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关东异志 >

第31部分

关东异志-第31部分

小说: 关东异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弟兄们,都把枪给我放下,一切都听这位好汉的吩咐”,秃头也知道燕叔是为了自保,并不想致他于死地。
底下的人闻听秃头吩咐,面面相觑了一会,也都把长枪撂下了,其实谁也没把谁家的孩子扔进井里,并没有没齿难忘的深仇大恨,既然秃头下了命令,他们也乐得不战。这时我在树上看见,在人群当中有一个人的动作显得特别的不协调: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秃头一脚踹得满地打滚儿的矬儿子。只见矬子虽然在表面上与前面的喽啰一齐弓下身子做出撂枪的姿态,他的右手却摸向了后身的裤腰带上。片刻之后,他的手上赫然地擎着我刚才拿着的那把勃朗宁****。
我一见形势不妙,再想喊燕叔注意已然来不及了。耳轮中就听见身子底下“砰”,“砰”两声枪响,吓得我赶紧把眼睛紧紧闭上。    
16K  :http://wwW。。Cn
第六十章 转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紧闭双眼等待噩耗降临的间隙里,耳轮中只听见身子底下“砰,砰”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响,我下意识地用双手紧抱紧身前的大树,心中暗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燕叔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断然难逃躲在背后的偷袭,除非那矬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吃货,否则燕叔的老命就真要交待在这儿了”。
侥幸驱使我速速睁开双眼,把脑袋转向燕叔所在的方位。这不看则可,一看下面的状况,我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只见燕叔的右臂仍然架着秃子的半只膀子岿然站立着,而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也在一直紧扣,丝毫没有离开过李文昌喉结一寸。我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一番,他****上下都没有一丝中弹的痕迹。
正胡思乱想着,我身子底下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喊声:“李老前辈,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否?”。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声线粗中带细,腔调温婉阴柔,略带魅惑而又不乏英气,如果没有意外,来者应该是我的法妻方含琢无疑了。我激动得俯下身子,拨开树叶向下观瞧,事实果真如此。含琢此刻正举着一支黑亮黑亮的驳壳枪指着就地打滚儿的矬子,那袅袅的,丝丝络络黄烟还在枪口处慢慢的向外逸着。
“含琢!”,危难之时见到亲人,我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拨开树叶子使劲儿朝地下挥着手。
“焉郎!”,含琢循喊声向树上望去。由于她的头抬得太快,罩在脸上的头发此刻全都如丝线一般顺着面颊滑落肩上,把她那张斑驳的、布满伤口的小脸儿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 —— 这猛然让我忆起初进水寨的情形。
那时候含琢还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对我失手打掉头盔一事怀恨在心,差一点儿就把我扔进池子里喂鱼。自此之后,那张可怕的脸孔俨然成了魔鬼的代名词,以至她想要改邪归正之时,我仍然无法化解自己心中的芥蒂,给予她一丝男人的体谅和关怀。今日她救人心切,并无暇顾及其他,仓促之间不经意把满脸的伤痕再次暴露在我面前。这一次,我不再觉得那伤脸有多丑陋,反而感觉含琢全身正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自然而又真诚的美丽。
我一时愣住,忘记自己还站在白杨树上,手上一松差点儿从大树上跌了下来,含琢见我的窘相忙上前关切地说道:“焉郎,你想什么呢,怎么这样不小心?”
我蓦地回过神来,温柔的对她说道:“含琢……”
“怎么?”,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刚才真好看”
含琢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羞得她赶快低下了头。我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住了,没想到在这样的危险环境下我竟能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
“唔……,刚才我听到这边儿响枪,就从车里出来找你。一见你和邓老前辈不在营地,我别提有多担心了。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一切就都交给我来处理吧”,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尴尬,含琢赶紧把话题转到了眼前。
我点头同意,这里离方唯清的老巢还有一二百里,按说已经进了方家的势力范围,而且听含琢的语气,她与那秃头也似曾相识,既然如此,方家人结下的恩怨就留下方家人去摆平吧。
含琢迈步来到燕叔的近前,示意燕叔放开秃子李文昌。燕叔是干什么吃的,一见含琢的眼神就估计出方李两家之前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见身旁的环境已然没有危险,他索性解开右手所施的力道,把秃子李文昌撂倒在地。
李文昌用左手狠狠地揉了揉右边的膀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含琢侄女……怎么是你?你这两年你跑去哪里了?我们家金根儿可一直等着你呢!”
含琢微微一笑,指着在那边儿的矬子说道:“李老前辈,敢问这就是你家金根儿么?”
