夏秋在黑暗里窝在角落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蝴蝶结小姑娘带着大人去找到她,并获得了所有人的称赞后,夏秋反倒安静下来。
  她静静地问蝴蝶结小姑娘,“你昨天为什么要先走?”
  蝴蝶结小姑娘促狭地答:“我以为你先走了。”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回来?”
  蝴蝶结小姑娘狡黠一笑:“救你。”
  夏秋红了眼,“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你该拿蝴蝶结感谢我,谢我救了你的命。”
  蝴蝶结小姑娘到底还是得到了心爱的礼物,尽管在她看来,不过是在地下仓库睡了一夜,能有什么事。
  却让夏秋自此很害怕空旷且无光的地方,尤其是空气里有腐朽味道的地方,她是真的怕了。
  不过其实后文夏秋并不知道,她从来没想过那个蝴蝶结小姑娘得到礼物的心情,应该是开心的吧。
  初中在荔湾夏秋收过她的道歉信,夏秋以为的道歉信。
  所以她看也没看就撕碎了。
  其实她该看看的,因为蝴蝶结小姑娘写的其实是:我以为我得到的你的蝴蝶结会很开心,结果跟我的预想不同,六年过去,蝴蝶结还留在我身边。
  不为了提醒我做过的错事,我只是警示自己——
  不是自己的,抢来也用不上。我忘了我没有衣服配。
  。
  “夏秋?!你没事吧!”陈若愚醒了,仓皇看向她。
  夏秋从回忆里被惊醒,看着顶上的小窗户摇头。
  陈若愚手脚都被绑着,在地上挣了挣,尘嚣四起。
  “别挣扎了,省点力气看看抓我们的人怎么说。”
  陈若愚红了眼,还死翻身背挨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坐起来,嘴角有血迹,沉着眸子愧疚地看着夏秋。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
  夏秋打断,“你是小孩子吗?啊?”
  陈若愚在她怒火中烧的眼神里低下了头。
  “夏秋。”陈若愚头埋到弓起的腿间,“是我连累你了。”
  “你知道我没在责怪这件事。”
  陈若愚苦笑着开口:“我知道。”
  “你宁可跟我一起涉险,也不肯原谅我之前的事?”
  夏秋看着他,心情复杂,撇开脸去说:“马季来找你寻仇,于公,我们是同学,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没办法置你的生死于不顾,何况马季也没要放过我的意思;于私,陈若愚……或许你将来应该叫我一声嫂子。”
  陈若愚眼神受伤,低声否认:“八字没一撇。”
  “随你怎么想,至少我跟知渺彼此认定。”
  陈若愚闷得胸口疼,他又一次想起昨晚自己亲哥哥,压在自己心爱女人身上的场景,他接受不了。
  他真的接受不了。
  夏秋像是了然似的,说:“你不该偷看,更不该这样的。”
  “我……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身体。”
  夏秋沉着脸问:“所以呢?”
  陈若愚老实回答:“老是想起你,满脑子都是你。”
  “那你不如去看□□!”夏秋厌烦,“我不是属于你的。”
  无论陈若愚懂不懂她此刻的心情,夏秋都自顾自地说出来:“若愚,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以为你明白,其实那天辩论赛我就向你暗示过。”
  “如果我在你不挑明的时候先拒绝,这不是我的性格,但是如果你表白了,我们就无法再做朋友。这也是我的性格,我想你能谅解,我不喜欢纠缠和执念。”
  顿了顿,夏秋抹泪,“昨晚的场景让你疯了、傻了、冲动了,那是你潜意识里觉得我是属于你的,或者说,至少不是该属于某一个人的。可是,其实我只是自己的。”
  “夏秋……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得要死。”陈若愚也红了眼,“我不是在跟我哥作对,谁来都一样。”
  夏秋摇头,“不是,如果是别人,你不会对我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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