李文昌转头一看,自己的儿子正在边上打滚,他的身下已然是鲜血一片,忙呵斥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少爷止血啊”
几个下人如梦方醒,连忙从身上扯下几块布条给矬子的胳膊包扎起来。
含琢冷笑道:“李老前辈,你家金根儿这两年身材没长几寸,这坏毛病倒是长了不少,想来是受了你不少熏染吧”
李文昌老脸一红,连连说道:“怪老夫教子不严,含琢侄女你不要多想,你不在金根儿身边你不知道,他的心中至今为止也只有你一个人”。
“李老前辈,您可不要再说笑了,你说金根儿心中只有我一个人,那他刚才公然抢男霸女的恶行您又要作何解释?我知道您老人家用心良苦,想要与我家结成亲家,壮大汉族在滇中的势力。但我在六年前就与刘家订立了婚约,此生断然无法再与令公子成婚了,我劝您就死了这份儿心吧。想壮大汉族的势力有很多个途径,我爹之前没少了叮咛过您,我们汉族要想在云南立住跟脚,就一定要和其他民族搞好关系,贵公子刚才明目张胆地欺负傣族居民,难道您就不怕他激怒了傣族的土司?”
“含琢侄女,你说的是,这一切后果都是我教子不严所致,老夫愿意与你一起回勐马找方老爷子赔罪。而且这一路兵荒马乱的,你也需要一队人马护送,不如我们一起启程去勐马吧”,李文昌连忙点头称是,窘的没有一点儿作为长者的尊严。
含琢一摆手笑道:“李老前辈的美意我心领了,说带您回去赔罪这我可不敢当。按我的意思,今天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您领着您的宝贝儿子去走阳关大道,我带着我的人马去过独木小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两不相干,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这……”,李文昌没想到含琢会驳了他的请求,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爹,您别和那臭娘们儿低声下气的,这些年来咱们李家对他方家如何?几乎事事全都依着方唯清的部署,我们满以为忠心耿耿地受他摆布可以换回一丝回报,可没想到方含琢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不仅不念及两家的旧情,反倒痛下毒手,要将咱们赶尽杀绝,今天这口气是委实难以咽下,赔罪的事爱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矬子在那边包扎好了伤口,一边捂着伤臂,一边恶狠狠地瞅着含琢。
“你这儿不肖的畜生,凡是皆因你而起,大伙都在帮你化解的时候你却竟敢在那胡说狡辩,我看你是短了家法的管教,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捆起来”。
“且慢……”,含琢忙止住李文昌。
“怎么?”,李文昌不解地望着含琢。
“当面教子,背后劝妻,这本是您的家事,我作为外人没有资格插嘴,但这方圆几十里毕竟是我方家的地界,你在我家里打儿子,这传出去恐怕好说不好听吧?知道详情的,会称赞你家法严明,大义灭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掌我爹的嘴巴呢?”
李文昌听罢忙抱拳说道:“方姑娘千万不要误会,老夫怎敢对方老爷子有所不敬呢,既然你不想与我一起回勐马,那老夫就依着你的意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好了”。言毕,他又转过脸来,怒气冲冲地指着矬子的鼻子说:“你看看人家方小姐待人接物的本领,那才叫一个大家闺秀呢,你再看看你,整天不学无术,我这一生的基业指不定哪天就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矬子还想争辩,被李文昌一个手势把他塞进带来的马车里头,待一切全都安排妥当,李文昌来到燕叔跟前,朝他施了个礼说道:“老英雄身手如此矫健,但不知您是否肯赏脸报一报您的大号?”
燕叔听后也一抱拳:“大号不敢当,小老儿姓邓名宠,在江湖上属于默默无闻的角色”。
“邓……宠,莫非您就是江湖人尊称为‘一只燕’的邓宠邓老前辈?”
“不敢当,不敢当,你就是喜欢就叫一声老兄好了,你这一叫前辈,你的儿子不就成了我的孙子辈儿了,他还得管含琢姑娘叫姑姑,这一来二去岂不是乱了人伦?”,燕叔到现在还不忘诙谐的本性,临走调侃了秃头一番。
秃头红了红脸说道:“我在云南早就听说过您的种种义行了,挖掘古墓,把里面的金银财宝散给穷苦的老百姓,‘盗墓侠’的威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今日能够亲见,实在是我李某人的幸事。老英雄,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咱们后会有期”。
“好,但愿咱们能够后会有期”。燕叔也一抱拳。
两方互施了礼节,就各自遣人马向不同的方向回去,大家谁都没有料到,燕叔刚才那一句随便讲的“后会有期”还真的在不久之后实现了。    
16K  :http://wwW。。Cn
第六十一章 贵客
           告别了李文昌父子,一行人回到营地继续休息暂且不提。一夜无话,次日平明,景颇族老乡和他的儿子早早把我们摇醒,众人在车内吃过简单的早点,就继续朝着目的地驶去。也不知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起了应验,我们之后的旅途可谓顺风顺水,这一天马车终于驶进了方唯清的老巢——勐马小镇。
正说着,一对穿红戴绿的青年男女提着水桶跑到马车跟前,趁我们说话的间隙,那男的一把扯开窗帘,让含琢的后背现在外边,女的见状立即弯腰在水桶里摸出一只木舀子,照着里面就泼了一瓢冷水。含琢正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儿笑我愚钝,身子没来得及转过来,那一身鲜红的旗袍就被凉水浸了个透。傣族女孩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朝车内扮了个鬼脸,撂下一句“育利散煞”,风也似地和那男孩儿提着水桶跑走了。
这时,外面唱起一声洪亮的号角声,随着歌舞的旋律,众多的青年男女开始聚成一堆尽情的欢跳,人群中不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看到这儿,含琢的语气变得愈发地坚定:“焉郎,这庆典是泼水节无疑,而现在举行的活动叫做‘丢包’,是一种类似于京城女子‘抛绣球’的示爱仪式,我真是搞不懂了,这泼水节是老祖宗定下的日子,怎么说改就改了?”
“不是你爹知道咱俩要回来,特意想给咱们一个惊喜吧”,见含琢疑惑不解,我插了一句。
“你可别臭美了,咱俩哪有这样的声望啊,况且‘丢包’是泼水节第三天的节目,按日期来讲你的假设也说不过去”
“看来只有见着你爹才能知道原因了”
“那也未必!”
“怎么?”
“既然勐马能够发生让泼水节都提前的大事,那么车下的人群肯定会知道事情的原委,下去问问他们就好了”
“我看你暂时还是别下去了……”
“怎么?”
我瞟了一眼含琢的前胸,此刻,那一瓢冷水已经由后背浸至前襟,整件旗袍紧紧裹在她丰满的身体上。
“你这个坏人……”,含琢狠狠拧了我大腿一把,小脸儿臊的通红,忙用身旁的丝巾挡在胸前。
车帘再次被放下,景颇族老乡继续策马扬鞭带着我们赶奔方唯清的府宅,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马车停了下来,老乡和他儿子下到地面,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我借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油黑油黑的巨大门楼,在门楼的正中间有两扇长宽均有两丈的大铁门,其两侧各有一扇略少的角门相衬,左右两侧各摆着一尊玉质的大狮子,一只单脚支地昂首咆哮,另外一只闲庭信步安然侧卧,两只玉狮的脚下都有一名卫兵荷枪实弹看护着外面,远远看去,这气派比起京城九门提督的衙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含琢的衣服还没全干,经我刚才一提也不好意思下车去再与卫兵搭话,迫不得已,我只好和哈尼族的老乡一同上前通报。老乡叽里哇啦和卫兵说了一大通少数民族的语言,我是一句没听懂,那个站岗的卫兵的脸却像只变色龙似的,一会变红一会儿发白,嘴巴咧的老大。
听完老乡的陈述,卫兵迅速地经角门跑入方宅通报 —— 我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按照方家的财力和地位,女儿返乡、女婿回门、儿子得救这三件喜事儿拼在一起,绝对值得他大办特办一回,别的我就不图了,困扰了我四个月的馋虫一定要在方家悉数消灭掉。
正发着美梦,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我循声望去,只见大门后边闪出四个人影,最前面的是方唯清的夫人,也就是含琢的母亲栾氏,紧跟在他后面的是我的老泰山方唯清。他俩的后边还跟着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方面小眼,穿着暗黄色的军装,显得特别的干练,另一位眉清目秀,神态和蔼,一身深蓝色的洋服,头上梳着根根向上倒的背头,脚下的皮鞋油光锃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丝丝黄光,显得既洋气又不乏斯文。
栾氏夫人一双小脚拧拧歪歪跑在最前面,一把将含琢和含炯两姐弟俩紧紧抱在怀里,老太太喜极而泣,眼泪顺着面颊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子,方唯清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用宽厚的大手紧紧罩住****三人,一家四口沉浸在团聚的喜悦中。
良久,方唯清仿佛想起什么,放开手中的妻女,把目光转向了呆立在旁边的其他三人。很显然,我的模样已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虽然时过境迁,但大致轮廓依然如旧,方唯清左瞧右看,直看了四五十眼,最后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向含琢问道:“女儿,这难道是我的女婿知焉么?”
含琢放开对母亲和弟弟的拥抱点了点低着的头,小脸顿时羞得更红了。
我抢步上前,向方唯清深鞠一躬,说道:“岳父老泰山在上,小婿刘知焉这厢有理了”。
方唯清闻听此言,忙上前相搀,一时难以抑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